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她和賀氏,我都要!
“上次的離婚,媽看着你痛苦,支持你,安慰你,後援你!但這次,媽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再支持你!”凌母嗓子拔尖,語氣也無比堅決,略微凹下去的雙眼,薄霜凍結。
這可謂凌語芊頭一次當面接到母親的嚴厲,心神慌亂之際,趕忙解釋,“我……我沒想過要和駿一離婚。”
“既然如此,那你是否應該檢點一些?就算你和駿一的婚姻雙方協商好有名無實,可你也不應該這樣亂搞。”
如此字語,讓凌語芊又迅速辯解,“我……我不是亂搞。”
凌母卻咄咄逼人,越發氣憤,“不是亂搞?身爲人妻,你跑去和另一個男人過夜,這不叫亂搞?那叫什麼?你讀那麼多年的書,都白學了?道德倫理觀念,媽都白教你了?”
“他是……他是賀煜。”凌語芊更覺委屈和慌亂,她不懂,爲什麼媽媽今天的言辭這麼犀利,難道真的因爲很氣憤,對自己很失望嗎?
可惜,凌母沒有看到她的內心,繼續自顧批判和訓責,“賀煜又怎樣?正因爲他是賀煜,你更不應該再與他有所交集,難道你忘了人家是怎麼對你的?難怪那個季淑芬看不起你,瞧你一點骨氣都沒有,季淑芬要是知道你口頭上對她誓言旦旦不稀罕他們賀家的家門,轉過頭卻又跑去黏上賀煜,她會怎麼想?只會更嘲笑你,更鄙夷你,更厭惡你!”
凌語芊已經無法再接話,眼淚衝涌而出,那一竄竄淚珠,連綿不絕地滾落在青嫩碧綠的豆角上,更加的透亮,散發着楚楚可憐和悲酸委屈。媽媽,我沒有黏賀煜,真的沒有,是他要那樣,我抗拒不了,也無力抗拒才迎合,但絕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明知我的個性,你之前都很理解我,爲什麼今天變了呢!
看着那不斷掉落的眼淚,凌母胸口驀然像被重重擊了一錘,但很快,硬下心腸,欲再責罵,碰巧一個小小的人影跑了進來。
是琰琰,手拿着一塊餅乾,直奔凌語芊的面前,“媽咪,你肚子餓了吧,來,先吃塊餅乾。”
稚嫩的小臉高高地仰着,健壯結實的小手兒也舉得直直的,伸到凌語芊的嘴邊。
隔着模糊的視線,凌語芊定定看着眼前的小人兒,眼淚瞬時掉得更兇。
琰琰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忽然,轉身朝向凌母,稚嫩的小臉透出十分認真的神色,請求出來,“姥姥,請您別再責備媽咪了好不好?媽咪已經知道錯了,她會改的,媽咪很敬愛姥姥,受到姥姥的批評心裡一定很難過,就像琰琰,每次媽咪對琰琰發脾氣,琰琰都很害怕,很不開心。”
剎那間,凌母心頭又是一陣抽痛,思潮翻滾,熱淚盈眶!一會,她抹去眼淚,極力維持着嗓音的平靜,吩咐凌語芊,“你帶琰琰出去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凌語芊怔愣,沒有反應,琰琰倒是趕忙拉住她的手,興致勃勃地道,“媽咪,琰琰學到一首歌,想唱給你,快隨我出去,午飯讓姥姥準備好了,琰琰更喜歡吃姥姥做的菜哦。”
說罷,又回到凌母的身邊,舉手示意凌母俯身,他踮起腳跟,快速在凌母面頰親了一口,“姥姥,那辛苦你了!”
然後,拉住凌語芊的手,硬是把凌語芊拉了出去。
走到門口時,碰到凌語薇,凌語薇挽住凌語芊的另一邊手臂,佯裝輕快,“姐姐,薇薇也很想念你哦。”
凌語芊淚臉即時綻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她就好奇,琰琰怎麼忽然間跑來了,原來是薇薇的主意,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妞!
