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屋裡半天也沒動靜,雷皓明才走進去。
屋裡的溫暱丹絲,咬脣,垂頭站在那兒,“我可以和你商量一件事情麼?”
“說!”
“我想提前回去,好嗎?”不敢看他的眼睛,溫暱丹絲只是低着頭站在那兒。雷皓明慘然無聲一笑,拳頭驀然攥緊,“好。”
腳步聲出去,過了好久,溫暱丹絲才擡頭,一行淚不經意的滑下。她站在那兒獨自咬脣,眼神迷離痛苦。
“不要哭,你要笑的,不能哭,不要被他毒倒,就是這樣的。”
轉身,提起行李,溫暱丹絲走出了房間。遠離毒品,永遠健康……
一路上,車裡的氣氛超級的低沉。這讓趙清容感覺特別不習慣,她不斷的看着外面的風景,時不時的又瞟一眼車裡沉默不語的倆人。
車,到了地方後,雷皓明拽着溫暱丹絲就往另外一邊去。
“皓明,不是去那邊。”趙清容指一眼後面的莊園,她懷疑,他是不是走錯了地方,怎麼往相反的地方去?
等到看見前面停放着的飛機時,才明白過來,這倆人是要離去了。
“這麼快就走了,真不可思議。”
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趙清容覺得,送走了那個瘟神,這片天空,又會是自己的天下!
“你……也要回去?”
看雷皓明也一起上了飛機,溫暱丹絲不解的問。
把頭扭在一邊,雷皓明只是往上面去。他的眉一直緊擰着,似乎在思考一件重要的事情。
看他不迴應自己,溫暱丹絲乖乖閉嘴。
飛機到達地方後,雷皓明也沒說過一句話。
“那個,謝謝你的成全。”上車後,溫暱丹絲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吐出了一句人話。
“不用,我說過,你的決定,我會尊重你的。到哪?”他眼睛盯着窗外,語氣淡漠疏遠。
“呃,先到a幢十一號吧。”看看自己簡單的行李,溫暱丹絲決定,還是先把東西放到母親家裡再說。
“好。”
車到地方後,溫暱丹絲下車,想說一句謝謝的話,車卻快速的就淡出了她的視線。
“澀,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我欠了你一個人情,提前回來了麼。”嘴倔的哼哧出聲,溫暱丹絲往莫晚楓家裡去。
莫晚楓和杜琴文還在爭執不休呢,一個說要聽古裝片,一個卻說要看現代的。
“古裝的好看,有味道。”杜琴文強辨。
“現代的,那個有殺手的電視多有懸念呀,就看那個吧,我一會兒再給你講解一下。你沒看上頭,看上了,一定會喜歡的。”莫晚楓笑着耐心的和老伴兒辨。
“不行,我說看古裝的就看古裝的,你要再和我瞎瓣,我和你沒完了。告訴你,你這是欺負傷殘人士。到時候溫暱丹絲回來,我給她告狀去。”被迫的無奈何了,杜琴文索性就耍起賴來。
“你……你……真的太無賴了,我就沒看見過象你這麼無賴的女人。好吧,傷殘人士爲主,誰叫你殘了呢。唉呀,早知道傷殘人士還有這樣的優待,我也傷一回呢!”不滿意的嚷嚷着,莫晚楓只能把頻道打向了古裝片的那個臺。
門鈴,在這時候按響,杜琴文把頭望向門口的地方,“喲,不會是耀其那孩子來了吧?他也好幾天沒來了,就我們回來的那一天來過。這孩子,成天的忙碌,也不知道做些什麼事情。老頭子開門去。”
“好嘞。”樂呵呵的把遙控放下,莫晚楓想象着一會兒又能和g下盤棋了。
“爸爸……噹噹噹……”
一雙手擋在面前,嚇的莫晚楓後退一步。“溫暱丹絲,你……你回來了,唉呀,你不是說還有幾天才能迴歸的麼?這孩子,你給我們大大的驚喜呢。”
一把拽住溫暱丹絲,莫晚楓喜的眼睛都眯縫成了一條線。裡面的杜琴文,一聽是溫暱丹絲回來了,當場就站了起來,她興奮的伸手,“囡囡,我的囡囡,你可回來了,媽媽想你,媽媽好想你的。來,讓我看看,我的囡囡出去瘦了沒有。呵呵……這孩子,剛纔我還在說道着你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早知道,我昨天也念叨一下你呢。”
溫暱丹絲快步上前,一把拽住她手,“媽,我沒瘦,還強壯了呢,現在的我,天天游泳,飯也吃的好,覺也睡的香。好着好着呢。”
她一個勁兒的說好,一邊的莫晚楓,卻不斷探頭看着她。
要知道,現在的她,臉上身上,還是一片的青紫不一的痕跡呢。
這樣子,是好的很??
