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辭職

沈靜儀尷尬地羞紅了臉,這副眼鏡只是它的一個保護殼而已。自從兩年前踏入‘洛氏’後追求她的人就一直沒斷過。

上至各國大總裁的執行者,下至普通的同事,甚至還有某某國皇室的王儲。這一點令她不堪其擾,於是,她用這個幾乎可以遮住她半張臉的俗氣得令人“望而怯步”的眼鏡,藏起自己的美麗。

沈靜儀有點惱羞成怒地自譚旭輝手上奪回眼鏡,迅速戴上。在他面前,她更需要這副眼鏡,如果沒有那厚厚鏡片的遮掩,她怕自己眼中的情意會被他輕易看穿。

在沈靜儀戴回眼鏡時,瞥見譚旭輝身上閃過一絲痛苦,驀然驚覺他剛剛是用受傷的那隻手拿着自己眼鏡。

懊惱爬上臉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想抓起他的手看看是否有被自己扯到燙傷的部位,卻怕自己再度不小心弄痛了他。

譚旭輝淺笑着看沈靜儀一副着急又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裡那塊因她的離開而堅硬如鐵的地方,似乎柔軟了幾分。

“道歉要拿出誠意來,不是隨便嘴上說說的。”

“誠意?”以怕他發脾氣的聲音輕輕問着。

譚旭輝也不再拐彎抹角了:“我這次來新加坡是爲了‘輝煌’新一季的廣告案。身邊只帶着一個助理,住在‘諾亞’酒店。”

“……”沈靜儀不明白他跟自己說這些幹什麼,不過,她還是靜靜地聽着。

“現在我的手受傷了,醫生說不能做太頻繁的動作,也不能碰水,我需要一名貼身照顧的——保姆!”熠熠閃光的裼眸緊緊攫住她的臉。

過了好一會兒沈靜儀才幽幽開口:“你的意思是要我當你的貼身保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

“小儀,你果然是冰雪聰明!”他毫不吝嗇地給予讚美。

“我不信堂堂‘輝煌’珠寶集團的總裁會請不起一個保姆或看護?!”話雖這麼說,可她有種逃不掉的覺悟。

“沈小姐是在推卸責任?還是剛剛的歉意僅止於口頭上的?”臉色一肅,利眸更深沉了幾分。

“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我還有工作要做,可能沒有辦法全天候照顧你。”猶在做垂死掙扎。

“工作?很簡單啊,辭掉就是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什麼?你要我辭職?”沈靜儀聲音不由得高了八度。

“難道,你還想繼續留在洛亦濃身邊?”陰鬱的聲音透着一股寒意。

“我……”剛想反駁卻看到他又露出那份陌生的暴戾。

“你什麼?不怕我毀掉洛亦濃的公司了?”這次他不再玩捉迷藏的遊戲了,直截了當地挑明。

“旭輝!”沈靜儀以看怪獸的眼神看着一臉陰沉的譚旭輝。“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念頭一起,話就那麼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

“那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譚旭輝反問道。

“你……”見他又散發出那股嚴冬般的冷冽,沈靜儀不得由心揪了一下。

“怎麼?不記得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了?”面向她:“其實,我能這麼快有今天的成就,還要謝謝你,沈靜儀小姐。”他的話似一把世上最鋒利的劍,刺入她心臟,卻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