接下來,凌語芊於是陪着凌語薇和琰琰,確切來說,是兩人陪着她,讓她慢慢從悲傷中出來。而吃飯的時候,薇薇和琰琰不停地找話題,活躍氣氛,凌語芊整個心思也隨着琰琰轉,凌母儘管沒有融入話題,但也恢復了和顏悅色,一頓飯下來,還算溫馨歡樂。
午飯後,凌語芊帶琰琰回房休息,只有兩個人的空間,琰琰這也才趕緊問出心中的困惑。
“媽咪,你和賀煜叔叔到底去哪了,爲什麼姥姥會生氣?姥姥不喜歡賀煜叔叔嗎?可是賀煜叔叔人那麼好,長得那麼帥,電視裡經常說,長得帥的男生,下至8歲上至80歲都喜歡,姥姥沒理由厭惡啊。”稚嫩的小臉,天真無邪,每一個毛孔都透着好奇不解的氣息。
凌語芊激昂澎湃,摸着他的小腦瓜,不知如何迴應,不過,在琰琰準備繼續追問時,她看了看時間,轉開話題,“琰琰想不想李美子奶奶了?不如我們打電話給她?”
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即便有時表現得很老熟,但也不忘本性,琰琰聽罷,立刻大聲應好。
凌語芊事不宜遲地拿來手機,撥出野田駿一母親的電話,響過三聲之後,對方接通。
凌語芊清了清喉嚨,若無其事地喊出,“婆婆。”
李美子歡喜不已,嗓音透着激動和興奮,“丹丹嗎?呵呵,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
“對不起,沒有經常打電話給您問候,是我的錯。”剛回國的那段日子,她都會經常和李美子通電話,有時儘管只是談聊幾句。直到最近,爲官司那件事煩惱着,和野田駿一之間的關係又有點那個,於是沒有再打過去。
李美子卻無半點責怪之意,依然親切慈祥,“甭客氣,兩地畢竟有時差,再說,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有我這個婆婆的。”
凌語芊脣角不自覺地揚起,心頭感動着,一會,支支吾吾地問,“婆婆,駿一他……在嗎?”
這次,李美子停頓片刻,才答,“沒哦,他這次回來,公事挺忙的,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他了呢。”
凌語芊也不多加想,淡淡的憂傷涌上了心頭,其實,只要她細想,她應該發現,爲什麼李美子不好奇野田駿一沒有和她通電話,反而要她打到自己那邊叫人,然後說不準,她會發現一些秘密的。
電話裡靜默了幾秒,李美子再次做聲,詢問起琰琰。琰琰等待多時,可迫不及待了,抓住手機噼噼啪啪說個不停,大約好幾分鐘,才結束。
有了這通電話,琰琰總算安心睡覺,凌語芊躺在他的身側,明明累得很,可就是無法入眠,情不自禁地憶起了島上的情景,憶起那些歡愛的畫面,他是怎樣的溫柔,她又是怎樣的沉淪,漸漸地,又想到了母親的責罵,那些盪漾的心潮頃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六神無主、彷徨悲悵,無盡哀愁。
賀煜說,給她時間反省,等着她對他坦白。
母親說,絕對不同意她和野田駿一離婚。
而那個被她傷害了的男人,遠在美國,忙於公事,一個電話也沒有給過她。
所以,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着琰琰平靜酣然的睡顏,她多希望自己也能安然睡過去,最好,睡個長覺,很久很久才醒來,那時,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無數的嘆氣聲,頻頻從她嘴裡發了出來,柔軟的被褥上,她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好一陣子過後,總算勉強睡了過去……
同一個下午,賀氏集團。
賀煜回到公司幾個小時,馬不停蹄將這兩天積累的公務搞定,正準備休息一下,安靜的辦公室裡卻毫無預警地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確實,高峻雖然是公司的副總裁,但極少親自過來與他見面,平時有事要麼在會議室談,要麼通過電話和郵件,故今天忽然出現,定不是公事那麼簡單。
維持着一貫的冷漠,賀煜整個身軀動也不動地靠在皮椅內,如大海般深廣的黑眸半斂睥睨着,一聲不吭。
高峻同樣一臉高深莫測,步履慢悠悠地靠近,主動在賀煜對面的椅子坐下,隔着氣派的辦公桌與賀煜緊緊對望。
整個空間,霎時像被注入了一股極強的氣壓,變得異常凝重起來,彼此間沉默了約莫一會,高峻首先開口,語氣意味深長,“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你在處事方面很厲害,但太過重視一個女人,故結果,你註定是個失敗者!”
