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投降之後你幹過什麼事?”秋水問。
“那幾年我實在沒什麼事可做,只能充當觀衆,因爲實在插不上手,許多正在發生的事令我自愧不如。公平地看,內戰的慘烈一點不亞於抗日,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在一邊看着都覺得奇怪,心裡老是忍不住想,如今的勝利者當年打鬼子的時候如果像現在一樣拼命會發生什麼事?想來想去搞不明白,人心真複雜啊,說的一套,做的另一套,事後還要編造歷史,把功勞安到自己頭上,把對手說得跟一泡屎似的,真沒天理。”李公子說。
阿牛說:“我忍不住想,如果當年你在朝歌的廢墟當中一直沒有機會醒來,永生永世做一個傻乎乎的妖魂,那麼這旮旯到了如今會是什麼樣的一番景象。”
李公子說:“誰知道,也許更好些,也許更糟糕些,我認爲自己的作用其實並非想象的那麼大,這旮旯一向盛產殘忍嗜殺、獨斷專行、喜歡爭權奪利的人物,就算沒了我,同樣的事也會發生,仍然會屍積成山、血流成河,我僅僅只是在其中胡亂攬和了幾下罷了,至多也就是讓死掉的人數量方面更多一些,遠遠談不上推動歷史車輪滾滾前進。”
秋水心想這當然是一種站不住腳的說法,過於謙虛,試想一下,每當歷史發展的關鍵時候,就算一點小小的意外也可引發失控的大型連鎖反應,狐妖這麼個天生的邪惡分子對於歷史的發展以走向施加的影響力絕對不可小視,可以斷定,如果沒有這麼個玩藝兒,那麼如今這旮旯絕對是另外一番景象。
這廝一向喜歡扮演破壞者的角色,屢屢出現在重大的轉折時段出現,或者當謀士影響歷史大人物的判斷與策略,或者直接佔據某個軀殼,親自參與進去,製造戰爭與衝突,大肆殘殺無辜者,瘋狂地燒殺搶掠,雖說關於過的假設沒有什麼意義,但是這傢伙的可恨之處並不因此而減少。
人偶爾做一件壞事並不難,最最可惡的就是一輩子做壞事,樂此不疲,還不知悔改。
秋水問:“內戰結束之後你做過什麼事?”
李公子說:“這個說起來比較慚愧,我曾經附身到一名大人物體內,管轄着幾十萬平方公里,但是沒過幾年好日子就被莫名其妙的打倒了,並且判了死刑,考慮到管制很嚴格,如果逃跑,也沒什麼好日子過,於是我就讓劊子手槍斃了自己,魂魄得到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