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人們願不願意,時間就這樣無情的飛逝着,不會因爲誰而逗留片刻。即使是像我們這樣的時空旅行者,也無法改變時間的本性,大家都需要遵循它設定的路線走下去,直至生命的終結。所以,大家要是有空去感慨人生的話,不如去好好體驗生活,做些值得去做的事吧,這樣我們的人生纔不會有遺憾,最起碼也對得起自己和關心自己的人。
現在已經到了下午放學後的時間,我和正炎的緣分好像比十年前還要強,剛上高中就一起做值日。沒錯,由於昨天雪靜老師對我和正炎做的衛生情況不太滿意,所以今天還是輪到我們兩個一起打掃教室。
不過今天沒有下雨,所以我們兩個很快就把教室打掃的乾乾淨淨,可是等了很久也沒看到雪靜老師來檢查衛生狀況。這時正炎有些抱怨的說道:“我們教室打掃完好久了,老師怎麼還沒來啊,我還有其它的事要做呢。”
我也感到很奇怪,和平時總是提前來監督我們打掃教室相比,老師今天的確有些不對勁,我推測着和正炎說道:“那個,老師難道是忘記了嗎?怎麼辦?繼續等老師來檢查嗎?”
正炎好像想到了什麼好辦法,像是提建議似地的對我說道:“宇浩,要不你去辦公室看看吧,怎麼樣?”
“啊?爲什麼是我啊?”我不太樂意的說道,因爲我不想太多的接觸雪靜老師,我必須要忘了我初戀,同時我也要找到我命運中的女生,和她在一起。
“什麼爲什麼啊?你可是集老師的希望與寵愛於一身的,我們美術部的王牌啊!”正炎有些開玩笑的捧着我說道,他那老實的憨笑確實有一種難以拒絕的殺傷力。
就算是要說服我去找老師也不用這麼挖苦我吧,我認真的提醒正炎道:“我說正炎啊,我們入美術部還不到一個星期呢,都還沒有進行過小組活動,我什麼時候成了王牌了?”
聽了我的話後,正炎不以爲意的用他那充滿真心的眼睛看着我說:“咦,小子別謙虛了,反正不久之後就是了,對不?”
難道正炎看到未來了嗎?聽他剛纔說的話,我還以爲他也是時間能力者呢。看着正炎這麼堅持,我知道推脫不過了,所以只好和正炎說了幾句後,就不太情願向一樓的教師辦公室走去。
可是當我剛下樓的時候,卻看到老師正在和一個長得很像黃鼠狼一樣的男人爭吵着,難道說老師沒有及時來檢查衛生是因爲這個男人的緣故嗎?想到這裡,我開始仔細的觀察老師那邊的情況,希望這樣能瞭解更多的信息。
這時雪靜老師不太高興的對那個黃鼠狼般猥瑣的男人說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該去教室了。”說完老師就準備上樓去我們教室。
看到雪靜老師對那個猥瑣男人不在意就要離開,他也很開始發起火的說道:“沈老師,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我是這麼誠心誠意的向你推薦教材,你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嗎?拋開時間不談,就這麼直接無視我的誠意,你這年輕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麼猥瑣無禮的男人憑什麼這麼說雪靜老師,而且還是來推銷教材的居然還敢在我們學校這麼明目張膽的謾罵,不可原諒!等等,我好像看到他手裡拿着一包東西,難道是裝着錢的信封嗎?那傢伙居然還想賄賂老師,真是太可惡了!
這時雪靜老師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道:“所以從一開始我不就說我不需要了嗎?一個高中生除了教學教材之外還需要什麼輔助教材嗎?再加上你的這些書內容空洞價格昂貴,如果買了只能是給學生增加負擔!”
沒想到雪靜老師生氣的時候也是這麼有魅力啊,即使面對的是這麼可惡的奸商,她都是這樣堅持自己的立場爲我們學生着想,這讓我心裡對於老師的敬意上升了一個新的高度。
這個可惡的教材商好像被雪靜老師說中了要害,看到用硬勢的方法無法把書賣出去,轉而採取了軟性攻勢對雪靜老師推銷道:“啊,你太不瞭解我的這本教材了,這裡登載的照片都是直接取材於世界名畫的,很多都是隻有去巴黎盧浮宮才能看見的名畫,現在有機會這樣清晰的鑑賞它們,老師不是應該給學生最高品質的教育嗎?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一本教材怎麼可能夠用呢?”
不得不說這個教材推銷商大叔用的手段十分低劣,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這樣毫無根據的大話居然也敢說出來啊!我似乎已經知道這個傢伙是什麼樣的底細了,因爲在我過去的記憶裡早已深深的刻下了這個無良可惡的教材奸商了。
“我也有很多資料,上課的時候會給同學們展示的。”面對教材商的推銷攻勢,雪靜老師仍在堅持自己的陣地道。
這個無良的教材商見到來軟的也不能引起雪靜老師購書的興趣,於是開始耍起了無賴的譏諷老師道:“這你就不懂了,那種低級的東西怎麼能和我們的教材相比呢?景華女高的美術老師可是一眼就看中了這本教材的,到底沈老師你這種態度是什麼意思呢?這讓我不禁懷疑你有沒有資格做老師。”
這個無賴怎麼可以這麼說雪靜老師呢,老師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抖動道:“你,你說什麼?”
