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域,你真的是夠了,放開我!”
什麼啊!飯桌上她要嫁給別人了,他什麼都不說,現在又來和她親熱!難道她只是他的牀伴嗎!
“幾天不見,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霍域說。
“霍域,你再這樣,我就要叫人了!”靳燈羞得滿臉通紅,還好是在黑乎乎的房間裡,霍域什麼都看不見。
“那正好,讓陸震天知道你是我的人了,直接把你送給我。”霍域的聲音裡有些無奈的味道。
靳燈掙扎了一下,掐了霍域的手一下,從霍域身下溜出來,縮在牀腳,看着霍域。她的眼睛涼亮亮的,在昏暗的房間中,僅憑着一點亮光,都能折射出光芒。
“你……剛剛爲什麼什麼都沒說?”靳燈問完這句話,又覺得自己問的好像有些無理,咬着嘴脣,看着霍域。
霍域也沒有繼續強迫靳燈,而是躺在牀上,對着靳燈說道:“陸震天在試探我,看看你能不能在我這兒賣個好價錢。能,你就是我的,我帶走。不能,那就讓你繼續帶在陸家,給他賺取更大的利益。”
靳燈有些懵,不知道霍域說的什麼意思。在大多數人眼裡,她就是一個沒有爸爸的普通女孩子,能賣出什麼價錢?呸,哪有這麼說自己的,不是賣,而是能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利益。
霍域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道:“自己過來,我託你過來的話,就不會那麼溫柔了。”
靳燈捏着被子,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但是她突然感覺腳踝一涼,回會神的時候,已經又落入了霍域懷裡,“我來鄴城一趟不容易,雖然我一直在爭取在鄴城停留更多的時間,但是好像很難,今夜月色那麼美,靳小姐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我拒絕!霍域,我不是你的牀伴!”
“這可容不得你拒絕或是同意。”
靳燈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過了,陸家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她,而媽媽靳如歌還在陸震天的手上,如果現在被陸震天掃地出門,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帶出自己的媽媽。
“你給我住手!”
霍域不顧她的反對,強行把她壓在身下……
一番折騰之後,各自躺下休息着。
“你最近和穆林走的挺近的,發展到哪一步了?”霍域問道。
“就是……在醫院……一起呆了幾天。”靳燈斷斷續續的說道。
“穆家那小子,對你有意思。”
“怎麼會,只是因爲我碰巧拉了他一把。”靳燈說道。
霍域盯着靳燈的臉,說道:“靳燈,你是我的東西,我可不想有誰惦記着。”
霍域將靳燈額前的碎髮挽到她的耳後,“乖乖的呆在鄴城,我的東西,我可不喜歡別人碰……”
“我不是你的東西。”靳燈緩過神來。一雙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露出幽幽的光亮,一改剛剛的迷離,冷冷的看着霍域。
“請問霍先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靳燈裹着被子,氣鼓鼓的說道。
霍域笑了笑,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在動的人是我,誰比較得便宜?”
靳燈又被霍域梗的沒話說了,“你快走!說不定等會陸晟就回來了!”
霍域突然起身,逼向靳燈,聲音有些沉,“聽你的語氣,是等着陸晟回來,再給你怎麼樣一下?”
