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煜非但不放,反而收緊大手,把她握得更緊。
凌語芊不禁更加焦急,這男人,真是骨子裡流着英雄主義的血,不管他是天佑,或賀煜,都霸道自我和一意孤行。雖然知道他這般堅持是重視自己的一種表現,她很感動,很高興,可她也很擔心和焦急啊。
其實,三年前和天佑一起的時候,也曾遭到一次類似這樣的突擊,不過,當時對手只有三個人,且都是一些小混混而已,但結果,天佑因爲分心保護自己,最後即便擊退了對方,可他自己也掛了彩。
而如今,對方有將近十人,還氣勢不小,就算他這幾年體力和功力都有所增長,可想能安全擊退他們,豈是件容易的事?
不,不行,自己要先離開,必須讓他無所顧及,全心全力對付敵人!
思及此,凌語芊儘量地冷靜下來,然後,趁機甩開賀煜,迅速退到一邊去。
賀煜料不到她會這樣,一時猝不及防,只能氣惱地低咒了一聲,但目前緊急的情況不容他多分心爲此,見她已經跑到安全的邊緣,且暫無人對她怎樣,便也作罷,對她大喊一聲“乖乖呆着”,繼續迎戰。
少了她,他確實發揮得更順手,當然,他還是不忘時刻留意她的狀況。
凌語芊站在邊上看,心中恢復焦慮,每次看到歹徒兇殘地襲擊向他,她都心驚肉跳,美目睜大,把手塞在嘴裡;而當看到賀煜安全擊退對方,便又鬆了一口氣,還不自覺地露出會心的笑,然後,甚至大喊出聲,“賀煜,你好棒,繼續加油!”
賀煜聽到了,竟然也朝她看來,薄脣自負地輕勾着,還對她眨了一下眼睛,令她小臉,頓時更加嫣紅。
然而,這可激怒了那夥壞人。帶頭的猛然再次吆喝起來,“弟兄們,老子沒給你們飯吃嗎?都給我用力點,今天要是被這小子逃脫了,你們以後都別想混了!”
“是,老大!”衆人又是異口同聲地附和,儘管他們已有倒下三四個,但聲音還是非常洪亮,氣勢也非常嚇人。
凌語芊於是又恢復了驚慌害怕,不敢再做聲,靜靜扶着馬路邊的護欄,繼續目不轉睛地看着現場。
經過剛纔頭目一喊,那夥人變得更狠起來,徹底地狠起來,舉刀齊齊砍向賀煜。
幸好,賀煜越戰越勇,越戰越強,他身材比他們都高,佔了絕對的優勢,此刻他依然神色淡定自信,不慌不忙,時而用手捶擊,時而用腳踢打,不久又擊退了兩個敵人,其中一個,還被他一記連環踢飛出好幾米之遠,正好倒在距離凌語芊的附近。
凌語芊下意識地嚇了一跳,見那人已經倒地不起,便又馬上鎮定下來,注意力繼續集中在賀煜身上,而這一看,又嚇得她魂飛魄散。
只見那個原本一直呆在旁邊的頭目,竟然趁着賀煜集中功力對付其他歹徒時,舉刀準備偷偷襲擊。
“賀煜,小心偷襲!”凌語芊先是大聲呼喊,隨即想也不想便撿起剛剛被賀煜打倒在地的那個歹徒手中的長刀,衝向頭目,使出全力朝他砍過去。
頭目中刀,但由於凌語芊畢竟是柔弱女子,頭目傷勢並不重,可還是被激怒了,忽然調轉勢頭,舉刀砍向凌語芊。
明晃晃的長刀,宛若一道閃電迅速劈來,凌語芊美目霎時瞪得彷彿一對銅鈴,嬌顏慘白如紙,就那樣擡起拿着刀的手,兩手抱頭,發出恐懼的尖叫……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賀煜火速衝過來,手掌攤開,及時抓住那把砍向凌語芊的長刀,長刀正好停在距離凌語芊的臉,只有三釐米,鮮血從賀煜掌邊溢出,滴落在凌語芊的臉上,血的殷紅,與她肌膚的慘白,形成了強烈觸目的對比。
同時,也將凌語芊從魂飛魄散中震醒,迅速奔至賀煜身邊,淒厲地哭喊出來,“賀煜,賀煜!”
