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姍拖着啻楓凜走到她車附近,啻楓凜畢竟是男人,拖起來極其費力氣。夏芷姍拽了會,始終不見他動彈,恨啻楓凜恨的牙根癢癢,暗地裡踹了啻楓凜好幾腳。
好不容易,過了十幾分鍾,總算能夠將啻楓凜塞進車裡,夏芷姍鑽進駕駛座,開車駛離電視臺。
很快回到公寓,夏芷姍找了幾根繩索,麻利地將啻楓凜綁了起來。
“啻楓凜,等你明天早上起來,哼哼!”夏芷姍冷笑,拽着昏迷不醒的啻楓凜,就將他丟進了公寓一間積滿灰塵的房間。
關上門,夏芷姍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塵,正準備去卸妝洗澡,左耳畔忽然響起滋滋的電流聲,她身形猛地一怔,捂住耳朵,無力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怎麼會這樣,明明幾年前,我就將那玩意兒取出來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夏芷姍眼底難掩驚慌,不安的感覺在心底蔓延,拖着乏力的身體,夏芷姍往自己房間走去。
踹開門,關上門,癱倒在牀畔,掙扎半天,夏芷姍才從牀頭櫃裡,找到一管鎮定劑。
麻木給自己注射完,擦了擦浸溼長髮的汗水,夏芷姍伸手去碰左耳,滋滋的電流聲再度響起……
“到底要怎樣?非得確定我死了,你們才肯罷休麼!”夏芷姍氣急,粉拳緊握,恨不能將造成她痛苦的始作源者抓到面前來,狠狠揍上一頓。
“夏芷姍,你在說什麼,確定你死了?”房門被推開,一臉睡眼惺忪的啻楓凜走了進來,他站在門口,狀態看起來比較輕鬆,對偷襲他的夏芷姍,並沒有厭惡或者恨意。
夏芷姍暗自罵了一聲真巧,她現在頭疼欲裂,啻楓凜體內的藥劑,就起了作用。
“回去睡覺,跟你沒關。”夏芷姍頭也不回吩咐道,她給啻楓凜注射的藥,藥效非常強烈。
一旦起了作用,啻楓凜就必須百分百聽她說的話,哪怕她讓他去死,他也會義無反顧去。
藥效大約能夠延遲三四天時間,在此期間,啻楓凜不會有過往任何記憶,他只知道自己必須聽夏芷姍的話。
等藥效過去,啻楓凜對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他被命令做了什麼,不會有丁點記憶。他會記得什麼,全憑夏芷姍操控……
“睡覺?跟誰睡?”啻楓凜疑惑問道,此刻的他,根本不像以前性格殘暴,手段狠辣的楓爺。
反倒,話音添了點輕鬆,還有點撒嬌的成分?
夏芷姍一怔,她正摸索着耳畔,想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沒空搭理啻楓凜。
可啻楓凜不同於幾年前,今天竟然對她說的話,有反抗的意思?
難道是藥效沒起作用?
夏芷姍輕微搖頭,不可能。這種藥,她總共就用過兩次,而且全部都用在了啻楓凜身上。
前一次,啻楓凜的反應非常正常,對她說的每個字,都是言聽計從。可今天……竟然反問她?
耐着性子,夏芷姍指了指房門方向,再次吩咐道,“回房睡覺去,”怕啻楓凜還不肯走,她補充道,“先自己一個人睡,等會……嗯,等會我去看你。”
不等啻楓凜再說什麼,夏芷姍走到房門旁,砰,將門關上了。
啻楓凜蹙眉,他明顯還聽見了鎖門的聲音。這個女人,到底身上還藏着多少秘密?
他爲什麼越接近她,越看不透她?
啻楓凜‘聽話’地回到房間,只是落滿灰塵的房間,他實在無法入睡。聽着隔壁房間,傳來陣陣的倒吸涼氣聲,啻楓凜很好奇,夏芷姍到底在做什麼。
他剛剛見她歪着頭,似乎左耳朵裡有什麼東西?
第二天,龍騰小區。
時鬱染醒來後,看了眼時間,早晨九點。按理說,君宸應該早就去宮殿了。
可爲什麼,他今天還在別墅,而且,還坐在電視機前?
“時鬱染,”君宸喊道,昨晚他們回到別墅,時鬱染一晚上沒跟他說話,他也沒有多主動。
早上醒來,卻是將時鬱染喊到身邊,指了指電視屏幕,拍了拍自己身邊,加了厚坐墊的位置,沉聲道,“坐下。”
時鬱染,“……”
她總覺得怪怪的,明明已經快夏天,別墅裡不至於太熱,可爲什麼,君宸讓她坐在加厚的坐墊上?
走到君宸身旁坐下,時鬱染不動聲色就將墊子給撤掉了。她瞥了眼電視屏幕,是南城新聞臺。
君宸很少看電視,每次看,都會是新聞臺的節目。
今天不去宮殿,坐在這兒看電視,是不是代表,有什麼大事發生?
