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安小夏見顧亦澤與顧家的關係處得僵硬,而他平時又表現出自大狂妄的樣子,她以爲他的性格有缺陷,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麼回事!
顧亦澤跟牟家的人,關係就十分的親近。
牟家的老太太叫牟清霞,是牟家當家人牟老爺子的親姐姐。
牟家是世代商家,在清末時期就把生意做到了國外,後來國內動盪,便直接移居海外。而顧家當時家道中落,眼看快要支持不直去,顧畢朋便把主意打到牟清霞身上。
牟清霞是顧畢朋老爺子的原配妻子,兩人結婚三年,生下顧亦澤的父親顧遠正。在牟清霞懷孕期間,顧畢朋在外面拈花惹草,亂搞男女關係。更誇張的是牟清霞在醫院生產期間,他竟然光明正大的把情人帶回家,在他跟牟清霞的牀上亂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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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被回家拿東西的牟清霞發現,牟清霞性子烈,立即與顧畢朋撕破了臉,第二天就離婚了,而此時顧家剛剛度過危機,還未穩定。
不過憑着顧畢朋的手腕,又找了第二任妻子,生下了顧畢朋的第二個孩子顧遠明,也就是顧亦澤的二叔。
當時的牟清霞怒急攻心,傷了身體,便一直在國外療養,等到她身體康復回國後,才發現對兒子虧欠良多,於是對顧遠正加倍補嘗,相對的,對自己唯一的孫子顧亦澤,牟清霞更是疼到骨子裡。
所以顧亦澤在牟家,是被當成寶貝捧在掌心裡疼的。
牟老太太年過古稀,但因保養得宜,看着也才五十來歲。容貌雖不是最頂極的漂亮,但那一身的氣質很容易讓人忽略她的容貌,立即被氣質征服。
牟老太太今天穿了一件暗紅色真絲絨料子的旗袍,頭髮短短的燙成卷,耳朵上墜着一隻綠寶石耳環。
脖子上一條珍珠項鍊,珍珠晶瑩溫潤,顆顆大小相同,顏色更是沒有絲毫差異,腕上是一隻翡翠手鐲。
帝王綠的色澤深沉透綠,裡面的油指隨時能流出來似的,配上她的年齡與氣質,相得益彰。
此時她踩了高跟鞋從樓上下來,在全木樓梯上咚咚作響。
牟勁風被坐在他對面的林悠然搞得一個頭兩個大,此時看到姑奶奶下來,就像見到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一樣,立即迎了上去,殷勤得有些諂媚地彎着腰扶着牟老太太的胳膊,嘴甜地道:“姑奶奶小心臺階。”
牟老太太笑罵列順:“兔崽子,我還沒這麼老吧!”
牟勁風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姑奶奶當然不老,姑奶奶看上去分明就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誰說我姑奶奶老,我把他眼珠子挖出來。”
牟老太太笑着‘呸’了他一下:“油嘴滑舌,當心討不到老婆。”
牟勁風立即道:“我牟勁風長得如此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風花開,倒追我的女人都可以從A市排到北京了,怎麼可能會討不到老婆。”
“就知道貧嘴,既然這麼多女人追你,你怎麼就沒帶一個女人回來?”
“哎喲,姑奶奶,我這不是還沒找到真愛嗎?你急什麼呀,孫兒還年輕,
不着急。”兩人一路打着趣,便到了屋子中央。
牟勁風狗腿地扶着牟老太太坐下,又是給她端水又是給她捶腿的。
林悠然在看到牟老太太下樓時,就已經站了起來,此時見她坐下,便恭恭敬敬地叫了她一聲:“媽。”
牟老太太撩了她一眼,說:“來了?”對於林悠然這個兒媳婦,牟老太太一向都是能少見就少見。
“媽……”林悠然低着頭,委屈地一叫,直讓人心裡發毛。
牟老太太微微一皺眉,語氣淡淡的:“什麼事?”已經不復方纔跟牟勁風調侃時的親熱了。
林悠然擡起頭來,哀怨地看了牟老太太一眼,怯怯地說:“媽,亦澤……我知道這事不歸我管,但我怎麼也是亦澤的後媽啊,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孩子往火坑裡跳?”
牟老太太沒搭話。
林悠然唱演具佳地做了半天戲,竟沒人理會她,只覺得一陣尷尬,只能一咬牙接着說:“亦澤竟然要跟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結婚!而那個女人我特意去看過了,品性刁鑽!”
“姑奶奶,你真的好偏心哦!”牟竟風突然大聲說,打斷了林悠然的話。聽他的口氣酸溜溜大有吃醋的意思。
牟老太太也不大願意聽這個兒媳婦說話,便配合地把注意力轉向牟勁風:“我怎麼偏心了?”
