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還有陸開誠的蹤影,早已抱着孩子遠去。
小回憶,她的小回憶要怎麼辦……
第二天,手術順利進行,醫生將兩個孩子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的大門隨即關上。
門關閉之前,成醫生細不可查的朝着花曼微輕點下頭,花曼微微微一笑,對這場手術的結果很是期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陸開誠站在手術室外,手裡握着手機,一小段視頻隨即傳來。
一個渾身狼狽的女人跪在地上,不斷的向着周圍包圍她的保全跪下磕着頭。
那些人包圍了她多久,她就磕了多久。
“報告先生,譚小姐從深夜一直跪到現在,額頭已經破了皮。”
陸開誠陰着臉掛掉電話,這女人這麼喜歡自虐,那就讓她虐去好了。
手術室外的座椅上,花老緊緊握住女兒的手,輕聲安慰着。
他的孫子一定是福大命大,不會出事的。
而他的話,花曼微並沒有聽進去半句。
她並不擔心兒子的安危,主要擔心的是那丫頭是否存活。
無論用什麼手段,什麼方法,她都不允許她活着。
另一邊,譚月月了一夜外加一早上,身體早就透支了,然而包圍她的那羣人仍舊是不爲所動,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這讓她深感絕望。
不能,絕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下去。
譚月月想站起身子,腿已經麻了,根本站不起來。
她重新跪在地上,醫院裡來來往往的人不斷的朝着這邊側目,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雅,求求你,幫幫我,幫幫我好嗎?
譚月月哭着祈求,阿雅是她現在唯一能夠祈求的人了。
也許真的是阿雅顯靈,她竟然很快就覺得身體恢復了些力氣,她掙扎着站起身,保全們見她有所行動,也都警惕起來。
額頭隱隱作痛,她擦掉了流下來的鮮血,嘴脣乾裂,破了好幾道口子,她咬着脣,決定衝出一羣人的包圍。
沒有用,他們人實在是太多了,她根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
譚月月越來越絕望,她搖着頭後退,一步一步,那些人就做肉牆,擋住了她的去路。
後來她直接抓過一個人的手臂咬了下去,那人吃痛,鬆開了手臂,譚月月趁機趕忙逃出去,可是,她哪裡跑得過身強體壯的保全,不一會兒,就被抓了回來。
她哭了,“我的孩子正在遭受生命危險,你們能不能放過我,我想要救她,救她啊……”
沒有人迴應她,仍舊是冷冰冰的神情。
這些都是冷血的殺人機器!根本不是人類!
譚月月被逼的無路可走,正巧看見阿雅屍體上彆着一把軍用刀,她飛快的將刀抽了出來,對着衆人就是一陣比劃,“你們,你們不想死的話,就放我離開。”
她的這句話威懾性實在是低,沒有人理睬。
譚月月氣的顫抖的將刀插入離她最近的那人手臂。
刀割破皮膚戳進肉裡的聲音聽得她毛骨悚然,可是她不怕。
“去死!去死!你們都給我去死!”
見那人倒在地上,她這才悻悻然抽回刀,握在手裡,咬牙切齒的對着一行人說:“放我走,要不然你們就等死吧!”
有人傷亡,可是他們也不敢亂來,先生並沒有交代可以傷害譚小姐。
他們都沒有反應,這才譚月月敢肆意妄爲了,她揮舞着刀柄,齜牙咧嘴,“往後退,都給我往後退!”
正當一行人要再一次上前包圍住譚月月的時候,無線耳機傳來了先生的命令,“聽她的。”
保全們井然有序的後退着,到達譚月月指定地點。
譚月月見他們這麼聽話,以爲他們是害怕了。瞪了衆人一眼,她握緊刀子,匆匆朝着醫院大樓跑去。
她現在沒有功夫管這些人,她的女兒還生死未卜呢!
“先生,要不要追?”