“沒事,不相干,乖,別擔心。”賀煜安撫她,這頭目大概平時都是指使人,那把刀只用來顯擺,生鏽遲鈍,雖然砍入他的掌心,但陷入不深,故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大影響。
他將她納入臂彎,另一隻沒受傷的手迅速打掉頭目的刀,同時長腿一擡,對準頭目的要害又是一個連環踢,把頭目也踢出十米遠。
剩下的歹徒,便只有三個,剛纔的打鬥過程,已令他們精疲力竭,也負傷不少。
賀煜冷眸凌厲,瞪着他們,“你們不想下場和他們一樣,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三個歹徒,皆面面相覷,看着地面雖然不死但都奄奄一息的同伴和頭目,又瞧瞧仍舊驍勇如戰神般屹立不倒的賀煜,漸漸地,放下手中武器,倉皇而逃。
賀煜緊繃的心,暗暗鬆了一口氣。
凌語芊也從他臂彎裡出來,抓起他受傷的手,“你傷得怎樣?嚴不嚴重,是不是很嚴重,血還在流,怎麼辦,怎麼辦……”
賀煜不語,輕輕擡起她的臉,那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他無勝心疼,修長的手指緩緩爬上她的面頰,輕拭着淌流不斷的晶瑩淚珠。
凌語芊這也才記得拿出紙巾爲他擦血,看着鮮血不斷涌出,她手指越發顫抖和哆嗦,淚水繼續狂流。
“真是個愛哭的小東西!”賀煜啐了一句,又是那種寵溺的語氣,從她手中接過紙巾,親自擦血,最後,索性整包壓在掌心上。
wωω☢ttκǎ n☢¢O
凌語芊則愣住了,只因他那句“真是個愛哭的小東西”。他的很多習慣,都和以前一樣,這也總讓她情不自禁地迷惑,且陷入對過去的追憶。
瞧着她淚眼婆娑和癡情眷戀,賀煜既愕然,又雀躍,且沾沾自喜,當然,該有的理智還是有,鷹眸再次掃視一下躺在地上橫七豎八的人影,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走。”
凌語芊回神,提議,“對了,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我的手,真的沒事,醫院未必保險。”賀煜嚴肅地否決。雖然這夥人解決了,但並不代表事情就此結束,所以,這個時候必須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度過今晚,明天再做打算,這夥人不肯說出幕後指使,他有的是辦法揪出。
聰慧的凌語芊,馬上領悟,“那我們回酒店,我們可以叫酒店的醫生處理傷口。”
嗯,回酒店,不過不是回她住的,而是……
賀煜在她水嫩嫩的臉上輕捏了一把,重新握住她的手,事不宜遲地離開這個偏僻的地方,乘坐的士,直奔他下榻的酒店。
整個路途,凌語芊心思都放在賀煜的傷口上,或偶爾陷入其他相關沉思,直到下了的士,隨賀煜踏入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堂,這才發覺地方不對,美目即時涌上困惑,注視着賀煜。
賀煜不做聲,脣角微揚着,將她的手再握緊一些,走進電梯,直達26層,然後進入一間豪華尊貴的總統套房。
凌語芊困惑依舊的美目,環視着整個房間,漸漸地,明白了過來。
這,是他住的酒店!
於是,曾經一些疑惑也再次竄上她的心頭。譬如,他因何來北京,什麼時候到的,因何知道自己在潘家有危險等。當然,這些可能與良叔有關,而且,假如自己沒猜錯,良叔今天忽然拉肚子,應該是假裝的!可是,良叔爲什麼會知道潘家居心不良,還有,他大可直接把潘景陽的計謀告訴自己和賀熠,何必要讓賀煜千里迢迢趕過來,再說,賀煜怎有把握一定及時趕到潘家營救自己?萬一稍有差池,自己豈不是……
一想起當時那個畫面,凌語芊又禁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這也發現,賀煜已經自個走到電視櫃那,從抽屜裡取出一個盒子,盒子上畫着一個“十”符號,還用大字寫着“急救藥箱”。
她便也暫停思忖,快步走過去,從賀煜手中接過急救箱,爲他處理和治療傷口。
他說的沒錯,傷口確實不深,只需用消毒藥水清洗乾淨,然後敷上創傷藥,用紗布包紮便完事。
賀煜筆直的身子,這才往沙發後靠,單手解開襯衣,脫掉,露出他精壯健碩的上半身。
凌語芊頓覺一陣窘迫,迅速別開臉,羞澀赧然。
賀煜見狀,低笑,正準備伸手把她的臉扭回來,碰巧,他手機有來電,是母親打來的。
原來,季淑芬昨天和朋友去了香港購物,今天中午纔回來,這也才知道,賀煜和李曉彤“鬧翻”了,她還得知,賀煜昨天下午就已回家,今天中午離開G市去北京!
故她又氣又急,劈頭便質問,“阿煜,聽說你昨天並沒有陪彤彤圓滿慶祝你們的拍拖紀念日,你還又惹彤彤生氣和傷心了,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三番四次這樣對她?她到底哪裡不好了?”
賀煜眉峰蹙起,但還是耐着性子應答,“媽,我沒說過她不好,我……”
“既然知道她好,爲什麼還這樣對她?還有,聽說你今天下午趕去北京,你不是說不去的嗎?是不是那個小賤人對你死纏爛打,今晚下午的航班明明已經滿了,你卻還是要去,爲了見那賤人,你竟然動用了私人飛機,你……你怎麼還是這般鬼迷心竅,還是這般不爭氣!”季淑芬越說越氣惱,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賀煜不由翻了翻白眼。
“對了,那小賤人呢,她現在一定和你在一起吧,叫她來聽電話,我要臭罵她一頓,我要問她,爲什麼還纏着你,這狐狸精……”季淑芬繼續氣急敗,還直言不諱,“這陰魂不散的小賤,她不是主動離開了嗎,怎麼又蹭回來,真是不要臉,我要撕破她的臉!她憑什麼跟彤彤爭,她有資格跟彤彤爭嗎!阿煜,你告訴我,彤彤到底哪裡比不上她,讓你扔下彤彤不管而去找她……”
“媽,她和彤彤是不同的,你們別老是把她們兩個相提並論好嗎?還有,我沒有扔下彤彤,我……”
賀煜正在這端煩躁地解釋,凌語芊則被挑起了壓在心底的傷痛,這也憶起,他昨天沒有如期來北京,是因爲要去陪李曉彤過二人世界,要和李曉彤共同慶祝他們的拍拖紀念日。
呵呵,虧自己還爲他的及時趕到而覺得高興激動,自己真傻,真是笨蛋,一時被興奮衝昏了腦子,他這算什麼?昨天和李曉彤濃情蜜意,你儂我儂,今天就跑來給自己施捨?
不,自己不要,自己纔不稀罕!
想罷,凌語芊吸了吸氣,赫然轉身,朝門口走去。
賀煜見狀,連忙對還在電話中喋喋不休的母親說了一聲“媽,我還有事,明天再打給你”,話畢連手機也不掛,馬上起身追過去,及時拉住凌語芊。
“放手,別碰我!”凌語芊怒斥。
賀煜不語,直接把她帶回到沙發上,見她繼續掙扎,他索性把手機扔開,牢牢箍住她。
“放開我!我要回去了!”凌語芊繼續叫喊着。
“回去?回去哪?這麼晚了你還回去做什麼!”賀煜沒好氣地哼了一句,手腳並用,把她禁錮得動彈不得。
凌語芊見硬的不行,便用軟的,佯裝漫不經心地道,“既然你沒事了,那我也沒必要留下來,我回酒店去!”