賀煜眸光立即飛逝一閃,但很快,恢復平靜,出其不意地道,“幾時有空?我想請你吃頓飯。”
高峻雙目一瞠,錯愕。
賀煜抿了一下薄脣,露出一抹嘲弄的笑,“這次我之所以能重獲佳人的芳心,你居功不少,要不是你費盡腦筋做了那麼多事,我想我也不會那麼快得到芊芊的坦白,所以,我應該謝謝你!”
高峻總算明瞭,面色更是大大一變,壓抑着氣惱。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賀氏和她,我都要!我都會擁有,故你別再指望能詭計得逞,不管你的陰謀佈置得多厲害,你終究會失敗,因而,註定失敗的人,是你!”賀煜繼續自信滿懷地宣示,霸氣渾然流露。
高峻又是一陣盛怒,但依然沒有發作,藍眸眯起,射出道道詭異的光,“不錯,我陰謀詭計很多,我的招式,讓你想也不想到!你背後這張椅子,一定是我的,時間問題而已,你等着瞧!”
說罷,他站起身來。
賀煜也跟着起來,高大的身軀正好和高峻的差不多,四目相對,互不相讓。
“好,我拭目以待!”賀煜上半身稍微趨向前一些,緊盯着高峻陰沉的面容,意有所指地暗示,“對了,你辦公室的那張椅子,賀煒渴望了很久,有沒有想過借給他坐坐?或者,由我出面,滿足滿足他?”
高峻先是繼續抿了抿脣,隨即冷冷一笑,目光移到賀煜的頭部,驀然擡手,在自個的後腦勺輕輕一指,對賀煜留下一個示威警告的表情,揚長而去。
看着他凶煞的背影,賀煜冰冷的眸子朝他射出道道寒光,高峻,你這野種,我非但要把你的辦公室收回來,還會讓你徹底瓦解!至於這大腦裡的廢硅,也會一併消失的!
略作怔愣,賀煜也從辦公桌後出來,走到窗口那,沐浴微風中,他閉起眼,想起了昨晚在島上的情景,不禁春心蕩漾,俊美絕倫的面容也赫然舒展了開來。
一陣子後,他回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準備撥打凌語芊的電話,但轉念一想又忍住了,正好池振峰進來,有新的工作跟他指示,他於是重新投入公務中,直到晚上六點多,離開公司,回到賀家。
今天是大姑媽的生日,在爺爺的召集下,賀家所有的成員都集中在華清居用餐。
飯廳的氣氛,和以往差不多,或者可以說,比以往熱鬧歡樂一些,賀煜一出現,大家的注意力紛紛移至於他,各自的眼神都很古怪。
“哎喲,可算是出現了,大姑奶還擔心你沉醉在溫柔鄉,回不來呢!”肖婉儀搶先道出一句,語氣極盡嘲諷。
賀煜對她,一如既往地視若無睹,高大的身軀徑直走到大姑媽賀芸面前,將李秘書爲他準備好的禮物遞上。
大姑媽立刻眉開眼笑,連聲道謝。
賀煜不再做聲,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肖婉儀早有挑事的計劃,繼續明嘲暗諷道,“賀煜,雖說爺爺把公司交給你來打理,但這並不代表你想怎樣就怎樣,男人風流快活不可厚非,你應該分時候,我們的生計可是掌控在你這個大總裁的手上,你稍有差池,我們去吃西北風嗎?”
