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在沒生病前,或許真的、可能有這麼多錢財,但自四年前爺爺開始生病後,花錢如流水,哪一年不花出去一兩百萬?
這些年來,早就把家底掏空了。
現在她也算是明白了,難怪二叔二嬸家爲什麼不願意給爺爺出半毛醫療費了,原來在他們眼裡,爺爺就是金塑的,還有再生功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二嬸看到安小夏的表情,心裡也不知在琢磨些什麼。
二叔也悠哉悠哉地靠在椅背上,喝着茶水,雙眼亂瞄。
他的眼神就像是在一瞬間化身成爲一臺計算器,在給這幢小樓估值,看看這座小樓賣出去,能拿到多少錢!
安小夏給他們的那些證件裡面,都沒有這幢小樓的房產證,可見安小夏的心底有多黑,昧下了多少好灑。
安小夏深吸一口氣,說:“看來今天咱們是沒辦法淡了!既然你們覺得爺爺有這麼多錢,那你們就去請一個可靠的律師來做資產清點吧!到時候把爺爺的資產清點清楚了,咱們再來說說,這錢怎麼個分法!”安小夏說完,站了起來。
顧亦澤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腰。
“二叔,二嬸,請先出去吧。”她站在門口,準備趕人。
那二嬸當場就急了,她沒見過晚輩這麼囂張的!
氣乎乎的張口想說什麼,結果被二審一個眼神給制止了,反而語重心長地對安小夏說:“小夏啊,咱們都是一家人,撕破臉皮誰也不好看。反正我們都是升斗小民,不在乎這些,可你怎麼也得爲顧亦澤想想,他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傳出去他的妻子爲了這點錢同家人鬧上法庭決裂,恐怕要遭人誹議的!”反正今天看這個顧亦澤的態度,就算勉強保持關係,他們也不可能從中撈得什麼好處,佔到什麼便宜,不如索性的撕破了臉,一次拿多一點。
“這些事,就不勞二叔你費心了,還請你趕緊走吧。”安小夏冷着臉說。
二叔見安小夏油鹽不進,真有些氣了,冷冷地哼了一聲,甩袖而去。
安小夏‘咣’的一聲,大力的摔上門,眼睛忽然一下就紅了:“他們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啊!爺爺危在旦夕的時候恨不得躲得遠遠的,現在又想來分爺爺的錢,給得少了還不滿意!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不要臉的人!”
顧亦澤將她攬進懷裡,揉着她的肩膀:“好了,別生氣了,爲了這種人影響自已的心情可不值得,否則咱們的寶寶要抗議了!”
安小夏抹抹眼淚,果然不氣了。
不管遇到什麼艱難的事,只要有顧亦澤在身邊,她就滿足了!
“快回家吧,方媽說今天要包餛飩,各種口味的,現在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現在回去就能吃到現做的,熱氣騰騰的餛飩了。”
一想到方媽的餛飩,安小夏就忍不住流口水。
說來也奇怪,她最近孕吐反應逐漸強烈,可是偏偏吃方媽做的餛飩就沒事。
而且方媽還專門爲她調製了孕婦口味的餛飩,又酸又辣可開胃了。
這件事二叔二嬸當然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竟然真的如安小夏所說的,去請了專門的律師回來,要同安小夏打官司。
安小夏不怕,也委託了律師處理這件事。
而她則安心在家裡養胎,不想讓這些小事影響她的心情。
現在安小夏還在孕前期,孕吐超級厲害!
早上一醒,安小夏就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掀了被子就直衝進衛生間。
還在熟睡的顧亦澤也被她吵醒,見她風一樣衝進衛生間,驚得他一下子從牀上彈坐起來,焦急在大叫一聲:“老婆!”便像箭一樣跟着要衝進洗手間。
‘咣’的一聲,安小夏從裡面將洗手間的門反鎖了。
顧亦澤急得直拍門:“小夏,開門,讓我進去。”
裡面沒人應聲,卻不斷傳來難受的作嘔聲。
顧亦澤更急了:“安小夏,你趕緊把門給我打開!”
迴應他的,還是隻有作嘔聲。
好一會兒,傳來馬桶沖水的聲音,才聽安小夏虛弱的聲音傳來:“你不要進來,走開!”
“你讓我進去!”顧亦澤都急得快生氣了。
“你不要進來,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髒髒的樣子。”她說完,外面便沒聲了。
她以爲顧亦澤真的離開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也空落落的。
最近她患得患失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了!
