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淡定的道:“你對陸阿姨說我有辦法救陸奕寒出來,讓她務必見我。”
保安見夏暖這麼說,連忙拿起電話,“我這就打電話給夫人。”
夏暖看着保安將她說的話轉告,不一會兒掛斷電話。
“夫人說讓後面花園等她。
對於陸宅,夏暖再熟悉不過。直接來到屋後的花園,雖然現在是冬天,但後花園裡耐冬的一些花還是開得像春天一樣百花鬥豔,爲威嚴肅穆的冬天添加幾分彩色和溫暖。
就在夏暖看着面前的發兒發呆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連奕寒他爺爺和爸爸都束手無策,你有什麼辦法救奕寒出來?”
夏暖轉身面帶笑容的看着陸母,面對陸母的冷言冷語並沒有一絲不悅,之前她還會埋怨陸母的變化太大,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後,她便可以理解。
不管哪個女人,都無法對自己丈夫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回以好臉色。
“阿姨,我什麼都知道了。”
夏暖淡淡的一句話卻把陸母嚇得不輕,她立刻環顧四周,見周圍沒有人,拉着夏暖進了培養嬌貴名花的花房。
“你什麼意思?”
夏暖微笑道:“就是阿姨心裡所顧忌的那些,我知道了阿姨爲什麼突然會不待見我。同時。我也知道了奕寒不是陸家的孩子。”
陸母腳步踉蹌了幾步,隨即強裝鎮定的道:“你瞎說什麼?”
“阿姨,我有沒有瞎說,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爲了儘快查出真相,救出奕寒,阿姨,我求你,把奕寒的身世告訴我,他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夏暖目光乞求的看着陸母。
陸母目光閃爍,不敢去看夏暖,氣極敗壞的道:“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奕寒他是我的兒子,他的父親就是陸振輝。”
夏暖的眼淚流了下來,聲音哽咽。“我昨天看到奕寒了。”
“你看到奕寒了?你是怎麼做到的?奕寒他怎麼樣?”陸母驚訝的看着夏暖,沒想到她會見到陸奕寒,要知道她運用了一切力量,都沒能見到陸奕寒。
夏暖大聲的哭了起來,“他過得很不好,他快要死了,他被人打得很慘,渾身是傷,走路都不穩了,而且頭髮也被剃掉了,我從來沒有看過他那麼狼狽悲慘的樣子,阿姨,如果你再藏着那個秘密不說。我怕你真的要永遠也見不到奕寒了。”
聽着夏暖的描述。陸母猶如被萬箭穿心,陸奕寒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卻是她妹妹生的,而且這麼多年,她一手把他養大,早已是她親生兒子一般疼愛,如今聽到夏暖說他被折磨得不成模樣,她不心疼是假的。
陸母目光嚴肅的看着夏暖,“你真的能把奕寒救出來?”
“我不能保證我一定能把他救出來,但我會拼出我的命去救他。”夏暖目光堅定,聲音鏗鏘有力的道。
此時的夏暖渾身充滿一種堅毅的力量,讓人不容小覷,彷彿她身上有無窮的威力一般,讓人心生畏懼。
“好,我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永遠不要把奕寒不是陸家孫子的事情說出來!”陸母之所以會選擇把這個秘密公開,是因爲她覺得既然夏暖有能力見到牢裡的陸奕寒,說不定真的可以把陸奕寒救出來。
夏暖心裡一痛,她知道陸母還是恨她,就算她把陸奕寒救出來,也不許成全他們在一起。
因爲陸奕寒的身份不公開,他們就永遠是一對名義上的兄妹。
爲了陸奕寒,夏暖什麼事情都會做。
“好,我答應你。”夏暖中氣十足的道。
“你知道康城嗎?”陸母問。
康城?