“霍域你!我和陸晟就是合約訂婚的關係,只是名譽上的,沒有實質性的!”靳燈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解釋,但是下意思的就這麼說出口了。
聽到這個答覆,霍域很滿意,起身穿好衣服,在靳燈額頭上留下一個吻,“好好休息,別和穆林走的太近。”然後瀟灑的離開了。
什麼嘛!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靳燈在牀上氣呼呼的坐了會兒,起身去洗澡了。
第二天,霍域好像很早就離開陸家了,反正吃早點的時候,靳燈沒有看見他。
吃完早點,秦珍珍叫住了靳燈,“靳燈啊,寧夏也很久沒有去上學了,你們都是高三生,今天就一起去吧。”
靳燈停下腳步,看着秦珍珍那張和善的臉,她說的像是在和靳燈商量,其實和逼迫靳燈答應沒什麼兩樣。
“如果陸董同意,我沒意見。”靳燈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隨便恐嚇一下就會亂陣腳的人,她裝作有些慌亂無措的樣子看着秦珍珍。
秦珍珍對靳燈瞭解不多,但是想到靳燈回家那天,看見陸寧夏還在家裡也沒有發火,應該就是個好欺負的主,所以對於靳燈裝出來的樣子,沒有懷疑。
“她爸爸那邊我來說,只要你讓司機帶着她一起去就可以了。”秦珍珍看着靳燈,繼續柔和的說道。
秦珍珍就算是對陸寧夏有感情,但是也比不上金錢的誘惑。在她眼裡,陸寧夏就是一件可以標價售出得商品,而她的學歷是這個商品的附帶價值,考取的學校越好,能夠買出的價格就越高。秦珍珍之所以會把陸寧夏從孤兒院接回來,也是覺得陸寧夏已經在陸家養了這麼多年,放棄了多可惜。
而且,放棄的原因還是因爲靳燈,那個沒有背景,反而還要幫她媽媽支付醫藥費的拖油瓶。只是那個時候的秦珍珍還不知道,靳燈究竟能帶來多大的利益。
“奶奶,要不您和陸董去說一聲,陸董同意了,我就沒意見了。只是我是受害人,在陸董不知道的情況下,違背陸董對陸寧夏的懲罰,那不是顯得我在打陸董的臉嗎?”靳燈說話的語氣如故,但是神色依舊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怎麼了,有什麼事?”陸震天剛好準備出門,看着靳燈和秦珍珍站在門口,對着倆人問道。
秦珍珍知道陸震天還沒有消氣,肯定不會讓陸寧夏去
上學,但是如果讓靳燈幫着陸寧夏說幾句好話之後,事情就要好辦的多。
“是靳燈有話和你說。”秦珍珍用不經意和事不關己的語氣說道。
靳燈看着秦珍珍,在心裡冷笑,但是面色上,卻是有些像是被人強迫的一樣,“陸董,陸寧夏她……她是不是應該和我一起去上學了?”
靳燈背對着秦珍珍,秦珍珍看不見她的表情。此時的靳燈臉上,寫滿了楚楚可憐,我是被逼的才說出這樣的話。
陸震天看着靳燈,冷哼了一聲,他馬上就知道這是秦珍珍對靳燈提出的要求,並非靳燈心甘情願的,“陸寧夏,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家呆着,不要給我再惹出什麼麻煩!”
陸寧夏低着頭,用溫順的語氣說道:“我都聽爸爸的。”但是,其實陸寧夏已經氣的渾身發抖了。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自由還需要靳燈那個小賤人來做決定了?
靳燈回過頭,看着陸寧夏,一臉的真摯的說道:“寧夏,我不是故意的,我……”
陸寧夏看着靳燈的樣子,恨不得撲上去打她幾耳光。靳燈語氣是很真摯可憐,但是她的眼底全是狡黠。
“靳燈,沒事的我繼續在家裡反省,你好好的上課,複習。”陸寧夏經過上次的事情,更加謹慎了,說話也滴水不漏了。
這時,陸雲雨衝過來,看着一衆人等,以爲陸寧夏已經可以去學校了,有些焦急的說,“我、我也要去去,去學校了!你你們,不能能這樣。丟丟丟丟丟嚇我一個人!”
陸雲雨說完,靳燈心中一愣,陸雲雨什麼時候開始說話結巴了?
………………
靳燈有些不明所以得看着陸雲雨,難道現在流行學結巴?
陸寧夏看着靳燈的眼神,用着惋惜的語氣說道:“上次霍總弄傷了雲雨,爸爸不讓她接受治療,奶奶之後,才送去醫院,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陸寧夏說完,還假惺惺的抹了抹眼角。
陸雲雨好像反應變得很遲鈍,這時候纔看向靳燈,眼裡像是被淬了毒藥一般。
我去,你害人終害己,還恨起我來了?教訓還不夠?
靳燈心裡對陸雲雨沒有一點同情之心,她不知道坑了靳燈多少次,如果不是靳燈最後都躲過了,現在變成傻子的還指不定是誰呢!而且,靳燈總覺得,她被霍域救的那次,暗算她的幕後主使,不是陸雲雨就是陸寧夏!你們不仁,休怪我不義!
靳燈看着陸雲雨,心裡在冷笑,但是表面上卻撲到陸雲雨身上,緊緊的壓着陸雲雨的下肢和手臂,哭着說:“雲雨,是我的問題,如果你砸破我的頭之後,我先給你求情了,再昏過去,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陸雲雨變得反應遲鈍,沒躲開靳燈的撲過來,臉也急得憋紅了,抖動的身體,說不出一句話,最後想一腳踢開靳燈。
但是她一個半殘疾的人,力氣和反應都不及靳燈,靳燈順着她的動作,倒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陸雲雨,“雲雨你……你砸破我的頭我都不介意了,我給你道歉,你卻這樣對我,踢你不是我,而是霍總啊!”
