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給君宸添亂?君姨瞥了眼科室內情況,似乎並不是很好。她喘口氣,決定還是暫時守在外面,等時鬱染過了這一關再說。
君姨回頭看了眼,神情顯得非常急切的連牧,她發覺自己,竟然隱約在想,時鬱染度不過這關,那她什麼話也不需要說,君宸自然會……
“君姨,如果您覺得累了,或者覺得這邊環境不太好,可以先去醫院休息室……”連牧態度太好,讓君姨挑不出任何錯。他在前方帶路,要將君姨領到醫院休息室去。
君姨沒動,她從包包裡,掏出從啻北熠那兒拿到了鑑定報告,遞給連牧,“看看吧。”
“君姨……”連牧眼皮直跳,他總覺得君姨給他的這幾張紙,裡面肯定藏着驚天消息。
如果他接過來看了,會不會知道些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
當了多年秘書,連牧能夠清楚分辨,他不能知道、不能碰的那些方面。
他懷疑,君姨遞來的這份文件,可能跟時鬱染有關。
他最佳的選擇,是委婉將這份文件推開。
“連秘書,是不是現在我說的話,你聽不見去了?”君姨眉頭一動,怒氣稍顯,連牧頂不住君姨釋放的壓力,將那幾張紙接過去,稍稍翻了幾下,臉色大變。
怎麼會……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儘管他知道,時鬱染體內殘留安眠藥,會對肚子裡的孩子,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但鑑定報告所寫,換成任何一個普通家庭,都無法承受,更何況是帝國長官,權勢頂端的男人宸少?
如果被宸少知道,這個孩子沒生之前,就被判定是白癡,宸少的選擇,一定跟絕大多數人一致:將孩子打掉!
“君姨……”連牧想詢問幾句,君姨是如何得到這樣一份報告,報告是否真實可靠。
他剛開口喊完君姨,君姨擡眼看連牧,不經意間,看到不知道何時就站在連牧不遠處的君宸!
神色匆忙,君姨一把從連牧手中將鑑定報告搶走,起身走到君宸面前,“君宸,你先看看……”
君姨要將報告,塞進君宸手中。
她相信,任誰看了這份報告,都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將孩子打掉,至於時鬱染,她可以跟君宸慢慢商量。
“我知道是什麼報告。”君宸冷冷說道,從君姨手中,將報告搶走,當着君姨和連牧面,將報告撕得粉碎!
“君宸……”君姨驚呼道。
連牧正準備適時退下,這場場合,不是他能待的。君宸朝他揮手,讓他留下。
睨了眼神情慌亂的君姨,君宸扯扯領帶,解開袖口,坐在走廊座椅上,對連牧說道,“景山最近如何,再多幾天,應該能判刑了吧。”
連牧回答前,首先看了眼君姨。君姨臉色果然不大好,雙眸盯緊連牧。
硬着頭皮,連牧彙報道,“證據確鑿,刑期肯定不短,至少十年。”
十年。
君姨腦袋嗡的一下炸開,她沒有料到,君宸對景山,絲毫不手軟,該怎麼判刑,就怎麼判刑!
十年!不是一年,也不是兩年,是十年啊!景山如今已經快到而立之年,等他坐完牢出獄,他的人生還有多少機會?
人這一生,統共纔多少十年?君姨無法想象,景山在監獄的這十年,該如何度過!
“君宸,景山他……”君姨張張嘴,想說些話,替景山求情。但看見君宸冷着臉,哪怕是君姨站在他面前,他的表情,也沒有絲毫柔和。
一派冷硬,直接逼的君姨,將要說的話,全部收回肚子裡。
“十年?還不夠,怎麼說,他這條罪,也要判個二三十年,問問法官,能不能判個一輩子,最好再也不能走出監獄。”君宸沒看君姨,他餘光關注着婦產科科室,時鬱染情況還算穩定,醫生說等會她會醒來。
怕時鬱染害怕,所以君宸想她一睜眼,就能夠看見自己。
“君宸!你這樣讓連牧去問,難道不是徇私枉法麼?你開口,法官怎麼敢拒絕?他一定會判景山終身監禁的!”君姨氣急,如果真讓連牧去打了招呼,不管她如何努力,景山這輩子都別想出監獄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兒子,她怎麼忍心,讓他在監獄裡度過餘生?即便君姨
隱約記起,景山的確是犯下了大錯。
但這個念頭一閃而逝,君姨將注意力,繼續轉移到了那份堅定報告上。
“君宸,我建議你儘快安排時鬱染去做基因鑑定,我絕對不能容忍,她生下一個自閉症後,又給你生一個白癡!”君姨義正言辭說道。
她見君宸沒說話,以爲他是無話反駁,於是繼續說道,“其實不做鑑定也可以,反正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是考慮考慮……”
“考慮按照你的意思,換位夫人?還是先放了景山,順便給他在宮殿安排個職位,讓他成爲君家下一任繼承人?”君宸突然開口,冷眼看向君姨。
“君宸!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景山成君家繼承人,我只是想……”君姨替自己辯解道,她見君宸臉色極度不好,就知道她已經處於發怒邊緣。
覺得他是怕景山威脅到他的地位,君姨正準備幫景山說幾句話。
君宸卻朝她冷笑,解開領帶,極其沒有形象地,將領帶丟給連牧,向君姨走近,“你只是想讓景山無罪釋放,你只是想,讓我取個你真正滿意,能夠給君家生下完美繼承者的夫人。你想那麼多之前,是不是應該好好想清楚,到底是誰犯下的錯?”
君姨臉色驚恐,她一向知道君宸對她非常敬重。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會發表點自己的意見。
可今天,還是第一次,君宸這般不給她面子,直接讓她顏面掃地。眼神更是狠厲地,讓君姨懷疑,是她親自下藥,讓時鬱染肚子裡的孩子,變成了白癡!
“君宸,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景山是犯了錯,但罪不至此,十年的刑期太重。”君姨喘口氣,逼的自己冷靜下來。
她覺得,君宸是處於怒氣邊緣,一時半刻,沒有緩過神,將怒氣發在了景山這件事上。
君宸勾勾脣,喊來連牧,冷冷吩咐道,“現在就給那邊打電話,直接說是我的意思,景山必須判終身監禁,任誰來說情,都不給見!”
覺得他只是暫時的生氣,想找機會幫景山說情?君宸瞥了眼臉色僵硬的君姨,淡淡吐出幾個字,“想救他,做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