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解之的話像一把鋼刀,快狠準地切在了安小夏的傷口之上。
她的確是與顧亦澤達成了不可告人的協議,纔會被他所幫助。若是脫離了顧亦澤,那麼她安小夏就什麼都不是!
一直憋着沒有說話的塗馨,見蘇解之亮出這張王牌,終於忍不住一吐爲快,自以爲掐中了安小夏的七寸:“安小夏你別以爲勾搭上顧亦澤就了不起。顧亦澤根本不喜歡女人,他現在幫你只是利用你而已,等他的目的達成,你立即會被他踹掉,現在你在這裡得意個什麼勁兒,你的死期已經不遠了!”等一個月之後顧家老大爺七十大壽結束後,真不知道她會落得什麼下場。
塗馨聽過太多顧亦澤整人的手段,若不是她早知道安小夏以後會有怎樣悲慘的命運,方纔安小夏這樣侮辱她,她豈會強忍着不發作!
塗馨無凝是說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這個安小夏居然是顧亦澤的女人!在場的人全都既驚又詫地看着她,有興災樂禍看好戲的,也有驚豔羨慕的。
不過大半部分人還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因爲都知道顧亦澤喜歡男人,這十來年他身邊從未出現過女人,怎麼突然之間他身邊會多出一個女人?
有心之人已經在猜測他如此不尋常的舉動後面,到底有什麼陰謀,抑或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顧亦澤就是這樣的人物,就算打個噴啑,也有會有人延伸出很多事情。
跟顧亦澤的關係,她是最不願被提及的,此時被塗馨如此嘲諷地說出來,她只覺得一根刺扎進了她心尖。
安小夏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未說,擡起手在空中打了一個手勢,啪的一聲響,大廳的燈在一瞬間全部關閉,緊接着,一臺投影儀亮了起來,從中央大廳頂部徐徐降下放映帷幕。
畫面未出現,便已經傳來男女不純潔的喘息聲。
那聲音……是塗馨的!
“啊……啊……我的好哥哥!”聲音不斷從最頂級的音響中放出,震在人心上,竟有一種別樣效果!
緊接着燈光一閃,放映幕上出現了一雙男女在一起的身體。
從拍攝的角度可以看出,這視頻應當是偷拍到的。
“不許放,不許放,給我關掉,關掉!”塗馨瞪着雙眼,看着視頻裡翻雲覆雨的主角正是他跟蘇解之後,什麼也顧不得了,叫人關視頻,沒人聽她的,她便拼命地想去將布扯下來。
安小夏走過去,手裡一杯紅酒潑在她臉上:“你怕什麼,你有本事做出來,沒本事給大家看嗎?”
“安小夏,你這個賤人,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塗馨一句一句“你怎麼不去死”說出來,聲斯力竭。
安小夏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你纔要去死!”安小夏這一巴掌使盡了全力,塗馨頓時被她抽翻在地,捂着臉倒在地上大哭起來。
而此時視頻裡一番雲雨之後,兩位主角的喘息聲漸漸平息下來。
女人用粉拳砸着男人說:“什麼都是你爸你爸,你這個沒主見的,是不是你爸要你跟她結婚你就跟她結婚啊!”
男人極其猥瑣地道:“我的心肝寶貝兒,安小夏那賤女人,相貌平平,身體也扁平得跟壓路機壓過似的,我對着她就像對着一張人皮,連硬都硬不起來。哪裡能跟你相比!如果不是因爲她有一手技術,就算她跪舔我的鞋子我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你也知道的,她造假的技術已經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那時候我爸公司有點小麻煩,正好她回國,我爸就讓我去勾搭她,讓她給我們家賣力做事,現在我們家不但度過難關,還跟顧家做成了買賣,現在馬上就要開分公司了,她也沒有了利用價值,踹掉她是遲早的事。”
女人擔心地說:“你們有把柄在她手上,我看你怕是踹不掉她的!”
男人頓了一會兒,纔開口:“你說得沒錯,那賤人聰明着呢,到時候恐怕會多生事端,不如……”他一聲奸笑,“你說,要是我找一羣男人把她輪了,再拍成錄相威脅她,她還敢再外面亂嚼舌根嗎?”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男人一個翻身把女人壓在身下,又進行了一番雲雨。
影片在這裡就停住了,大廳的燈也全都亮了出來。一時間所有人都面面相覷,面紅耳赤的。
在場之人全都是街在上流社會的,且不說他們內裡有多少腌臢事,在外誰不是道貌岸然,一副僞君子模樣。這種限制級的東西當衆放出來,雖然個個都表現得又羞又怒全在譴責,心裡說不定有多興奮。
“這……這都是些什麼東西,這種東西怎麼能在這種地方放!”終於有人憤怒地指責出來。
站出來的人正是塗馨的父親塗偉,自己親生女兒的這種片子被放出來,這比當面甩他耳光還要讓他難堪。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還能強撐着站在這裡!
