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了?蘭思思那個賤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雷皓明,別告訴我,你和我女兒又出問題了吧?”
雷皓明垂頭,不言語了。
這樣的他,看的莫晚楓的心突然疼了起來。揚手甩了他一耳光後,老人轉身走出了這間屋子。
有的話,不用問太多,也能知道答案。
雷皓明原本也是個有擔待的人,可一問到他倆人的感情事兒,他就沉默不語的。這一切,足以說明,他和女兒是出了問題的。
一衝到家裡,莫晚楓就拔打溫暱丹絲的電話來。打通了,但並沒有人接聽。
這樣的事兒,讓莫晚楓更加的擔心。
他再次狂拔,眼睛痛苦的閉上,胸中,就如有一把火在燃燒一樣。
過了好久,電話,可算有人接聽了。
“爸,我在呢。”
女兒略微有些嘶啞的聲音,聽的莫晚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難過的對着電話說,“然然,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想着,你還有我們,還有倆個孩子。我們都很愛你,一直會愛着你的。”
溫暱丹絲輕聲的笑了,蒼白的臉上,有二行淚水在往下滴落。
身體筆直的跪在那兒,她輕聲迴應,“爸,我知道的,我不再是幾年前的那個l,我是溫暱丹絲,我是堅強的溫暱丹絲。不是l,真的不是了。所以爸,你和媽不用擔心我。我只是想在外面散一下心,別的,一點事兒也沒有的。呵呵,你們吃飯沒有?我今天晚上不回來吃了。胃不是很好,不怎麼吃的下去。不過,我還是會吃的,一會兒在外面吃點小吃之類的得了。
爸,你們要想吃什麼,一會兒給我打電話,我可以爲你們捎帶回來的。”
女兒的聲音,除了有些嘶啞,還真聽不出別的情緒來。這樣的她,讓莫晚楓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又放了下來。
“嗯,我們也沒什麼可吃的,要吃,家裡都有的呢,囡囡啊,早點兒回來,我們在家裡等着你回來哈。”
“好,爸,我掛了,你們保重。”
輕輕的掛斷電話,溫暱丹絲慢慢的起身。抹去臉上的淚水,她慢慢的往前面走去。
立交橋,走楊柳,紅綠燈,所有的一切,全都留下了她的身影。
她有家裡的人,哪怕,是悲傷,也不容許自己悲傷太久。
曾經讓他們傷透了心,現在不能再讓他們擔心了。是以,這一切悲傷,只能在這外面一個人舒解。
呆夠了,也吹冷了,溫暱丹絲才跳着去吃了一碗酸辣粉。
酸辣的味道,一如,她的人生一樣。
輕輕的笑了,她在想,當年創造這種吃法的人,是不是也曾經在生活中,有着太多的酸辣了呢?或許,就因爲體驗了太多的人生,所以纔有感而發的吧。
家裡的莫晚楓,走來走去,從廁所出來就看着老頭子不對勁兒。
杜琴文鬱悶的掃他一眼,“老頭啊,你這是發哪門子的神經吶?”
不悅的瞅着他,杜琴文發現,這男人的更年期來到,也是挺可怕的一個事兒,你看看自己家老頭子,這一到了某個時間,就會有不定時的壞脾氣出來。
“喵的,你個不爭氣的傢伙,還以爲你變好了,沒想到你就是這樣的一個德性。老子鄙視你,看不起你。”
看着對面的雷皓明搬了簡單的東西下樓了,莫晚楓再也控制不住的咒罵起來。
杜琴文伸頭頭去,看見的就是雷皓明提着一個小巧的箱子上車。
不明所以有的她,回頭瞪着還在亂髮脾氣的莫晚楓,“我說老頭子啊,你一會兒對雷皓明好的不得了,一會兒又對着他大罵着。這……唱的是哪一齣啊?”
莫晚楓氣的全身哆嗦,突然間回頭狠狠的瞪她,“就是你,要不是你當初一個勁兒的說雷皓明怎麼怎麼樣的,咱家女兒也不會再一次的栽在這小子的手上。人家說吃一蹙,長一智,我看你是一直吃虧也不知道長腦子的人。氣死我了,這事兒,就是怨你。”
聽着這沒頭沒腦的數落話,杜琴文懵了。
旋即,聯想到蘭悠悠來過的事兒,再接着,老頭子就發生了這樣的變臉,她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莫晚楓,你給我說清楚,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兒?雷皓明是怎麼了?他是不是又對我們家然然不對了?說,說了我去找他理論去,哪有這樣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着一個女人,這事兒……”
氣的老毛病都怪犯了的杜琴文,捂住自己的胸部,不斷的喘息着。
一看她犯病了,就算有天大的怨言,莫晚楓也消了下去。
替她倒一杯水來,不斷的拍撫着後背。“唉呀,我說你也是,我就是隨便說一下,你這麼介意的幹嘛。”
直起腰來,杜琴文急的瞪眼兒,一把推開莫晚楓遞到手裡的杯子,“說,你不說,我就不喝了。”
看着她氣哼哼的臉,剛纔咳嗽,還有着病態的紅色。
莫晚楓輕嘆了口氣,“唉,造孽呀,這小子,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們肯定是出事兒了。一會兒囡囡回來,我們就能知道事情了。唉,你說,我們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然然更是沒做過那樣的事兒。怎麼就非要出這樣的報應吶?”
