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男人至傷之萬箭穿心(超謔煜的)
還有那張臉,絕美如昔,但是,有點兒清瘦,那本就尖尖的下巴,如今更是憔悴尖削。
該死,她都不吃飯的嗎,她母親不是很疼她的嗎,怎麼會讓她變瘦了,瞧這周圍,哪個不是珠潤玉滑的,唯獨她,像個沒東西吃的小丫頭。他可知道,她有在用那張卡的,而他還特意去叮囑銀行,她要套現多少都行,不用阻止或查問。
莫非,是孕吐造成的?對了,她剛懷孕時,就曾出現過大吐特吐的現象,可醫生開過藥的,她應該不至於這樣。
那,是什麼原因,是什麼原因?
賀煜在苦苦思忖,整個心思都放這,壓跟忘了剛纔那些憤怒和妒忌,忘了自己已經成爲衆人議論紛紛的焦點,深邃的眸,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護士再度叫他進內,他卻還是充耳不聞,而被他送來醫院的那個孕婦,忽然也走到他的跟前,遲疑地問,“先生,是不是我們有東西落在車上了?”
她丈夫也跟過來,面帶微笑,衝賀煜點了點頭,態度依然禮貌感激有加。
賀煜回神,呆愣地看着他們。
正好這時,另一個聲音響起,“賀先生?!”
是那個醫生!他帶凌語芊來第一次檢查時的那個教授醫生!
“又帶賀太太來產檢了?對了,賀太太身體怎樣,還有沒有嘔吐,大人小孩都很好吧?”醫生接着說,她是這裡的資深醫生,也大約瞭解到賀家對醫院的捐助,自然對賀煜的事比較上心和印象深刻。
醫生這話一出,瞬時間,更多的眼光唰唰唰地朝賀煜掃來。
那個性格開朗的孕婦,更是興致盎然地搭訕,“原來你叫賀先生,原來你也是個準爸爸啊,難怪會送我們來。”
賀煜已經渾身僵硬,不顧那各種各樣的眼神,目光越過她們,繼續直射向那抹倩影,可惜,她已低垂下頭,讓他看不到她是什麼表情,不過應該可以猜到,她此刻一定在得意吧,在笑他的傻和癡吧?笑他的放不下吧?那高峻就是呢,那可惡的高峻,正在得意地冷笑着!
一種極大的難堪,頓時在賀煜心頭冒起,還迅速在體內各處蔓延開來,讓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自己不能再讓人笑話,不能再讓她取笑和得意,更不能讓高峻的奸計得呈,所以,自己必須走,必須離開,徹底地!
賀煜想罷,腰桿挺直,視線也毅然收回,維持着他的自信和冷傲,揚長而去,連那正友好與他搭訕的醫生、護士等人都沒有理會過。
醫生和護士,都窘迫地離開,圍觀的人羣也紛紛收回了視線,大嗓門孕婦和丈夫則回到他們的位置,正好是在凌語芊的旁邊。
凌語芊這也才擡起頭來。對衆人把她和高峻看成一對,她一直沒有澄清,因爲不想她們知道,陪她來產檢的人不是丈夫,而只是一個朋友,到時候的轟動,到時候的竊竊私語,恐怕會更甚。她想,反正和這些人素昧相識,不管她們怎麼評論,也只限制於這個小小的空間,出了醫院便大家不認識大家。
只不過,她萬萬料不到,今天會碰上這樣的事,料不到會在這裡見到賀煜,還是這樣的情況之下。
他盯着她看,她何嘗不是目不轉睛,兩個月了,自從那次在高峻房子的樓下決裂後,她整整62天沒再見過他,還以爲,自己已經放下,然而只有見了,才發覺自己還是無法忘記,還是很想他,以致剛纔見到,不顧一切地緊盯着他。
後來是那個教授醫生出現了,她怕被發現,被認出來,然後衝她喊出一聲“賀太太”,爲她由另一個男人陪來產檢而發出困惑不解的眼神,而周圍的轟動和震撼會更加不可收拾,所以,她只能低頭藏起來,只能等他們都走了,她纔敢擡臉。
候診室的門口,已經空蕩蕩一片,已經沒有他的影子,他走了嗎?就那樣走了嗎?對了,剛纔那個孕婦好像說他送他們來的,那麼……
凌語芊迅速把視線調回,看向坐在身邊的孕婦,毅然問道,“你……認識剛纔那個男人嗎?”
