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駿一眼中的敵意和仇視,精明敏銳的賀煜自然覺察,但他沒有理會,也絲毫無懼,繼續根據想好的辦法,動之以情,“芊芊和我的感情,不是你這個外人能體會與瞭解,八年前,她愛我,如今,她依然很愛我,且更愛我,故她必須回到我的身邊,只有我,纔有資格陪她走一輩子。”
“可笑!”野田駿一怒斥,再也無法冷靜。
“可笑不可笑,你應該清楚。芊芊對你是怎樣的感情,你也應該清楚!你們結婚這麼久仍有名無實,由此可見你和她不可能!你何不成人之美,放過她?再說,我不會虧待你。”
“那你呢?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你又怎麼不成人之美?我和丹怎樣,那是我們的事,不用你這個外人來操心,也不是你可以知道的!”野田駿一學賀煜那樣,刻意將外人二字特別強調。
“別忘了,你是殺手,她跟着你,生活根本不可能安寧!”賀煜轉到最重要的問題,毫不顧忌地擢破野田駿一這個身份,雙眸更加幽深,緊盯着野田駿一。
野田駿一即時愣了愣,繼而意有所指地冷哼,“正因爲我是殺手,丹纔有安寧的日子過。”
賀煜一聽,先是流露一個嗤之荒謬的神情,緊接着,英俊的眉毛蹙起,對野田駿一發出探究琢磨的審視。
野田駿一這也從激昂中恢復,反過來叫賀煜放手,語氣決然,“不管你和丹曾經怎樣,那都是過去,她的現在和未來已經轉由我來參與,故我希望你,別再無禮糾纏,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怎樣?用你那個身份對付我?”賀煜也立刻嗤哼,依然沒半點懼怕,“芊芊是我的女人,註定這輩子都是,所以,我不會放手,絕對不會。”
堅定不移的話語落下之後,室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賀煜和野田駿一眼中皆帶滿了毫不退讓的神色,彼此目不轉睛地盯着對方。
不知多久過後,野田駿一突然轉首,朝外面走。
賀煜見狀,心頭一怒,警告出來,“賀氏在G市代表着什麼,你應該清楚,我賀煜又有怎樣的能耐,你也可想而知,一旦我想從中阻攔,你打算在G市甚至中國創業的理想,結果只會徒勞,你最好慎重考慮!”
野田駿一止步,且還重新折回賀煜身邊,陰鷙的眸子卻是不甘示弱地瞪着賀煜,咬牙切齒地冷道,“你這是威脅我?”
賀煜不做聲,只眯起眼,睥睨着他。
野田駿一沉吟數秒,嗤了一聲,“在中國創業,雖是我的理想,但非必然,全世界那麼多國家,多的是地方讓我投資,故而,你賀氏再實力雄厚,你賀煜再能呼風喚雨,也奈何不了我!丹追求的是平靜的生活,比起在這裡她遭到擾亂,我想她寧願忍痛捨棄故土,另尋安寧的樂園!”
賀煜俊美絕倫的面容,越發繃緊,連那冷冽薄脣間迸發出來的話,也是剛硬如石,“別忘了,她不愛你!”
“她愛不愛我,我想我比你更清楚!”野田駿一又是迅速駁辯,急不可耐地宣示他的擁有權,“你和丹在一起八年又怎樣,那都成了過去,而我,和她是一輩子,在那本神聖而莊嚴的結婚證書上,寫的分別是我和她的名字,這是鐵定的事實,是永遠不可能改變的,我那麼愛她,她沒理由離開我,不會放棄我這個能給她幸福和快樂的丈夫!”
瞅着賀煜愈加難看和死灰的臉容,野田駿一頓覺一股清泉入肺,先前憋住的那些沉悶和霾氣赫然消失,整個身心得到了極大的舒暢,不禁更加得意,又是冷冷一瞥後,再度扭頭。
“你要怎樣,才能放手?你說,你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開她?”賀煜語氣和先前已經迥然不同,做出了退讓。
這次,野田駿一併不回頭,果斷地道,“不可能的事!不管你用什麼條件和理由,我都不會放開她,她是我的妻子,我愛她,她沒有做錯事,我不會‘不要’她!”
沒有做錯事……沒有做錯事……是的,那確實不是她的錯,這幾次的歡愛,都是自己強迫她,威脅她,她不得不就範,不得不屈服,每一次都是痛苦地熬過去。但是,日本鬼子,假如你知道這些情況,你還會如此堅決地大放言辭嗎?
“所以,該放手的人,是你,你要是真的想她好,那就別再做無謂的糾纏,你對她做的,只會讓她痛苦,你那極品的母親,更是不配當她的婆婆!”野田駿一留下最後一番話,長腿邁動,揚長而去。
賀煜沒再阻止,更沒說出那些事兒,只呆呆地看着野田駿一走出去,直到完全消失於視線之外。
他有想過,事情不那麼容易解決,故他才一直沒與野田駿一對決,然而事到如今,他已無法再等,他看不到轉機,看不到再等下去的必要,唯有約見。
他也曾想過各種方法,而最後,選擇了這個最大可能的,鬼知道,結果還是徒勞,這日本鬼子,比預期中難搞,超呼想象的難搞,他多希望,野田駿一是故作姿態,爲了更好的籌碼而執意刁難,可他看得出,不是,野田駿一是真的愛那小東西,愛得很深很深,這份愛,讓他感到恐慌,感到無力。
金錢,權勢,他都可以提供,可以戰勝,唯獨感情,他沒有把握和勝算!