夏暖在腦海裡搜索了一下,對於康城她也只是瞭解一點,知道那裡非常的繁華神秘,富可敵國,脫離了國家的控制,實行一國兩制的制度。
“有一點了解,是一個非常古老神秘的城市,那裡限制外來遊客的人員,且每個遊客的逗留時間不得超過三天,三天之後就會被驅趕。”夏暖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奕寒的親生父親就是控制康城四大家族之一陸霸天家族,他父親是陸霸天的兒子陸景誠,雖然新中國成立,但康城以經濟實力雄厚,脫離國家的掌控,且依舊實行着古代時期的一夫多妻制,並且對種族的血統控制的很嚴格,男子不得外娶,女子不得外嫁,奕寒的父親陸景誠和我的妹妹胡夢潔在法國留學相識相戀,就算我家的實力也不弱,他們的戀情遭到家族的反對,我妹妹便傷心回國,卻發現懷了身孕,陸景誠也是有情有義之人,拋下家族鉅額繼承權,和我妹妹私奔。
“只是陸家的勢力實在太強大,七個月後還是找到了他們,我妹妹躲了起來沒被帶走,卻因傷心過度導致早產,最終在生下孩子後血崩而死,當時我剛也懷着八個多月孩子,妹妹的死,讓我因爲傷心而早產,卻沒有想到歷經十幾個小時,產下一名死嬰,爲了保護妹妹的孩子,也爲了不讓奕寧爺爺奶奶傷心,便讓奕寒冒充我的孩子,後來陸霸天派人來尋找我妹妹的下落,說要尋回孩子,我得到陸景誠的私信,告訴我千萬不要把孩子給他們,陸家的人太過狠辣,孩子回去只會成爲他的那些哥哥弟弟爭產的犧牲品,所以我就說孩子已經和我妹妹一起難產而死,卻沒有想到沒過多久,就聽到陸景誠自殺的消息,陸景誠死後,留下遺書求陸霸天將他和夢柔合葬,也被陸霸天拒絕,原以爲這個秘密可以隱瞞一輩子,沒想到最終還是讓他們發現了奕寒,並且還布了一個這麼大的局讓奕寒進了監獄。”
聽完陸母的話,夏暖心裡震憾不已,沒有想到在陸奕寒親生父母的身上還有着這麼悽美動人的故事,同時,也深深的感覺到了康城那個古老城市的可怕。
居然爲了所謂的傳統規定,寧願逼死兒子,也不讓兒子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就連死後,也不能成全兒子的遺願,這個老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鐵石心腸的老人?
“陸霸天現在還活着嗎?”夏暖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應該還活着,他十八歲結婚,我那年見到他,他也不過四十出頭,現在也就七十多歲而已,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你想去見陸霸天?你不要犯傻了,陸霸天有幾個妻子,生下的孩子衆多,你到了康城,就是到了他們的地盤,說不定你還沒有見到陸霸天,就被他的子孫給弄死了。”陸母后知後覺的道。
夏暖對陸母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阿姨,謝謝你還關心我,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陸母被夏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假裝冷着一張臉,“誰關心你,我只是不想讓奕寒欠你的情。”
“阿姨,你長着一張善良的臉,真的不適合當壞人,我不知道我媽和叔叔之間有什麼恩怨糾葛,但那些是你們長輩之間的事情,作爲小輩的我沒有資格過問,在我心裡,你永遠是那個讓我尊敬的長輩,我的存在永遠也不會影響到你,你放心,等奕寒平安出來以後,我一定會走得遠遠的,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夏暖說着不等陸母反應轉身離開。
陸母看着夏暖離去的背影,眼圈不禁溼潤了,心裡暗自懊惱,她一個活了半輩子的人,還不如一個孩子活的瀟灑,想得通透。
她一個年過半百的人,居然和一個死人置氣,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夏暖身上,真是不應該。
畢竟,夏錦不是一個壞女人,她在得知懷孕後,也沒有來打擾她的生活,夏暖在當她媳婦的這段日子,更是對她孝順有加,現在還不顧生命安危去救奕寒,她實在沒有理由再去阻止他們一對有情人。
陸母想通了,等陸奕寒平安出來,她就放手,把一切真相都公佈出來,還他們兩個一個應得的幸福!
站在二樓上的陸錦鵬看着夏暖離開的背影,深邃的眸子裡浮光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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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離開陸家後,去警察局找冷帆。
冷帆看到夏暖,有些意外,“怎麼不先打電話就來找我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夏暖將他辦公室的門關上,坐在冷帆對面,“冷帆,我想拜拖你在這兩天想辦法照顧一下奕寒。”
看着夏暖的模樣,冷帆緊張的問:“你想幹什麼?”
“我想去找奕寒親生父親那邊的家人,讓他出面來救奕寒。”
冷帆一驚,“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奕寒不是陸振輝的兒子?”