陸開誠勾
勾嘴角,“隨她去吧。”
“是。”
當譚月月渾身是血,凌亂的闖入醫院的時候,醫生護士都驚呆了,她懶得管他們驚訝的表情,“醫生醫生,你知不知道今天有一場骨髓移植手術,在哪裡進行?現在開始了嗎?”
她急切的抓着路過醫生的衣領,喋喋不休的問。
醫生愣了一下,顫抖着說,“今天就這唯一一場,已經,已經開始了。”
譚月月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在哪裡!在哪裡進行?”
“第三區的手術室……”
譚月月立馬扔下醫生,飛快的朝着他所指的地點跑去。
一定,要來得及!
當她好不容易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陸開誠,花曼微,以及一位蒼老的老人。
三人圍坐在手術室外,表情嚴肅。
譚月月心下一顫,再一看,手術室的燈已經亮起了,這證明,手術早就開始了!
她嚇了一跳,心都快要跳出胸口,飛快的跑到手術室門邊,用盡全力努力的拍打着手術室的門,“開門啊!開門!我的孩子在裡面!讓我帶她走!求你們……”
她的淚水沾在手術室的門上,還是,來晚了。
她努力憤怒的敲打着門,恨不得將這門給踢爛,她的孩子在裡面,備受痛苦,她身爲孩子的母親,爲什麼不徵求她的同意?
陸開誠見譚月月如此瘋狂的舉動,一把扯過她,扔在地上,“你發什麼瘋?”
譚月月流着眼淚憤怒的叫喊,“這是我的女兒,你憑什麼將她扔進手術室!陸開誠,你還是人嗎?”
經過這一番吵鬧,花老看出來,地上的女人,就是這小女孩的母親。
他站起來,扶起處於癲狂狀態的譚月月,“小姐,別擔心,這兩個孩子,都會沒事的。”
譚月月愣了一下,轉臉看到花老又看到花曼微,兩人相似的臉龐讓她噁心,如果不是他們,她的小回憶又怎麼會進手術室,受這種煎熬?
她厭惡的推開花老,惡狠狠的說,“別假情假意,我嫌惡心。”
花曼微聽到這話,倏的站起來,指着譚月月的鼻子說,“譚月月,你做小三還做出理來了?我爸爸好心好意扶你起來,你還這麼說,簡直就是狼心狗肺。”
譚月月冷哼,“我是小三沒錯,我這個小三在你的婚禮上與你的丈夫在衛生間裡肆意快活,新婚之夜同樣與他纏綿悱惻,恐怕你這個正房到現在都不知道吧!”
她再也不要軟弱,不要苟且偷生心軟的活着!如果小回憶有什麼三長兩短,她譚月月一定要所有人爲她的女兒陪葬!
“你!”聽了她的話,花曼微氣的跳腳,隨即又可憐兮兮的望着陸開誠,委屈的問,“陸哥哥,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花老也好奇的打量着三人,看看陸開誠要作何解釋。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醫院走廊徘徊,陸開誠毫無猶豫的甩給了譚月月一巴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花曼微見到這一幕,心裡爽快極了,看這譚月月還怎麼得瑟。
“你也真看得起自己。”
陸開誠冷眼看她,吹了吹手掌心,彷彿她的臉很髒,觸碰一下,都會沾上灰塵。
花老對陸開誠的反應還算滿意,笑了一笑。
臉,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火灼燒了一般,滾燙滾燙。
譚月月捂着臉,冷笑着看他,“陸開誠,你總有一天會爲此而付出代價!”
“哦?”聽言,陸開誠挑眉,“那我拭目以待。”
就在一羣人吵鬧不休的時候,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醫生推了推鼻樑上厚重的眼睛,嘆息着從裡面走出來。
譚月月推開陸開誠第一個衝了上去,她激動的拽着醫生的手臂,“醫生我的孩子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啊!”