“回酒店?想再被那些人抓一次嗎?”
凌語芊一怔,內心下意識的一慌,少頃,再道,“那我重新去訂一間房!”
“重新訂?還不是照樣被人家給查到?真是笨蛋!”賀煜又忍不住罵了一句。
“對,我是笨蛋,我是笨蛋關你什麼事,你要聰明的女人,去找你的李曉彤不就行了,去找你的【彤彤】不就行了!還有,我寧願被人查到被人抓走,也不願和你這個三心兩意的大混蛋大壞蛋在一起!”凌語芊越說越憤慨,力氣也就來了,一把推開他,然後迅速起身,再次往大門口走。
但結果,還是被腿長的賀煜給追上,重新抓住她。
“放開我,別用你的髒手碰我!別用你齷齪的手碰我!”凌語芊本能地甩着他的手,想起他昨晚和李曉彤都會做些什麼,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賀煜本是被激怒了,然而她淚如潮涌的楚楚可憐的模樣,比什麼都厲害,一下子衝散了他的怒氣,他重新擁住她,這次,不再給她機會拒絕,語氣既心疼,又帶着略略的無語,“我的手哪裡髒了,就愛亂吃醋!真是個醋罈子!”
說罷,他索性下了暗鎖,讓她無法打開門,再次摟她往房間走,這次,直接回到牀上,語氣更加溫柔,“還有,誰說我不需要你了?我需要你的地方多的是呢,我的手雖然沒什麼大礙,但終究是傷口,至少,不能沾水,可我剛纔打鬥消耗不少體力,滿身臭汗,我還要你幫我洗澡,幫我擦背呢!”
“你休想!我纔不會幫你洗澡,你要洗澡擦背,叫你的彤彤去!”凌語芊便也不再掙扎,靜靜地坐着,但滿腹憤慨不減。
打自自己和他重逢後,他從沒親暱地叫過自己,反而對李曉彤,每次發出口的,都是“彤彤”“彤彤”地叫,多親暱,多寵溺呢!
“呵呵——”賀煜又是輕輕一笑,笑聲裡,包含着無奈、懊惱、還有喜悅和歡欣。本來,他還有點擔心她會徹底絕然,看來,這小東西對自己還是挺在意的。就像剛纔,自己只是傷了一點點而已,她就緊張得痛哭流涕,而現在……
他伸手,又是在她滿是淚水的臉上輕捏一把,破例解釋出來,“不錯,我這次推遲來北京,是因爲昨天受邀,陪彤彤出海,而且,我也打算陪她過一天,但絕非你想的什麼慶祝拍拖紀念日,雖然兩年前的昨天,是我和她開始拍拖的日子,但昨天我陪她去,不是這樣的用意。”
“不是這種用意?那是什麼原因?你敢說你和她什麼也沒做過?孤男寡女,相對整整一天一夜,你敢說你們不會做什麼?那你告訴我,你和她都做過什麼!你們都做過什麼!”凌語芊不再流淚,但眼中淚痕未乾,繼續一臉悲傷和委屈地瞪着他,發出一連竄的質問。
賀煜先是靜靜地注視着,使壞的基因,陡然來襲,他擁住她,在她嘴上蜻蜓點水地啄了一下,低聲道,“我和她呀……這樣……”
然後,嘴脣滑到她光潔的脖頸,又是輕輕一吻,“這樣……”
繼而大手撫摸上她的脊背,“這樣……”
然後是胸前的豐滿,“這樣……”
再然後,把她抱在他的腿上,讓她最柔軟的地方不偏不倚地頂在他的……處,“這樣……”
凌語芊越往下聽,越是感到絕望,感到柔腸寸斷,淚水再度撲簌撲簌地洶涌出來。
不過,當她接下來聽到他最後說出的那三個字時,整個身子即時僵硬,凝淚的眸瞪得倏大。
“都沒有!”賀煜重複一次這三個字,他一直看着她,自然是把她的表情都收在了眼裡,他很心疼,但又不想這麼快放過她,看着她爲自己吃醋和流淚,老實說,他感到一股極強的優越感,誰讓這小東西,最近把他折磨得如此痛苦,還差點崩潰!
當然,報復歸報復,他捨不得她難過太久,再說,他身上某一點,不斷叫囂催促着他,所以,他附臉,埋在她的頸窩上,充滿**的嗓音,低沉沙啞,“小東西,你把我的胃口養刁了,對其他女人,我再也勾不起性趣,所以,你說,我怎麼會不需要你。”
凌語芊依然在怔愣着,迷離的眼,也繼續瞪得特大特大的。
賀煜開始抓起她的手,一起來到他的某個地方,“你看,它多需要你!它在高亢,在興奮,在叫囂,在等待你的撫慰呢!”
極其曖昧煽情的話,還有手上忽然傳來的極其炙熱的感覺,讓凌語芊彷彿觸電一般,從震愣中醒來,然後下意識地想抽回手。
然而,他不允,他健而有力的大手牢牢拽住她柔弱的小手,還指導着它,在上面動。儘管隔着衣服,可他還是興奮得發出了申吟。他忍得太久,期盼得太久,以致僅僅是這樣一觸摸,就忍不住高亢起來。
凌語芊則頓時羞紅了臉,心情也是像過山車一樣,由低落絕望,再到欣喜若狂,當然,也對他剛纔故意那樣誤導她,害她傷心難過而感到氣惱,瞧他那陶醉自滿的模樣,瞧他那好像世界萬物都由他主宰的意氣風發樣,她賭氣地,帶着報復性的,小手一收。
“噢——”申吟聲,立馬變成了低叫。
凌語芊心房倏忽一緊,本能地準備問他情況,但又想起他的狡猾,便怯場了。
“一段時間不見,想不到你力氣變大了這麼多!手受傷也就罷了,這裡還要挨痛,你……真是個冷血無情的小東西!”賀煜繼續一臉痛苦狀,半眯的眼,精光閃閃。
所以,凌語芊哪是他的對手,聽到此,什麼羞惱生氣也顧不上了,趕忙關切地問了出來,“你沒事吧?我……其實我沒用很大力氣的,我有考慮到你會痛,所以……我只是輕輕用了點力,對了,會不會是上次……上次我踢你,傷口復發了?”
