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匠冷哼一聲,罵了一句,冥頑不靈!然後揮手就揮出一道黃色的紙符。
本事柔軟的黃紙做的紙符,竟像是一把黃色的飛鏢一樣直衝河清而去,可誰知那紙符還沒有到達河清的身前,就被她凌空接住了,然後在河清的指尖升起一簇幽綠色的火焰,紙符便化成了灰燼!
河清拍了拍手中的灰燼,然後冷笑着說道,雕蟲小技,還敢在我這兒班門弄斧?!
李木匠看到了河清能夠輕易地將他的符咒給化解,表情漸漸變得凝重,反應片刻後,李木匠飛快的抽出了別在腰間的木劍,然後迅速咬破自己的中指,然後往木劍上一抹,接着衝着河清就攻擊了過去!
李木匠雖然年邁,但是身手依舊很快,招招凌厲,河清艱難的招架着,木劍所觸及河清的身上便冒氣一陣黑煙。
而我則是像個傻叉一樣站在一旁,看着,要擱平常,就算我沒那兩下子,我也是會衝上去幫忙的,可是現在李木匠要對付的然是河清!這讓我難以下手!
就在這時,李木匠趁着河清應接不暇的空檔一劍向着她的腦門兒劈了下去,河清的反應也是極快的,雙手一合手掌將木劍接住在了頭頂上!
李木匠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而是猛的咬破了舌尖血,衝着河清就噴薄而出。
河清還沒有反應過來,密密麻麻的血點子就濺她一臉,一瞬間,河清的臉像是被人潑了硫酸一樣,腐蝕掉了大半。
河清痛苦的大叫一聲,退後數步,然後跌坐在了地上,她不停的抓撓着自己的臉,但是她的臉皮還是脫落了下來,露出了鮮紅的血肉和森森的白骨。
河清猛地擡起頭,用兩個血洞般的眼眶,怒視着李木匠,惡狠狠的說道:“你這老不死的!膽敢壞我皮囊,今日我定要食了你的心肝!”
李木匠看到河清沈中數招之後,竟然還沒有死,也是十分震驚。
不過就在李木匠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的時候,河清突然像是鬼魅一樣,猛地出現在了她的跟前。
李木匠拿着桃木劍擋在身前,卻被已經化作厲鬼的河清一爪子劈成了兩半,接着,河清迅速伸出鋒利的手指在李木匠的胸口前劃了一道子,然後將手伸進了他的胸膛!
李木匠痛苦大叫起來,手中斷裂的木劍也掉落到了地上,我一瞅,李木匠都已經這樣了,我趕緊拿着手中的符咒,衝了上去。
還沒走到他們跟前,李木匠艱難的扭過頭,衝着我喊道,跑!快跑!不要回頭!
我猶豫了一下,眼看河清沒入李木匠胸膛的手,心想李木匠是必死無疑了,我更不是河清的對手了!
於此同時,李木匠也用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衝着我喊道,跑!快跑!不要回頭!去找李小琪!
我趕緊轉身,撒腿就跑開了,我的身後不斷傳來了李木匠的慘叫聲以及河清的寧厲的笑聲,讓人頭皮發麻!
也已經很深了,馬路上黑漆漆的,但是我還是憑藉着直覺一直狂奔着,李木匠慘死的那一幕依然讓我心有餘悸!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好像是在兜圈子,在南山腳下,跑了半天,我居然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曾經跑的位置。
“張成!我的小心肝兒!你在哪兒啊?快到嫂子這兒來!”
河清妖魅詭異的聲音在山腳下回蕩着,我聯想到她那血肉模糊的臉,就心驚膽戰,可是我無論怎麼跑都跑不出南山的山根兒地下。
跑的我都筋疲力竭了,還有河清那詭異的聲音,就像天山童姥的師姐那傳音搜魂一樣,搜索着我,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被發現的,最後還會落得一個像李木匠一樣的下場!
