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淡平覺得,讓幾十雙眼睛盯着光屁屁的自己,就算在夢裡也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
於是他很紳士地用自己的衣服把女子過分潔白的身體遮掩好,然後動作飛快地把褲子穿上。
衆怪人齊聲長嘆,慢慢退開。
“真沒禮貌。”他小聲嘀咕,然後轉過頭摟着女子,溫柔地說,“別理他們。”
女子微笑點頭,一副乖巧聽話的表情,十分可愛。
他不禁想,如果她的臉能夠紅潤一些就好了。
在長時間的親熱過後,她仍舊是一副蒼白的小臉,就算在夢境當中這也是一大遺憾,總覺得不夠完美,似乎有些對不住先前那個近乎無懈可擊的過程。
這時門打開了,幾十個怪人散開,慢慢向外走。
他心想這幫傢伙最好永遠別再回來,他已經看膩了他們的奇怪舞蹈。
很快,室內只剩下他和女子,四周空蕩蕩的,有些莫名的寂寥。
一雙纖細的手把衣服放回到他身上,轉頭一看,女子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穿戴整齊,連頭髮都梳理得非常平順,就像是即將登臺發表演說的優秀學生。
“哇,你動作真快,怎麼弄的?教教我。”他樂呵呵地說。
她微笑不語,腦袋微偏,表情再自然不過。
“爲什麼你不能說話?真奇怪。我很想聽到你的聲音。”他輕柔地擁抱她。
她吹口哨,是殯儀館裡每天都奏響許多次的哀樂。
由於四周很安靜,她的口哨聲顯得異常響亮,悲傷的曲調竟然讓他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看她吹得起勁,他也不便干涉,只得硬着頭皮,裝出興致高昂的樣子聆聽。
女子突然拉着他的手,示意往外走。
他聽從安排,一點也沒抗拒。
兩人進入走廊。
他能夠確定,這裡是醫院。
一切都很眼熟,走廊兩側的塑料椅子,綠色的牆裙,病房門上的號碼。
可是這裡過分的冷清,看不到人,與記憶裡的醫院大不相同,他覺得醫院內總是很熱鬧,無論白天黑夜都可看到許多人,病房內空牀很少。
那三十幾個怪人哪裡去了,爲何走得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