呵呵,這傻妞!
賀煜忍住笑意,繼續苦着臉,那可憐的表情,與他剛毅冷峻的面容根本就不搭調,“你確定真的只用了很小力?但我真的感到很痛哦,哎喲,慘了,怎麼辦?難道真的是上次被你踢的後遺症?那我以後豈不是……天啊,你斷了我的性福!”
“我……”凌語芊聽罷,更是急死了,如果說剛纔還對他心存些許怨恨,還有點放不開心扉,那此刻,全都消失,徹底地消失,她心慌意亂,亂了方寸,“怎麼辦,那現在怎麼辦?要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這種事,還是別拖好。”
“去醫院?你忘了我們不能去醫院的嗎!”賀煜繼續犯愁狀,故作苦苦冥思狀,忽然俊顏一亮,“不如,我們現在試試?對了,試試,試試不就知道了!”
試試?凌語芊俏臉又是禁不住地羞紅,支支吾吾的,“可是,你不是說痛嗎?那……”
“不痛了,早就不痛了!”賀煜說罷,再次把她摟在懷中,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然後捧起她的臉,俯首,溫熱的脣,迅猛地攝住她微微顫動的櫻脣。
凌語芊猝不及防,美目一瞪,還下意識地張開了小嘴,正好讓他溼滑的龍舌直驅而入,同時,他的手摸索到她的眼上,闔上她那瞪得倏大的明眸。
凌語芊先是腦子混沌,繼而彷彿想到什麼似的,猛地推開他,迅速從他身上起來,惱羞成怒的叫罵聲,頓時響徹整個放間,“賀煜,你混蛋,你騙人,你是小狗!”
佳人突然從懷中離開,連同那甜美誘人的味道也消失,賀煜赫然清醒,瞧着她羞憤氣惱、咬脣欲哭的模樣,他先是怔了怔,隨即恍然大悟,該死,自己剛纔太過猴急,一時口快,竟然自個暴露了謊言!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個笨蛋,是個好欺騙的傻瓜吧,你真是死性不改,整天就想着欺負我!”凌語芊繼續發火,惡狠狠地給他幾個瞪視,隨即抓起自己的隨身物件,再度朝門外衝去。
賀煜徹底慌亂,飛速去追,從背後把她摟住,長臂深深地圈住她纖細的腰肢,道歉出來,“好,是我錯,是我壞,你彆氣,別走!”
“放開我,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凌語芊怒氣不減,竭斯底裡地吼了出來。
賀煜當然不會放,還把她抱得緊緊的,不惜把她抱疼了,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只是想逗逗你而已,在我心目中,你當然不是傻瓜,再說,就算是傻瓜,也沒什麼,其實,有點傻的女人,更受男人歡迎,更受男人吸引和疼愛。你瞧,彤彤聰明吧,彤彤能幹吧,可我還不是放下她不管,跑來找你了。昨天我還拒絕了她的吻,拒絕和她做那些親密的舉動,因爲我心中記掛着你,只有你才能勾起我的性趣……”
“住口,我纔不信你的鬼話!你要是真的這樣,那昨天爲什麼不來,爲什麼等到今天才來,你根本就是想享齊人之福,昨天和她卿卿我我,今天企圖佔我便宜,賀煜,你衰,你噁心死了!”凌語芊本是反駁他的話,證明他是個謊話連篇的無恥之徒,卻不知不覺中,也自個把內心脆弱的傷口給撕裂開來,然後,再次嚐到了心如刀割的痛。
“真的,這個是真的,我沒騙你,沒騙你!”賀煜繼續辯解,不料,凌語芊突然低頭,在他手腕使勁一咬。
“噢!”這次,是真的痛。
但賀煜堅持不鬆手,即便痛得眉頭深皺,痛得齜牙咧齒,也依然牢牢抱住她,繼續解釋道,“彤彤曾經給過我很多幫忙,如今我辜負了她,我便打算藉此機會好好陪她一天,同時,正式和她來個了斷。你不是老傷心我和彤彤在一起嗎,我就是不想你再胡思亂想和難過在意,故才這樣做。彤彤得知我的想法,惱羞成怒,悲傷欲絕,昨天下午就結束了行程,我便也送她回G市,然後分開。”
說着說着,他不禁想起昨天的一些情景,包括彤彤掩臉痛哭的可憐模樣,內心便又覺愧疚和憐憫,但很快,他極力甩開這些念頭。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已成定局,那就沒必要再去想,目前最緊要的,是如何哄回懷中的小人兒,這個不知不覺中闖進了他的生活,擾亂他的冷靜,令他抓狂甚至崩潰的倔強的小尤物。
他長吁一聲,埋首在她如雲的發上,貪婪地汲取着那清雅好聞的洗髮水味,繼續道,“我昨天之所以不來,是因爲公事,我在忙着如何扳倒潘景陽,直到今天中午,良叔告訴我,你有危險,我再也按耐不住,趕忙飛過來,傻瓜,我在乎你,非常非常在乎你,我不允許任何人會給你帶來傷害,你懂嗎?現在都明白了嗎!”
