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
門鈴聲在耳邊迴盪,孟凡停住腳步,盯着房門……
他與“今非昔比”之間隔了層門板,相互間誰也看不見誰,只要門一開,孟凡就能證明“今非昔比”究竟是不是寒蕾。當然,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因爲寒蕾死了,“今非昔比”卻活着,她們怎麼可能是同一人?
孟凡走到門邊,機械般地擡起手臂,緩緩將房門拉開。
一張熟悉的臉,這張臉和她夢中夢見的“今非昔比”一模一樣,夢中出現的女孩叫寒蕾,她死了;現實中出現的女孩,叫“今非昔比”,她跟寒蕾長的一樣。
孟凡愣住了。
“今非昔比”朝屋裡看了看,一臉神秘地拉着孟凡的手臂,神情緊張地說:“我懷孕了。”
“懷孕?”孟凡僵硬地說。
“嗯,已經兩個多月了。”“今非昔比”緊張地說。
“跟我有關係?”孟凡不解。
“你不是想不負責任吧?”“今非昔比”臉色一變,說:“就算孩子打掉也需要錢啊,我是學生,哪來的那麼多錢。”
孟凡緊皺起眉頭,努力在腦海裡搜索,他不記得什麼時候跟“今非昔比”見過面,也不記得什麼時候跟她發生過關係,然而“今非昔比”卻跟他很熟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算了,你給我一萬,我以後不來找你了。”“今非昔比”開出了條件。
“你叫什麼?”孟凡問。
“別岔開話題,你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想玩完就走?我知道你家在哪兒,如果你不出錢墮胎,我就去你家裡鬧。”“今非昔比”說完,狠勁推了一下孟凡,朝樓上跑去。
她住這棟樓?“今非昔比”住這棟樓?孟凡原地愣了愣,隨後快步也跟着“今非昔比”跑了上去。
“你還跟來做什麼?”“今非昔比”頭也不回地說着。
“你住這裡?”孟凡一邊上樓一邊問。
“這些你是知道的。”“今非昔比”答。
說完,“今非昔比”站在了門前,從兜裡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孟凡突然感覺四周陰風陣陣,“今非昔比”所進的屋子,明明就是他的家。
趁着“今非昔比”關門的空當,孟凡擋在了門旁,然後一臉茫然地說:“這是我的房子。”
“你還真把這裡當成你家了?”“今非昔比”藐視地笑了笑。
“這房子是我租的。”孟凡加重口氣,說。
“今非昔比”沒再反駁,她試圖將孟凡推出門外,但她失敗了,卻被孟凡推了一下,踉蹌幾步,倒在客廳。孟凡沒理會“今非昔比”,走進屋子,四下看了看。
這明明就是他的屋子,房間裡的一切他都再熟悉不過了,這裡怎麼可能是“今非昔比”的房間,“今非昔比”是誰?
孟凡感覺自己的腦袋大了一圈,他回頭,怒氣衝衝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今非昔比”,語氣生硬地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想幹什麼?”“今非昔比”有些驚恐。
“你明明已經死了,爲什麼還活着?”孟凡繼續問。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今非昔比”從地上掙扎着站起來。這時,孟凡一個箭步跳到她身邊,抓起她的肩膀,一邊搖晃一邊問:“你明明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見的,你被那個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殺死了……”
“你瘋了。”“今非昔比”試圖掙脫開,卻失敗了。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兒?”孟凡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抓着“今非昔比”,大聲嚷嚷着:“告訴我,你叫什麼……”
“寒……寒蕾。”寒蕾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孟凡不再搖晃了,他盯着寒蕾的雙眼,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死了,你應該死了。”
“你抓的我好疼。”寒蕾懇求着:“你先放開手,有事我們可以談,這樣,我只要五千,五千也夠我打掉孩子了。”
“這孩子不是我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孟凡雙眼通紅,激動地說。
“你還算不算男人啊。”寒蕾盯着孟凡:“這樣的話你都說的出來。”
孟凡沒說話,他將視線看向房門,門開着,門口處站着一個保安,他盯着房裡,見孟凡看向他,保安轉身離開了。
“就算我看錯你了。”寒蕾哽咽着,說:“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孩子就是你的,你是知道的,我不是隨便的女孩。”
孟凡感覺頭痛欲裂,他推開寒蕾,寒蕾踉蹌後退幾步,碰到了茶几,那上面的杯子如不倒翁一樣,左右晃動幾下,最後掉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後,杯子碎了。孟凡癱軟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抱着頭,極其痛苦的樣子。
他似乎記起了一些事情,但很零散,就如同打碎的花瓶,需要重新將它拼湊起來。孟凡努力地拼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