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韜沒有能隨着出發返回丹陽的猛血軍和火麟軍一起走。鐘樓的事情太大,大得他只能留在宜城一陣,來將的淮備工作落實下去。
迅速得到消息的齊鎮濤立刻就尋到了葉韜,讓葉韜組織了一個面向他和一衆頂級海商的說明會。在回答各種可行性問題回答到口乾舌燥之後,葉韜終於讓這些頂級海商滿意了。他們將和齊鎮濤一起協商着,捐出一筆龐大的資金,但他們會要求這個鐘樓,由他們來命名。葉韜稍後才知道,齊鎮濤正在聯合一些大海商,組織一個名爲七海商社的協作組織,調動各方的力量做一切和海洋有關,和遠洋貿易有關的生意,想要在海商擠挎春南國的那幾個巨無霸級別的海商,讓東平海商能夠突破春南國海商和官方的重重阻撓,嚐到南洋貿易和更遠方貿易的第一手的甜頭,而不是依靠諸如穆罕默德在內的一些對東平有特珠感情的商人不穩定的貨物來源。天梭鐘錶行的建立,讓齊鎮濤手裡掌握了無可取代的貨物資源,也讓齊鎮濤的野心更大了。他們並不缺錢,原先已經穩定的貿易在聯合,重組之後,有了更高的利潤和效率,他們缺少影響力,讓七海商社的名頭擲地有聲的影響力。而鐘樓的命名權,他們覺得,值得扔這筆錢。
彭德田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驚喜莫名。但他也從這裡得到了更多的靈感,他在同意了齊鎮濤爲首的七海商社的提議之後,爲了補充鐘樓建設費用的缺口,和葉韜一起組織了一次情況說明會。彭德田沒有急於從這些級別差着能加入七海商社地商家不少的富商那裡直接獲得資金,而是從容而謹慎地說明了現在七海商社己經用六十萬兩白銀的啓動資金和整個建設項目進行過程中發生的費用的六成。獲得了鐘樓的命名權。而在鐘樓建成後,所有爲這個宜城的必然的地標建築出資的人,都會看到,在鐘樓門口地銅質銘牌上有自己的名字。
或許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榮耀,但在這個商人的地位不算太高的時代,任何這種揚名立萬地機會都會被緊緊抓住。而彭德田謹慎地暫時不接受捐款,反而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高兩尺八寸的鐘樓模型就放在宴會大廳裡,被邀請出席這個說明會的人總是能有意無意地瞥見這座或許並不完全符合現在大家審美觀但卻沒有人能忽視她地宏偉和華麗的建築物的比例模型,在彭德田和葉韜的渲染下。宴會的氣氛是如此熱烈。
建一座鐘樓,這是葉韜一直沒有想到過的事情,而這種非常典型的歐洲建築縱然經過改良,能夠被接受,則更是讓人覺得有趣。更有趣的。則是鷂鷹傳來的來自丹陽的信件。在得知了宜城港籌備建設鐘樓之後,丹陽的有些大臣和大商人想要詢問是不是有可能在丹陽城地新城區也建設一座鐘樓……然後,他們被昭華公主殿下忽悠了,按照公主殿下的描述繪製出來的鐘樓外觀不像任何其他東西,單單像是《魔戒》電影裡的艾辛格。談瑋馨的幽默。或許也只有葉韜能瞭解吧。她難道是在暗示,在這個世界裡,葉韜和她,都是很有成爲魔王地潛質的?
有了這樣地樂趣的催化,葉韜輕易就被那些友好的商人們灌醉,塞進馬車。送回了春暖居。而醉得有些糊塗了的葉韜,則成爲了蘇菲的大問題。
醉倒了的葉韜並沒有吐得到處都是,他只是迷迷糊糊地躺在那裡,不是睡着了,不是酒精中毒式的昏迷。而是在半夢半醒的朦朧狀態中肆意狂想,只是他的腦子不能準確地控制他的身體了而已。
當葉韜的侍女和小秘已經那麼久了,爲葉韜除去身上的衣物,爲他擦淨身體上因爲越來越炎熱的天氣和酒精下的大量的汗的時候,蘇菲不會像最初時候那樣臉紅心跳。手顫抖不已。但隨着握着用力擰乾的汗巾的手和葉韜的身體的接觸,蘇菲的呼吸會不自覺地順從着葉韜的呼吸。乃至於她的心跳都像是會和葉韜共振。沒有人比蘇菲自己更清楚,她只是一個被傾慕主宰着的美麗的少女而己。
將汗中放回銅盆,蘇菲跪坐在牀邊,靜靜看着葉韜。隨後,她俯下身子,臉貼在了葉韜裸露着的胸口上,她的耳朵能清晰聽到葉韜的心跳聲。對於一個侍女來說,這是很不敬的行爲,但無論在這個崇尚中正含蓄的國度生活了多久,蘇菲都永遠無法抹去自己身體裡流淌着的浪漫的容易衝動的法蘭克血液。