無論公事或私事,他都極少向人解釋,特別是這種私事,他更不會,只有她,令他破例,破了一個又一個例!
他把她的身子扳了回來,捧起她的臉,讓她與他面對面。
凌語芊先前激動憤慨的心情,已經隨着他的述說漸漸趨於平復,美眸一瞬不瞬地,與他四目相對。
賀煜黑眸深切,隱隱眨動着某種別樣的光,忽然,伸手在她微撅起的小嘴上輕輕一點,“傻瓜……”
“不準再叫我傻瓜!”凌語芊開口,嗔道。
賀煜一愣,忍不住輕笑,“好,不叫傻瓜,叫智多星,你不傻,你很聰明,你是最聰明最漂亮最有吸引力的小尤物。”
“你……”凌語芊咬脣,甩開他的手。
賀煜心中又是一陣苦笑,這小東西,看來脾氣還挺大的,看來之前某些溫馴的個性,說不定只是假像呢。
他重新抓到她的手,裹在掌中,輕輕地揉着,捏着,她的手很嫩很光滑,摸起來感覺很棒,讓他愛不釋手,“剛纔開個玩笑而已,那是一種情趣,根本不是你想象的什麼欺負你,所以,你彆氣了可好?夜已深,我們的危險還沒有解除,你動不動就往外跑,存心想我擔心的嗎。”
他一個勁的解釋,舉止行爲都與以前判若兩人,令人出乎意料,深深牽動着凌語芊的心。
她又被感動了,即便依然不清楚他剛纔所說的這些話是真還是假,可她又選擇相信了他,只因爲,這樣的他,曾經是她渴望的,是她苦苦期盼多時,甚至連做夢也想見到的。如今,她夢想成真了,故她再次沉淪了,無法自控地沉淪。
賀煜看出了她的動容,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時,狂喜躍上心頭,順勢把她帶回房間裡,這次,直接進入浴室,停下浴缸前。
“小東西,我很累,滿身都是黏溼溼的汗水,很不舒服,我想洗澡,希望你能幫我,你幫幫我好嗎小東西。”他邊解着長褲,邊道。
小東西……小東西……
他,他叫自己……小東西?
曾經,天佑也這樣叫自己,特別是每次歡愛的時候,他都輕撫着自己的髮絲和臉兒,親暱而寵溺地喊自己小東西。如今,他又這樣叫了,已經忘了以前記憶的他,再次這樣稱呼自己!
他,只是隨意叫的呢?或,有別的涵義?那具體是什麼涵義?
乍聽這個獨特熟悉的暱稱,凌語芊禁不住心生悸動和激動,見他單手解褲的困難狀,還有那仍然包紮着紗布的另一隻手,於是想起剛纔那場打鬥的場面,想起他是如何呵護與緊張自己,想起,若非自己,他也不會受傷,不由更覺感動滿懷,徹底地軟化了下來,忽然走近幾步,略微彎腰,接住剩下的活兒。
賀煜見狀,心神一蕩,欣喜若狂,收回手,由她代勞。隨着她那輕柔的動作似有若無地撩撥着他的春心,他**猛地再起。
幫他脫下長褲的凌語芊,本能地準備再脫底褲,然當她伸手到他的褲頭,看到那……,頓時嚇得全身僵硬,小手一縮。
賀煜眼疾手快,及時拉住,將她的手重新擱在自己褲頭上。
“不要了——”凌語芊聲若蚊蒼,繼續掙脫着手,“剩下的,你自己來!”
賀煜嗓音則是極力壓制的**,“有什麼好害羞,你等下不是要幫我洗澡嗎,到時還不照樣看到,再說,又不是什麼醜陋的東西,那是我的寶貝,也是今後讓你幸福快樂的好寶貝,你更該多瞧幾眼,眼神給它安撫、疼愛和鼓勵,它會更賣力……”
見他越說越離譜,又恢復了那壞壞的特性,凌語芊更羞紅了臉,結結巴巴,又氣又惱,“我……你……”
“你再這樣僵持着,難保我會在這裡要了你!”賀煜突然恐嚇出來,眼神則越發深沉和炙熱。
凌語芊迅速擡眸,瞠目結舌地瞪着他,這也正式看到他眼中驚人的**。
真是色性不改,手上明明有傷,根本就不能做那趟事,他卻仍控制不住色心!
色狼,大色狼,大大的色狼!
凌語芊在心裡暗暗數落,可是瞧着已經注滿清水、白花花一片的浴缸,再猶豫了數秒後,她還是硬起了頭皮,迅速將他的底褲也扯下。
深深一呼,在寂靜的空氣裡響起,異常響亮,發自於她。
賀煜又忍不住逗她,“小可愛,你的反應就像剛經歷了一場艱險的大戰!”
可惡,得了便宜還賣乖!
凌語芊對他一聲嗔怒,“你再胡說八道,自己洗得了!”
“噢,不,不,好,我不胡說八道,我不敢了!”賀煜趕忙摟住她,趁機對她偷香一下。
凌語芊嘟起小嘴,但還是情不自禁地在他胸前貪戀着,直到他壞壞地用他天生的強悍欺負着自己,她才被燙得驚醒過來,迅速將他推開。
賀煜又是勾脣,斜視了她幾秒,擡腳跨進浴缸內,直接坐下去,背往後一靠,伸展四肢,在寬大的浴缸裡攤開。
凌語芊臉上餘暈未卻,遲疑了片刻後,便也在浴缸邊蹲下,拿起大毛巾,弄溼他的身體,然後取沐浴露,輕輕抹上去。
她已儘量做到若無其事,豈料他竟發出了舒服的申吟,不清楚是由於熱水侵透肌膚而帶來的舒適呢,又或者……總之,她的臉,剋制不住地紅了!