“他是康城陸霸天家族的子孫,你能我查一下陸霸天的資料嗎?”夏暖問。
冷帆臉色有些蒼白,“你的意思是說奕寒是康城霸主陸霸天的孫子?這怎麼可能呢?”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以後有時間再和你解釋,但奕寒確實是陸霸天的孫子,這次陸奕寒被陷害,連陸爺爺都束手無策,肯定是陸霸天的兒子或者孫子所爲,爲的就是不想讓奕寒有機會回到陸家分家產,當然這些只是我的猜測,但我還是想去試一下,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不愛自己孫子的爺爺,更何況,奕寒是陸霸天二兒子唯一的血脈,他應該不會將自己兒子的血脈趕盡殺絕。”夏暖道。
冷帆聲音複雜的問,“這麼說你想去康城。”
夏暖點點頭。
“康城並不是一個你想象中那麼簡單的城市,你想要接近陸霸天那樣的人物,更是危險重重,非常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不怕嗎?”冷帆嚴肅的問。
“別說他只是一個神秘古代的城市,就算是裡面住着猛獸洪水,我也要去試一試。”夏暖聲音堅定的道。
冷帆眸光深邃的看着夏暖,“我陪你一起去。”
夏暖驚訝的看着冷帆,“不可以,我需要你留下來照顧奕寒。”
“我根本就插手不了奕寒的事情,與其讓他在裡面多待一天,不如與你一起想辦法救他,更何況,你是奕寒最愛的人,作爲他的好兄弟,保護他心愛之人的安全,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冷帆道。
見冷帆這樣說,夏暖也覺得有冷帆在會好一些,畢竟,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多一個人也多一個主意。
“好吧!”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出發吧!”冷帆說着要站起來。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等一下!”夏暖看着冷帆,“還有一個人,等我和他談好後,我們再集合!”
夏暖出了警局,又給陸睿行打電話,陸睿行讓她到一家餐廳等他。
夏暖想着忙了一上午還沒有吃飯,便同意了他的要求。
夏暖開着車離開,在她身後一輛黑色的車也跟着她的車相繼離開。
到了陸睿行約定好的地方,卻怎麼也找不到停車位,可能是正值用餐時間,到處都停滿了車,夏暖不得不把車停在離餐廳幾百米遠的馬路對面。
夏暖停好車朝馬路面對走去,不遠處黑色車子裡的季如歌看着夏暖過馬路,見四周無人,眼裡露出一抹殺氣,猛得踩下油門朝夏暖撞去。
夏暖馬路走了一半,看到遠處黑色的車子像一陣風一般的迅速跑過來,一時間雙腿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忘記了向前跑。
眼看着車子就要撞到她的身上,只聽見一聲槍響,然後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衝了過來,抱着夏暖往向一撲,兩個人在地上滾了幾個圈。
夏暖的後腦先着地,感覺到腦袋上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眼前有一片金光亂閃,在她驚魂未定中,看到那輛黑色的馬自達像是脫離了控制不般直接路向路邊的一顆車上。
夏暖這纔去看剛纔救自己的人,“謝謝你救……。”卻在看到救她的人面容後怔了一下。
“陸睿行,怎麼是你?”夏暖驚訝的問。
“剛纔我看到你在車停車位,又發現你身後有一輛車在一直跟着你,覺得有些可疑就跑了出來,你沒事吧?”陸睿行關心的問。
“那剛纔的槍也是你開的?”夏暖問。
陸睿行點點頭,“剛纔情況緊急,如果不射中車子的輪胎,減少一下車子的速度,我根本就沒有時間救你,怎麼辦,你欠了我這麼大一個人情,只能嫁給我,用一輩子來償還了。”
看着陸睿行不正經的笑容,夏暖推開他就站起來,走向黑色的馬自達,從車窗外,看到一個女人爬在方向盤上,夏暖試圖拉開車門,卻沒有拉開,看了一下四周,看到一塊磚頭,便拿起磚頭就往車窗上砸,把車門打開,推了一下坐位上的女人。
“你是誰?爲什麼要撞我?”
