鍾恩是個有魅力的女人,她舉手投足之間,風情萬種,隨便一個眼神,就能把人迷得失魂落魄。
她像讓人上癮的罌粟花,每一片花瓣都帶有致命的芬芳,又像茫茫夜色盛開的紅玫瑰,即便黑暗也無法讓人忽視她驚心動魄的美豔。
此時此刻,她半臥於沙發上,深色系列的沙發襯托了她雪白的皮膚,胸前的兩點紅若隱若現。
即使阿九看不到那兩人的表情,卻也知道定然是色眯眯的,只怕口水都快淌一地了。
“你們倆私自闖進我的房間,是不是該死?”鍾恩撩了一縷青絲纏繞在指間。
其中一人忙不迭的點頭,彷彿想討好鍾恩,“是是是,該死該死,可我們是來執行任務的。”
鍾恩挑眉,“執行任務?殺我?”
聽了鍾恩的話,這兩人連忙搖頭,就像吃了***似得。
“那你們來這兒做什麼?不怕我告訴秦濤?”鍾恩的笑容斂了些。
兩人對視許久,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原本色眯眯的臉頓時沉寂下來,望着鍾恩,語氣恭敬。
“鍾姐!我們是來找阿九的,這是我們的任務,希望你能配合。”
這兩人說的時候,雖然一臉正經,但眼睛還是時不時的瞟向鍾恩光滑的大腿和雪白的胸脯,這讓鍾恩忍不住嗤笑。
纖纖玉手輕掩紅脣,眼角微微上挑,眼波流轉,那雙眸子彷彿含了十里春水,在昏暗的深夜裡格外誘惑,時而泛起波瀾,一圈一圈,反射出銀光。
“配合?好啊,”鍾恩頓了頓,細長的美腿緩慢的張開,“是這樣配合麼?”
鍾恩這個賭注下得好,那兩人眼睛瞪直了望着鍾恩下身,彷彿要把那兒看穿一般,淫邪的目光讓阿九忍不住顫了顫,心裡也開始爲鍾恩擔心起來。
雖然鍾恩說的好像她有多厲害,但畢竟是個女人,在體格與力量都勝過她的男人面前,自然會落下風,更何況是兩個混跡於黑社會的男人。
阿九暗自攥進了手裡的匕首,她咬碎了一口銀牙,下定決心一定要保護好鍾恩。
誰又能知道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曾經也是個穿着藍白校服,梳着馬尾辮的清純女孩呢?
那兩個男人放鬆了警惕,手裡的槍也鬆了些,他們小心翼翼的挪動着,赤 裸 裸的目光暴露了此時此刻他們齷齪的內心。
阿九迅速而輕盈的褪下了酒店備着的拖鞋,赤着腳走在地板上不容易發出聲音,也就可以減少意外的發生。
她悄無聲息的竄到兩人身後,手止不住的發顫,手心已經是汗津津的一片。
鍾恩自然看到了阿九的害怕,露出一個笑容,那抹笑,弧度剛剛好,眼角眉梢都是絕色的風情。
阿九看得出來,鍾恩在鼓勵自己,只是她怎麼能不怕,這一個不留神,別說她了,鍾恩都得陪着她命喪黃泉。
說時遲,那時快,阿九下定決心,猛的一下把手繞道其中一人前面。
她手裡的匕首很鋒利,只是一瞬間,匕首就劃破了喉嚨,血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
阿九出人意料的冷靜,些許血濺在她的臉上,空氣裡瀰漫了讓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後來,阿九告訴鍾恩,那是她這輩子最害怕的時候。
另一人見情況不對,剛擡起槍的當口,一枚子彈像流星一樣,迅猛的穿進了他的心臟處。
他硬生生倒下,腦子撞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眼睛睜的很大,好像想看清楚奪走他生命的兇手。
鍾恩瀟灑快活的學着西部牛仔,若有其事的吹了吹 槍 口的煙。
“終於解決了,這雙眼睛,真討厭啊!”
鍾恩起身,她拉了拉胸口的浴巾,把雪白的胸脯藏於那塊白布下面。
赤 裸雪白的玉足踩在她殺死的人的臉上,雪白與猩紅,她笑得殘忍又美豔。
這些都在刺激着阿九的眼球,她一陣晃神,心臟像是才緩過神一般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後來的事情,發生的莫名其妙,鍾恩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人來收拾掉這兩具屍體,連地上的血跡都擦得乾乾淨淨,悄無聲息的沒有驚動任何人,彷彿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阿九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緊緊握着沾滿鮮血的匕首,她坐在沙發上,遲遲沒有回神。
鍾恩見她這樣,什麼也沒問,只是安靜的坐在她的身旁,眉眼低垂。
良久,阿九才緩聲開口。
“我殺人了。”
鍾恩悶笑,“嗯,我看到了。”
阿九擡起失了光彩的眸子,“我不想殺人的。”
“阿九,這些都是他們逼你的,不是你死就是他們死,所以不用自責。”鍾恩的話很冷血,但這就是事實。
匕首從阿九的手間滑落到地上,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阿九躬起身子,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眼睛無意識的望着地面。
她腦海裡都是發出刺鼻味道的鮮血和鍾恩白皙的臉,她不由的問自己,自己不該死,可她那麼輕易的奪走一個人的性命,難道就是應該的嗎?
事實上,沒有任何人可以用任何理由奪走一個人的生命。
受老太太的影響,阿九十分相信因果輪迴這種東西。
這一夜,阿九睡的很不安穩。
她夢到了瑩瑩。
也許是沈路說的話,又也許是因果輪迴,總之她心裡有些陰影。
她夢到瑩瑩坐在鞦韆上,微風拂起她的頭髮,暖黃色的陽光灑在她稚嫩可愛的臉頰上。
阿九剛想喚她一聲,只見瑩瑩嘴角乾淨溫暖的笑容瞬間扭曲,她笑得很猙獰,朝着自己撲了過來。
阿九想跑,可腳像被膠水黏住了一樣,絲毫動彈不得。
瑩瑩猛的將她撲倒,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明明很小的手,但力氣出人意料的大,她嘴裡還唸唸有詞,說讓阿九還她爸爸的命來。
阿九是被嚇醒來的,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經微微泛起魚肚白,她嘆了口氣,剛想蒙着腦子繼續睡,轉頭就看到鍾恩熟睡的臉頰。
睡着的鐘恩看起來單純無害,睫毛長長的覆蓋住一小塊兒皮膚,嘴脣粉嫩嫩的。
她安靜的躺在牀上,像初生嬰孩,又像不染塵埃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