更可惡的是,他毫無預警地轉身,健碩的體魄帶起一股大水浪,濺到了她的身上,她領口至胸前的衣服,馬上被弄溼,他見狀,眸光一晃,用手掬水,這次,是故意潑給她,以致穿在她身上的薄裙全然溼透,裡面的春光,若隱若現。
尚未褪去的紅潮,再次涌上凌語芊絕色的容顏。
“既然已經溼了,那進來一塊洗吧。”賀煜非但沒有歉意,還笑了,當然,是那種邪魅的壞笑。
“你想得美!”凌語芊起身。
賀煜又是快速把她拉住,表情也瞬間變了,一副認真地道,“我是擔心你衣服溼了會着涼!”
是嗎?他會那麼好?凌語芊眯起眼,盯着他看似真誠的俊顏,剛好發現有水珠正順着他的臉龐往下滑落,她視線便也不由自主地隨着往下,看着水珠劃過他剛毅的下巴,然後和其他水珠,一起淌過他精壯的胸膛,那麼的性感,那麼的迷人,凌語芊發現,自己臉兒特熱特熱的,心跳也撲通撲通地,急速加快!
賀煜這個情場高手,自然看出她的狀況,趁機抓住她的手,帶着她一起蹲下,極具磁性的嗓音蠱惑着,“繼續好嗎?我答應你,再也不會戲弄你,再也不會令你難堪。還有,我身上的沐浴露弄得我很不舒服,快點幫我洗掉,嗯?”
結果,凌語芊自是照辦,重新撈起毛巾,洗刷着他的脊背,洗着洗着,順勢移到他的肩膀上,正好看到上面那個熟悉的齒痕,於是重重震住,毛巾從手中滑下,掉回水裡去!
自從嫁給他之後,彼此裸裎相對的次數並不少,但每次都在燈光昏暗的情況,而且,都是在火熱纏綿的情況下,是自己被他弄得心神混亂甚至神魂顛倒的情況下,以致並沒有留意到,這個齒痕!
比起上次在酒店遠遠所見,今天,她看得更近,更清晰,她手指顫抖,緩緩撫上去,沿着那小而淺的坑兒,來回摩挲。
她的舉動,也頓時令賀煜全身一僵,還不知因何緣故,心中起了一股莫名的悸動!
正好這時,凌語芊忽然問出聲,“賀……煜,這,這個齒痕,是什麼時候有的?是誰留下的?”
她嬌嫩的嗓音,異常輕緩,且很小聲很小聲。
當然,他還是聽得到,他身體繼續僵硬着,不過,沒回應她的話。
凌語芊也不管,因爲她知道,現在的他,根本答不出來!
帶着淡淡的痛,她繼續邊撫摸邊呢喃,“這應該是一個女人留下的吧,應該和你關係很親密吧?是李曉彤嗎?你應該很疼很愛這個女人,才一直忍着痛讓她留下這麼深刻的印痕,又或者,你們當時在歡愛,你弄疼了她,她受不住,於是咬你,而你,急着發泄難以控制的慾火,便無心遐顧,我,都猜得對嗎?是這樣子的嗎?賀煜。”
她再次想起了當時的情景,眼淚也控制不住,盈滿眸眶,她繼續緊盯着他肩上的齒痕,即便視線模糊了,可她還是看得很清楚,發自內心地看。
賀煜已經轉過身來,先是被她淚眼摩挲、失魂落魄的樣子給震到,心中即起疑惑。她怎麼了?爲何突然這麼傷感?莫非,又在吃醋了?或者,還有別的原因?
其實,他想跟她說,這個齒痕是誰留下,他也不清楚,也沒印象,不過,正如她所說,這個齒痕的主人必定對他來說很重要,至少,他應該很疼很寵。而且,她還說得沒錯,這個齒痕的產生,是在一場激烈的翻雲覆雨當中!
不過,他沒有說出這些,他凝望着她,一會忽然擡手,接住剛好從她眼中滾落出來的晶瑩淚珠,啞聲道了出來,“不管是誰留下的,不管當時是什麼情況下,都已成過去,再也不重要!小東西,現在我要的人,是你!還有,假如你覺得這個齒痕礙眼,那你也咬一個,來,在我左肩咬一個,比這個還大還深,又或者,你還可以就着這個舊齒痕咬下去,讓你的將它覆蓋!”
凌語芊聽罷,熱淚再也無法剋制,奪眶而出,嘩啦嘩啦地唰過兩邊面頰。他以爲自己在吃醋!是的,假如自己從未認識他,假如這個齒痕並非自己留下,自己有可能真的會吃醋。
小東西,我現在要的人,是你!
好難得的承諾,好珍貴的承諾!
自己應該感到高興,應該感到雀躍和狂喜,畢竟,自己等這樣的話很久了不是嗎!
然而,自己沒有!自己非但沒有任何喜悅的感覺,反而覺得,心如刀割,痛得漫無邊際!
只因,他所說的另外一句話!
都已成過去,再也不重要……都已成過去,再也不重要……
他把自己和“天佑”之間的愛,抹殺了,用一句簡單的話語,便抹殺了自己和天佑之間無數的美好和快樂!
不,她不同意,她纔不準他這樣!
凌語芊在這邊悲痛欲絕,賀煜則暗自納悶,且心疼不斷。她哭了,是喜極而泣嗎?可是,又不像,他似乎看到,那晶瑩剔透的淚珠中透着濃濃的悲傷,甚至絕望,彷彿痛失了某種東西。
可是,自己剛纔所說的話,是對她的一種承諾,算起來,她有所收穫,而根本沒什麼損失啊?
除非……
除非她不愛自己?所以,不稀罕自己這樣說?自己這樣,反而對她來說成爲一種負擔,反而讓她覺得失去了另一樣東西?
