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柳蔚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插手,但目前看來,應該是不會的,但她會找個機會在雙方長輩面前將這件事點破,到時候,且
看他們自己如何決定。
不過話說回來,雲家的事柳蔚自己心知肚明是理所當然的,可國師竟然也知道。
柳蔚不禁深思,這人偷偷摸摸的,到底還藏了多少小秘密?
很快,國師就主動爆料了他第二個小秘密:“鑄造聖鉢的骨灰,是你們狼族先輩的屍骨。”
這個訊息的確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柳蔚先眯起了眼睛:“你如何知曉?”
“那條蛇告訴我的。”
柳蔚憤怒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誘哄我女兒替你傳話?”
“我沒有。”國師立馬反駁,還振振有詞:“是她們說話,我聽到的!”
柳蔚氣得握拳,擡手就想打國師。
國師趕緊站起來,往旁邊避了一下,板着臉道:“那是綠壽蛇,據野史記載,綠壽蛇第一次出現,便是在九極山,它是南方種蛇
,不算稀有,但也並不常見,至少在大江縣覆滅後,綠壽蛇已經算絕種了。”
柳蔚沒聽他廢話,撿了一個凳子,朝國師丟去。
那麼大的凳子,國師是瞎了才躲不開,他躲開了,凳子砸在牆面,將掛在牆上的杆子打落,頓時一地狼藉,稀里嘩啦。
國師還在繼續說:“綠壽蛇是一種很特別的蛇,它們靠山吃山,自誕下開始,便不會離開故土,它們一生只適應一個環境,便是
出生的環境,那條小蛇若不是嗅到聖鉢的氣息,跟隨木拉族去來城縣的路上,早就翹辮子了,它的主人不會餵養它,它自己估
計也不知道,但本能的,它對聖鉢很是尊崇,而九極山,正是狼族一開始生活的地方……你,你別砸了,好好說話不行嗎!”
柳蔚丟了三個凳子,容棱看她氣還不消,忙將她拉住,給她撫背。
柳蔚抖着手指着國師,吼道:“你偷聽我女兒說話,你還幹什麼了?我告訴你,你這種行爲是變態!偏遠一點的山裡,你是要被
浸豬籠的!”
國師都無語了,漲着臉道:“我不是,我沒有,是誤會……”
“是不是誤會去閻王爺那兒分辨吧,我現在就把丟下海!”
容棱和紀南崢聯手,可算在緊急關頭將柳蔚拽住了。
國師死裡逃生,站在牆腳一動不動,柳蔚又發了一頓脾氣,被容棱哄了好久,心裡氣消了一點,才恢復理智,按着眉角道:“你
說綠壽蛇怎麼?”
國師趕緊主動道:“野史記載,綠壽蛇只適應九極山氣候,離開便死,而追溯綠壽蛇的歷史,便發現它們第一次出現在史志上時
,旁邊正伴着狼族。”
九極之呼,蒼上巍壯之,歷代居而民,民以部落爲集,九極居十二部,各佔一山,以山之高低,論權,綠壽居九極山巔,亦狼
族生之山頭,狼族通獸語,聽風聞獸音,測天下意,神仙本領,綠壽爲之鄰,亦其之寵,狼覆後,綠壽還居九極,復生,後之
九極,無人處,至於滄桑,改喚九極島。
將野史正文背了出來,國師迎着柳蔚殺人似的目光,硬着頭皮說:“九極羣山上居了十二部落,其中狼族爲這些部落的首領,住
在九極山巔,山巔也是綠壽蛇居住的地方,狼族與綠壽蛇爲鄰,綠壽蛇成爲了狼族的寵物,後山上大火,狼族帶着其他部落離
開,但被他們恩將仇報,全族覆滅,其後綠壽蛇回到了九極山,但從此以後,九極山上再無民居,那些部落都沒回山裡,最後
時過境遷,九極山被淹沒,綠壽蛇絕種,九極島出現。”
紀南崢在此時開口:“既然絕種,那那隻小綠蛇又是什麼?”
國師反駁道:“狼族覆滅,那來城縣和京城的雲家人又是什麼?”
紀南崢一噎。
國師道:“既然狼族都留下了傳承後代,綠壽蛇自然也留下了漏網之魚,木拉族祖籍爲大江縣,那條小綠蛇的主人,又正好是木
拉族公主,我不覺得這是巧合,極有可能,現在的真陽國裡,還有許多綠壽蛇。”
“不是說綠壽蛇離開九極山就會死嗎?”
“可真陽國,也是九極山的一部分。”
房間裡寂靜下來。
國師從艙房裡找出筆墨紙硯,在白色的糙紙上畫出了兩江範圍的海域圖,然後圈出了一個範圍,道:“現在的兩江,至少一半的
海域,都是當年的九極羣山,門石島是,大江縣是,中間被海水淹沒的地方是,甚至邊海軍的駐紮島,再往南的真陽國,這些
都是。”
紀南崢:“九極山有這麼大?”
“九極山有一萬兩千畝,你說呢。”
紀南崢瞪圓了眼睛:“那我們現在也在九極山?”
“當然。”
紀南崢爲自己的沒見識羞愧,而國師又看向柳蔚,道:“你猜的沒錯,大江縣就是狼族遺址的位置,當時狼族住在九極羣山最高
的山巔,故此哪怕海水淹沒了山體的百分之八十,山巔的百分之二十,也保存了下來,只是一百年前,又遇上了另一場海難,
纔將這最後的百分之二十也覆滅了。現在的門石島,與兩江上的其他孤島,甚至真陽國,一開始都不是山體,那是海礁經過千
百年錘鍊,加上人爲填海,慢慢形成的陸地,臨親王原本尋找的方向也沒錯,兩江上現存的陸地,最大的就是真陽國,認爲真
陽國是九極山巔,是合理的,但之後他估計也發現問題了,所以纔將目光移到了大江縣。”
紀南崢又搖搖頭:“不對,如果所謂的遺址,說的就是狼族最開始生活的山巔,那在更早之前,在山上發生大火,狼族帶着其他
部落下山離開的時候,這裡不是已經被燒爲焦土了嗎?那狼族還能留下什麼在這裡?之後這裡還成爲了大江縣,要建設一個城
縣,需要建造多少地基,就算遺址被埋在了山裡,也早應該被挖出來了吧?”
“誰說遺址是一件東西?”國師露出微笑,表情有難掩的興奮。
柳蔚聽到這裡,腦中倏地閃過什麼,她深吸口氣,看向容棱。
容棱對上她的視線,點了點頭,眼睛眯着。
國師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微微笑着:“看來你們猜到了,不過你們猜的肯定不準,但可以說出來,我會替你們糾正。”
柳蔚沒理國師,她還在爲這個變態偷窺她女兒的事耿耿於懷。
容棱倒是說了:“是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