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域和霍人站在人羣不遠處的香樟樹下,但是那些黑壓壓的人羣幾乎都是圍着靳燈的,霍域以爲自己在這麼隱蔽的地方,靳燈根本不可能能看清楚他們。
他哪裡知道,其實靳燈早就看出來了他們,畢竟都不用看別的,只看他那輛價值不菲的法拉利就可以判斷出車子的主人也是在的了。
霍人顯然是有些急了,要是他們再不去靳燈那邊,說不定那些人就要衝着靳燈動手了。霍人皺着眉看着霍域,顯然是要徵求他的意見。
“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要是再不過去,等動起手來了,靳燈肯定會被爲難的。”
霍人焦急的問着霍域,他看靳燈長得那麼文文弱弱的,雖然說話就和動刀子一樣,可是人實際上就是塊豆腐。
霍域看的別提多生氣了,他不過就來了這個學校幾分鐘,聽見的看見的就已經讓人這麼生氣了,他現在根本就想象不到靳燈在學校的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他真的也差點就要過去幫靳燈了,可是他緊緊的握住拳頭,還是站在原地。
霍人根本猜不出霍域此刻的意思,覺得他好像根本就沒有想要上去幫助靳燈的意思,心裡也就只能是乾着急。
靳燈看着自己周圍的那些人,那些人無一例外的用一種很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
本來,其中有的人還不知道靳燈的事情,可是人羣中,就已經毫無忌憚的開始議論着靳燈的事情,以至於他們都是在一個統一戰線上面的,根本就沒有一個是同情靳燈的。
靳燈孤獨的站在人羣中,她知道沒有人會幫助她的。
就連現在在旁邊的霍域都不出來幫她,還會有誰呢?呵呵。
可是,她也不想要就這樣錯過高考。
正當靳燈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人羣裡就好像炸開鍋了似的,對靳燈的意見大極了。
“你就走吧!你要是進去考試了,那個考場的學生不就都倒黴了?你年紀輕輕就私生活混亂,人品也不好,要是你進考場,那還會有那個學生會發揮出最好的水準啊。你就放過她們吧!”
只聽見人羣中見有一箇中年婦女正衝着靳燈說着話,字裡行間都是讓靳燈離開的意思。
而人羣中的其他人聽到那個中年婦女這樣說着,心裡面也個個都是着急起來,就怕自己的兒女是和靳燈同一個考場的。
靳燈也是知道她們什麼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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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磨一劍,爲了高考的,不知道有多少考生付出巨大努力,在他們的心目中,就好像,自己只要一進去考試,就會禍害一個考場的學生一樣。
可是,高考不僅僅只是他們的高考啊,還是她的高考啊!
“你就趕緊走吧!聽到沒有,你別禍害那一考場的學生了。”那個保安一聽那些考生的父母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心情瞬間就是更加的好了,隨即,看着靳燈的眼神也是更加的充滿鄙夷。
靳燈看了眼自己因爲高考而特地準備的手錶,現在離第一門考試就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了,她現在掃了一眼周圍,果不其然,那些考生都進去了,就只有自己一個考試是還在校門口的。
雖然高考允許考生遲到十五分鐘,可是哪怕就是她遲到了一分鐘,也都是她的遺憾。爲什麼站在她身旁的這些人都不會替她想想呢?
她看了一眼這些人,突然意識到這些人是根本就不會同意她進去的。這些人現在看她的眼神,似乎她進去了就是拿她們孩子的前程冒險一樣。
沒辦法了。
靳燈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就是拿着手機立馬打了110。
“喂,是警察嗎?我是鄴城高中的考生,我被保安攔在了校門口,請求你們的幫助!我就在校門口,請你們快來好嗎?我要考試了。”
靳燈情緒有些崩潰,用着極爲嘶啞的聲音和手機那頭的警察說話,那些保安和圍觀羣衆一看靳燈報了警,心下一驚,根本沒想到靳燈會突然來這一手,一下就急了。
情急之下,那個年輕的保安一下子就衝了上去,想要跟爭搶着靳燈的手機。一時間,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
靳燈死死的攥着手機,憤怒的衝着保安喊着,“你們不讓我進去,我就把今天的事情說給記者聽!現在有的是記者媒體願意採訪我。我現在也是個熱點,你們難道不知道嗎?如果你們不讓我進去,到時候丟臉的也還是學校!”
保安聽着靳燈趾高氣揚的說着,立馬火氣就上來了,那個年輕的保安拿起腰間的電棒朝着靳燈就打了下去,有一副靳燈現在就是撞槍口上了的意思。
他們對靳燈現在的態度更加的惡劣,那一種眼神已經不再只是單純的不快,現在似乎是要狠狠的收拾一頓靳燈的樣子。
“你以爲現在還會有誰相信你的話?我們現在別說攔着你,就算是打你,也會得到別人的諒解和讚揚!我們這叫做:爲民除害!”動手的保安說道。
那個保安這麼一說的,那些圍觀的羣衆就是蠢蠢欲動了,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靳燈進去禍害自己的孩子,誰知道靳燈是不是和自己的孩子一個考場的?