遞了杯熱水給時鬱染,君宸無奈看了眼,被時鬱染撤掉的坐墊。拿出遙控器,當時鬱染面,調到了娛樂頻道。
“起的挺早?”時澤從樓上走過來,發現時鬱染跟君宸都坐在電視前,他一時好奇,也走了過來。
恰好,電視調到了娛樂頻道,啻楓凜和夏芷姍的緋聞,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時澤眸色一暗,轉身就要走,他根本一丁點也不想看到,和啻楓凜、夏芷姍有關的任何消息。
奈何,君宸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坐在自己身旁,將遙控器交到時澤手中,挑眉道,“自己換臺看看。”
時澤,“……”
換臺?換了臺,就能看不見啻楓凜麼?
時澤撇撇嘴,他沒抱多大希望,隨便挑了幾個臺,新聞報道的頭條,全部是啻楓凜跟夏芷姍……
“還有一個新聞臺。”君宸薄脣輕啓,淡笑道。
時澤眉頭緊鎖,他下意識看了眼時鬱染,發現時鬱染和他一樣,神色鬱結,應該都是剛看到啻楓凜和夏芷姍的緋聞。
那君宸呢?時澤下意識看了眼君宸,發現他笑容淡然,一派冷靜從容,顯然將整件事,瞭然於心。
“新聞臺會有什麼特殊?”時澤不屑笑道,這種爆炸性的新聞,各家媒體爭奪激烈。
就算是一向高大上的南城電視臺,恐怕也不會置身之外!
“看看不就知道了,”君宸淡笑,時澤心跳加速,抓着遙控器,調到新聞臺。
慣有的早間新聞,和平常並沒有什麼特別。時澤不經意間鬆了口氣,可稍後,他的視線猛地盯緊電視屏幕,手指着電視,語氣輕顫,“怎麼會?啻楓凜竟然……”
“主動公開?”時鬱染驚訝道,她也在看電視,看到新聞
臺早間新聞剛結束,電視畫面一轉,一位身穿職業裝的女人,從容出現在鏡頭前。
“Hello各位,我是楓爺的特別助理,今天借南城新聞臺澄清一下關於楓爺的緋聞。”特助笑容淺然,對着鏡頭落落大方,稍作停頓後繼續說道,“或許說緋聞不是很準確,Miss夏,也就是被記者朋友們拍到的那位女士,的的確確是楓爺孩子的媽……”
孩子的媽?時澤眼皮狂跳,難以抑制的怒氣,在他稚嫩的臉龐上不停翻滾。
如果不是君宸、時鬱染在場,他現在就想將電視機砸掉。
第一次失去冷靜理智,竟然是因爲啻楓凜!
“啻楓凜是什麼意思?鑑定報告白紙黑字寫的那麼清楚,他單方面公開想做什麼?”時澤氣急,他走到沙發旁,拿起聽筒,就要給啻楓凜打電話。
可聽筒抓在手裡,時澤卻突然停下了動作,愣在當場。
他,他不知道啻楓凜的號碼……
“時澤,逃避,並不是解決這個問題最佳方法。我知道,不用我多說,你也能夠明白,到底該怎麼處理和啻楓凜之間的關係。”君宸淡淡說道,時澤是時鬱染的養子,同樣也是他的。
但啻楓凜和時澤之間,有着化不開的血源關係。這不是他或者時澤一句話,就能夠消除掉的。
該怎麼做,還是要讓時澤自己的決定。
“最佳方法?理智告訴我,最佳方法,就是永遠,徹底,跟啻楓凜劃清關係!”時澤冷哼道,他拿起遙控器,啪嗒,將電視關掉。
氣悶的轉身就要往別墅外走,沒等時澤走到門口,時鬱染就攔在了他面前,“去哪兒?”
時澤沒擡頭看她,低垂着腦袋,神情裡,有着說不起的痛苦和無奈。
沉默許久,他緩緩擡眼看時鬱染,低聲問道,“你是不是也想我認他做父親,讓我跟他走?”
他?時鬱染先是一愣,她之前沒有聽明白,時澤口中說的他是誰。
但很快,她想通,時澤說的那個人,就是啻楓凜。
“我尊重你的決定,如果你不願意承認他是你父親,那就不承認。反正,你還是我的孩子。”時鬱染笑了笑,走到時澤身前,摸了摸他濃密的黑髮。
時澤越長大,越像啻北熠,而不是啻楓凜。
如果他和啻北熠站在一塊,別人肯定會覺得,他是啻北熠的兒子。
可事實,他是啻楓凜的兒子。
掙脫不掉的血源關係,如同一道隱形的枷鎖。時澤苦笑連連,他沒有回答,動了動嘴脣,想說的那兩個字,最終還是沒有喊出口。
那個稱呼,是屬於時衍的啊。
“啻楓凜說,等會他會帶夏小姐過來。”君宸適當提醒道,沒有啻楓凜允許,全城哪家媒體敢放他的緋聞?
所以,早上一看見電視上,鋪天蓋地的緋聞,君宸就瞭然,啻楓凜是準備公開了。
看了眼神情冷漠的時澤,君宸不由覺得有些無奈,啻楓凜是準備公開了,時澤呢。
恐怕,時澤到現在爲止,對啻楓凜,都沒有半點好印象,說不定,啻楓凜在他心中地位,還不及啻北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