對凌語芊的主動搭訕,大嗓門孕婦先是怔了怔,畢竟,她所見到的凌語芊,是從不會對這些八卦之事感興趣的,但她也沒多想,如實相告,“嗯,今天早上我和老公來產檢,天氣冷,本打算打的士,可惜一直截不到,後來這個男人開車到我們面前,說可以送我們一程。”
他主動送他們?凌語芊聽罷,心頭一顫。
孕婦嘿嘿直笑,接着往下述說,“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是的,當時我們也被嚇到了,畢竟,像他那麼酷的人,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但我和老公瞧來瞧去都覺得他不是壞人,便選擇相信他,接受他的幫助。直到剛纔,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他老婆也是個孕婦,呵呵,小寶寶果然是小天使,能激發人的愛心呢!”
凌語芊終於恍然大悟。
“對了,你說他老婆長成怎樣的?會不會和你們一樣,是俊男美女搭配,哇,那他們的孩子也不得了!噢,好想看到他老婆呢,好想看看是怎樣的女人收服了這麼冷這麼酷的大帥哥。”孕婦猛地又道,難得眼前這個大美女主動找她說話,她可得好好把握機會,大家聊多了,說不定能熟絡起來,以後還有更多機會見面和聊天,經常對着大美女,自己肚裡的寶寶也會增添幾分姿色的。
大大咧咧的孕婦,正在這廂做着白日夢,凌語芊則陷入沉思,腦海滿是賀煜的樣子,是剛纔的情景,她甚至在勾勒着他當時開車主動送人來醫院的畫面。
直到好一會過後,耳邊傳來高峻的呼喚,原來,輪到她產檢了,廣播正播放着她的名字。
迎着高峻若有所思的神色,凌語芊並沒有說什麼,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走向指定的診室。
像上次那樣,醫生先給她聽胎音,接着給她量腹圍,然後詢問一些情況,最後,彙報結果。
胎兒的發育情況還是非常良好,不過,醫生見她似乎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忽然提了一下她要儘可能保持好心情,還說別小看孕婦的心情,有些孕婦孕期太緊張,太憂愁,導致產前產後憂鬱症,給婚姻和家庭都帶來嚴重的影響。
對着醫生真切的勸告,凌語芊由衷感激,答允自己會注意。高峻一副準爸爸狀,說自己會督促凌語芊,會防阻她胡思亂想。
醫生聽罷,便不再停留這個話題,結束這次的產檢。
沿着來時的路,凌語芊和高峻並排而走,凌語芊依然心不在焉,神思恍惚,高峻則一直默默注意着她,眸色複雜,光芒閃爍。
踏出醫院大樓的門口後,凌語芊下意識地四處張望,然後,繼續懷着悲悵的心情往前走,走着走着,忽覺胃裡一陣翻滾,立刻大吐特吐起來,還吐到了衣服上。
高峻一慌,趕忙扶住她,待她吐完之後,拿出紙巾爲她抹嘴。
凌語芊本就精神不振,加上這般狂吐,整個人更是疲憊不已,便也顧不得太多,任由高峻親自替她抹去殘留脣角和衣服上的殘渣,而後還接過他遞來的礦泉水漱口,喝下。
“好點了嗎?”高峻注視着她,關切之情不減。
“嗯!”凌語芊感激地點了點頭。
“記得醫生剛纔說的話嗎?心情要儘量保持愉悅,任何鬱悶的事暫時都別去想,那對你和寶寶都不好。”高峻發出勸慰,接着提議道,“對了,要不要把外套脫下來?我擔心那股氣味會再引起你嘔吐。”
凌語芊怔了怔,低頭,果然馬上被撲鼻而來的臭味薰得皺起了眉頭,儘管衣服上的殘渣已被擦去,可那氣味還是很濃烈。
高峻已經脫下外套,高大修長的身板只剩一件襯衣,“來,你套上我的吧。”
“呃,不用了,你快穿上,天氣冷着呢。”凌語芊趕忙拒絕。
“沒事,不是很快就回車內了嗎?車內有暖氣,我不冷的。再說,我在美國更冷的天氣都遇過,這點溫度,小菜一碟!”高峻說着,語調又是一變,換成剛纔的孩子氣,“高峻叔叔,你幫我轉告媽咪,我很冷,而且也不喜歡聞那種臭臭的味道,快叫媽咪換下衣服,穿上你的吧。”
結果如他所願,凌語芊愣了愣之後,再次忍俊不禁,噗嗤笑出,於是不再掙扎,自行脫下外套,接過他的,披上。
“媽咪真乖!媽咪真棒!”高峻繼續學着嬰兒的聲音。
凌語芊再笑了笑,不由也打趣道,“那寶寶記得也要乖,別再折騰媽咪了哦!”
“知道,一定不會的!”高峻玩上癮了呢。
凌語芊又是抿了抿脣,俏臉漸漸恢復如常,“我們走吧。”
高峻也收起玩味,在她擡步後,他也邁起修長的兩腳,與她靠得更近一些,一起朝車子停靠的地方前進。
毫無預警地,一個高大的人影不知從哪裡閃了出來,巍巍而立地堵在他們的面前。
是賀煜!
