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一會兒你跟我下車!”
“啊,好!”
藍齊又呼叫另外一輛運兵車。
“趙師傅!你好,我是藍齊!”
“你車上有運輸機駕駛員吧!對!你拉着他找一架飛機!二十分鐘後從第二條跑道起飛!”
“對!但是你和駕駛員要離開飛機!回到車上!對!”
“好!辛苦趙師傅!好,再見!”
藍齊放下通話器,在電腦上敲了幾個字符。
無人機在他的指揮下,飛臨機場上空盤旋,等待下一步指令。
姚連長領着駕駛員跳下運兵車,從飛機尾部的艙門向着駕駛艙跑去!
“我剛說的你明白不?”
駕駛員邊跑邊說:“明白了!姚連長,我設置好方向和油門,然後跳飛機!”
“沒毛病!”
二人來到駕駛艙,啓動引擎,巨大的轟鳴聲瞬間撲面而來!
駕駛員操控飛機調整方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裡!
喪屍究竟會不會對飛機跑道造成破壞!運輸機能不能順利升空!關係到他們能不能安全的離開新度裡!離開天竺國!
鍾克堅也好,二位教授也好,還是隊員和地面部隊,今夜之前如果不能離開,那麼他們將面對的是十數億的喪屍大軍。
結局可想而知。
在場人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現實是殘酷的,就聽跑道上“轟!”的一聲巨響!
運輸機右側的起落架掉入喪屍挖掘的坑道!
機翼失去支撐,拖行在地上,引擎已經摩擦起火!
好在姚連長和駕駛員早有準備,及時的從機尾躍出,逃上運兵車。
但這次嘗試,也證明了藍齊的猜測:飛機起飛的巨大聲響,會導致喪屍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挖掘。
衆人雖說心裡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卻還是心情沉重,望向熊熊燃燒運輸機的目光,久久不願收回。
藍齊馬上進行下一步安排。
天上的無人機隊列呼嘯而來,導彈依次射向兩條跑道間的空地。
霎時間,地面被導彈轟出一些深坑!
而後,導彈再次襲來,深坑連接在一起,變成一條深深的溝壑!
在第一條跑道和第二條跑道之間,建成一道隔絕喪屍的屏障!
它可以阻斷喪屍從候機樓方向到第二條跑道的挖掘。
之後,藍齊和姬無畏拿好武器,放下繩梯。順着繩梯滑向地面。
……
趙師傅和飛行員按照藍齊的計劃,把車開到飛機旁,二人約好時間,飛行員離開運兵車。
之後,趙師傅把車開到無人機轟炸出的大坑邊,觀察情況。
趙師傅好像看到大坑裡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他揉了揉眼睛。仔細朝坑裡看去。
“藍齊神機妙算那,那邊的跑道下面被喪屍挖空了!這第二條跑道離得遠,再這前面還炸出這麼深的坑,喪屍挖過來就會被太陽曬!哈哈!妙啊!哎,不對啊!怎麼我們都沒上飛機啊!難不成還要用這個飛機先試探一下,沒事的話再飛第三架?藍齊這小子太小心了!哎?第三架,第三架飛機哪去了?”
跑道上的第二架飛機調整好方向、姿態,引擎全速運轉,馬上準備起飛,趙師傅恍惚間,好像看到飛機前方的跑道上,有什麼動了一下,也許是跑道上的熱氣造成的折射現象吧。飛機已經在前進。駕駛員從後面跳下,趙師傅駕車迎了上去。
“要我說,這藍齊就是有點太過謹慎了,你看這飛機飛的多好,咱們坐這一架就走了!”
剛說完,正在加速的機頭一沉,前起落架瞬間粉碎,機頭重重拍在地上!
由於飛機無人操作,這會引擎還是加力狀態,飛機的下巴摩擦着跑道,磨得火星四射,刺耳的尖嘯聲使得衆人捂上耳朵!
“姚連長!張師傅!收到請回話!”
“是藍齊!收到!”
“張偉收到!”
“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趕到候機樓西側的跑道!記着最多一分鐘!過時不候!”
“快!候機樓西側跑道!給油!”
“坐好!”
姚、張二人使出渾身的駕駛技術,油門直踩到底,還嫌速度太慢。
一分鐘1.5公里,轎車都不一定能到,更不要說這一身裝甲,又笨又重的運兵車!
但是軍人就是軍人,沒有質疑、沒有抱怨,在規定時間完成任務是他們唯一的信念!
當兩隊人氣喘吁吁的跑入運輸機艙,飛機已經開始加速。
短暫的滑行後,終於離開地面,飛向天空!
