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然卻象鬧了倔脾氣一樣的,她扭一下身體,掙脫開莫晚楓的手,“不要,我不喜歡孩子,我討厭肚子裡面的孩子。”
杜琴文的心,不斷的往下沉去。這種事情,是她最不願意看見的。
女兒,真的不喜歡這孩子。
“女兒,我們回家說。我一會兒給你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看着母親的清亮而透着痛苦的眼,莫嫣然輕輕的點頭。
回到家裡後,杜琴文泡上一壺茶,慢慢的講起故事來。
“以前,有一個女人,她身體一直不好,可是,她還是想給自己的愛人生一個孩子。盼啊盼,盼了好多年。眼看着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全都有了孩子了,可是她還是沒有。
一直以來,她的身體就不怎麼好,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的身體這一輩子都不適合生孩子。就算有了,也應該做掉。”
一邊的莫晚楓,聽到這裡,眼神黯然下來,眼神痛苦的看着杜琴文,她,當年生下孩子,有多辛苦,有多難受,他是親眼看着的。
杜琴文的眼裡,也有了些許的淚意,她拍拍張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兒的手,又慢慢的講了起來。
“得到這樣的消息後,那個女人是真的死心了。然,半年過去後,在她沒感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有一個月斷斷續續的來紅。這一下,她覺得事情不怎麼妙了。再去醫院檢查,醫生卻告訴她,她有了宮外孕!”
莫嫣然驚呼出聲,“宮外孕!!那是不能要的呀。天吶,這老天爺對這個女人真的好殘酷的。怎麼好不容易懷孕了,卻是宮外孕啊?”
杜琴文澀然一笑,“是呀,就是這樣的呀,這老天爺,有時候也真的不公平呢,在你失望的時候,給了你希望,卻又比不給你希望還要讓你難受的。當時醫生就說了,這孩子一定要做掉。要不,大人隨時隨地都會有生命的危險。
女人的老公,一直就深愛着她,捨不得她吃一點點的苦。一聽生孩子會有生命危險,當場就嚇壞了。他第一次,強迫自己的妻子上手術檯去做掉這個孩子。”
杜琴文眼裡的淚水,唰的往下掉落。
莫嫣然看的心兒顫了起來,她一把握住母親的手,心裡有個答案,在呼之而出。
擦一把眼淚,“女人被推上了手術架,可是,在即將進手術室的時候,她請求醫生要去上廁所。然後,就這樣跑了。呵呵,因爲,她有聽說過,就算,是宮外孕,也是有存活的機會的。她想賭一把啊,這是老天爺給她的孩子,她怎麼忍心讓她沒有了呢。
知道她決心已定,她老公就算再怎麼不忍心,也只能看着她這樣懷着孩子。
孩子畢竟不是正常的懷孕方式,是以,這過程,真的極危險的。在五個月的時候,女人又流血不止。那一次,差點就要了她的命。
在她快要昏迷過去的時候,聽見老公在和醫生說要做掉孩子的事情。她又強撐着自己要私自的逃跑……”
莫嫣然聽到這裡,哇哇的痛哭出聲,一把抱住杜琴文,“媽,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打,不打,人家那麼辛苦都想着要生下來。我健康要很,還有二個孩子,我不打,不打了。”
拍着女兒的肩膀,杜琴文擡頭望天,這個偉大的母親,就是她呵。當年懷孕的時候,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有那麼大的毅力,愣是把女兒給生了下來。
雖然,只不過是七個月的時候,就去醫生把女兒給剝出來的。但就算那樣,她也因爲氣血太虧,差點死去。
就是懷着然然的那大半年,她在鬼門關外走了好幾圈。也就是因爲這樣,這個向來堅強的女人,會對女兒這麼的護短……因爲,那是用她自己的生命換來的小生命。
“媽,那個孩子,是不是我?”
哭夠了,莫嫣然擡頭看着母親,紅腫着的眼睛,讓她看起來可憐兮兮的。雖然猜測那孩子有可能是自己,但莫嫣然還是想求證一下。
杜琴文擦掉好眼角的淚水,“是,當是,我就是這樣生下你的。還好,你的身體,一直就很好,雖然不足月就把你給生下來了。但是讓我很欣慰的,你除了斷奶後身體差了些。但別的時候,一直就極好的。到是媽,唉,一直身體就不算太好,所以生下你後,一直就氣血二虧的,這麼多年纏綿在病榻上。苦了你和你爸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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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爲了自己的身體,莫晚楓和女兒沒少受苦。尤其是自己當年的手術……要不是那麼的緊急需要用錢,女兒,何至於要去自我賤拍呢。不賤拍,她又怎麼會有後面的不幸事情發生。
這件事情,於莫晚楓是內疚的,於杜琴文更是的成了心裡的疼。
“媽,我一定會好好的生下他們來的。這件事情,你爲什麼一直不和我說,你要說了,我會對你更好的。嗚……可憐的媽媽……”
莫嫣然抱住杜琴文嚎啕大哭,同是也深深的驕傲,原來,我是這樣來的,想不到,我在媽媽肚子裡面的時候,就會這麼的神奇,這麼的有傳奇色彩。真的太棒了,呵呵……
“媽,你真厲害,是你譜寫了傳奇哦。”在杜琴文的臉上親了一口,莫嫣然看着她呵呵的笑。
女兒的心結打開了,倆老自然是高興的。把眼角的淚水擦拭乾淨,莫晚楓走到母女倆身邊。
他把莫嫣然的手執起,“女兒,對不起,當年,爸爸是不應該放棄你。”當年,一到了情況危急的時候,他就想把這個女兒給打掉。想想,他這當父親的還真不應該呢。
莫嫣然捂住嘴巴呵呵的笑了,“爸爸,你真的知錯了?”