看他一臉的疑惑,溫暱丹絲趕緊伸手示意他不要亂嚷嚷。
“媽,我和我爸爸有事兒要說一下,很重要的事情啊。你等一下啊,我去去就來。”怕莫晚楓把事情給捅穿了讓老人家沒必要的擔心,溫暱丹絲決定先把老爸給搞定再說。
一臉疑惑的走到裡屋了,爲立馬就追問,“孩子,你臉上身上這是怎麼回事兒?別說你這樣的還是好事兒,我可不相信的。”
溫暱丹絲撓頭,不好意思的垂下腦袋瓜,“爸,我真的很好,這一次去旅遊,嘗試到了一些不同的事情。這個,身上的這種樣子,我也是有原因的。你知道一種峰鳥吧?咳,很不幸的,我就是捱了那鳥東西的扎。這個,不是人家的錯,完全是我蠻撞,然後主造成的。至於原因,你真不要現問了,爲女兒我保留一點面子好不好?唉,丟頭大了。”
這話一解釋,聽的莫晚楓半信半疑的。他瞅着她看了半天,最後才點點頭,“好吧,我選擇相信你了。不過,你這樣子看起來,真的很倒黴的樣子。孩子啊,人家說的,沒事的時候,去寺院裡面求一下佛,也是好事兒。我看,你這樣子得去求一下。今天不用再走了吧?我去買菜做飯去?”
眼神充滿希翼的看着她,看的溫暱丹絲心裡一暖,“好,我不走了,明天,明天再去處理一些必要的事情後,就會回來陪你們的。呵呵,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不分開了。”
哽咽出聲,溫暱丹絲轉身走出了屋子。
外面的杜琴文,還坐在那兒一臉的笑容。女兒回來了,她的心,也踏實了。
“來,囡囡,過來從在媽媽身邊,我想和你在一起,媽媽想你了。”
一聲想你,讓溫暱丹絲的眼睛熱熱的。她偎依過去,坐在杜琴文的身邊,腦袋埋到了她懷裡。母親身上清新的肥皂香味,讓她迷戀不已。伸手,攬着她脖子,“媽,囡囡也想你呢,過二天我們就去做眼科手術,你到時候幫我看花店好不好?我要開店了,呵呵,到時候的人肯定少,你要幫我才行哦。”
手搭在她的頭髮上,杜琴文笑的嘴巴一直合不上,“好,好,好。我就去做,你不說,我也去做了。要不,有的人一直要說我是打着傷殘人士的稱號,在壓榨着他呢。呵呵……”
聽的有味,溫暱丹絲直起身來,掃一眼站在一邊尷尬的笑着的父親,“爸,你是這樣說我媽的麼?”
莫晚楓撓頭,“開玩笑,就開玩笑的。這老婆子也當真了,哈哈……”
杜琴文哼哧一聲,“我可不敢開這玩笑呢,剛纔是誰還在說着,早知道,某人也傷殘了,這樣也能有所優待來着的。”
被戳穿,莫晚楓尷尬的就差沒挖條縫隙鑽下去。
他起身,“你們聊着,我去切點水果來。咱女兒走的累了,吃點水果最好。”
母女倆人噗的笑出聲來,“這老頭子,逗着他還挺好玩兒的呢!”
“媽,你也是,趁機欺負我爸老實,你呀,就是老那啥滑的一個人。”
“哈哈……女兒呢,人家主的,母女要同心,你不能說我,得說他纔對的嘛。唉呀,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你纔好了。”
倆人叨叨着,時間很快就打發走了。
到晚上老倆口睡在牀上,莫晚楓替杜琴文把腳洗好後,杜琴文才摸着他手,“老頭啊,今天囡囡說我欺負你了。我檢討,我是欺負你了。過幾天,我把手術做了,也來侍候一下你。讓你的心裡也平衡一點。”
莫晚楓擡頭,把她扶到牀上躲好,“行了,老婆子,我這都讓你欺負了大半輩子了,也不在這後面的小半輩子的。以後來世啊,我還和你一起,受你的壓迫,被你欺負着。這人呢,有時候就是有奴性。你要是幾天不欺負壓迫我了,我還會全身難受呢。”
倆人的手緊握在一起,杜琴文的臉上一直有着淡淡的笑容。人老了,常相伴,說說話,挺好……
相儒以沫,有時候,步步歲月的沉澱,才能瞭解到這樣的事情。
一個人睡在牀上,被子怎麼裹也覺得寒意頓生。
不敢調高空調的溫度,溫暱丹絲一個人睜着眼睛數綿羊。好不容易纔捱到睡着,卻在凌晨一大早就醒來。習慣性的伸腿,想要往那人的身上蹺去。
腿落了空,迷糊的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一個人睡在牀上。屋裡,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澀然一笑,溫暱丹絲起牀,反正天也亮了,索性就不睡了。想要去游泳,這才發現自己這個地方壓根兒就沒有游泳池。要去的地方,也是在出門後的一家游泳館裡面纔有。
把游泳裝扔下,溫暱丹絲獨自站在那兒半天也沒回過味來。“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雷皓明,我要把你拋掉,以後,生活中再也不要有你。”
象是宣誓一樣,溫暱丹絲起牀,決定去做一頓早餐給倆老吃。
只是,她纔打開門,就看見莫晚楓從屋裡打關哈欠出來。看見她起牀後,他上前一步,“進去,進去,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我讓你進去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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