葉韜在迷迷糊糊間輕輕攬住了蘇菲的腦袋,手指伸進了蘇菲的長髮,像是在侍弄一隻小獸一般總愛地揉了揉。蘇菲聽到,迷迷糊糊間,葉韜有起了一首她從來沒聽到過的曲子……
“我的家就在,二環路的裡面……”
“這裡的人們,有着那麼多的時間……”
“他們正在說着,誰家的三長兩短……,
“”…他們正在看着你,掏出什麼牌子的煙……,
假如是談瑋馨聽到,她一定會認出何勇的《鐘鼓樓》,然後用她並不有力的手臂敲破葉韜的頭,警告他不能露餡。但是,蘇菲只覺得,那曲子,實在是很柔和很動聽,卻又是那樣無奈,不知道,鐘樓的建造,究竟勾起了葉韜怎麼樣的聯想。
“是誰出的題那麼的難,到處全都是正確答案”,重複咕噥着這一句歌詞,葉韜卻醒了過來。
“少爺……”蘇菲感覺到的動作,剛剛直起身子,卻忽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原來是葉韜抱住了蘇菲將她一下乎提到了牀上,又順勢一滾,已經將蘇菲壓在了身下。
“…蘇菲……能擁有你是我這一生的幸運……”頭腦仍然迷糊着的葉韜眼神卻是清澈的,他看着懷裡的蘇菲,腦子裡轉過或許有以前對這幾乎完全一模一樣的形象和身體的想象和旖念,或許有在這幾年和這個原來叫做芙玫爾的美麗少女相處中形成的默契,還有親切與信任。而恰是這不知道是源於哪一樣的輕細的耳語,讓蘇菲原本就不設防的心靈與身體被點燃了。
蘇菲迎合地攬住葉韜的脖子,微微擡起上身,吻住了葉韜的脣。
粗重的呼吸合奏着,淋漓的汗水混合在一起,而當蘇菲從小受到舞姬訓練長年塗抹香油的身體因爲情動而散發出這世界上最本能,也最能激發本能的香氣的時候,蘇菲那多年的舞姬訓練中多次耳聞目睹卻從未有機會嘗試的技巧,終於在蘇菲心中理想的對象身上呈現了一遍又一遍…
向來勤勉地照顧着葉韜的起居的蘇菲,第二天終於沒有能再繼讀自己在這方面的完美的表現了。一直到日上三竿,魯丹狐疑地,有些着急地來敲開了春暖居這最核心的一組房舍的門,來到葉韜的臥室門口來催促葉韜快去趕赴總督大人設下的午宴的時候。小號了太多體力的兩人才被叫醒。
葉韜很願意在美人的懷裡再躺一會。雖然,蘇菲的溫柔繾綣和身上的濃香絕不會和他當初命名蘇菲的時候腦海裡浮現出的那位明星有任何交親,但憧憬一個人物和切切實實擁有一個人物是不同的。如果說,這個時代能有什麼事情讓人覺得特別安定,那莫過於他可以真正從法律上擁有一個人。而當現在這種擁有和身體上的契合,精神上的歸屬,情感上的依賴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再也沒有更完美的關係了,至少,對於一個習慣了現代社會裡缺乏安全感的兩性關係的男子來說,是這樣的。
“你再睡一會。”在蘇菲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又抱了一下蘇菲之後,葉韜還是起身了。
雖然葉韜無比迅速地用冷水衝了把澡,然後飛快地穿好永遠那麼簡單樸素的衣服然後走出房門,魯丹還是察覺到了什麼。
魯丹什麼也沒說,他只是有意無意地在葉韜面肅露出一抹壞笑。從目並的表現來看,魯丹是個合格的總管,但是,他卻絕不是個會格守葉韜並不太在乎的上下尊卑的總管。
一半是因爲鍾摟的籌備事宜千頭萬緒,一半是考慮到蘇菲的身體,已經離開丹陽相當時間,不好再將回丹陽的行程再拖下去的葉韜卻又硬生生的在宜城停留了三天。忙碌的葉韜並沒有察覺什麼,但蘇菲卻被窘得不行。畢竟在宜城有她一同受訓而後又被一同贈予葉韜的除了卡珊德拉之外的所有舞姬姊妹,還有葉韜的母親那目光如炬卻總是不聲不響的中年婦人。然而,相比於姊妹們的調侃,和孜孜不倦深挖着蘇菲和葉韜行事細節的那股勁頭,反而是葉家主母將一對對於現在的葉家來說可能都不能算是財產的玉鐲塞在蘇菲的懷裡的舉動更讓蘇菲覺得忐忑。她知道,自己不會是在婚禮上站在葉韜身邊的人,不會是那個在酒宴的時候蓋着紅色蓋頭等將在房間裡的人。但是,毫無疑問,她已經滿足於自己成爲了最早開始幸福並且一定會最早習慣於這種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