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求索的雨天

並不是每天都能是晴天,就像是人的心情一樣,不可能永遠都是那麼的快樂,那麼的陽光。總會有一些不順心的事情會羈絆着你,讓你傷心,讓你難過,之後在心世界裡獨自凝視着天上下起的一陣陣飄揚的小雨或是雪花,默默的感受着那種意境,還有那無法抑制的從心底裡竄出的傷感。

今天是1999年3月8日的星期一,而天氣就像是我現在的心情一樣,窗子之外已經下了一整夜的細雨了,那種滴滴答答、淅淅瀝瀝的雨聲,總是讓我莫名的傷感和懷念,甚至還有一種淒涼的味道攙和着。

吃過早飯,我撐着傘和欣萌一起去學校上學。今天上學的路上格外的安靜,以致於我和欣萌都不忍去打破這種氛圍。雨傘上的淅瀝雨聲,還有滴落在地上的清脆聲,以及我們走過馬路時發出的啪啦的腳步聲,都是那麼的空靈和寂寥。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矗立了千百年都不曾移動的巨柏一樣,一樣的孤獨,一樣的在期待和失落中無奈的沉寂着。

回到教室的時候,我看到很多同學的校服都多多少少溼了一點,這在雨天裡很常見。而外面的雨還是在不斷的下着,似乎不把它心中的情感傾瀉完,它是不會停止下來的。

高中的生活已經進行了兩週,我現在也漸漸的適應了。詩研說過,我不可能停留在這個時空裡太長時間,但是到底我還有多少時間呢?以現在的進度來看,我真的很擔心我能不能找到那個命運中的女孩,來改變未來不幸的命運。

在這種陰沉的雨天和我無法平復的擔心裡,一天的課程很快就要結束了。我就這樣擔心的想了一天,直到上最後的班會課時,雪靜老師那迷人的微笑纔打斷了我的思緒。

老師還是很幽默的看着我們這些慵懶的學生,打趣的和我們說道:“同學們,週末玩的太過火了嗎?上班會的時候都這麼沒精神了?由於是下雨天,所以今天放學的時間很早,大家都要打起精神來啊!”

聽了雪靜老師的鼓舞,同學們都很認真的回答老師是,可心底裡卻惦記着快點放學吧,溼漉漉的雨天是很難受的。

之後,雪靜老師又開始和我們說正題道:“明天是第一堂美術課對吧?只有兩個小時的上課時間,大家一定要把美術用品都準備好哦。本週值日就由第一組來擔任,老師三十分鐘之後來檢查,一定要在那之前好好清掃啊!沒什麼疑問的話,那就放學吧!”

老師讓我們下課的時候,雨依舊在下着,有時雨會滴落在窗戶的玻璃上,在清脆的聲音過後,留下迷離的水痕後就消失了。此時很多同學們都動作迅速的收拾好書包,拿起雨具後就離開了教室。而要留下來打掃衛生的那個第一組,就是我和正炎所在的那個組,所以今天我和正炎有的一忙了。

這時還沒離開的欣萌一邊幫着艾琳收拾書包,一邊轉過頭笑着對我說道:“哎呀,值日組長,我們先走了,把老大我的位置要好好掃一掃啊!”

“辛苦了,宇浩,明天見。”艾琳也微笑着和我們告別道,就站起身準備和欣萌一起離開。

本來雨天里人的心情總會有些壓抑的,看到輕鬆愉快要離開的欣萌和艾琳,我有些不滿的喃聲道:“好,你們都拋棄我自己先走了。”

“上週你都不等我先走了,還想讓我等你啊?別嘮叨了,好好幹活,我們先走了。”欣萌也不滿的和我說着,之後就準備扶着艾琳離開教室。

而艾琳好像對這種情況過意不去,很歉意的和我說道:“嗯,我本來想幫你的,可是今天要去醫院做志願者,所以抱歉了,宇浩。”

女孩子先和我道歉,我也不好再說什麼閒話了,於是也勉強露出沒事的表情對艾琳她們說道:“沒有,剛纔我說笑的,那大家明天見。”

艾琳微微點了一下頭,就和欣萌離開了。看着艾琳走在走廊裡遠去的背影,我又開始站在教室門口發呆的思考着,此時耳際淅瀝的雨聲仍在提示着我,外面的雨天還沒有結束。

說是要去當志願者,果真是艾琳的風格啊!欣萌她們兩個人總是在一起,讓我根本沒有機會單獨和艾琳說話收集線索。如果不是因爲艾琳和我初三時不同班,她最有可能是我命運中的那個女生。

“喂,宇浩,想什麼呢?簡單掃掃得了。”看到我發呆的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正炎打斷我道。

“還得檢查呢,怎麼能簡單掃掃啊。”我有些無奈的提醒正炎道,之後就進入教室和他一起打掃起來。總之,現在還是先把教室的衛生好好打掃一次吧!雖然在雨天的時候地面會比較潮溼,不太好掃,可也得完成老師的任務。

在打掃的過程中,我想到了正炎以前和艾琳是一個學校的,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於是我一邊打掃着地面,一邊和正炎搭話道:“正炎啊,你和艾琳以前是同學吧?”