靳燈一邊說,眼淚一邊漱漱得流出來,趴在地上顯得楚楚可憐。
陸晟剛好回來看着這一幕,而陸震天則是嚴聲說道:“來人!給我把四小姐帶回房間,好好的面壁思過!讓她餓幾天,弄懂自己錯在哪兒!”
陳秋琦馬上撲到陸震天面前,哭着哀求說道:“老爺,你不能這樣的!雲雨她還要治療,如果停止治療,是會影響她的智力的!”
聽到陳秋琦這麼說,陸震天有點猶豫了,畢竟還要用這個女兒換取利益的。
靳燈看着陸震天眼裡的鬆動,心裡涼涼的,這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呵呵,還不如沒有。
“陸董,既然陳阿姨不肯關四妹妹緊閉,但是爲了我自己的安全考慮,我想搬出去住……”靳燈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得看了幾眼陸震天,顯得好像很猶豫,很害怕一樣。
這已經不是陸雲雨第一次傷害靳燈了,靳燈都好運氣的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如果下次……不,沒有下次。
“秋琦,不讓雲雨好好一個人想想,她是不會明白的,來人,帶走。”陸震天對着陳秋琦說道,這次他的眼底沒有一點鬆動,是下定了決心。
陳秋琦無力的垂下手臂,捂着臉哭泣。
秦珍珍想說點什麼,但是看着陸震天黑臉看着陳秋琦,將口中想說的話嚥了會去,輕聲嘆嘆氣,遙遙頭離開了餐廳。
“我不去!憑、憑什麼,我我、沒推她她,是她自自自己倒在地上的!”陸雲雨掙扎的說道。
陸震天看着陸雲雨不懂事的樣子,再加上口吃,心裡已經將這個女兒判了死刑,陸雲雨這輩子是廢了。做了這個決定,陸震天一秒鐘都不想多看看她了,擺擺手,讓傭人拖着她下去。
“靳燈,你你個賤……賤人!你……你不得好死!”陸雲雨掙扎的說出這句話。
陸晟走上前,扶起靳燈。靳燈好像是很害怕一樣,抓緊了陸晟的衣角,躲在陸晟的身後,不敢看陸雲雨。
其實靳燈是在偷笑,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陸雲雨,我們本可以和平相處,是你一次次的暗算我在前,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和你,還不見得是誰不得好死呢!
陳秋琦站起身子,看着躲在陸晟身後的靳燈,用哀求的語氣說道:“陸晟,你勸勸你未婚妻,放過雲雨吧,她還是個孩子……她才十六歲……”
陸晟還沒說話,陸震天就說道:“閉嘴!你養的好女兒,你還好意思?才十六歲,就有這樣惡毒的心事,真是丟我們陸家的臉!”
陳秋琦聽着陸震天的話,像是突然老了好幾歲,真的不是自
己的孩子,才能說出這樣無情的話。霍域、靳燈,你們等着,我一定會加倍得還給你們,即使犧牲我這條命。
陳秋琦完全沒有想到陸雲雨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她教育的問題,如果陸雲雨不那麼自私自利,唯我獨尊,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而她們母女倆都沒看到自己身上的問題,就一味的恨着靳燈。
靳燈以前還覺得這種事很心煩,自己很無辜,但是經歷的多了,她就明白了,人的惡劣的本性,總會讓她們下意思的去爲難,她們覺得比不上自己,卻又比自己過的好,過的幸運的人。
而靳燈就是這樣的人,但是,她們真的瞭解她嗎?並不。
關了陸雲雨的禁閉,陸震天有看着陸晟說道:“你晚上去哪兒了?你是不是要我也對你禁足?”