賀煜越想,越有心往谷底下墜的感覺,一股深深的恐懼和無助逐漸朝他席捲而來,他彷彿回到幾年前的那次海嘯,不,現在他面臨的比當時還嚴峻,至少,當時有她的愛支撐着他!
而如今……
他臉色瞬間作變,大手顫抖着拿起手機,迅速撥通那組號碼,等待提示音一聲聲做響時,他也跟着心跳不止,後終於聽到她的接收,他迫不及待地嚷了出來,“小東西,說你愛我,說你愛我好嗎,就算你心裡不是這麼想,但也說一下,就三個字而已,很簡單的三個字,不會佔用你很多時間的。”
電話裡,一片寂靜,只有細微的電波聲在輕輕作響。
“乖,說你愛我,小東西,你是愛我的對吧,那你告訴我,告訴我你愛我,乖,求你……”賀煜繼續呼喚,語氣已經徹底轉爲懇求。
靜默再維持了一陣子之後,凌語芊淡淡的嗓音終於傳來,“賀煜,我不愛你,我已經不愛你,請你別再打擾我的新生活,讓我回歸寧靜,好嗎?我也求你!”
呵呵……
——賀煜,我不愛你,已經不愛你!
——請你別再打擾我的新生活,讓我回歸寧靜!
她的新生活,有另一個男人的參與,是另一個男人給她的,她不要他去破壞!
凌語芊說完剛纔的話便掛了線,賀煜也沒再撥打出去,緊緊握着手機,在心裡狂笑起來,那是伴隨着泣血的狂笑,而耳畔邊,盡是她那令他心碎絕望的話。
他拿出香菸,點燃狂吸着,尼古丁的味道,又苦又澀,然而再苦再澀,也比不上他內心的。他整個身軀深深埋在寬大的椅子內,陷入濃濃的絕望和悲痛當中。
池振峰進來,不禁被此情況給嚇到,急忙直奔賀煜身邊,“總裁,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賀煜視若無睹,繼續猛吸着煙,神色呆滯。
“總裁,總裁……”池振峰繼續吶喊,看到了桌面上那金額十億元的支票,還看到了賀煜擱在桌面的電話,即時恍然大悟,遲疑地問,“是不是Yolanda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她跟你說了什麼話嗎?你約野田駿一見面了?他不肯放手?”
池振峰清楚,現今的賀煜,能被打擊,唯有與凌語芊有關。
果然,賀煜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賀煜一口氣吸掉剩下的半根香菸,菸頭隨意往白瓷菸灰缸一扔,盯着池振峰,呢喃出聲,“振峰,她說不愛我了,叫我別再打擾她的新生活,所以,我該放棄了嗎,這段感情我該放下了嗎?這個女人,我該捨棄了嗎!”
“總裁……”池振峰心頭一緊,無奈的揪痛。
賀煜嗓子猛然拔高,做出吩咐,“振峰,幫我通知昊宇,說我今晚過去俱樂部,讓他安排那個……上次那個叫什麼的,想被我上的那個,叫她今晚洗乾淨點,穿性感點,還有她會的那些技巧全都使上,我要她,今晚就上她!”
池振峰霎時又瞪大了眼,“總裁你……”
“呵呵,有什麼了不起,我說過外面多的是女人等着我愛,我纔不稀罕你這個冷血的小東西!”
“總裁,你別賭氣,有事好好說,或者,你把情況告訴我,我會幫你,說不定能解決的……”
“解決?憑你?你對她安的什麼心,我可一直記得,你,肖逸凡,就連李承澤那毛都沒長齊的混小子,你們個個都是混賬,竟敢都看中我的女人,好吧,你們要就拿去吧,本大少現在不要她了,不要這個紅顏禍水,到處招蜂引蝶的壞東西,不就是女人嗎,本少勾勾手指,會整車整車地倒貼過來,不就是供我泄慾的工具嗎,有什麼稀罕……”賀煜再次拿出香菸,繼續點着。
池振峰則爲這番在悲痛絕望得理智全失之下說出的話感到極度無語和無奈,同時也無比的心疼。
哎,總裁你平靜下來要是回想自己說的這段話,估計恨不得殺死你自己,而且,要是讓Yolanda得知你說出這樣的話,估計你徹底game—over,恐怕真的得去找別的女人了!
整車整車的又怎樣,她們都不是Yolanda,不是你真心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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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有親說最近更新少,紫真的很抱歉也很無力。公公的腳自去年12月開始痛,到現在斷續反覆發作還不能走路,婆婆得留在老家照顧他,我只好親自全權帶娃,這月剛好碰上老公外出公幹。寶寶才兩歲半,正是最皮時,要我陪他看書陪他玩,甚至電視也要我陪他看和他一起“討論”,夜晚11點才睡下,本來想趁此碼字,但不知是否這幾年寫書太宅的緣故身體越來越差,以前呆到兩三點是小意思,現在才凌晨一點就熬不住了。風格決定碼字速度,紫的文風屬於比較難寫,加上紫自身要求高,上傳前都會詳細斟酌檢查,耗時也就更多。不管怎樣紫會盡最大努力保持更新的。月底老公回來了,分擔一下情況會好些,紫還考慮下個月叫妹妹過來幫忙,到時更新會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