思及此,一股深深的恐懼及時衝上賀煜的心頭,還儼如電流一般,迅速貫穿他的全身。
他伸手,按在她的兩肩上,看着她依然淚水狂流的嬌容,小心翼翼地,逐個字逐個字地,問了出來,“你……愛……我……嗎?小東西,你愛我嗎?你愛不愛我?愛不愛我?”
浴缸旁邊的地面,鋪着地毯,凌語芊順勢跪在上面,同樣是定定回望着他。她的不言不語,讓賀煜心情更如跌入谷底,自己猜得沒錯,她果然是……不,自己不準,自己不准她這樣!
於是,他的手搖晃起來,拼命搖動着纖細單薄的身子,“爲什麼不說話,爲什麼不回答我?你愛不愛我,小東西,折磨人的小東西,你到底愛不愛我?”
肩上傳來的劇痛,讓凌語芊蹙起了娥眉,少頃,她抿脣,吸氣,重重地點了點頭,她看着他,連續點了好幾個頭,然後還櫻脣輕啓,發出肯定的答覆,“愛,我愛你,天佑,我愛你,只愛你,永遠都愛你!”
愛……好多個愛,永遠都愛……
賀煜頓時笑了,一種由絕望到希望的感覺,那是非常的震撼,具有超強的魔力,按在她肩上的兩隻大手迅速下滑,來到她纖細的腰肢上,然後往上一提,她被抱進了浴缸裡。
他毫不停歇,不由分說地將她壓在浴缸邊緣上,熾熱顫抖的脣,狠狠吻住她的,同時堵住她欲發出的驚呼。
他激情狂野地吸吮着她的小粉舌,似乎要把她整個靈魂給吞噬,大手迫不及待地拉下她裙子的拉鍊,將那早已經溼透的裙子連同內衣內褲都剝下,讓她光滑美麗的肩,波濤洶涌的胸前,還有下面更美妙的……,全都裸露在他的面前。
他眼神幽暗深邃,默不作聲,繼續狠狠吻了她的小嘴一會,繼而放開,改爲埋在她的頸窩上,沿着她美麗的鎖骨,一直吻到她的胸前,高大健碩的身軀更是親密無間地貼壓在她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狂肆,讓凌語芊毫無防備,那一**情潮,更是恣意衝擊着她全身各個脈絡。她腦子一片混亂,頓時停了思想,只能睜大茫然的美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這張俊美絕倫、無時無刻不縈繞在自己腦海的面容,還有那個清晰烙印在他肩膀上的齒痕。
於是乎,她更失了魂兒,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令人眼紅心跳的嬌吟,一聲接一聲,由輕柔到激烈,又緩慢到急促,但都分外動聽,分外撩人。
賀煜更是全身血脈都賁張,沸騰到極點,想也不想便將原本扣住她後頸的那隻手抽出來,動作太急,以致碰到硬邦邦的浴缸邊緣上,頓時,劇痛讓他慘叫一聲。
情迷意亂的凌語芊,赫然睜開了剛閉上不久的眼,見他神情痛苦,不由關切出聲,“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賀煜不語,依然劍眉緊皺,忽然把她抱起身,離開浴缸,衝出浴室,直奔到臥室的大牀上,再次把她壓在身下。
這次,他留意到受傷的手,變得小心了許多,大動作都交由完好的那隻手來發力。
“賀煜,你沒事吧?剛纔到底怎麼了?”凌語芊又問,依然記得他的痛苦。
賀煜稍頓,邪魅一笑,“我就要爆炸了,急需紓解,所以很痛,很痛!”
腦子仍然一片混沌的凌語芊聽罷,便信以爲真了,下意識地朝他看去,看到那驚人的畫面,她頓時嚇得目瞪口呆,還伸手起來,塞在大大張開的小嘴裡。
天!
賀煜卻對她這表情感到了無比的自豪,臉上的笑,更邪魅,他的手,慢慢爬上她白嫩的腿,擡起。
凌語芊知道他想做什麼,繼續瞄了一下那……,不禁萌發了想逃的感覺,想罷,她趕忙坐起身。
賀煜見狀,迅速把她推了回去。
凌語芊於是翻過身子,改爲朝另一方向爬行,不料,才爬出幾下,便又被他抓住。
“你幹嘛了!”他懊惱地發出一聲責備,嗓音裡透着極力壓制的**,然後,準備把她的身子扳過來。
“不要,我不想做,我不要做!賀煜,我們別做了!”凌語芊也連忙發出乞求。
“爲什麼?”賀煜臉都黑了!
“痛!痛!”凌語芊怯怯地喊出兩個字,美眸再次瞄向他的胯下,頓時又是一陣恐慌,還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天,那東西……
賀煜恍然大悟,哭笑不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耐着性子道,“傻瓜,這……不會痛的了,你以前不是體會過了嗎!”
“以前……賀煜,算了,我們別做了,等下次再做,反正,你的手還有傷,還有,你剛纔不是說痛嗎?所以,我們別做了,下次吧,下次吧!”凌語芊心慌意亂,說得語無倫次,話畢,扭過頭去,繼續逃跑。
等下次再做?痛?自己要是今天不釋放,那才真的痛,痛得要命呢!
賀煜更加火大,加上蓄勢待發的身體不斷地催促和叫囂,身體似乎就要爆炸開來,又見她快要爬下牀,他再也顧不得那麼多,長臂一伸,及時拉住她的腳踝,然後長腿跟着跨過去,就那樣……
啊!
一聲痛苦的尖叫,及時劃破整個臥室,幾乎要把天花板都給拆了。
“啊,好痛,壞蛋,好痛,我就說好痛吧,你還不信,嗚嗚……我恨死你了,嗚嗚……”凌語芊尖叫過後,哭喊了出來。
其實,賀煜的痛苦,並不比她少。
才一段時間沒做,這小東西的寶地竟然變化這麼快。到底是如她所說的,自己的變大了呢?或是她的變緊了?又或者,兩者都有。
“賀煜,你這個大色狼,你出來,快點出來,嗚嗚,好痛,嗚嗚……”凌語芊繼續哀求吶喊,還開始扭動身體,企圖掙脫。
這樣一動,更是讓賀煜苦不言堪,他趕忙穩住她,嗓音也是無限的痛苦,“該死的,別動!”
