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曹操,一個是馳騁北方關卡十數年的大boss,一個是未來威凌南北的超級boss,明溯自然是早就關注了二人。
洛陽與陳留一西一東,相距不過四百餘里,中間商販往來,消息溝通,京中要聞時有傳說,此時曹操已復出任了議郎,張邈身爲黨人中堅,自然不會隔了兩年還不知曉京中人事變動。此時故意隱瞞了此節,難不成會有什麼貓膩在裡面?明溯一邊努力地策馬前行,一邊暗自思忖。
昨日裡,收了張邈那匹汗血寶馬,明溯也是見獵心喜,今日一出門,便迫不及待地騎了上去。後面車上郭貴促狹地與那大小侍女嘀咕了一句,二女嘻嘻哈哈笑個不停。無名不屑地呸了一口,緊趕幾步,追上了明溯,言道:“那郭貴不是個東西,趁你不在,在車上說壞話呢。”
“說什麼?”明溯緊緊地夾着馬鞍,摟緊了馬脖,大聲地喊道。這汗血寶馬到他手中時間不長,尚未馴服,此時淨挑那不平之處胡亂地蹦躂着,整得背上的明溯手忙腳亂,使了渾身解數方纔不至於被那畜生扔了出去。
“他說……”無名臉紅了紅,輕輕地說了一聲。
“啥?”明溯被顛得頭昏眼花,嘔然欲吐,哪裡還能定得下神來聽無名說了什麼:“你高聲一些!”
“他說你昨晚騎了一宿的馬,”無名本來是想悄悄地告個狀,不曾想此時明溯壓根什麼都聽不進來,索性把心一橫,便大聲地喊了出來:“今日,兩條腿早就軟了,駕驛不住這畜生了。”
“腿怎麼軟了?”此時恰好那馬躍過一道田梗,明溯精神高速集中,沒聽明白無名的話。
無名卻是把嘴緊緊地閉了起來,不肯回答。
明溯一邊策馬飛馳,一邊喊道:“快說,怎麼腿軟了?”
見其實在不可理喻,無名氣沖沖地回了一聲:“你昨晚騎了一宿的馬,今日又來騎這紅馬,腿能不軟嗎!”
這句話明溯倒是聽明白了。趕緊勒住那汗血寶馬,迴轉馬頭,死死地按在原地,鬱悶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昨晚騎了一夜,難道你偷聽了牆角?”
真是個白癡,上路以來,哪一天你屋中不是鶯歌燕語,婉轉長吟,東方欲白之時才能停歇,不消說院中諸人,便是那客棧官亭周邊方圓數百丈,估摸都會生了半夜爬了起來砍人的心思。無名鬱悶地瞪了明溯一眼,策馬回到了隊伍中間。
“到底怎麼回事?”明溯也是納悶,回頭望見衆人皆是一副無限詭異的笑容,便又高聲地問了一句。
郭貴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將嘴一努小侍女,雙手叉腰拼命地望上隆了幾下,頓時場面更見詭異,有那笑點較低的暗軍士卒早就樂得前俯後仰,差點落到了馬下。
明溯滿腦袋的黑線,自己手下這都是些什麼人,好好的正事不做,偏要學那偷窺的卑鄙行徑。左右暫時也拿不下這汗血寶馬,明溯冷冷地哼了一聲,將繮繩交與一名暗軍士卒,偏身就上了馬車,伸手放下了簾子。
車內的氣氛一時間變成曖昧異常。見明溯鑽了進來,隨之車廂突然一暗,那小侍女頓時有些心慌意亂,然而久經調教的規矩告訴她,此時不能退縮,定了定神,她索性將腰身一挺,渾圓的雙臀就這麼側送了上來。車廂本就低矮,明溯正彎腰往裡鑽,突然面前露出一角白玉羊脂般的翹臀,下意識地便把一隻手慢慢地扶了上去。那小侍女突然感受到了汗噠噠的一片溫涼傳了過來,心兒跳得幾乎要從胸腔裡衝了出來,只得死死咬住了牙關不肯開口,臀部卻翹得更高。明溯本來是準備找個依靠的東西扶一下,小侍女這一動,白花花的一片晃得明溯眼前一昏,頓時手指一滑,差點摔趴在廂板上,情急之下,緊忙將手指一捏,狠狠地握住了那塊雪臀。
郭貴二人本就看得目瞪口呆,那大侍女本在掩嘴偷笑,此時見明溯竟然真的白日宣淫,頓時媚眼如絲,滿面漲得通紅,仰面撐住廂板,直把雙腿拼命地往那郭貴腰間絞去,口中迷醉地發出了一長聲哭泣般的嘶吟。那小侍女本就胸口劇烈地起伏着熬得艱苦,大侍女這一聲渾似點着了導火索,頓時車廂裡此起彼伏,低吟婉轉,一時間,春風迴盪,旖旎無比。
隨行的士卒一個個強忍住笑意,有這樣的主公,委實是不愁前路寂寞無趣了。那無名本來見明溯進了車廂,心中已是有幾分不爽,此時,聞聽廂內曖昧聲響,頓時柳眉倒豎,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聽“咚”一聲,卻是手中的槍桿不小心撞上了車廂側板。
明溯本是被車內三人難以描述的表現弄得是莫名其妙,正自納悶之間,突然聽到這聲異響,頓時心生警惕,倒提屠龍,低頭一個竄步就滑出了車廂,落到地上。那無名見自己小動作被明溯發覺了,心中忐忑,忙手忙腳亂將馬撥離車廂五六尺,挺直了身板,正了正面色,若無其事地往前行去。