靳燈看着那些圍觀羣衆似乎快要被這幾個保安給慫恿成功了,心裡不知道爲什麼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不然就一起動手吧,把我打死就最好不過了。
那些圍着靳燈的那些人就一哄而上,把靳燈圍的緊緊的,靳燈也沒有看清究竟是誰,只知道有無數隻手伸向自己的臉,很多人扯着自己的口罩,似乎好像是要看清這麼不知羞恥的女人長什麼樣。
剛纔靳燈的口罩只是搭在下巴上面,一時間口罩被拽壞,自己的下巴一直到脖子都感到了一陣寒意。
靳燈感覺自己要被擠死了,不知道有誰推着她,只知道自己的身子根本就站不住,那些人就好像是瘋了的一樣,好像是要來懲戒自己,下手毫不留情。
“啊!”
靳燈的聲音很細小,感覺此刻在喧囂的人羣中,這種本來就有氣無力的聲音,現在變得更加的輕,就好像是蚊子在叫一樣。
那些人也是不管靳燈的死活,就覺得像靳燈這樣忘恩負義的不良少女,落得這樣的下場是她活該。
他們一看靳燈摔在了地上,也沒有絲毫的錯愕,剛剛對靳燈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了,他們都差點要蹲在地上收拾靳燈了。
霍域看到這種情況,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步朝着靳燈跑過去,衝進人羣中,用手把靳燈給抱住擋掉了剛剛伸向靳燈的兩個拳頭,隨後又把靳燈扶起來。
霍人在旁邊更是一邊拉着一邊打着,想要讓人羣散掉。雖說也沒有趕到哪裡去,但是那羣人離靳燈也算比之前離的要遠的多了。
靳燈這纔開始緩過氣來。她只覺得那些人都是瘋子,也不知道陸家是給他們多少錢了,竟然對自己下手這麼狠!
靳燈在霍域抱住她的時候,就是極力的掙脫他的懷抱,她本來就是儲着一肚子的氣,現在看到霍域衝上來,更加的氣不過了。
等霍域把她扶起來之後,她更是用力
的推開霍域的手。
霍域看到她見到自己一點詫異的神情都沒有,也沒有對自己的出現而感到一丁點的感激,心裡就很不爽。
他原本會以爲靳燈見到他的時候,就算不會感到詫異,也會感到驚慌失措,畢竟上次她當着他的面,就從他的眼皮底下溜走。這件事情,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當然這次不一樣,自己明明是英雄救美救了她啊,怎麼一點感激都不知道有呢?
靳燈冷臉對着霍域,這一看讓霍域身上發了毛,這是怎麼了,自己救錯了?
霍域哪裡知道靳燈現在心裡的想法。
他一直以爲自己躲在那一排香樟樹的後面靳燈不可能看到他,哪裡知道靳燈早在他一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了。
畢竟那一輛法拉利的風頭簡直太大,停在那裡不知道引得多少人注目。
她雖然沒有看到霍域在哪裡,可是她認得那輛車。所以,她知道霍域其實就是一直看着她被受欺負。
當人們漸漸圍過來的時候,靳燈心裡就在期待着霍域能夠趕緊挺身而出,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霍域到現在才遲遲出現。
當她被那些保安欺負嘲諷的時候,她甚至還在想,霍域會不會伸出援助之手,可是等到她孤身一人對付着那些人的脣槍舌劍的時候,她都還沒有看到他的出現。
難道,看她出醜看她受欺負他很開心嗎?還是就是他買通的這個門衛故意給她難看?呵呵,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吧?
靳燈對霍域真的失望透頂,如果以前的她還對霍域有那麼一丁點的僥倖,那現在的她,就是真真切切的失望透頂。
既然剛剛都看得下去,爲什麼現在又要在她最難堪的時候出現,是爲了離近一點看她笑話嗎?
霍域現在也沒工夫去顧及靳燈的感受,他就站在靳燈的身旁,狠狠地盯着周圍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是因爲霍域渾身上下穿戴都是名牌,讓那些圍觀羣衆知道霍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還是霍域本身的氣場太過強大,反正,那些人竟然就不敢再放肆。
靳燈看了眼手錶,知道她快要遲到了,更不想和霍域再有多的接觸,她冷着聲音和霍域說着話,“謝謝。”
霍域哪裡肯讓她現在就走,他連夜趕過來,又在靳燈住處樓下待了好幾個小時。他來這裡,可不是專門爲了給靳燈解圍的。
霍域立馬伸出手攔着她,靳燈對他那一種疏遠的態度讓他更加覺得不爽,可是他來這裡,就是爲了問她孩子的事情,他還沒有問到答案,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讓她走?
“我有事問你,這邊不方便。”
霍域本來還想徵求靳燈意見,想問她能不能換一個地方談談,可是想到靳燈對他這麼冷淡的態度,也就不想和她多點什麼商量的態度。
靳燈愣了一下,她當然知道霍域在這個時候來找她是爲了什麼。畢竟,現在這種情況能夠讓霍域大老遠的從京都跑過來的理由,可不多。
她可不相信,他這次來是單純爲了自己。除了他看到了那些新聞以外,難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其實在剛剛,自己的心裡還有存在着一絲僥倖心裡的,她多希望霍域只是扶着她待人羣散了以後問一問她最近過得好不好,可是沒有。
一開口,果不其然,就是要問自己孩子的問題,想都不用想。
她的心裡不斷地在嘲諷着她自己,靳燈,清醒吧,這就是霍域,心裡完全沒有你的霍域。
“不是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