“藍齊,你怎麼知道二號跑道也被挖穿?”姬無畏問道。
“不確認,但是我不敢冒險!”藍齊回答道:“第一架飛機失事後,證明喪屍會被飛機的引擎聲吸引,或者說,它們的地道,已經挖掘到第一條跑道。第一架飛機爆炸時,巨大的聲響會吸引附近的喪屍集中在這裡。然後我炸開第一條跑道和第二條跑道之間的地面,如果它們之前挖掘過地道,也會被毀掉,這樣,他們從第一架飛機到第二架飛機之間,就必須挖掘新的地道,而這個時間,就可以計算出,喪屍挖掘地道的速度!前兩架飛機失事時,我和姬無
畏趁着喪屍被飛機吸引,找到機場的牽引車,這種牽引車是電動的,聲音很小,喪屍被第一二架飛機吸引,注意力就不會在我們這裡。我們用牽引車拉着第三架飛機來到西側跑道!這裡距離東側跑道1.5公里,運兵車可以在一分鐘內趕到,而經過測算,喪屍需要一分十秒,
就是用這十秒鐘的優勢,保證我們順利起飛!”
“不管怎麼說,你救了我們的命,謝謝!”姚連長感激道。
藍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沒關係!這是你應該謝的!”
“鍾教授,給我們講講病毒的事吧!您說的卡夫卡是什麼人?”
“卡夫卡曾經是我的導師!”鍾教授說道:“他是現代病毒學奠基人,近100年影響世界的科學家之一。”
“曾經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在課堂上曾經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也許地球在宇宙中是孤獨的,但人類肯定不是!他熱愛生命,熱愛大自然,熱愛地球上每一個物種!我一直認爲他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做出有違人倫的事情,即便現在也不敢相信……”
“喪屍病毒會進入人的神經中樞,改變人的習性,迷亂人的行爲。類似的病毒並不少見!”
“但喪屍病毒最讓人困惑的,是它可以讓軀體在長時間不進食,不休息,不鍛鍊,卻有着超出我們想象的力量和敏捷!它們爆發力、持久力媲美運動員,可以說,人類在感染病毒後,體能超越了極限。起初我們認爲是病毒刺激大腦激素的釋放,讓身體處在使用興奮劑的狀態。但這種狀態持續這麼長的時間,只要是碳基生物,都會崩潰!但它們沒有,而是再一次的變異!劉教授的團隊發現,喪屍體內的基因端粒,有一種汲取未知能量的功能……劉教授,這部分還是你來講吧!”
劉教授點了點頭,也不推辭,“這種能量的表現,和修煉之人所掌握的能量很像!是一種源於自然的能量,但又不完全一樣,修煉之人需要依仗法門,使自己的身體能量場,和周圍的能量場契合,從而在周圍汲取能量。喪屍卻完全不需要刻意而爲,它的能量獲取是被動的,源源不絕的累積。所以,我們預計,隨着喪屍體內的能量越來越多,它們還會不斷進化,越發恐怖!所以我們才需要找到卡夫卡,萬不得已纔會選擇與他全面開戰,但那樣的話,我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說到這,劉教授看向躺在擔架上的兒子。撫摸着他的頭髮。
鍾克堅的臉色愈發蒼白,青色的血管在皮膚下若隱若現……
運輸機降落在華夏西部高原的機場,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鍾克堅被人從運輸機擡下來,手腳緊緊綁住,咬牙強忍疼痛,面部繃的鐵青。
父母和隊員們都在身邊,他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
高原的氧氣缺乏,讓他的情況雪上加霜。
原本計劃中轉直飛基地。
但是鍾克堅的情況不容樂觀!
鍾教授和阿森擔心他堅持不到終點就會完成變異。
而那個變化是不可逆的。
如果變成喪屍,一切都晚了!
所以他們臨時決定,利用機場現有的設施,想辦法暫時抑制住病毒的擴散。
隊員們擡着鍾克堅來到機場的醫務室。
時間緊迫,姬無畏、藍齊和當地的醫務人員對接之後,跟隨他們去找尋要用的物資和器械。
有些設施是這裡不具備的,需要藍齊的專業知識對現有醫療設備做出改造或者整合。
中教授、劉教授、阿森三人,進行手術前的準備工作。
隊員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有後搖插不上手,而偏偏她又是對鐘頭兒最爲牽掛和擔憂的。
自從鍾克堅受傷後,這兩天,她腦子裡不斷回憶起隊員們一起執行任務的場景。
多少次生命垂危時,鐘頭兒冒着生命危險救自己脫離險境;多少次面臨不可能,都是鍾克堅力挽狂瀾……
現在鐘頭兒倒下了,她卻無能爲力,這種無力感如此之強,就像一個膠皮口袋套在腦袋上,令她感到窒息,整個人都頹廢了。
她從軍營中走出來,找到一個空曠的地方,任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老天啊!保佑鐘頭兒平安無事!求求你……”
醫療室內——
鍾教授將針管逐一固定在鍾克堅的手臂上。
劉教授查看抽取的血樣。
阿森連接好血液回輸設備。
姬無畏和藍齊擠在門外的窗口前,額頭上盡是細密汗珠。
“開始吧!”鍾教授沉聲道。
阿森鬆開閥門,鍾克堅的血液經過塑料管路,滴在培養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