凌語芊一怔,明瞭,不禁道,“那你快點出來,我警告你,你不出來,我就扭斷它!”
該死!
賀煜又在心中暗暗低咒了一下,禍不單行的是,剛纔由於急着穩住她,他下意識地把受傷的手也用上,傷口估計受到擠壓,此刻正傳來一陣陣劇痛。
然而,痛得何止手,這箭在弦上,要他未發就停怎麼可能!
所以,他又是極力忍着痛,更牢固地按住她的腿,帶着懇求的語氣哄道,“乖,別動,痛很快過去,然後就是快樂了,你知道的,小東西,你知道的!”
“可是……”
“小東西,我實話告訴你,如今到了這種地步,要停下來根本不可能,所以今晚,必須得做!”賀煜說完軟的,接着來硬的,然後,又回到軟的,“乖,你也感受的對不,你也不想我慾火焚身而死的對不?所以,你乖乖地,讓我來,嗯?”
慾火焚身而死?有那麼嚴重嗎?他暫時停止,凌語芊的痛便也得到些許舒緩,開始有時間思忖,再次憶起剛纔見到的那嚇人的一面,一個疑惑,脫口而出,“你該不會是中了春藥吧?”
中春藥?胡扯!
賀煜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但緊接着,腦海一激靈!便也困惑不解地道,“不會吧?難道……難道是那杯咖啡?”
“什麼咖啡?”凌語芊回頭,準備弓起身子。
“下午口渴,在咖啡室喝了一杯咖啡,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問題。”賀煜繼續按着她,不讓她和自己分開,“哎,算了,寶貝,咱們別管了,不管有沒有中春藥,反正我真的很難受,真的很需要紓解,所以,你乖乖地,讓我一次,嗯?我答應你,以後會好好疼你,我還答應你,等下一定很溫柔,非常溫柔的。”
凌語芊咬脣,還是猶豫不決。
賀煜見狀,不再多說,在她耳邊,低聲哄,“小寶貝,要乖知道嗎,瞧,我沒騙你吧,我很輕很溫柔的是不是,不是很痛了,對不對?”
隨着他……凌語芊全身汗毛又豎了起來,一開始,還是被那痛弄得想逃,不過漸漸地,又似乎不是很痛,再想起他剛纔所說的話,她終於心不忍,便也聽他的話,乖乖不動。
賀煜感覺到了,內心一喜,直到又聽見她哀叫且扭動身子抗拒,他才從**中醒來,牙一咬,眉峰一蹙,將動作放緩。
**,多美妙的事,多刺激的事,多令人興奮和快樂的事,然而,他發誓,這是他體會過最艱難最痛苦的一次!
當然,痛苦只是暫時的,在他的堅持不懈之下,困境總算衝破,感受她原本緊繃的身體似乎也漸漸舒展開,他知道,自己應該加速了!
結果,她不再抗拒,反而……發出一聲嬌吟!這聲嬌吟,是世上最動聽的,最珍貴的,最感人的!
賀煜隱約發覺,自己眼中有點溼了!這小東西,總算不再折磨他,一切苦難,總算過去了!
忍耐太久的精力,終於得到釋放,此刻宛如千軍萬馬,又像狂風駭浪,迅猛衝擊。
那一聲聲吟叫,讓他倍覺鼓舞,此刻,他不用再有顧慮,他心中的鬱悶徹底消失,恢復了以往的驍勇。
“寶貝,還好嗎?”看着她身子不斷抽搐,他不禁問了問。
凌語芊全身一僵,不語。
“芊芊——”他又叫。
凌語芊則更震懾,然後,再也不顧羞赧,重重地點了點頭。
“擡起頭,看着我說。”賀煜得寸進尺,“芊芊,小東西……”
如此熟悉的稱呼,讓凌語芊理智全無,毫不猶豫地擡起小臉,回頭,媚眼如絲,嬌脣輕啓,羞澀地道,“嗯!”
賀煜霎時又是一陣狂猛叫囂,更奮力……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窗外的月兒,在雲朵裡緩慢穿梭,月兒已經走了好長一段距離,然而屋內的火熱交纏,卻仍沒有抵達雲端。
凌語芊已經累得嬌喘吁吁,感受着身子越來越疲憊,她再也支撐不住,無力地道,“賀煜,你怎麼還不行?我好累,累死我了。”
賀煜薄脣一勾,“寶貝,這樣不好嗎?你應該感到高興和驕傲的!”
凌語芊翻了翻白眼,“可是,我很累!”
“不,小東西!”賀煜湊到她的耳邊,“寶貝,現在纔是開始呢,夜還長着呢。”
凌語芊頓時又是一陣無語,而且,身體無法抑制地哆嗦了一下。
一整夜……天……
“其實,都怪你,你這段時間回孃家,害我每夜寂寞難耐,所以今晚,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小寶貝,你好好享受,等下會精彩不斷,快樂不斷!”賀煜又是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輕輕一舔,還留下一連竄的熱氣……
凌語芊細白的小手,繼續緊緊揪着牀單,好累,身體好酸,可是又好舒服,好快樂,怎麼辦,自己應該怎麼辦?
這廂,她苦惱矛盾,那廂,賀煜掠奪得不亦樂乎,他已經滿頭大汗,但他還是孜孜不倦,而且,他那受傷的手,由於一直用力而傷口破裂,血再次滲流出來,染紅了紗布,同時,還在她白嫩的美臀上,留下了一個梅花狀的印痕,很美,很妖豔,糜歡的氣味,蔓延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