她這不懷好意的眼神,看的莫晚楓一下子就警惕起來。眼神可憐的看着女兒,“乖女兒,我是知錯了,在N多年前我就知道的。只是,你看在我一把老骨頭的份上,能不能輕饒了我呀。”
就算是坐着的杜琴文,也有些緊張的看着她倆人,生怕女兒會怎麼樣狠狠的懲罰莫晚楓似的。
正色,咳嗽一聲,再臉色一下子變的兇戾起來,莫嫣然緊盯着莫晚楓,把莫晚楓給盯的呦,就差沒閃腿就往外面光逃去。眼神,太嚇人了。
“我對你的懲罰,當然不能輕了。”
“然然,不要太過份了,老莫當時也是情不得已,誰叫我的情況太地於嚴重了呢……”杜琴文真急眼兒了。以老莫這些年來的愧疚,女兒就算真懲罰他怎麼樣,他也會同意的,對於這一點,她是太瞭解自己家老伴兒了。
“媽你別管,我肯定會重重的懲罰他一輩子的。”伸手,制止了杜琴文後,莫嫣然再看向父親莫晚楓,“咳,我的懲罰,就是你得用你的後半生,永遠的爲我媽做奴做僕。這一點,莫晚楓同志你不得有任何的怨言。還有,你要是以後再動不動就下棋耍賴,氣的我媽在一邊跳腳什麼的,我會讓你使勁地幹活的。反正,我們這院子我看也滿大的,做幾圈衛生下來,估計能把你老人家累的夠嗆。”
聽到這樣的懲罰,莫晚楓樂了,杜琴文笑了。這哪是懲罰啊,這就是他生活壓根兒沒變化的嘛。這樣的懲罰,正是他喜歡的呢。不過,聽到後面,莫晚楓還是配合默契的做出怕怕的樣子。同眼,他眼裡也有一絲欣慰,女兒能這樣說,說明,除了雷皓明的事情於她是個傷。別的事情,於她真的沒有太多的損害了。
“還有,我要懲罰你和我一起做市場調查,從現在開始,你要當好我的助手。明白了不?”
聽到這,倆老全都驚訝了。
“什麼……什麼意思,然然你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我可憐的老太婆沒聽懂呢?”杜琴文不理解了。這女兒纔好了一段時間,怎麼就說要做市場調查了。
莫嫣然呵呵的笑,“其實很簡單的,就是我想開一家成衣店。就是那種專門量身設計的成衣店。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穿上那種專人設計的服裝的。我以前是學專業設計的,既然學了,當然就不可以浪費呀。我的計劃,就是先找到一個會做成衣的人。再開店,然後,我們就接待那些有一點錢,但是並不多,卻又想穿上名牌設計服裝的人。
隨着經濟越來越發達,你們沒發現,現在的很多人,都想要穿着那種面料又好,設計做工又精良的服裝了麼。這樣的服裝,雖然目前不是很紅火。但是,我看好它哦,所以我要做到的,就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要去考察市場。看看這店面,要開在哪裡。”
一口氣把自己的規劃說出來後,莫嫣然眼神灼亮的看着倆老。
杜琴文和莫晚楓樂呵了,倆人相視一笑,“女兒啊,我看,你的懲罰,再多加一條吧。以後,這成衣的工作,就由我來做了。你忘記了,老爸我曾經是成衣店的老闆麼。當時我管理的小廠子。雖然不怎麼樣,不過,從面料到做工,還有縫紉,哪一條能錯過我的眼睛?告訴你,幹這一行,我是老本行。”
老莫以前是一家不大不小的服裝廠的小老闆,當時因爲管理不當,加上他人也心軟,不是那做生意的料子。這廠子幾年下來,就只能是維持着走。
到最後,更是因爲廠子裡面的老員工太多,他狠不下心來關門。所以那廠就一直開着,但也不掙錢,偶爾還賠一點進去。
現在聽說可以幹回自己的老本行,莫晚楓自然是興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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