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前段時間去了《仗劍天下》劇組,沒有通知任何人,請問是去探傅編的班嗎?”
“何少,請問你對這一次張之文導演親口承認傅雅因病暫時離開劇組有什麼內情可以告訴我們的嗎?”
“傅漫真的是因爲生病,而不是因爲最近風頭正盛的小三事件嗎?”
“……”
傅雅呆愣着站在原地。
記者不少,圍在她身邊的人將她幾乎包成了一枚糉子,輕易肯定出不去,而何遠橋身邊的人更多,密密麻麻的機器黑壓壓的一片,讓傅雅看起來有點心底發麻。
剛纔何遠橋還沒過來的時候她壓根不知道記者都問了些什麼,迷迷糊糊的,只是聽見了記者問何遠橋的後幾個問題。
何遠橋面色鐵青,看見記者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而且還這麼多。
傅雅咬着脣瓣始終對身邊記者的提問一問三不知,只是被問到爲什麼這麼晚了會這麼巧合的在樓下跟何遠橋在一起的時候,淡淡的勾了勾脣,“這是我家樓下,我出現在這裡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還真是一針見血。
衆人唏噓,更多的人追纏着將話筒對向臉皮子幾乎快要凍僵的男人。
“傅小姐,快點走。”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微微彆扭的男人聲音,隨即傅雅的衣袖也給對方扯了扯。
傅雅回頭,當即認出了這個大個子的男人是被容子畫稱作西蒙的,只是她之前忘了問,西蒙什麼時候來的,現在住在什麼地方她都不知道。
“嗯。”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猶豫,傅雅趁着個子小巧,輕易鑽進了西蒙爲她開闢的狹道中。
“傅編……”有人想追,卻被西蒙看似無意,卻都擋了下來,一張英俊的美洲人臉孔對想追上去的人唏噓:“上面是居民樓。”言外之意,再追上去,要是被業主給告了,就因小失大了。
不過還有一個何遠橋在,沒泄氣的記者乾脆一窩蜂都往何遠橋面前涌,各種各樣的聲音更是嘈雜得越發厲害,讓何遠橋眼看着自己的車就近在咫尺,卻沒有辦法鑽進去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傅雅一路紅着臉逃回家,張大媽和忘楓的房間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讓她眉腳一鬆,關上門立刻換掉了身上亂七八糟的衣服,將沒有乾的頭髮繼續吹乾。
真是一個瘋狂的夜晚。
等她吹乾了頭髮,雷子楓打電話過來,傅雅站在陽臺上接電話的時候,樓底下已經歸於一片平靜了,也不知道何遠橋是怎麼離去的,或許,明天早上滿世界又會是她的新聞?
從前她剛去m國的時候有很多不習慣,後來在華人街遇到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頭,她哭泣着想要回家被老頭子看見,安慰她之中說了一句既來之則安之,傅雅翻了翻空蕩蕩的網頁,覺得這句話用在現在的她身上也同樣合適。
未來不知道什麼樣子,但空白的旅途一定要她一點一點將內容填上去,不管她今天遭遇了什麼,或者讓多少人都不喜歡她,但是人生,不是爲別人過的呀。
開心不開心,別人管不着,而不相識的人的開心與憤怒,跟她又什麼關係?
如果想讓每一個人都要承認她存在的價值,那麼這個人生,不是活得太辛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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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裡了呢?怎麼給你打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宋濤帶着一身的疲累進門,大半夜的,沒想到傅明溪居然還坐在客廳裡等着他。
宋濤以爲傅明溪睡了,整個人都處於極度放鬆的狀態,怎麼都沒想到客廳裡沒有燈光,傅明溪卻端坐在客廳大沙發上,看樣子時間應該不短了。
“我,公司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完,回來得有點晚了。”四周黑漆漆的,宋濤想傅明溪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眼底的心虛還是很快按捺了下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掏出手機,果然看見上面三個未接電話。
“可能剛纔下樓的時候有點匆忙,沒有注意到,手機也沒有開鈴聲。”宋濤小心翼翼的解釋,傅明溪看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同樣他也看不見傅明溪的,兩個人就這樣處在黑暗當中,大約就能看見對方一個淺淺的輪廓,讓空氣變得略有些躁動不安。
“噢。”怔楞了兩秒鐘,傅明溪自嘲似的笑了笑,知道宋濤看不清楚他,她也不開身邊的檯燈,照着熟悉了二十幾年的位置,一步一步慢慢上樓,走開了好幾步才抿着嘴角輕笑:“還不上樓嗎?還是沒吃晚飯,要我叫菲傭起來給你做點吃的嗎?”
傅明溪自己並不會做菜,這一點曾經在陌家嬌生慣養的三個孩子都不會。
宋濤醒過神來,連忙打開手機屏幕最亮的光,趕上去小心翼翼擁着傅明溪的肩膀,“走吧。”
傅明溪只是微微怔了一下,嘴角扯開的弧度越來越大,但也順從的靠在宋濤懷裡,慢慢上樓。
似乎覺得今晚的傅明溪太過於平靜了,宋濤今晚到外面幽會小情人,本來就心虛,並沒有敢跟傅明溪說太多話,簡單的叮囑她注意自己的身子不要再這樣等着他回家,自己就拿着乾淨睡衣去了浴室。
傅明溪愣愣的坐在溫度適中的房間,卻莫名覺得冷。
下午麥可可已經氣急敗壞的打了電話給她,說傅雅那女人居然回來了。
而她回來這麼久,這是宋濤第一次這麼晚回來,他那一雙眼,她看了太多年,根本連想都不用想,她知道,宋濤一定是去見了小情人。傅雅的事就夠她煩心的了,沒想到宋濤的事也沒讓她省心。
可惜,因爲肚子裡面這個東西來得不適時宜,她居然都沒辦法跟宋濤來一次開誠佈公的爭吵!
孕婦原本不應該留這麼長的指甲,但傅明溪還是堅持留了,此刻在只遮蓋了一層薄薄的絲質睡衣的肚子上緩慢的滑動,更是心情煩躁。
小腹依然很平坦,足足與自己的謊言相差了一個多月,再晚一點,大概就沒辦法瞞住誰了吧?
宋濤足足在浴室裡呆了二十多分鐘纔出來,傅明溪依然還是原來的動作坐在牀沿上,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彷彿這纔想起來,輕輕揭過被子將垂在地上許久,都有點麻木的雙腿放上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