坐在賀煜旁邊的季淑芬,迫不及待地反擊出來,“大伯孃,阿煜是我生的,就算要教也應該我來,你有時間,還是管管你的賀煒,還有……另一個兒子!”
肖婉儀視線於是轉向季淑芬,冷笑,“是嗎?你確定真有能力教導?打自凌語芊進門,你就處處針對,可最後呢?還不是沒有用?賀煜估計是中了凌語芊的蠱毒,我看你這輩子別再想把她趕走了,有時間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跟她懺悔道歉,不然呀,你兒子都沒!”
季淑芬一陣氣結,再也無法接話。
看來,大家都知道賀煜昨天去做了什麼!
肖婉儀得寸進尺,趁勢追擊,繼續轟跑賀煜,“賀煜,雖說你回到這個家不久,但應該知道爺爺生平最痛恨的是什麼人吧!那個凌語芊,聽說改嫁給一個日本人,也真好笑,中國那麼多男人,就算是國外,華人也數不勝數,她偏嫁個日本鬼子,讓爺爺的孫子喊鬼子爲爹地,而你身爲爺爺最器重的孫子,還執迷不悟和這個女人苦苦糾纏,差點冠上了強姦的罪名,幸好爺爺身體不錯,不然這麼一刺激,莫不是想我們大家都擔憂傷心嗎!這感情處理方面,你跟高峻比,實在差遠了。”
“我阿煜是成年人,做事自有分寸,曉得輕重,不用你來瞎參合!你這張嘴,繼續烏鴉似的叫個不停,我看爸才被你氣暈呢!有本事,管好你的老公,別再撿個便宜兒子!”季淑芬再度開口辯駁,回以刺激和諷刺,儘管心中氣惱兒子的不爭氣,但在外人面前,還是站在兒子那邊。
肖婉儀被說中痛處,頓時暴跳如雷,“那你呢?你那麼厲害,你老公還不是和舊情人藕斷絲連……”
“夠了!”終於,坐在中間那個位置上的賀雲清發出一聲怒斥,嗓音之大,差點不把飯桌震開。
肖婉儀和季淑芬皆被嚇得啞口無言,只能怒目相對。至於在座其他的人,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好一會,六姑姑賀婉出面融合氣氛,溫柔得體地道,“今天是大姐生日,我們都應該把心思放在大姐身上,至於其他的事,再說吧。”
“是的是的,大家就當給我一個面子,陪我好好吃頓飯吧。”賀芸也趕忙笑着附和,說罷端起杯子,來到賀雲清的面前,“爸,來,這杯酒芸兒敬你,因爲你和媽媽,纔有芸兒。”
賀雲清看着她,忽然想起老伴,心中的怒火於是消除不少,端起酒杯,衝賀芸點點頭,仰頭一乾而盡。
三叔賀一翔夫婦也雙雙爲賀芸敬酒和祝福,接着是賀芸的兒子,然後是賀婉,至於賀一航和賀一然兩家,陸續加入。
整個氛圍總算是從緊張凝重中出來,漸漸轉向歡快,這頓飯,尚且平靜中收場。
不過,有些事還是得面對,晚餐後,賀雲清把賀煜留下,祖孫兩人來到書房。
賀雲清若有所思地注視着賀煜,開門見山地問了出來,“聽說,你昨晚和語芊在一起?”
賀煜略怔,隨即點了點頭。
賀雲清迅速嘆出一口氣,“看來,你是不把爺爺的話當一回事,又或者,你認爲自己已經有能力不用再理會爺爺了?”