她心裡正爲此而感動難過時,門外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她嚇得低叫一聲,撲上去想抵住門,可衛生間的門已經被打開,她直接撲進了一個溫暖清新堅實的懷裡。
顧亦澤攬住她的腰,挑起她的下巴,一下吻住了她。
“唔……”安小夏瞪大了雙眼,有些驚恐。
她奮力掙扎着要推開顧亦澤,可顧亦澤偏偏不讓。
強勢霸道地攬着她的腰,用力往下壓,並且將這個晨吻加深。
“唔……”不要,髒!
她剛剛纔吐過,連口都沒漱。
可即使她怎麼抗議,顧亦澤都不肯放過她。霸道有力的舌頭在她嘴裡一陣翻攪,掃過她嘴裡的每一寸地方,最後纏住她的舌頭,用力吮吸。
沒有情慾,只有霸道強勢的佔有與掠奪。
每一下都像是在宣示他是她的主權一樣。
她的一切,他都在乎!
良久,一吻才畢!
顧亦澤與她分開,她已經雙腿發軟站不住,只能順從地靠在他的懷裡,呼呼地喘着氣。
顧亦澤緊緊地抱住她,不讓軟倒在地上,愛憐地吻着她的發頂,親吻一個接一個!
直到喘勻了,安小夏才一記粉拳砸在顧亦澤胸口:“你爲什麼要這樣,很髒的!”
顧亦澤將她的小拳頭握在掌心,看着她:“你是我妻子,沒有什麼髒不髒的,而且,你也是爲了給我生孩子才遭這份罪,我感激你,愛你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你髒!”
不知是晨吐太難受,還是顧亦澤的情話太暖心,總之,安小夏的眼角溼溼的。
顧亦澤伸手抹去她脣角的水漬:“還難受嗎?還要不要吐?”
安小夏搖頭。
“以後,再也不能這樣對我,知道嗎?”
安小夏乖順的點頭,心裡暖暖的粉紅色泡泡都快溢出來了。
顧亦澤端了熱水給她漱口,又給她擠了牙膏。
安小夏一邊刷牙,又一邊想吐。
噁心了好幾次,都沒有真正吐出來。
漱口完畢,將她打橫抱起,放到牀上。
他則重新回到浴室裡,給她擰了毛巾,讓她擦臉。
早餐除了一點熱熱的餛飩外,還有水果和維生素b6,這些都是能緩解孕吐情況的。
除此之外方媽還會爲她準備一些營養品,以保證安小夏體力和基本營養。
小夏的孕吐,早晚各一次,準時得很。
自從被顧亦澤說過之後,安小夏便再不會把他關在門外了。
他會陪在她身邊,端着一本熱水,她吐得難受時就給她順背,吐完了就遞上熱水讓她漱漱口。
因爲沒有食慾,小夏瘦了很多。
整個看上去更加憔悴。
晚上顧亦澤給安小夏做足底按摩,又給她做準備了水果,讓她一邊吃東西,一邊看八點檔狗血劇。
大概是懷孕之後女人都會變得脆弱吧,曾經不屑的狗血劇,她也能看得哭起來。
這時候,顧亦澤只能在一旁默默地遞紙巾。
如果他說一句:這都是假的,編劇編出來專門賺你們這些女生眼淚的。
他若是敢說一句這樣的話,安小夏就會給他講半天,讓他不要這麼沒有同情心。
此時此刻,電視里正放着男女主角破鏡重圓,皆大歡喜的場景,安小夏突然:“哇嗚……”一聲就哭出來了。
顧亦澤坐在她身後,她累的時候可以向後靠到他身上,只要她一個指令,顧亦澤這張人體工學靠背,就得隨着她的指意調高調低。
顧亦澤原本在幫她按肩膀,見她一下哭出來,他十分淡定地拿了紙巾給她:“來,擦擦眼淚啊!別把臉哭花了。”
“男女主人公破鏡重回,應該開心,你哭什麼?”顧亦澤現在完全還能理解安小夏的最近情緒起伏很大,只能順着她哄。
安小夏拿紙巾抹着眼淚,說:“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那是什麼?”顧亦澤問。
安小夏指着自已的肚子:“它動了!”
“顧亦澤,咱們的孩子胎動了!”
最開始,顧亦澤明顯愣了一下,漂亮的鳳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過了好一會兒,顧亦澤才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卻是僵硬着。
安小夏看了着他奇怪的表情,眉角抽搐:“你幹嘛這副表情!”
好一會兒顧亦澤將安小夏整個抱進懷裡,用自已的臉蹭着她的:“老婆,我好開心。”他的聲音悶悶的,聽着像是快要哭出來了似的。
“喂,顧亦澤,不是吧你,這樣你就要哭了嗎?”
顧亦澤:“誰哭了?”
安小夏失聲笑,說:“好吧好吧,你沒哭,是你的眼睛進到砂子裡了,跟你沒啥關係。”她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眼角還掛着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