“來,跟我來!”
一陣輕柔的女聲在我的耳邊響起了。
我一扭頭看到,不遠處一個纖細的影子在衝我招手,並說道,來,來呀!跟着我!
我趕緊跟了上去,那輕柔的女聲緩解了我緊張的情緒,不知道跟着那個影子走了多久,我來到了一片小樹林之中,仔細一看是村口的桃樹林。
這時那個纖細的影子停住了,她背對着我說,你就在這裡躲着,等到天亮就可以回去了!說罷,那個影子就要飄走。
這時我連忙穿來幾口氣,然後喊道,別,別走!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爲什麼要救我?
纖細的影子停住了,但是仍然沒有回頭,只是溫柔的說道,你不用問了,反正記住我告訴你的話,儘快離開這個村子就行!
她告訴我的話,讓我離開這個村子的話是她告訴我的,那她是誰?讓我離開,還說什麼姑姑就要來了的話,那不是河清的怨魂嗎?可是剛纔那個河清明明都變成了食人的厲鬼了!
一時間,各種繁瑣的思緒涌入了我的頭腦,各種疑惑,各種拼湊不起來的線索,還有恐懼,讓我心力交瘁!
“你,你不要走,好不好!告訴我你是誰?”我無奈之下乞求的說道,眼前的這個女子一定能夠解開我剛纔的疑惑,她是知情人。
她駐足一陣兒,然後猶疑的問道,你就那麼想知道我是誰嗎?
對!我肯定的說道,李木匠也死了,我不知道還能有誰來幫我解決,眼前的疑惑和困境,只有這個突然出現給予我幫助女子,可以算作是我的一絲希望了。
好像是下定了決心,那個女子轉過了身,然後衝着我過來,當我看到她的臉的時候,我不禁張大了嘴!
大眼睛,清秀的臉龐,熟悉的樣貌,這個人居然也是河清!
我被嚇得退後數步,怎麼回事?!難不成是有兩個河清?!還是這就是剛纔殺掉李木匠的河清,只不過現在僞裝把我騙到手!
沒想到你會嚇成這樣?放心吧!我是不會傷害你的!眼前的這個河清衝着我溫柔的說,黑亮的眼鏡林透着一絲真誠。
那,那剛纔的那個是怎麼回事?我驚訝的問道。
河清說,那不過是我的皮囊而已,並非是我的靈魂,此時的我纔是真身。
那你不是啞巴嗎.?怎麼還會說話,而且你不是越南的嗎?說我們中國話還這麼流利?!
聽到我一連串的疑問,河清解釋說,我並非是不能說話,只是讓人給施了法術而已,封住了咽喉,我雖是越南人,卻是在中國長大的,你明白了嗎?
聽到河清耐心的解釋,我漸漸明白了,原來河清不是啞巴,而是被然刻意給弄啞巴了,那這又是爲什麼?
河清看到我疑惑的樣子,便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可是事情太多了,我給你解釋不來的,你就記住我說的話,明天就走吧!
“那,那二狗和癩子是不是你殺的?”我又問出了一個問題,因爲眼前的河清雖然已經是鬼了,但從她救我的行爲來看,至少她也應該是一個善良的鬼。
不出我所料,河清搖了搖頭,說,我沒有殺他們,使他們自己作死而已。
那,那不怨恨嗎?畢竟他們把你,把你給那啥了?我試探的問道,之前我們都以爲,村子裡那些男人的死都是河清死後的怨魂造成的,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河清苦笑了一下,說,怨,何曾不怨?可是他們帶給我的痛楚,比我這十幾年來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河清的這一句話似乎包含着什麼隱情,不過河清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變了話題,說,死了也是一種解脫,感念你的挺身而出,我這一縷幽魂才尚留人間,給予你提示,至少希望你能逃脫姑姑的魔掌。明天繼續,別忘了點追書,收藏一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