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愚這檔子事情新聞出來的時候,喻文君並沒有在國內,她正和朱凱在甜甜蜜蜜地度蜜月,身在熱帶某個季若愚連名字都說不出來的島嶼上享受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有沒有老船長季若愚就不知道了。)
只是朋友圈裡頭見天兒地就看着喻文君在那曬照片,曬幸福,曬太陽各種曬。曬得季若愚是煩不勝煩地冒出了酸葡萄心態來,蜜月?!她都還沒度過蜜月呢!這會兒都已經和陸傾凡老夫老妻了連娃都有了。
等到她能有機會度蜜月的時候,都不知道到哪年哪月去了。
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季若愚就惡狠狠地直接在朋友圈裡頭髮了一條,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照片,就是直接把雜誌上頭當時被綁架那事兒的頭條整個版面拍了下來,“沒想到這輩子居然還會遭遇上綁架這事兒,真是一個玄幻的世界”她順便還配上了這麼一段話,吧唧一下就發上去了。
那頭條的標題自然是格外醒目的,連打了幾個大大的驚歎號,並且配圖也非常多,無非都是季若愚和陸傾凡還有安朝夕和陸非凡當時在醫院門口坐在車裡頭被拍的照片。
這照片一出,自然是在朋友圈裡頭引起了非常大的反響,其實她的微信裡頭加的無非就是一些同事,朋友,裡頭不乏有以前的大學同學和中學同學。
只是除了喻文君,還有後來和陸傾凡結婚之後認識的這一幫子朋友,還有以前雜誌社的一些同事以外,其實季若愚和其他微信裡頭的人,往來得都比較少。
就如她自己所知道的那般,她其實原本在高中的時候,就沒有什麼女生閨蜜緣,因爲當時和杜修祈的原因,所以還不少女孩子背地裡沒少說她壞話。
所以其實季若愚在朋友圈裡頭,一直都比較默然,她經常只是靜靜地看着朋友圈裡頭那種詭異的現狀時刻規律:上午基本沒動靜,中午各種曬,各種起不來,曬幸福,曬方向盤,曬飛機票,衣服鞋子包包,神器應有盡有。傍晚就是各種飯局酒店k歌夜店,求訂位求喝醉求陪同求偶遇求帶走求包養,午夜就是各種餓各種吃各種吐,各種發食物圖片拉仇恨,各種再也不吃宵夜了,要麼就是明天開始戒酒,明天開始減肥,一到了凌晨就是各種哭,各種失眠,各種歌詞,各種感悟,各種胡言亂語。
朋友圈是一個很詭異的地方,像是一個綜合型的精神病院一樣。
所以季若愚一直很默默的,並且哪怕這麼默默的,都還有曾經的同學沒有讓她僥倖躲過,會發給她一些類似於,哎呀我最近開了個網店啊,代購啊,快來捧場啊,諸如此類云云。
以至於季若愚就更加在朋友圈裡頭沉默了,靜靜地看着裡頭的動靜,看着那些各種曬,有時候覺得也挺逗樂的。
也就因爲這樣,除了那些走得近一些的朋友之外,其實很多以前的那些和她並沒多少私交,純粹就是舊同學之類的存在於她微信裡頭的好友們,根本就不清楚季若愚的現狀是什麼。
她也低調,也不愛曬,不然的話,陸傾凡是多麼值得曬的一個資本啊,離兒是多麼值得曬的一個萌物啊,朋友圈裡頭不少曬娃的,季若愚只覺着沒一個長得有自己兒子好看的,這絕不是她護短,而是陸傾凡的基因實在是太強大了。
而且,她這幢小洋樓是多麼值得曬的一座小城堡啊?
季若愚一直覺得,只是自己低調罷了,只是卻不料自己一直低調從來不曬什麼的,在朋友圈算是爲數不多的幾次發圖,竟然曬的就是這麼不低調的東西。
曬方向盤算什麼,我曬新聞頭條。
曬名牌包算什麼,我曬新聞頭條。
她曬新聞頭條啊!這就已經是秒殺一切其他曬的節奏了,季若愚原本根本就沒想過會引起朋友圈這麼大的反應,她原本……只是想引起喻文君的反應罷了。
發完那條朋友圈之後,她就把手機隨手往沙發上一放,然後抱着兒子放進嬰兒車,推去齊川家做客蹭飯去了,安朝暮這幾天休息,所以她和陸傾凡沒事就會去串門。
今天是離兒還沒醒,陸傾凡先過去齊川那邊幫忙了,眼下兒子醒了,她自然也是馬上就朝着齊川家進發。
朋友們住在一個小區院子裡頭,真的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
昨天齊川夫妻還有莊澤夫妻纔到季若愚這邊來吃了飯,今天他們就去齊川那裡,照這個頻率,說不定後天就是莊澤家。
剛走到齊川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幾個男人已經在院子的草坪上頭張羅着東西了,戶外的燒烤爐子擺了出來,還有簡易的摺疊桌,和帶靠背的摺疊椅也已經一張一張擺出來了,他們一邊忙碌還一邊有說有笑的。
“這麼熱的天還吃烤肉,陸傾凡你真是瘋了吧?”嶽麓一邊吭哧吭哧地搬着一箱子的燒烤用炭出來,一邊擡頭看神經病一般地看了陸傾凡一眼。
陸傾凡朝着嶽麓一瞥,“不吃烤肉就得我做飯,在我那兒吃也是我做飯,在阿川這吃要是也我做飯,那還多此一舉幹什麼?直接去我那兒不就好了?這天哪裡還熱?都已經入秋了。”
陸傾凡說着還上下打量了一眼嶽麓,“你這是胖了不少啊,胖子都會怕熱一些的,我理解。”
“不帶這麼歧視的,我這叫心寬體胖,有妻有女萬事足,你知道個屁!”嶽麓辯駁了一句,然後就看到院門外頭已經推着嬰兒車走過來的季若愚,這才說了一句,“陸傾凡你老婆來了。”
陸傾凡擡眼就朝着季若愚看去,然後臉上就露出笑容來,只是語氣依舊不饒嶽麓地說道,“怎麼?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告狀是怎麼的?”
嶽麓老臉一紅生生地忍住了差點兒就要脫口而出的那句“若愚,你快來管管你家陸傾凡吧,他老擠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