醫生沒有說話,沉默了片刻,才又接着說:“手術很成功,女孩的骨髓與小天意的骨髓匹配度相當的高,並且
,植入的也很成功,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只要靜等恢復就可以了。只是……”
醫生欲言而止。
一旁的花曼微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花老聽到醫生的話也鬆了一口氣,只有譚月月仍舊提醒吊膽着,“只是什麼?我女兒有沒有事啊?”
陸開誠的眼眸眯了眯,氣息有些不穩。
“只是……對不起,小女孩的排斥反應太大,抽取骨髓後,就已經不行了,沒有搶救回來,我們,深感抱歉,還請你們節哀……”
轟隆……
譚月月的耳朵好像又聽不見聲音了,她的腦袋嗡嗡嗡的響個不停,醫生剛剛說了什麼?她的小回憶沒有搶救回來?怎麼可能,明明昨晚還好好的啊!昨晚小回憶還笑容燦爛的呆在她懷裡的啊!
剛剛是不是她幻聽了,她的聽力一向不好的……
望着遠去的醫生,譚月月驚詫的衝上去,淚珠墜在地上,祈求着問,“醫生,醫生,你剛剛說什麼?麻煩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我沒有……”
“節哀順變吧,孩子已經走了……”
醫生拍了拍譚月月的肩膀,撂下這句話。
譚月月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哭的很兇,眼淚控制不住,“別開玩笑了……”
之後她就感覺腦袋昏昏的,身體一軟,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陸開誠趕忙接住了譚月月,黑眸越來越深。
而另一邊,喬宇凡整了容,全球最好的一家整容會所,將他的面容恢復的與以前沒什麼區別,只是仔細看去,會發現他的臉上,有兩道顏色很淺的傷疤,這是陸開誠留在他身上的印記。
喬易凡馬不停蹄的爲喬宇凡準備着餐飯,給他洗澡,成了他專職的保姆。
喬父自從得知喬氏的破產與陸開誠息息相關的時候,就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
喬易凡知道父親每天要照顧母親,也很體諒,照顧弟弟的重任自然而然就交給了他。
至於公司重新上軌道,那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照顧喬宇凡的同時,他也在四處打聽着譚月月的消息,無人知曉,也無從查證。
母親的病狀最近要好一些,他依稀能從她的口中聽到完整的一兩句話。
喬易凡想,等到家裡的一切都好一些的時候,一定要找到譚月月。
然而,就在這時,電視機裡突然傳來一個報道。
“本市一院昨日遭遇命案,一大清早,就有人發現醫院的空地上擺放着一具屍體,渾身是血,然而,在屍體的旁邊,跪着一位女子,這位女子被貌似看起來是保全的人包圍起來,她不斷的給這羣人磕頭,據知情人士稱,這位女士已經在這裡跪了一晚上,從晚上磕頭磕到現在,可是,這醫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呢,爲什麼會有人死亡,又爲什麼會有人跪下磕頭呢?請聽我們繼續跟蹤報道……”
喬易凡擡頭看了一眼電視,隨即就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那跪在人羣中,不斷磕着頭的人,不正是她心心念唸的月月嗎?
再一看,果真是譚月月!
可是譚月月怎麼會跪在人羣中給別人磕頭?
當他的眼看到那羣人的穿着時,一下子就肯定了,是陸開誠手下的人。
陸開誠竟然這樣對待譚月月?
她現在是不是還在醫院?
看着電視機裡狼狽且渾身是血的譚月月,喬易凡胸口一疼,下意識的站起身,就要出門。
“去哪?”
喬宇凡吃着蘋果,眼眸凌厲的掃過正在穿鞋的喬易凡。
“買東西。”
他知道他的弟弟不想讓他和譚月月來往,只能隱瞞住。
“你以爲你騙得了我?別傻了,去找她有什麼用呢?她可是陸開誠的女人,你永遠也沒辦法得到的,如果你爭得過陸開誠,喬氏現在還會破產嗎?”
喬宇凡將手裡的蘋果砸向穿好鞋的喬易凡,冷笑着嘲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