坐位上的女人輕輕的動了動,擡起滿是鮮血的頭,目光祈求的看着夏暖,“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雖然她臉上滿上血,但夏暖還是第一眼就看出她是季如歌,心裡悲憤不已。
“季如歌,沒想到你居然爲了得到陸奕寒想要我的命,你真的這麼天真,以爲把我殺了就能得到陸奕寒嗎?就算你可以得到他,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你就真的覺得沒有警察能抓住你嗎?想讓我救你?你別做夢了,你想殺了我,還想我救你,你真當我是聖母瑪莉雅嗎?”夏暖說完轉身就走。
季如歌一把用力拉住夏暖的手,一手撫着疼痛的肚子,目光乞求的看着她,“求求你……”
夏暖看着季如歌,最終狠狠的鬆開季如歌的手,轉身就走,卻在走了一段路之後,看到一個警察對他說前面有人出了車禍需要幫助。
陸睿行看着夏暖,聲音調侃的道:“你就不怕你現在的心軟,會換來她以後的殘忍?”
“怎麼會不怕?但我更求良心過得去,我不想以後在想起這件事情,會後悔當時的心狠,我始終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夏暖說完徑直朝餐廳走去。
包廂裡,待菜色上完後,夏暖卻沒有動筷,目光直直的看着陸睿行。
“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是不是覺得你未老的老公帥氣無敵?”陸睿行調侃道。
“帶我去康城!”夏暖聲音冷冷的道。
陸睿行夾菜的手一僵,隨即又恢復正常,將菜放在碗裡,聲音玩世不恭的笑道:“原來你想我們的蜜月到康城去度,可以啊。”
“陸睿行,別裝了,你是陸睿行的弟弟,看着自己的哥哥在牢裡受盡苦痛,和自己的兄弟手足相殺,你心裡就不覺得愧疚嗎?”夏暖開門見山的道。
“哈哈,夏暖,爲了不答應我的要求,你編排我和陸奕寒是兄弟這個理口,也太可笑了吧!”陸睿行臉上笑得雲淡風輕,但眸光底卻是暗潮洶涌。
“我知道你們康城人最信奉觀音菩薩,如果你不是陸奕寒的弟弟,那你就向觀音菩薩發誓。”夏暖目光咄咄逼人的看着陸睿行。
陸睿行露出邪魅的笑容,“你這丫頭太有意思了,我爲什麼要爲了一個根本就不是真相的事情發誓呢?更何況,你真的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觀音菩薩嗎?”
“你不承認是吧?好,我下午就去康城找你的爺爺,我知道在A市還有一些你的幫兇,我此次去康城,也非常有可能是凶多吉少,如果我死在康城,就當還了你今天的救命之恩。”夏暖說着站起來就走。
陸睿行緊緊拉着夏暖的手,“你瘋了?”
“沒錯,我就是瘋了,被你們逼瘋了,如果你再不收手,我真的寧願拋出去這條命也要去找你的爺爺陸霸天,我就不信他真的會讓他二兒子唯一的血脈慘死獄中。”夏暖目光堅定的看着陸睿行。
看着夏暖爲愛這麼執着堅強的模樣,陸睿行目光裡露出一抹羨慕,“你就真的那麼愛陸奕寒,爲了他,連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那是因爲他爲了我,也同樣不怕犧牲他的生命,他值得我這樣對待。”夏暖認真的道。
見夏暖認真嚴肅的模樣,陸睿行被她這獨特的美麗氣質所深深的吸引,只是他知道,這一輩子他都不可能打敗陸奕寒,把這個女人從他身邊搶走。
這個善良,堅強而又勇敢的女人,只能是他的嫂子。
“你說的沒錯,陸奕寒確實是我二叔的遺子,也就是我的堂哥,如果我說陸奕寒入獄這件事情不是我策劃的,你會相信我嗎?”陸睿行聲音苦澀的問。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是那種殘害手足的人,真正陷害奕寒的人是陸家其他的子孫。”夏暖毫不猶豫的回答。
陸睿行淡淡的道:“都說男人討厭聰明的女人,真不明白,陸奕寒怎麼會喜歡一個這麼聰明的女人,沒錯,陷害奕寒的人其實是大伯家的兒子陸默和三叔家的兒子陸昊,他們知道奕寒的存在後,就開始心裡不安,因爲二叔很優秀,很聰明,爺爺本來就喜歡他,這些年,爺爺始終在爲二叔的去世而後悔自責,他們知道奕寒是二叔的兒子後,又得知奕寒的能力那麼強,一個人將陸氏集團的事情做的那麼大,很害怕被爺爺知道他的存在後,會將霸天集團的大權交給奕寒,想讓陸奕寒消失,便讓我來A市探查陸奕寒的實力,他們試圖搶走陸氏集團的業務,壟斷陸氏的經濟來源,但都被陸奕寒一一化解危險,陸奕寒遠比他們想象中的難對付,他們謀劃了很久才設計了這場牢獄之災,想借機在獄中除掉陸奕寒,是我在中間遊說他們,讓他們不要動作太大,否則引起上面的注意,被爺爺知道,他們休想得到家裡一分財產,他們纔沒有下狠手,但他們在牢裡安排了許多人手,陸奕寒的身體情況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
聽到陸睿行的話,夏暖心裡一痛,目光乞求的看着陸睿行,“睿行,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求求你,帶我去見你爺爺好不好?”
