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餐廳用餐的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看着這奇奇怪怪的女人。
她失魂落魄的對外國人鞠了一躬,心不在焉的朝着酒店外走去。
喬易凡究竟在哪裡?爲什麼她總能看到他,無時無刻。
酒店外的空氣清新好多,胸腔難受的那股氣流終於釋放出去,她蹲在階梯上,大口喘氣,披散的長髮凌亂的遮住她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
世界,好像在這一刻,與她來說,失去了吸引力。
陸開誠就站在她的身後,嘆息一聲,默不作聲的跟隨着,很無奈,即使他現在超級氣憤,氣憤到快要死掉,也不能表現出來。
他會解開譚月月心裡的結,總有一天。
“在這裡蹲着很好玩嗎?”
頭頂忽然傳來耳熟的男音,譚月月下意識擡頭望去,看見陸開誠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他的眉頭緊鎖着,不太開心。
譚月月也不太開心,“我累了。”
“累了就上來,我揹你。”
某人也蹲了下來,蹲在他面前,指了指自己寬闊的後背。
譚月月聽他這麼說,撲哧一聲笑出來,卻也很給面子,順勢就爬了下去,摟緊了他的脖頸。
男人的手勾好她的雙腿,確定萬無一失了,他才從地上站起來,踮了踮後背的重量,真的好輕,就像是背了塊海綿。
他沉默着,揹着她走回酒店。
譚月月趴在他的背上,挨着他的後腦勺,不得不說的是,他的背真的很寬闊,很有安全感,讓她上去了就不想再下來了。
“我不想回去。”
“嗯?”
“我們去轉轉吧。”
“好。”
他剛纔一定見到了那一幕,也聽到了她的話,可是他這一次爲什麼沒有生氣呢?不是一切有關於喬易凡的事情,他都會生氣的嗎?
譚月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沒有問,也不再想。
“我重嗎?”
“一點兒也不。”
“那你就一直揹着我。”
“好。”
她攤在他的身上,越發無力,眼淚順着眼角一顆一顆滾落,打在他的後背,熱的發燙。
譚月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悄悄哭出來,眼淚放肆的沒完沒了的奔涌而出。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自己孤單一人,沒有人安慰的時候,不會想哭,可是,一旦被人不斷溫暖,安慰,有了安全感以後,就會忍不住的哭出來,像是某種發泄,終於可以在能夠保護自己的人面前脆弱一回了,根本不用怕眼淚會嚇跑他。
譚月月現在就是這樣,藏匿了三年的淚水,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陸開誠自然也感覺到了她的顫抖,背後一片溼黏,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後,他的眼眸沉了沉,勾住她雙腿的手收緊,卻也不打斷,仍由她哭着發泄着。
她哭的這麼兇,是爲
了喬易凡?
陸開誠很想把喬易凡忽略掉,他已經死了,不再是他的情敵,沒有必要把一個死人放在眼裡。
可事實好像真的不容他繼續忽略,看見她的淚水,陸開誠有一瞬間想,死掉的人要是他該有多好。
逛了好久,他揹着她走了好久。
譚月月攤在他的背上,哭的睡着了。
陸開誠鬆了口氣,把她送回酒店。
另一邊。
花曼微親自參加了陸開誠和譚月月的婚禮,目睹了婚禮的全部過程,包括那個求愛片段,陸開誠遞給譚月月的那本畫冊,她曾經見過,只是沒有打開過。
前夫都已經結婚了,她覺得自己再單身下去好像也有些說不過去了。
於是,她幾乎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蘇未生的提議,“好,我嫁給你,你幫我報仇。”
蘇未生對這個結果是求之不得的,他暗戀了花曼微整整十年,前十年,真的是暗戀,苦澀到極點的暗戀。
