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離開,汪靳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轉過身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厲天睿之後,緩緩開口說道,“我還知道,你今天過來是帶了合同的。所以,才這麼急着找了一個新的律師。是嗎?”
厲天睿皺眉,看着眼前這個騷包的男人,忽然覺得他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汪靳東好像也看出了厲天睿的心思,他笑了笑,說:“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你那個新的律師,原先是我旗下的金牌經紀人。沒想到轉業才幾年,就已經在律師屆混得風生水起了。自然,我想知道什麼應該也是易如反掌的。”
厲天睿看着汪靳東臉上的笑容,眯了眯眼睛,想着自己確實應該再換一個律師了。
可是,汪靳*然又發話了,“別換了她。她也不容易。”
聽到汪靳東口氣中隱約的擔心,厲天睿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又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他輕輕的對好友笑了一下,說:“放心好了,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換了她的。”
雖然汪靳東覺得厲天睿的話有些奇怪,但是他還是放心下來。他能爲那個女人做的,就是讓她出現在厲天睿的身邊。
汪靳東記得,還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那個女人在和他吃飯的時候,突然提到說要轉業的事情。而他卻只是疑惑的問她爲什麼。她看着汪靳東,目光堅定的說,她要轉業,她要更靠近厲天睿。
是的,那個女人會來當經紀人。也只是聽說厲天睿和他的關係好,她那麼努力的竄到他的身邊,也只是爲了能出現在厲天睿的視線了。
那個女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厲天睿。而他只是一個陪襯。
似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隨性,也似乎是從那一年開始。他把爲她準備的戒指隨意的丟給一個陌生的女人。後來,他又開始和許多陌生的女人上牀,卻從來沒有再去碰有關她的任何。
直到,這一次,她成爲了厲天睿的律師後。她主動找到自己,帶着那份厲天睿要她擬訂的合同,指着安若婉的名字,問自己那是誰。
安若婉是誰?他一直在外面旁觀着厲天睿和安若婉,卻也一直看得不明不白。
可是,他卻把心裡的直覺告訴她。他告訴她,安若婉是個威脅。她能不能在厲天睿的心裡的一個威脅。
在出門的時候,安若婉看着情緒低落的汪靳東,似乎又有聽到了一聲嘆息。
汪靳東剛走出去,若婉就快步走到了厲天睿的面前,露出虛假的笑容,溫柔的問道:“厲先生,你的朋友走了,您要什麼時候走?”
“怎麼?竟然還會有老闆趕客人走。又或者說,安小姐一直笨到不知道怎麼招待客人”厲天睿擡起頭,平靜的望着安若婉。
安若婉的在心裡暗自腹誹了一句“你纔是笨蛋”之後,才逼着自己拼命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那厲先生,你慢慢呆着吧。最好,你什麼東西都不吃的待到晚上。”
聽見若婉的話,厲天睿好像這纔想起了要吃中午飯的這一說法。他看着已經轉身離開的安若婉,又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摺疊過的合同,慢慢走到了安若婉的年少。
安若婉剛站定在櫃檯,就看到了厲天睿近在咫尺的臉。她較忙往後退去,生氣的大叫:“你幹什麼?”
對於安若婉的態度,厲天睿似乎習以爲常,只是,笑了笑了,把手中合同放到安若婉的面前,又從自己的口袋上取下那隻萬寶龍的鋼筆,放在和合同上。他看着安若婉,只說了一個字,“籤吧。簽了我就放過季落然。”
若婉疑惑拿起那張合同,看了起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私人按摩師聘請書。
看到標題後,若婉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眼厲天睿之後,才繼續往下看去。
只是,若婉纔看到一半就生氣的把自己手中的所謂的聘請書揉成了一團後,砸向了厲天睿。“你休想讓我簽字。”若婉說的毫不客氣。
一開始,她原以爲只是普通聘請書。只是,越往下看,她就越覺得生氣。說什麼私人按摩師,簡直就是想囚禁她,讓她再住到厲家,和什麼人見面還必須經過他的准許。
瘋了嗎?他以爲自己是他養的寵物嗎?
厲天睿看着眼前抓狂的女人,反而是勢在必得的對着薄弱笑了笑,“女人,你遲早會同意的。”
若婉並不想理睬這個高傲無知的混蛋男人,現在她對他的忍耐已經到了一定的限度。她指着香氛館的門,怒氣滿面着,“你給我出去。”
厲天睿挑眉,也並不停留,自顧自的走出了香氛館的門口。
若婉看着那個混蛋男人總算離開了,在心中卻莫名鬆了一口氣。又來來往往的接待了幾個客人之後,若婉決定關了店,出去吃飯。
找了幾家店之後,若婉選擇了一家不大的麪館。麪館裡的人不多也不上,若婉挑了一個位置坐下後,點了一碗自己最喜歡吃的雞絲麪。在等面的過程中,因爲無聊,若婉擡頭看着上方的電視,電視上正直播着一則的車禍新聞。
看着電視機熟悉的白色車輛,若婉不由愣住了。她來不及多想,她聽不見電視裡後面說的話,更聽不到麪館老闆呼喚着她面已經好了。
若婉去醫院的路上,一直在心中默唸着,季大哥,你千萬不要有事。她又不免想起了,上午季大哥離開的時候黯然的背影,她心中的愧疚隱約的多了一層。
如果季落然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她會覺得虧欠他一輩子的。
若婉趕到醫院的時候,醫院到處都是一片混亂遍地都是因爲車禍送來搶救的人員。
看着一個個從擔架上的人員,卻沒有一個是季落然之後,若婉心中焦急萬分。她走到醫院的前臺,剛想詢問護士小姐季大哥在哪個病房的時候。誰知道,護士小姐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安若婉後,說,“請您等一下,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等車禍人員安排好後再說。”
若婉剛想說自己找的人也是車禍人員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堆熟悉的聲音。
“護士小姐,我兒子他怎麼樣了?”
“是啊,是啊,我哥她怎麼樣了?”
若婉側頭,一下子就看到季家三個人。他們似乎也正是要詢問季落然的下落的。
季家三人也很是意外會在醫院裡碰到安若婉。季夢玲一下站出來,推了安若婉一把。若婉連連退了幾步後,聽着季夢玲細聲尖叫着,“你這個賤女人,怎麼在哪裡都能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