賀煜又是沉吟片刻,不卑不亢,堅持己見,“爺爺的話,我一直都有聽,但我也跟爺爺說過,公司的事我或許能採納爺爺的提議,至於我的感情事,希望爺爺別插手。”
“不錯,你如果正正經經找個女人談戀愛,就算……你找的不是我喜歡的,我也不會干涉,可你現在執意搭上的是個有夫之婦,你被人告上法庭,強姦罪,爺爺還能坐視不理嗎!”
“那只是一場誤會,法庭的判決結果證明了我是清白的!”
“哼!清白!若不是我出面,你能清白嗎!”
爺爺出面?賀煜眉頭立即一緊,盯着賀雲清。
賀雲清沒有繼續解釋或者告知,再次說出決定,“總之,不管以前怎麼樣,從今天起,你最好別再和語芊有任何關係,否則……”
“否則怎樣?難道爺爺也跟大伯孃想的一樣,認爲我沒資格再當賀氏的總裁?”賀煜沒絲毫忌諱和顧慮,冷冷說了出來。
賀雲清怔了怔,不吭聲。
彼此間,有了片刻的沉默,賀煜站起身,朝門口走。
賀雲清目送着他,猛地喊出,“你到底怎樣才肯作罷?”
賀煜邁動的腳步停下,不過並不回頭。
“愛一個人,不是一定要擁有她,你應該爲她着想,應當好好考慮,你這樣做到底對她有沒有傷害!孩子,這不同你做生意,不是我行我素,不是你認爲有把握、穩勝就可以隨意出手,她只是一個小女人,是你深愛的女人,而非那些生意對手!”賀雲清語重心長,滿腹悲愁。
賀煜筆直的脊背頓時又是一挺,但還是一言不發,剛停下的雙腳繼續邁了起來,毅然跨出門外。
然而,回到自家家門,等待他的又是一場煩人的局面。
季淑芬與賀一航正在客廳閒坐着,特別是季淑芬,不時瞧着大門口,見到賀煜熟悉的身影,火速起身迎了上去,當頭便問,“阿煜,你昨天真的和那小……凌語芊在一起嗎?爲什麼啊!”
賀一航也走了過去,拉住季淑芬,“好了,你別太急,有話慢慢說,讓阿煜坐下再說。”
“不急?我能不急嗎?剛纔肖婉儀怎麼惡毒,你是看到的,這股氣,讓我怎麼吞下去!”季淑芬氣急敗壞地應了一句,注意力重返賀煜身上,繼續恨鐵不成鋼地低吼,“阿煜,你立刻給媽斷絕和那女人的關係,否則,媽不讓你好過!”
賀煜臉一沉,劍眉微蹙了下。
季淑芬怒火中燒,繼續往下謾罵,“你看你爺爺,也不贊成你再和她有關聯,你現在等於和他唱反調,難道你真的甘願將自己這些年來的成果和心血拱手於人?讓給那個來歷不明的高峻?且讓那肖婉儀笑話和得意?所以,你聽媽說,別再去找那個凌語芊,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凌語芊,她已經嫁人了,已經愛上別的男人,你幹嘛還去招惹?那樣有損你的身份,難道你想再次被人告上法庭,媽不想去監獄探你,更不想你橫屍街頭……”
“好了,別煩了好不好!”賀煜總算做聲,怒吼了一句。
季淑芬愣了愣,期焰不退,順勢道,“既然知道煩,那你還執迷不悟?你要是娶彤彤做老婆,根本就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更不會煩!”
李曉彤!都現在了,她還在指望李曉彤當兒媳婦?賀煜冷冷看着癡人說夢話的母親,咬牙切齒地嗤哼出來,“別再給我癡心妄想,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我也不會要她!”
季淑芬面色陡然發綠,氣得渾身都抖動起來。
賀煜絲毫不理會,留下一記厭煩的瞪視,頭也不回地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