但是後三年,就算是明戀了,他對花曼微的愛情感覺從未變過,可惜他生性薄涼,一直都不懂得如何表達愛情,他的世界是灰暗的,所有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包含着陰謀。唯獨,面對花曼微,他是真心誠意的。
所以,在面對這一份真愛時,他不得不用他最擅長的陰謀來迫使她聽從與他。
就像現在,他拿陸開誠的未來做籌碼,條件是她必須嫁給他,花曼微很痛快的答應了。
蘇未生不會想着什麼情啊愛啊,就更不會想要花曼微愛上他,他認爲,在愛情世界裡,婚姻世界裡,只要一個人愛,就足夠了,更何況,他現在只是想拿這段婚姻束縛住她。
兩人從民政局出來,花曼微看着這本紅色的結婚證,感覺像是在做夢。
她記得,她曾經和陸哥哥也有這麼一個本子,那時候,是他們一起過來的。
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結婚證直接就被蘇未生拿走沒收,“既然這段婚姻我是主導者,那麼這些東西,自然交給我保管。”
花曼微無話可說。
他們並不打算舉行婚禮,也沒有婚房,因爲現在她畢竟是蘇未生妻子,所以只能不得已搬進了他現在所居住的公寓裡。
花曼微真是沒想到,有一天,她和蘇未生竟然會結婚。
蘇未生是殘暴冷漠的,他只對自己心愛的人會手軟,但是對心有所屬的女人不太會手軟,男人都有一個天性,想要征服全天下的女人,讓她們對自己唯命是從。
可惜,女人們只會對自己的心愛的男人唯命是從。
所以像花曼微這樣,一心只撲在陸開誠身上的女人,蘇未生是又愛又恨的。
但是,至少,他的十年光陰並沒有浪費,還是換來了好的結果。
兩人結婚以後,花老仍舊呆在花家別墅,花曼微走了,他就只剩下孤單一人,只有傭人會陪他說話,他的精
神狀態不太好,說的話也不多,偶爾會發瘋進醫院。
花曼微自然是不放心父親一個人生活的,她請了最好的護工照料花振新的生活起居,並且每天都來探望父親,也只能稱爲探望。
花曼微與蘇未生結婚以後,花氏就順利落入蘇氏之手,成功被吞併,成了蘇氏旗下。
蘇未生的目的成功達到,現在,就是全面摧毀陸開誠的時候了,當然,還有陸開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兒子。
蘇未生的報復計劃開始實施,他偷偷藏好無數顆炸彈,就等着陸開誠自己踩爆,然後死無全屍。
當然,背地裡他也開始在聯絡殺手,什麼時候一刀抹了陸天意的脖子。
哦,就在他爸死掉的第二天,就不錯。
既然日子已經選定了,接下來,只要照部就搬,一切都會往壞的方向發展。
譚月月不想再呆在這裡了,來巴厘島這麼多天,她只感覺到悲傷難過,也許喬易凡就在巴厘島沒有錯,可是她卻沒有繼續尋找下去的勇氣了。
這趟旅行還有十天,十天過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總部的通訊器在上一次落海時,被海浪捲走了,現在,她和總部已經是完全斷了聯繫。
必須要趕快回國,回一趟總部纔可以。
陸開誠聽了她的話,點頭同意,他也覺得這趟旅行並不怎麼愉快,反而顯得沉重,沒關係,以後多的是機會,下次再去別的地方。
今天的航班已經結束了,他們只能搭乘明天的飛機。
也就是說,今天是他們呆在巴厘島的最後一天。
陸開誠想着,既然是最後一天,那就好好珍惜,玩個一天吧。
然後,他打開旅行箱,從箱底翻出了以前兩人三年前買下的情侶裝,T恤衫,兩隻黑色的小熊。
他把衣服放在譚月月面前,笑着說,“今天穿這個吧。”
譚月月先是沒在意,等到她看清楚衣服的時候,明顯震驚了下,“這,這衣服不是我們以前買的嗎?”
“是啊,三年前。”
她還記得那是他們三年前最甜蜜的日子。
“我還以爲你丟了。”她抓起衣服,上下打量起來,果然是三年前的那件。
“我怎麼捨得。”陸開誠笑,“穿上吧,等下我們一起去乘玻璃低船。”
譚月月想了想,頷首,“好。”
這件衣服還和三年前一樣,果然衣服貴就是不一樣,一點掉色褪色的痕跡都沒有。穿在身上,也和新的一樣,很合身,這衣服,他們也就只穿了一次。
兩人換好衣服,看見陸開誠,譚月月還是一樣的感覺,這件衣服,真的非常非常適合他。
他們出了酒店,天色已經暗了,沒有多做停留,上了船。
巴厘島的玻璃低船很有名,是著名旅遊點之一,來了如若不玩一次是遺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