一說到這事兒,莫晚楓是真心的難過。
聽的杜琴文更加的愧疚,她咬着脣,緊盯着對面的黑黑的屋子,“老頭子,我也不相信的,我真不敢相信,我會看錯了人。這個雷皓明,怎麼會這樣的?我……”
一說到這件事情,杜琴文是真心的氣。
就如莫晚楓所說的,要不是她一心一意的要促合這倆人在一起,看好他們,並在中間做着說服的工作。他們,不一定就會走到一起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這當媽的,又活活的害了一回自己的女兒。
難受,讓杜琴文再度劇烈的咳嗽起來。
忙活的莫晚楓不斷的跑前跑後,爲她倒水捶背。
消停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給囡囡打電話,咱不可以讓她再出事兒了,我……我傷不起了呀!”
杜琴文老淚縱橫,顫抖着手,要去拔電話去。
趕緊上前按住她手,莫晚楓氣的吼她,“你給我回一邊兒去,我知道打電話呢。剛纔和然然通過電話了,她聽起來除了聲音有點嘶啞,別的還好。而且還問我們,要不要吃點啥東西之類的。要是想吃,她一會兒回家的時候,給我們捎帶回來。”
聽着這話,杜琴文的心略微寬了點。
呆呆的坐在那兒,她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頭子……”過了好久,她才吐出一句。
“嗯,我在,我在呢,你要有話,直接就說,別這麼吞吐着,我看着難受呢。唉……”
一直緊盯着她,莫晚楓生怕她真要犯病之類的。這老伴兒的身體一直不怎麼好,空地方一受到刺激,誰定會不會犯病啊。
“你又說對了,我真的自以爲是,我自認爲,我是看的清楚雷皓明這個人渣的。可是事實上,卻證明,我又看錯了人。這個人,就是不可救藥的一個傢伙。這樣的人,怎麼能當我們家女婿呢?我……我錯了呀!”
她這聲淚俱下的自責,聽的莫晚楓垂頭不語。“我也有錯,剛纔,我只是亂吼一通,老婆子你就別再多想了。”
“不,這麼多年了,自從我生病以後,我的脾氣,真變壞了太多。你這麼多年一直慣着我,寵着我,也把我慣的寵的壞了。我想過了,我現在這樣下去,真不行,這一次,是給我敲響了警鐘呀。唉,咱家可憐的小女兒,啥時候才能回來呢?”
倆人叨叨着,一直期盼着門玲響起。
好在,並沒有讓他們太多的失望。
在近八點鐘的時候,溫暱丹絲從外面回來了。
推開門的瞬間,二雙關切的眼神,一直投在她身上。
看着倆老一幅如釋得負的樣子,她內心一陣的難過。這一次,她,又讓他們失望了吧。
強擠出一抹歡笑,溫暱丹絲笑看向倆老,“爸,媽,我在外面吃的酸辣粉兒,味道還不錯的。想說給你們捎帶回來的,可一想到我媽都不愛吃那種酸酸的東西,就沒捎帶了。呵呵……”
她這麼一笑,笑的杜琴文的鼻子更加的發酸,抹了把淚水,她呵呵的笑,“行,行,我不吃的,咱們家囡囡吃了就好。那誰,莫晚楓呀,你趕緊去廚房裡面把銀耳湯端出來。這個,是今天你爸爸在家裡閒的慌,隨便做了一點,吃一點去,聽說這降火,還美容呢。”
莫晚楓很快就把銀耳湯端來,溫暱丹絲細細的品嚐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甜銀耳燉的極好,有點沁甜,但又不是那種放的糖精的甜味兒。溫暱丹絲喝着,甜到了心坎兒裡。
原本在雷皓明那兒受到的寒冷,這會兒,到也沖淡了不少,不管怎麼說,她還有家裡的人,還有親人,還有兒女。
只要有這一切,不就足夠了麼。
想通了,她輕輕的笑了。
“爸,媽,我要開好多好多的分店,我要開好多好多的花店。以後,我要讓你們過上更好的生活。”
象是發誓一樣,溫暱丹絲輕輕的宣佈着自己的決定。倆老只是呵呵的笑,全都不提雷皓明的事情。
彷彿,這件事情,就是沒發生過一樣的。
要結婚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
在拉蔓兒問過一次怎麼這段時間婚禮的事兒……
溫暱丹絲只是平靜的看着她輕輕吐出,“親愛的拉蔓兒,我不會再結婚了,所以,你不用再問這一切的問題,也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那個人的事情,和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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