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擎坐在辦公室裡接了秘書室過來的電話的,聽了那邊的彙報也就知道了溫言初打電話過來的內容,然後就淡淡應了,“嗯,她說什麼時候過來上班就什麼時候吧。”
沒有直接彙報程柯的原因,是因爲程柯出去了。
和易泰然見面,一忙完手頭的會議就過去了。
和易泰然的見面無疑是很愉快的,和這位年齡和自己父親相仿的長輩已經相識多年,一直很隨和很平易近人,和他在一起聊天不需要打什麼官腔什麼客套,可以很隨意地聊天。
甚至就連容楓都不由得暗中和程柯說了一句,“這個易先生,還真不像你們那個圈子裡的人啊。”
剛開始的話題自然是關於程柯臉上的傷,易泰然看得眉頭皺了起來,“好好的怎麼臉就傷了?多大的人了也不注意點?”
“沒事兒,就是不小心撞着了,開了條口子,已經處理了現在沒什麼事兒。”程柯說得很是風淡雲輕,只是易泰然眉頭皺了起來,睨了程柯一眼,心道你就想着沒什麼事兒吧,這臉上的傷可不好說,真要留個一點半點的疤,程家那個陸曼可不是開玩笑的……
只是這些都是易泰然的腹誹,也就沒有說出來,畢竟面對的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了,都已經這麼大個人了。
之後的話題,都是關於程柯對於新項目的打算的,在程柯抵達名景酒店之前,就已經從容楓那裡得知了關於新項目的打算和計劃。
易泰然很肯定程柯的想法,在他看來,房產業也不是長久之計,現在越來越多的樓盤蓋出來了賣不掉,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城市日漸發展,酒店業自然是很有前景的,不僅如此,城市裡頭目前還沒有高檔的一條龍酒店,涵蓋洗浴、娛樂、運動、餐飲、客房這樣的一條龍的高檔酒店。
所以對於程柯的提議,易泰然給了很大的鼓勵,於是接下來的談話就變得輕鬆隨意多了,甚至程柯提都還沒提,易泰然就已經猜到了他的目的,主動要求投資。
容楓和程柯相視一笑,能有酒店業大戶的投資,自然是如虎添翼的。
只是易泰然目光一轉看向程柯,話題也就轉了,他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我聽承州說,你結婚了啊?小柯,我倒真沒想到你會是這幾個小子當中動作最快的。”
易泰然有些感慨,說實話程柯自己也沒想到。
“老婆呢?什麼時候帶來給我見見,我和你爸也這麼多年交情了,你爸還在國外逍遙沒回來,我這個做叔叔的,見面禮什麼的還是要給一個的。”易泰然微微笑了起來,很是和氣。
程柯肩膀輕輕聳了聳,“那是自然的,再怎麼也不能便宜了易叔叔你。”
相聊甚歡,在酒店門口,易泰然和程柯道別的時候,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今天先這樣,小柯,和你老婆見面的事兒,你時間定好了之後打電話告訴我就行,啊對了,清州也快回來了,到時候你正好作爲正面教材勸一勸他,也該成家了,你都成家了。”
程柯笑着應了,送了易泰然上車之後,才轉頭同跟在後頭的容楓說道,“阿楓,細節我們再談,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
看到程柯有些趕,容楓眉梢輕挑好奇道,“這才幾點你這麼趕?”
手錶上的時間指向十一點半,容楓似笑非笑有些瞭然,“喔……這結了婚果然是不一樣了啊,怎麼的?你這是要忙着帶老婆出去吃飯的意思?”
程柯聞言脣角輕勾,清俊的臉上笑得清淺,也沒否認,只對容楓做了個手勢,“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先走了。”
“行,我不攔你。”容楓攤了攤手,臉上是促狹的笑容,“我就只問一句,你那臉上的傷,真是撞出來的?”
看着他促狹的眼神,程柯斜眼一睨,“怎麼?難不成你還以爲是那個小女人打的麼?”
容楓哈哈笑了起來不置可否,看着車子已經開過來了,也就朝他擺了擺手以示告別。
車子開到程柯旁邊,司機走下來拉開了車門請他上車,上車之後車子就朝着家裡開了過去。
在半路的時候,程柯摸出手機來,屏幕按亮了之後,撥號界面已經輸入了溫言初的號碼,只是想到她昨天照料一夜,是沒睡好的,思慮再三終於還是沒撥出去。
想讓她多睡一會兒,只是車子纔剛剛開到自家院門口,就看到了屋門口蹲着的那個人影,不是溫言初還有誰。
天寒地凍的,她不好好在屋裡睡覺,跑到外頭來幹嘛?
尤其是,還穿得那麼單薄,就一身的傢俱棉睡衣而已。程柯的眉頭皺了起來,車纔剛停下來,不等司機開門就直接車開車門步了下去。
溫言初其實也纔剛出到門口沒多一會兒,手中還捧着個不大的紙箱,上頭寫着的地址的確就是這裡,收件人的名字則是程柯。
就在剛剛快遞員送過來的,她簽了字快遞員放下東西就騎車呼嘯而去了。
溫言初蹲在臺階上抱着那個小箱子晃了晃,也不知道里頭裝了什麼,剛站起身來準備進屋去呢。
就只聽得身後一聲低沉悅耳的男聲,“大冷的天不在屋裡好好睡覺,你跑出來做什麼?沒帶鑰匙被關在外頭了?”
語氣中有着責備,自然,也有着關切。
伴隨着這一聲而來的,還有沉沉落在肩頭的厚重大衣,帶着他身上乾淨的清新,瞬間裹住了她的身體。
“嗯?你怎麼回來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溫言初記得他是說盡量趕回來,不然就中午叫人送吃的過來。
只是此刻她轉眸看他,清俊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旁邊,看到他目光中的淺淺關切和微微皺起的眉頭,手掌就掌着她的肩膀,微微用了力道,聲音依舊低沉磁性的就在耳邊不遠處,“嗯,說了儘量趕回來陪你吃飯,不歡迎嗎?”
言初的眼睛微微圓了一下,聽出了他語氣裡頭淺淺的語氣,有些奇怪的語氣,溫言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如果不是錯覺的話,爲何程柯這樣的男人,語氣裡頭會有這種小心翼翼的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