正炎很利索的搬弄着桌椅,隨意的回答我說:“哦,初中二年級的時候就在一個班級裡了。”

看到似乎能在正炎這裡得到一些線索,於是我繼續問着正炎道:“正炎啊,我說艾琳和欣萌也不是同一個學校的,她們怎麼會那麼親近呢?”

正炎擺弄好桌椅後,就開始抹桌子了,他很真誠的對我說道:“呀,連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呢?可是,你怎麼突然間問起這個了?你難道是很關心艾琳嗎?如此看來,你好像隱隱約約有些斯托克的氣質了。”

斯托克是一個文學塑造出來的形象,他很單純也很靦腆,對於自己深深喜歡的人也不敢說出來。正是因爲這樣,最後他喜歡的人嫁給了別人,而他自己也在自責和後悔中抑鬱而終。

聽正炎這麼說我,我有些不滿的反駁道:“誰是斯托克啊?”之後我就開始思考下面該怎麼辦,像剛纔直接問的調查方式的確有些太勉強了,還是想一些不太明顯的方式調查會比較好吧。

擦完桌子後,正炎開始把窗子關起來,拿起拖把開始拖地了,而我則癡癡的看着窗外那被細雨籠罩的校園,還有那朦朧的迷霧。

正炎一邊拖着地,一邊問我道:“宇浩,聽說你和韓智愛是初中同學啊?”

突然間正炎怎麼會問我這個問題呢?難道這小子也被智愛迷住了嗎?我有些不屑的對他說道:“剛纔還說我是斯托克呢,你纔是!對了,難道你對智愛有什麼想法?”

聽我這麼說他,正炎有些害怕的繼續說着:“我瘋了嗎?聽傳聞裡說的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可不想被揍扁。”

我還是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正炎說道:“可是,那些傳聞,我覺得不太可能啊!對了,正炎,那傳聞到底是什麼啊!”

正炎輕輕的放下了拖把,朝走廊裡左右看了看,然後很小聲和小心的對我說:“智愛她雖然長得很好看,可是她的品質很不好,光被外表迷住卻不知其本質的話,這樣貿然的行動被教訓的男生很多了。我記得有個同學被她迷住了,於是看是追她。可能是把她追煩了,智愛她就召集了一大羣不良少年,竟然把我的那個朋友一頓羣毆和暴打。”

我實在不敢相信,曾經在公園裡那麼孤獨脆弱的智愛,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有這麼不像話的事情,而且是智愛做的,我還是不信的大喊出來:“智愛不可能那樣做!她是我一個很熟悉的人,她絕不可能那麼做!”

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我,正炎還是堅持的說道:“要不然,智愛的別稱怎麼會是白色魔女呢?那丫頭在學校附近的暴走族裡就像是女王一樣的存在,也有傳聞說是她在泡蕭克希來利用他。”

“肯定是誤會!智愛不是那樣的人!”我心裡涌出一種莫名的憤怒,就這樣大喊着跑出了教室。我到底是怎麼了?我爲什麼要這麼生氣呢?

當我跑出教室不遠的地方時,我看到了一臉失望悲慼的智愛,她的眼中蓄滿了淚水,卻一滴也沒有流下來。她就這樣無聲的站在我面前,似乎剛纔我和正炎的對話她都聽到了。

我尷尬的對智愛說道:“智……愛,你是……來取東西的嗎?”

在我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時候,智愛她就用手捂着眼角開始向走廊的樓梯口那裡跑去,轉眼間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情形有些不太樂觀,擔心着智愛的我也開始向她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我一邊喊着智愛的名字,一邊追着,可是在走廊的拐角那裡撞上了體形很大的,又肉乎乎的東西。由於地面溼漉漉的,所以我被撞的滑倒了。

這次撞擊讓我很難受,當我踉蹌着站起來的時候,我看清了撞我的那個東西,他其實是一個體形很胖的同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我隔壁班的一個學生,名字叫王海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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