靳燈本不想幫着陸晟,但是看在陸晟剛剛拉了她一把的份上,她還是給陸晟解個圍吧。
“陸董,是我昨天……很生氣,把陸晟趕出去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靳燈從陸晟身後探出一個腦袋,眼裡含着眼淚,一臉小心翼翼的看着陸震天。
這雙眼,在陸震天的視線裡,突然和靳如歌的眼神重疊上。讓陸震天有一瞬間的恍惚,繼而又是一種沉沉的無力感。
“算了,下次不要這樣了。”陸震天像是突然變得很疲倦了,擺擺手,轉身離開了。
這時,餐廳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陸晟正想着要不要感謝靳燈,把她的眼淚哄回去。一回頭,靳燈揹着書包,用不容陸晟拒絕的語氣說道:“我剛剛給你解圍了,以此我交換,送我去學校。我現在遲到了,老師肯定要我罰站,你去幫我解釋下。”
陸晟盯着靳燈的眼睛,仔細一看,才能發現即便是透過厚厚的鏡片,靳燈的眼睛也是亮亮的,炯炯有神,透出一種會吸引人的光亮。
而也就是這雙剛剛佈滿淚水的可憐楚楚的眼睛,已經沒有了一點淚水的影子,透亮的如同山間的清泉。
“你……剛剛都是演的?”陸晟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靳燈聳聳肩,“你認爲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
陸晟不自主對眯起眼睛,打量靳燈,這個女孩子,好像有點特別,來陸家才這麼短的時間,直接廢掉了一個對她不利的人,而且她還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不知道以後,陸震天會不會後悔自己這個引狼入室的決定。
“行吧,繼續努力,我喜聞樂見。走,上學去。”陸晟心情大好,對着靳燈笑着說道。
靳燈跟在陸晟身後,出門上了他的車。但是倆人都沒看見,在遠處,伸出一個鏡頭,拍下了倆人上車的照片。
靳燈在學校度過了愜意的一天,想着晚上又要回到陸家打仗,她就有點頭疼。
好在陸晟還算是厚道的來接她回家了,只是車上還有嚴子歌和陸湛啓。
陸湛啓雖然不討厭靳燈,但是他也知道,這個姐姐,可能要和自己搶爸爸,變得對靳燈有些敵意了。
一上車,陸湛啓就故意舉着自己的氣球,對着靳燈說道:“姐姐你看,這是爸爸媽媽帶我去公園買的,可愛吧?”
靳燈沒有多想,抱着氣球,說道:“挺可愛的,和你一樣。”
“這是爸爸給我買的,他還給媽媽買了好多可愛的東西,卻只給我買了這一個。這樣看來,爸爸比起我,還是比較愛媽媽。”陸湛啓嚴肅的奶聲奶氣的說道。
聽到這裡,靳燈才理解過來,原來這和小傢伙是在和自己宣誓主權呢!
靳燈在車後座上,拍手笑得不能自擬,“哈哈哈,小啓,我真的是服了你了。對,全天下,你爸爸最愛的人就是你媽媽。你爸爸就是你的,姐姐我呢,只是出於迫不得已的原因,借用一下,用完就換給你和你媽媽。這個呢,是我和你的小秘密,你願意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
陸湛啓的小臉寫滿了嚴肅,好像是認真的思考了很久,鄭重的點點頭,說道,“好,我相信你。”
靳燈又被這個樣子逗笑了,戳了戳陸湛啓的小臉,說道:“你必然的相信我啊!”
“那……靳燈姐姐,你覺得穆叔叔怎麼樣?雖然他有點老不正經,老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但其實他是個好人,真的很好很好的那種,你把我爸爸還回來之後,可以考慮他一下的,真的。”
靳燈徹底笑翻了,五歲的小毛頭,對她說一個二十多的人不成熟,哈哈哈,這麼早熟誰教的?
靳燈終於緩過來,忍住笑,對着嚴子歌問道:“小啓這些話,都是誰教的?不要告訴我是他自己想的,我不信。”
嚴子歌一面也覺得好笑,一面覺得自己的兒子這麼聰明,很驕傲,同時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這麼說。”
“好,我知道了,一定是穆林那小子!”靳燈肯定的說道。
陸晟一直沒說話,聽到靳燈這麼說,眼底閃過一絲得意,乾的漂亮,鍋全甩給穆林背了,棒!
這時,開着車在回家路上的穆林,突然打了個噴嚏。
誒,有人在想他。會不會是靳燈?穆林喜滋滋得想着,越想越開心,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曲兒。
回到陸家,陳秋琦不見人影,秦珍珍據說是去看陸雲飛了。
靳燈這纔想起來,上次的事情之後,還讓她多了個幾乎等同於廢物的“弟弟”。據說他以後想要禍害小姑娘都有些困難了,因爲不知道爲什麼傭人在使用家發的時候,傷到了他。
縱使治好,也不會和以前一樣了。
靳燈聽到這個消息,由衷的覺得自己是個英雄,陸雲飛這樣,可以讓多少小姑娘免於遭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