明溯也不是個糊塗之人,見隨行之人一個個面色潮紅,氣息不穩,自然明白適才車廂內的動靜讓外面誤會了去,一時之間心中也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忙咳嗽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慌亂,問道:“可有異常。”
話音剛落,衆人尚未回話,周邊變化陡生。一叢亂箭突然從道旁草中激射而出,衆人一陣騷亂,各持兵器撥打着箭枝。那無名本就怒氣未平,此時見到竟然有那不長眼的賊人膽敢虎頭擼須,頓時暴喝一聲,雙腿一蹬,便從那馬上躍了起來,一團槍花直撲草叢而去。草叢之中頓時立起五六道賊人身影,各持兵器,迎了上來將無名圍在中間便是一陣疾攻。
明溯隨手格飛一枝勁飛而來的鐵箭,見無名孤身陷險境,忙喊了聲“小心”,提了那屠龍也衝了上去。此時,隨行的暗軍中人也紛紛反應了過來,分了四人在那車旁護衛,其餘人喊了聲,一起跟了上來。
那草叢之中明顯有個臂力過人的弓手,此時見明溯衝了過來,便也不再躲藏,躍上旁邊一塊巨石,弓身一振,頓時鐵箭如連珠,枝枝不離明溯要害。明溯一邊前行,一邊奮力格開數枝鐵箭,不想,後面一暗軍中人跟得緊了,一不小心衝到了前面,頓時被那鐵箭將大腿貫了對過,蹌然摔倒在地上。
明溯大怒,抽得個空,左手摸過那隨身的短刃,當做飛刀便甩了過去。刀如流星,一下子擊中那賊人手中的弓身,只見一溜火花迸出,那精所鐵製的強弓滑過明溯的這精心打造的五十湅短刃,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印痕,然而,後面牛筋製作的弓弦卻禁受不住,刀刃穿過,頓時斷成了兩截。
那賊人也是勇武,見斷刃激飛至面前,已躲閃不及,情急之下,便把嘴一張,上下兩道牙關緊緊地鎖住了刃尖。明溯見賊人英勇,也不敢大意,便趨步前行,面色沉重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見那賊人身着一件破舊的醬色袍子,面上冷目如炬,峨眉叢生,白鬚飄展,一根木箸挽住了花白的髮髻。
那賊人見明溯緩了步子,甩頭不慌不忙地喳了一口,一篷血霧裹着那柄斷刃飛落石下,叮噹作響。明溯正驚詫那石後藏了些什麼金鐵之物時,那賊人卻是彎腰一撈,頓時一柄血紅的大刀提在了右手之中。那賊人心疼地望了一眼左手斷裂了弦的鐵弓,微微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之端放在石上,雙手執緊刀柄,往後一揚,身形一躬,一溜煙地竄了過來。
明溯也不示弱,見狀倒拖屠龍,火速迎了上前,轉眼之間,刀來刀去,火花迸射,噹噹亂響,二人已戰成一團。三五十個回合之後,明溯聽到周邊的動靜歇了,偷空瞄了一眼,卻見那無名諸人已將其餘賊人盡皆格殺當場,暗軍諸人已擡了那腿部受傷的同僚回去包紮止血,無名卻挺着一杆長槍,躍躍欲試地在旁邊窺探着那賊人的破綻。
其實,那賊人不僅是弓上功夫了得,便是這刀上的力道也是一刀重似一刀。二人爭戰,明溯初始還能應付下來,此時,見周邊同伴盡皆喪命當場,那賊人也是心中惱怒,刀勢便一改綿柔之勢,又凌厲了幾分,一時間,刀光閃爍,劈空有聲,直如滾滾黃河,奔流不回,招招盡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換了半年之前,明溯可能還會拼着受上一絲半點的傷,也要拿下這個頑強的賊人,此時,麾下五千精兵,猛將如雲,自然是信奉那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於是,便把屠龍收了回來,取了個守勢,直把周邊護了個密不透風。
轉眼間,二人又是二三十個回合過去。明溯縮得如同那烏龜殼子一般,那人久攻不下,心中焦躁,便揚聲喝道:“你這小賊,有膽便放開手腳,與你爺爺再鬥上三百回合。”
明溯卻不搭理,上格下劈,前擋後閃,只顧悶頭將周身籠罩的刀影一道道地格了出去。
“如此萎縮不前,爺爺我便先去了。”那賊人見激將法無法奏效,心頭一轉,又生一計,回身拖了那血紅的長刀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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