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夏實在不忍再讓顧白擔心,便說顧亦澤的傷沒事。
但其實她自己心裡卻擔心得要死!
顧白自然看得也安小夏在強做鎮定安慰自己,無奈地嘆息一聲,坐在她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別太擔心了,他什麼風浪經歷過,這點小傷小病是難不倒他的。”
安小夏用力點了點頭:“嗯,我知道的。”這個時候,無論誰說再多安慰的話,她都是聽不進去的,該擔心的還是得擔心!
“對了,清歌怎麼了?”最近楚清歌的狀態一直都不太好,安小夏很擔心。
顧白仰頭靠在牆上,說:“還是老樣子,哎,一朝回到解放前,她現在的狀態,就跟第一次被李青沫……現在比那時候還糟糕,那時候她還會想三天兩頭的自殺,心裡還會有想法,現在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似的。”
“以前是怎麼讓她好起來的?要不要請心理醫生給她看看?”安小夏提議。
其實她早就這樣想了,可是一直不敢開口。
顧白搖搖頭,說:“沒用的,現在她很敏感,很容易就發現,到時候她不但會排斥心理醫生,就連我們也會排斥。”
安小夏聽到這兒,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晃了晃懷抱裡的冬兒,說:“一會兒看冬兒能不能讓她好起來吧!”
顧白了一眼窩在安小夏懷裡熟睡的冬兒,那圓圓小包子的模樣實在讓人喜歡得緊!於是點了點頭。
現在,只要能讓楚清歌好起來,不管是什麼辦法,他都願意一試!
沒有話說,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沒一會兒,急診室的門打開,顧亦澤從裡面走了出來。
安小夏立即迎了上去,焦急地問:“怎麼樣了?”
顧亦澤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大問題,只是些皮外傷而已,已經包紮好了。”
安小夏這才稍微放下些心來。
顧白非常不悅地一拳砸在顧亦澤肩膀上:“你給我當心點,別再讓人爲你擔心。嫂子急得都哭了!”
“誰哭了!亂說。”安小夏一腳踹在顧白膝蓋窩,顧白身子頓時前傾,直接撲進顧亦澤懷裡。
顧亦澤立即疼得皺了皺眉頭,安小夏大驚,轉身就吼顧白:“你幹什麼!給他造成二次傷害怎麼辦?”
顧白翻了個白眼:“拜託姑奶奶,他身體強壯得跟頭牛似,又不是豆腐做的,哪裡會碰一下就碎了!”
安小夏急紅臉,說:“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許你再碰他!”轉過身便擠進顧亦澤和顧白之間,生怕顧白再掏蛋。
顧白簡直是無語望天:“走吧,去樓上。”
安小夏還是不放心顧亦澤:“要不要坐輪椅啊,你這樣走路地不會把傷口撕開?”
顧亦澤說:“不用,我自己能走。”
安小夏又不放心地多看了顧亦澤一眼,最後只好閉上嘴,默默地往前走去。
顧亦澤看着受傷的背景,無奈一笑,只能上前攬住她的肩膀。
安小夏的情緒這緩和了一些。
他們先去顧白辦公室需要換了衣裳,然後再直接去楚清歌的病房。
他們進去的時候,楚清歌就站在病房的窗前,窗戶大開,冷倏倏的寒氣直往懷裡灌。
她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病號服站在那
兒。
顧白進病房事,看到屋裡的情景,什麼話也沒說,一邊朝楚清歌大步走過去,一邊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然後纔將窗戶關上。
從頭到尾顧白都沒說過一句話。
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做了無數遍一樣自然熟悉。
他轉身扶着楚清歌,疼惜地問她:“冷不冷?”
楚清歌擡頭,淡淡地看了顧白一眼,然後搖頭,仍是不說話。
楚清歌變了很多!
除了性格大變之外,她的樣子也憔悴了不少。
整個人瘦了好幾圈,臉上仍纏着紗布,眼窩空陷青黑,目光空洞無神。
她看着顧白時,就像透過他看向遠方!
嘴脣乾裂起皮,白色的死皮翹起,破裂的皮縫裡滲着血絲。
怎麼看,怎麼嚇人!
最重要的是,她一身的氣場全不見了,沒有霸氣,也沒有冷漠。
現在她整個人都只有空洞,像整個被掏空了似的!
顧白給楚清歌倒了熱蜂蜜水,水已經遞到脣邊,楚清歌直接扭過頭拒絕不肯喝,顧白一手扶上她的後腦就:“別讓我親自動手餵你喝!”
楚清歌一聽,終於妥協了。
小心翼翼地捧過杯子,在沙發裡縮成一團,小口小口地將一杯熱水喝光。
一本熱水下肚,她整個人都像更有了一些活氣。
安小夏適時走進去,坐在楚清歌旁邊:“清歌,我帶了冬兒來,你看看她是不是很可愛啊!”