他面色還是分外深沉陰霾,深邃的眸也是那種並不陌生的凌厲和陰鷙,有種狂風暴雨來襲之勢,渾身更是散發着一股極冷的氣息,彷彿正從冰天雪地裡回來,讓人不敢靠近。
凌語芊本能地打了一個寒顫,咬了咬脣。
高峻則眸色一晃,忽然伸手擁住凌語芊,準備帶她從賀煜身邊繞過。
不料才邁步,賀煜迅速揪住他,將他硬生生地拽離凌語芊,刻不容緩地掄起拳頭,揍在他的臉上。
高峻猝不及防,就這樣吃了兩拳,待他恢復過來時,並沒有還手。
賀煜也顧不得,繼續狠揍,不久,高峻嘴角流出血來。
凌語芊從驚魂失措中出來,趕忙衝了過來,“賀煜,你住手,別打了,你幹嘛打人呢!”
賀煜彷彿沒聽到似的,拖起高峻,閃到一邊,對準高峻的肚子又是幾拳,終於,高峻發力,一把推開賀煜,身體往後退出幾米遠。
凌語芊也跑過去,“高峻,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她聲帶哭意,神情是那麼的緊張和焦急,看在賀煜眼中,更是怒火三丈,於是又衝了過去,把凌語芊拉開,準備再次攻擊高峻。
高峻眼疾手快,節節後退,賀煜步步逼近,擡腳準備來個狠踢時,凌語芊出其不意地衝過來,用她自己的身體,檔在高峻的面前。
她站得很直,美麗的小臉再也沒有任何懼怕或慌張之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是直直看着強勢奔來的人影,賭她最後的價值。
驚險的局面,突如其來,震撼人心,眼見一場慘劇就要發生,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賀煜即時收住腳,修長的腿往地面重重一踩,帶出一陣地動山搖,他更加雷霆大發,朝凌語芊厲聲怒吼,“站開!”
凌語芊眼中飛速閃過一絲欣慰,速度很快,以致誰也沒有看到,她依然滿眼倔強,瞪着他。
“給我走開!”賀煜繼續命令,怒氣持續上升着,“滾開!給我滾開!”
突然,高峻的呼喚也從身後傳來,嗓音溫柔如昔,卻是那麼的虛弱,“芊芊,你快走,別這樣,別傷到你和寶寶!”
“滾!”賀煜再次咆哮。
凌語芊小小的身子,仍一動不動地佇立着,繼續瞪着賀煜,沉吟片刻後,毅然道出,“你要想殺他,先從我和寶寶的身體上踏過!”
短短一句話,卻威力十足,彷彿一個暗雷,更如一顆炸彈,瞬時引爆,令人意想不到,令人猝不及防,令人……身心俱碎。
你要想殺他,先從我和寶寶的身體上踏過!
你要想殺他,先從我和寶寶的身體上踏過!
呵呵……呵呵……
凌語芊,你狠,你真狠!你行,你行!
還有高峻,你強,竟然找到這麼忠心的棋子!
越過眼前這張曾經令他深深迷戀,而如今卻是令他深惡痛絕的絕色容顏,賀煜看向她身後的高峻,如期地看到了高峻眼中的得意。
高峻帶血的脣角,噙着一抹比血還觸目的冷笑,彷彿在說:“賀煜,我沒輸,輸的人是你,你註定永遠敗在我的手下!”
是的,輸的人是自己!其實,高峻的身高體魄和自己差不多,就算一開始事自己出其不意地攻擊,可憑高峻的能力,想反擊並不難,至少,不會像剛纔那樣,儼如一個文弱書生,絲毫沒有抵抗之力。
自己其實也知道這個不尋常,以爲高峻是想借此來讓她看看自己是何等的惡劣,是何等的暴力,然後對自己產生厭惡甚至痛恨,但自己依然不顧,畢竟,她早就很不屑自己,從不將自己放在心上的不是嗎?所以,自己要狠打一頓這個傢伙,這個興風作浪,壞事做盡的傢伙,自己早就想狠狠揍一頓的傢伙!
可惜,結果不是這樣,不僅只這樣!她竟然用她自己的性命,用寶寶的性命,來“營救”高峻!
你要想殺他,先從我和寶寶的身體上踏過!
原來,高峻在你心中的地位,是如此的重要,比你自己還重要,比我兒子還重要!
這就是你所謂的普通朋友?凌語芊,你確定嗎?你還敢說與高峻沒有很深的關係嗎?你確定?你敢確定?