我想雪靜老師也應該意識到現在不是買不買書的問題,而是上升到人格侮辱的問題了。不得不說這個教材商相當的無賴和可惡,爲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擇手段的去做一些傷害別人的事,這樣的人應該都丟進馬裡亞納海溝才能讓大家解氣。
“要我教你怎麼做老師嗎?年輕人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啊。”教材商拂了拂衣袖,十分狂妄的自以爲是道。以這個教材商的這種姿態,想讓別人買的他書我覺得是絕對不可能的,也不知道他工作的出版社爲什麼還會讓這種人出來搞推銷。
雪靜老師終於忍受不了這個教材商的人格侮辱,義正詞嚴的反擊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要太過分了!教材的費用最後都會施加在學生身上,我不是那種爲了吃回扣而當老師的人。”
聽了雪靜老師的反駁,這個教材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奸笑着,並用了一種惡毒而又噁心的口吻向老師說道:“唷,小心你說的話,有誰想學那些幼兒園水平的教材嗎?你難道沒看到剛纔在辦公室裡的氣氛嗎?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去年選了我們出版社輔助教材的老師都成了什麼了?總是這樣獨樹一幟的話,我看你在這個學校也待不長久了!”
這次老師被*的啞口無言了,這個可惡的奸商竟然用其他老師當作藉口來羞辱雪靜老師,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我記得在我讀高二的時候,班主任老師讓我們買的那本教材就是跟這個可惡的奸商買的,那個班主任老師也從中拿了不少的回扣。什麼直接取材於名畫,那些全是騙人的說法。
生氣歸生氣,我必須要想一個辦法整整這奸商,讓他夾着尾巴離開我們學校。想了一會後,我終於有了一個計劃,於是開始裝作什麼也不知情的樣子向老師那裡走去,並裝作很意外的樣子說道:“老師,您在這裡做什麼呢?我們一直在教室等你來呢。”
雪靜老師看到我來了,滿懷歉意的對我說:“抱歉啊,宇浩,我現在就過去。”說完老師就準備轉過身和我會教室。
眼看買賣就要吹了,教材商十分不高興的粗暴說:“哪裡來的學生,大人說話小孩子沒你什麼事!”
氣吧氣吧,待會看我怎麼整你這個無良的奸商。我假裝很好奇的看着教材商手上拿的樣書,和他套近乎道:“哦,這本書不是景華女高一年級的美術輔助教材嗎?這個最近很有名呢。”
看到我好像被教材商欺騙了,雪靜老師有些失望的對我說道:“宇浩啊,你先上去吧。”
眼看我是一個很好的商機,這個無良的奸商一反剛纔粗暴的嘴臉,開始拉攏我道:“哦,看來最近的學生還是很有眼光的啊,這位同學的眼光比某些老師還要好啊!小同學,這可是和世界著名的美術館協辦,直接取材於世界名畫的照片集,怎麼樣,想不想買一本?”
觀察到這個奸商被我捧的差不多,是時候殺一殺他的銳氣了,於是開始和雪靜老師說出奸商的真相道:“老師,這些照片都是東藝出版社登載過的照片,未經授權他們就拿來直接用了。”
聽到我說出的真相,雪靜老師顯得非常吃驚,鄙夷的看着對面的教材商,似乎想從奸商身上找到一絲痕跡。教材商眼見真相敗露,開始辯解道:“不是這樣的,這,這小子在胡說什麼啊!”
看着近乎歇斯底里的無良奸商,我無視的繼續和老師說道:“老師您不知道嗎?這本書就是以盜用東藝出版社的和平系列畫集而出名的。”
教材商開始慌了,但還是在竭力的辯解着:“什麼?你這小子,你給我說清楚,是誰在散佈這樣的謠言?”
對於這樣的人類敗類,我十分不屑的說道:“謠言?這裡登載的康定斯基的作品中,有幾幅不是被收藏在古根海姆藝術博物館(位於西班牙的畢爾巴鄂市)裡的?一般的藝術博物館裡也都沒有他的畫展覽,國內也只有和平系列畫集有做過介紹。因爲東藝出版和日本的主流出版社有合作關係,所以纔好不容易得到了攝像許可,像你們這種三流的出版社怎麼可能是親自拍攝的呢?”
教材商被我說中了軟肋,不敢相信的問我說:“你……你……到底是從哪兒……聽到這樣的話的?”
看到這種奸商狼狽的模樣,心裡不覺的開始舒暢起來,像看吊線木偶似地我看着他冷笑道:“奇怪嗎?東藝出版社的孟少良社長就是我的父親,現在正在準備訴訟呢!要是在法庭上你們不能出示原版照片的話,我父親的出版社就會……還沒明白嗎?”
呆立了良久的教材商終於被我的話嚇到了,臉色蒼白的落荒而逃,就連掉在地上的樣書也都顧不上了。
看到可惡的奸商終於離開了,老師放心的舒了一口氣。我關心的向雪靜老師問道:“老師,你還好吧?”
老師似乎知道了我剛纔在旁邊偷聽的事,無奈的嘆氣道:“你,都看見了?讓學生看到了學校這樣黑暗的一面,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別那麼說,老師不是最後也沒有妥協嗎?我爲能當您的學生而感到自豪。”看到情緒低落的雪靜老師,我開始鼓舞她說。
“真的……謝謝你,宇浩。”雪靜老師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有些尷尬的對我說,不過之後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說:“剛纔你啊,真是太帥氣了,老師都被迷住了呢!”
雖然知道老師是在開玩笑,但聽到老師的讚許我還是不覺的臉紅了。見到我臉紅的樣子,老師溫柔的捏了捏我的臉笑道:“開玩笑的,你還臉紅了!”
現在的情景很微妙,芬芳的茉莉香氣讓我感覺初戀的感覺又回來了,心跳不由的開始加快。雖然理智告訴我必須忘掉老師,去找到那個被命運選中的女生,可是感情的事情不是你想忘就能那麼快忘的。
就這樣,我感受着感情羈絆下分生的快樂和煎熬,空寂無邊的心境開始像天邊的夕陽一樣,慢慢的沒入了無邊的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