楚清歌縮在角落裡,一句話沒說,連看也沒看冬兒一眼。
安小夏:“……”
“你只可以摸摸她的臉,可軟了。”安小夏抱着冬兒又往她面前湊了湊。
楚清歌終於側過臉來看了一眼安小夏懷裡的寶寶,安小夏一喜,剛要說什麼,就聽楚清歌冷冰冰地說:“把她帶走。”
聲音嘶啞難聽,完全不像楚清歌之前的聲音。
安小夏一怔,看着楚清歌。
楚清歌又淡淡地移回目光,看着某處,再不理安小夏了。
安小夏無助地看了顧亦澤一眼,顧亦澤朝她搖了搖頭。
安小夏無法,只能抱着楚清歌離開病房。
一到了走廊外,安小夏就急道:“顧亦澤,現在要怎麼辦啊!清歌一直這樣下去不行啊!”
顧亦澤摸了摸她的頭,說:“算了,先別催她了,就讓她一個人先靜一段趕時間吧,過段時間再來勸她吧!”
安小夏默默地點了點頭,現在也只好如此了。
而且她現在好擔心顧亦澤的傷勢:“你腰上的傷,沒事以!不如我們早點回家吧!”
顧亦澤點了點頭。
安小夏重重鬆了一口氣。
回去地是林沖開了車來接他們的。
在車上,顧亦澤問:“招了沒?”會抓着肌肉男不放,自然是想撬開他的嘴,問出蘇解之下一步想幹才能。
可是無論他們怎麼訊問,肌肉男都咬緊了嘴,一個字不肯說。
還是嘴比鐵還硬!
顧亦澤輕輕敲着指節,好一會兒才說:“既然他不願意產,那就不要再問他了。”
“可是……”林沖遲疑。
就這樣放掉一條大的線索?
“可是才能?”顧亦澤問。
林沖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沒一會兒車子就到家了。
顧亦澤一進門,他腰上的傷就引得方媽大呼小叫的。
牟老太太讓方媽別大驚小怪的,方媽這才閉了嘴。
牟老太太看了顧亦澤一見,見他神色淡定自若,只淡淡地問了一句:“沒傷到要害?”
顧亦澤點了點頭,說:“是。”
“嗯,那就成。”牟老太太又說了一句,但又埋首於工作中了。
安小夏卻緊張兮兮的,非要顧亦澤去牀上躺着。
顧亦澤沒辦法,只能聽她的,乖乖去臥室躺着。
現在安小夏最擔心,就是楚清歌了。
聽偶爾聊天時聽顧白說起,在楚清歌還是莊柔柔的時候,她其實是個很柔弱的女子。
是那種最傳統的相夫教子型的,凡事都以李俊承爲主。
溫婉得根本不偈這個時代的人。
可是自從李青沫事件之後,她在顧亦澤的刻意培訓上,才硬生生地從一個對男生說話都會臉紅的小女孩,變成了那個幹練,一絲不苟的女人。
到底要怎樣才能幫到她,讓她重新振作起來呢?
安小夏想破了頭,也無從下手。
她正想着事情,便見林沖人外面匆匆進來。
她立即上前抓住衝叔,問他:“上次我拜託你查的事情,查出來了嗎?”
林沖說:“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呢。”
“那我們去書房裡說吧。”安小夏和林沖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她便迫不及待地問:“衝叔,查得怎麼樣了?是不是她?”
林沖點了點頭,說:“的確是她。”
安小夏讓林沖去查的,正是那天她在酒吧裡看到過的那個女人,她覺得那人長得像塗馨,就一直放在心上。
於是讓衝叔去查了。
沒想到事情真的如她所料,那人就是塗馨!
“衝叔,你仔細給我講講。她是什麼時候從裡面出來的。”
林沖便把事情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她在三個月之前就出獄了,出獄之後她沒有去找任何,而是通脖在獄中認識的姐妹,經介紹去了那家酒吧上班。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很安全,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妥的行爲。”
“是嗎?”安小夏疑惑地自言自語,塗馨是什麼人,她清楚得很。
當初她因爲自己的案子進了監獄,再加上他們一向不和。
她不來找自己麻煩,實在說不能!
她其實是有些擔心塗馨會同蘇解之聯手,一起來對付他們。
不過塗馨無權無勢又無錢,未必有對蘇解之有多大幫助。
“衝叔,你覺得塗馨會不會才蘇解之聯手來對付我們?”
林沖想了想,說:“塗馨剛從裡面出來,沒什麼戰鬥力,不過他們兩人勾搭在一起,那是絕對的事。”
“哦?衝叔,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林沖說:“這幾天她是有在故意接近蘇解之,好像蘇解之已經知道她的存在,不過姓蘇的好像不怎麼理她。”
“是嗎?”安小夏埋頭仔細地想了想。
她覺得林沖說的沒錯,不過她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