陸睿行臉上露出一抹傷感之色,“其實,我在陸家的地位並不好,因爲我媽是陸家的傭人,家裡人都看不起我的出身,在爺爺面前我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權利,而且陸默和陸昊也在a市這邊,我需要留在這裡拖延時間,如果我和你一起去會引起他們的懷疑,若是被他們查到,他們一定會破斧沉舟,陸奕寒就更加危險了,所以我會把家裡和公司的地址以及爺爺的性格與生活習慣告訴你,能不能見到爺爺要靠你的運氣了。”
見陸睿行如此坦白,夏暖心裡感動不已,“你願意告訴我這些就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幫助,謝謝你,你放心,就算我的行蹤被你堂哥們發現,我也不會出賣你,不會讓你在陸家難做人的。”
“陸奕寒能遇到你這麼重情重義的女子,是他三生三世修來的福份。”陸睿行羨慕道。
陸睿行將陸霸天的資料寫好,夏暖拿着資料給冷帆打電話,告訴冷帆她有陸霸天的資料,現在可以出發去康城,冷帆即刻開車來接夏暖。
看到陸睿行,冷帆淡淡的道:“真沒有想到你最後居然會幫奕寒。”。
陸睿行面無表情的道:“我不是幫陸奕寒,說實在,我在陸家本來就不受寵,真的不希望再出來一個和我分割家產的強勁對手,但夏暖的真情勇敢打動了我的心,我覺得這樣的真心比任何財富都讓人敬重,我只是尊從我的內心,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
冷帆淡淡一笑,對於陸睿行的話,他也很贊同,世間真的少有像夏暖這樣勇敢堅強又癡情的女子。
陸奕寒把他所有的錢給了她,她完全可以拿這筆錢過一生富貴榮華的日子,卻選擇在陸奕寒傷了她那麼深之後依然不離不棄。
這樣的女子,值得任何人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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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吧!”冷帆看着夏暖道。
夏暖上了面前爲了掩人耳目毫不起眼的麪包車,目光乞求的看着陸睿行,“奕寒這邊就拜拖你了。”
“你放心吧,我等你回來!”陸睿行向夏暖揮手。
車子離開後,陸睿行看着車子消失在他視線後,深邃的眸光裡閃過一抹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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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
季如歌醒來後的第一感覺就是小腹處疼,有一種被人拉扯般的疼,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孩子。
看到冷冰冰的病房,她連忙下牀,想要問醫生,可是腳剛着地,腿上傳來刺骨的疼痛,讓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額頭上包紮好的傷口撞在地上,疼得她又是一陣金星亂閃。
季如歌用手一摸,手上沾到一層紅色的鮮血。
但她沒有去管額頭上和左腿上的疼痛,掙扎着想往外爬,慢慢的爬到病房門前,這時,一個護士走在走廊上,看到一隻沾着紅色鮮血的手從裡面伸出來的,被嚇得大叫一聲,調頭就跑。土乒以弟。
“鬼啊,鬧鬼了……”
季如歌這時半個身子爬出來,看着護士大聲喊:“護士,我不是鬼,我不是鬼啊……”
護士聽到季如歌的話,停下來回頭,看到季如歌額頭上的血,看着她蒼白的臉,這纔想起是中午搶救的一個病人,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你的左腿骨折,不要牀上躺上下來幹什麼?快要被你嚇死了。”護士沒好氣的道。
季如歌不管護士的態度,拉着她的衣角,聲音急切的問:“護士,我的孩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