安小夏立即道:“怎麼?你們就只在乎這片子是否純潔,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裡面的內容嗎?”安小夏的話一出,塗偉氣得嘴脣直抖,既恨安小夏不顧場合地放出這種東西,又恨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女兒竟然幹出這麼丟臉的事!
“我想這片子裡的對話已經讓大家都清楚了,所有一切的事情全都是蘇家搞出來的,而我安小夏一直被矇在鼓裡,直到撞破他們的好事,才知道自己從始至終都是他們的棋子而已!”安小夏擡手指着蘇解之,纖細的胳膊都在微微顫抖。
蘇解之臉上早己成了醬紫色。
他原以爲安小夏不敢亂來,沒想到他竟然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他走過來擡手就要抽安小夏巴掌,安小夏早有防備,在他出手之前,率先抽了他一巴掌。蘇解之連番受辱,氣得不輕。也顧不得什麼風度禮貌了,爬過來便拽着安小夏往外拖,他的一切都被這個女人毀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安小夏今天來此的目的就是砸場子,外加讓蘇家在業界永遠擡不起頭來,再順道把蘇家的人送一兩個進監獄,怎麼可能讓他把自己扔出去!擡腳狠狠將纖細的鞋跟跺在蘇解之腳背上,蘇解之悶了一聲,手上仍死死地拉着安小夏。安小夏纖腰一扭轉身粗暴地推開他,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只聽“啪”的一聲響徹整個大廳,蘇解之臉上頓時出現五根烏青的手指印。
她這一下用了全部力氣,打得狠,整隻手掌火辣辣的疼,不停地在抖。
蘇解之捂着臉,怒火中燒:“你……”
“你什麼你,老孃打你是你的福氣。”安小夏說着揚起巴掌又往蘇解之臉上招呼去。蘇解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安小夏你鬧夠了沒有!”
“夠?怎麼夠?你騙我在先,害我爺爺在後,你欠我的永遠都遠不夠你還。”她雙手被抓着,蘇解之胳膊一用力,便將她攔腰提起,挾在腰間,朝大廳門口走去。
就在此時,宴會大廳的門“呯”的一聲被撞開。顧亦澤與林沖出現在門口。
他一身淺灰手工西裝,看不出牌子,但只要有些眼光之人就知道價值不菲,一副特製的面具遮住他大半張臉,卻沒有人會認爲他不是顧亦澤!
就連站在他身後給他推着輪椅的林沖,也是一身阿瑪尼西裝。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人畏懼。
停在門口的顧亦澤一眼就看到被蘇解之挾在腰間的安小夏,原本輕抿着的薄脣漸漸放鬆下來,他自己操控着輪椅進了大廳,直到停在蘇解之面前,他嘴脣微勾,慢慢擡頭,看着蘇解之:“蘇少,不知我太太做了什麼事,讓你發這麼大的脾氣,不顧顏面的要對她動粗。”那話說得客客氣氣的,可那聲音裡的寒意卻擋也擋不住。
蘇解之在看到顧亦澤出現在大門口的那一刻,他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咆哮:完蛋了!
聽完他的話,心裡更是涼透了。
安小夏見蘇解之呆怔住,一腳踹向蘇解之的膝蓋窩,蘇解之的膝蓋一彎,待他不可避免地半跌在地上,安小夏已經跌跌撞撞地跑向顧亦澤了。
“我不過是上趟洗手間,怎麼轉眼就不見了人,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顧亦澤嚴肅上下左右地打量安小夏,發現她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之後,臉上緊張的表情明顯一鬆,體貼地把她散開的髮絲攏至她的耳後。
安小夏低頭着,一臉小媳婦兒的委屈狀:“我……”我了半天也說不出解釋來,只擡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顧亦澤。心中卻在想,我勒個擦,這戲演得也太過火了吧,明明就是來爲她報仇的,幹嘛還要來這麼一出情深深雨濛濛的狗血戲碼!
她雖有怨言,但本場戲的導演是他顧亦澤,安小夏只不過是領盒飯的小演員,要盒飯有雞腿,就必須聽他安排。
顧變澤一隻攬着她的纖腰,霸道地宣示所有權:“你是我顧亦澤的女人,不用怕。”
雖然今天的一切全都安排妥當,可剛纔讓她一人對陣時,她仍然有些心慌。此時看到顧亦澤就像看到一顆定心丸似的,懸着的心終於安定下來。特別是他在她耳畔呢喃的淡然鎮定聲音,彷彿全天下沒有他顧亦澤做不到的的事情似的!
“嗯!”她不由得堅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