可惡,你爲什麼會來這個世上,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面前,爲什麼會懷上我的種!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不就是一個還沒生長完全的胎兒嗎?沒什麼大不了,這有什麼,這有什麼!賀煜知道,自己應該重新出擊,應該從她的身體踩過去,甚至從寶寶的身體踩過去!
然而,他做不到,他根本做不到!
他的視線,已從高峻那得意洋洋的傢伙身上收了回來,重返她的臉上,那張臉,還是佈滿了倔強,還是佈滿了痛恨,也還是,視死如歸!
他不禁又在心中一陣狂笑,然後,高大的身軀趨近她,眼神達到前所未有的冰冷。曾經,即便對大伯,對賀煒,對所有的敵人,他都沒有這麼痛恨過,都沒用過如此足以殺死人的目光,如今,對象是個女人,是個曾經令他神魂顛倒,曾經讓他想許給一生一世的女人,是個懷上他的孩子、卻是藉此來保護另一個男人的賤人!
不錯,她就是個賤人,徹頭徹尾的賤人!
冷冷的寒光,一道接一道地射向凌語芊,賀煜居高臨下地俯視,許久許久,終於在咬牙切齒間,義斷情絕,“我賀煜,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事,是認識你,愛上你,在你的肚子裡,留下它!凌語芊,你聽着,我賀煜要是還會原諒你,會不得好死,會天打雷劈,五馬分屍!”
不是很長的一句話,卻彷彿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他從不知道,向來無所不能的自己,竟然會被說話擊敗!
他彷彿現在就遭到了天打雷劈,現在就遭到了五馬分屍,萬箭穿心!
走吧,趕緊離開這個醜陋的地方,離開這個比地獄還可怕的地方,此後,真正的重生!
不就是女人嗎,不就是小孩子嗎?憑自己的條件,什麼女人沒有?憑自己的能力,多少孩子沒有?
但那一個,絕不會是她,絕不會是這個該死的她!
高大的身軀,因爲極力的支撐,總算沒有搖晃,趁着還沒有倒下之前,賀煜迅速轉過身,箭一般地朝車子停靠的地方奔去……
而凌語芊,更是宛若凌遲在身,痛不欲絕,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淚水再也抑制不住,迅猛狂流。
——我賀煜,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事,是認識你,愛上你,在你的肚子裡,留下它!
——凌語芊,你聽着,我賀煜要是還會原諒你,會不得好死,會天打雷劈,五馬分屍!
好狠的話,爲什麼要發這麼毒的誓,爲什麼要說得這麼狠絕!
自己還是輸了!這個賭注,還是以悲劇收場!
賀煜,這輩子,我凌語芊做過最錯的事,何嘗不是因爲遇見你,愛上你!假如我還能原諒你,再和你一起的話,何嘗不是再次陷入萬劫不復當中?
可儘管如此,我還是想給你機會,還是想和你相伴相隨,白頭偕老!
“芊芊,芊芊……”高峻已經從地上起來,來到她的身邊。
好一會,凌語芊的視線從賀煜消失的方向收了回來,略微側目,模糊的視線裡映出了高峻依然脣角沾血、虛弱無比的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芊芊。”高峻開始道歉,滿眼內疚,“假如不是我硬要陪你來產檢,就不會引起賀煜的怒氣,也不會演變成這樣的結果,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不關你的事!”凌語芊搖頭,悲傷呢喃着。
確實,自己產檢本不該高峻陪同,自己從沒想過會是高峻陪同。上個月,高峻來看自己,談聊間,得知自己第二天要去產檢,他忽然提出陪自己過來,自己當然不答應,畢竟,他不是寶寶的爸爸!
可他心意已決,似乎不達成目的不罷休,利用各種理由來懇求、說服,還搬出他的母親,說當年他母親被父親拋棄後,整個孕期是母親獨自去產檢,故他一直爲此感到遺憾和心疼,如今見到她的情況,忍不住想起他的母親,他之所以想陪同,不僅是出於朋友的關懷,還想間接補償他的母親。
他看中自己的軟肋,自己於是動搖了,加上不諳世事的薇薇不時地加入勸慰,自己一時把持不住,便答應了讓他陪一次。
誰知道,今天這次,薇薇突然感冒了,母親擔心傳染給自己,便把薇薇先接回家去休養,高峻忽然上門,說送自己來,自己思來想去,想到這麼冷的天氣,以寶寶爲重,便也不拒絕。畢竟,自己根本料不到會在這裡碰上賀煜,會演變這樣一場打鬥!
剛纔之所以挺身而出,其實是自己想賭賀煜的真心。他打破冷漠的慣例,忽然送別人來醫院,還偷偷看自己。當時儘管只是很短時間的相視,可她依然清晰記得他的難堪,感覺到他的心痛,所以,她的心慌亂了,動搖了,她想給彼此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