牟勁風嘴一嘟,氣鼓鼓說:“你這旗袍,項鍊,手鐲,耳環,鞋子全是顧亦澤給你買的,你爲什麼不穿我給你買的呢?”說完,他受傷地捂住胸口,“姑奶奶你信心,我的心好疼啊!”
牟老太太失笑,一拳打在他身上:“竟胡說八道,這些只是剛剛好配而已,我明天就穿你給我買的成不成!”
牟勁風不太領情,臉一捌:“哼,明天家裡又沒客人,你穿給誰看。”
“你這臭小子,故意讓我下不來臺是吧!”又溫柔地給他一巴掌。
牟勁風更加委屈:“你不穿就算了,還嫌棄我。嚶嚶嚶,我要找爺爺告狀去。”說完牟竟風一下站了起來,‘哭天搶地’的躥上二樓。
躲到角落裡給顧亦澤通風報信,自己這位表嬸嘴裡恐怕說不出什麼好話。
牟老太太看着自己這個侄孫子,真的有些無奈。這人完完全全就是活寶一個!
不過倒是能天天逗她開心。
林悠然被打斷話,一連颳了牟勁風好幾眼,誰讓他不分場合打斷她說大事。
牟勁風一走,大廳裡就安靜下來,牟老太太說:“你剛纔要說什麼!”
林悠然立即道:“媽,你知道安小夏嗎?”她現在也不敢再做鋪墊了,誰知道牟勁風那個小王八蛋什麼時候會回來?
牟老太太當然知道,這次若不是聽弟弟說顧亦澤有女人了,她也不會這麼急着回來,柳眉微促:“怎麼了?”之前她也聽了些風言風語。
林悠然一直仔細地觀察着牟老太太的反應,見她提到安小夏後不甚歡喜的表現,心中一喜,立即:“這個安小夏,家裡什麼背景都沒有,沒有錢財,也無權勢,門不當戶
不對,這對亦澤完全是無益的。”
牟老太太立即黑下了臉,‘門不當戶不對’幾個字立即戳到了她的痛處,想當年,她就是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結果呢?那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林悠然見牟老太太的倏變的臉色,以爲老太太跟自己想法一樣,暗喜自己摸對了門,於是立即接着道:“亦澤的事業現在雖然如日中天,娶妻也要娶一位能在事業上對他有助益的纔好。”
牟老太太的眉頭緊促,臉色黑沉,那雙染滿了歲月痕跡的眸子往林悠然身上一掃:“然後呢?”說話時語氣陰沉嚇人,林悠然整個人便如被針刺一般,顫了顫!
林悠然被牟老太太這樣一問,心中一喜,繼續添油加醋:“縱使安小夏沒有家世我們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她是抱着不純的目的嫁給亦澤。”
“不純的目的?”牟老太太對這件事情上心了。
林悠然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從包包裡拿出一隻錄音筆,放在桌上。
牟老太太的眸子在錄音筆上一掃:“什麼意思?”
“媽,你先聽聽這裡面的內容再說吧。”說着,林悠然打開了錄音筆。
安小夏的聲音清晰地從錄音筆裡漏出來。
“五百萬!”
“沒想到顧亦澤這麼廉價!在您心裡竟然只值五百萬,不知道顧亦澤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
“這位夫人,你想您是不是還沒搞清楚啊,顧亦澤擁有整個‘亦天集團’五百萬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我只要牢牢抓住他,我想要多少個五百萬都不成問題,你說我會這麼傻,拿你的五百萬,然後聽話的滾得遠遠的嗎?”
“不如我拿五百萬給你,你走得遠遠,永遠別再出現。”
一段錄音聽完,牟老太太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陰雲密佈,狂風暴雨即將到來。
林悠然心中大喜,在心裡暗暗佩服自己當時做得好,當時把對話全都錄了下來。
否則她如何能治服得了伶牙俐齒狡言善變的安小夏。
但的興奮一點兒也沒表現到面子上,反而一副很難過的表情:“媽,前幾天我已經去找過那個叫安小夏的女人,我就想看看她是什麼樣的人,若她是愛着亦澤的,就算沒有家世我也忍了,可她跟亦澤在一起,都是爲了他的錢。媽您想想,像她那樣的女人,長得不錯,要嫁個白領過普通日子也並不是不可能,她爲什麼要跟着亦澤?還不是爲了錢!”
“憑什麼跟着亦澤?你覺得我孫子差勁到連個女人都配不上嗎?”牟老太太突然雙眼一眯,一個犀利的眼神掃向林悠然。
林悠然有些後悔,即使顧亦澤的事天下皆知,也不能在牟老太太面前說他的半個不好。在牟老太太眼裡,顧亦澤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說亦澤配不上安小夏,我只是一時情急,脫口而出。媽你不要生我的氣,就算你要生氣也別在這時候生氣,等把安小夏那個拜金女解決了,您要怎麼罰我都可以!”林悠然情真意切地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