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烏光中的三寸小釘,看似稀鬆平常,就連名字,亦是老土,但卻擋不住這小釘的赫赫威名,數百年前,合歡宗內曾有一名金丹修士,憑藉着一手暗器類法寶威震修仙界,此人曾是世俗武林中一名暗器高手,因爲身具地級靈根,機緣巧合之下,拜入合歡宗,憑着苦修,終於踏入金丹大道,而此人進入金丹之後,所使用的法寶,竟然全部都是暗器類的法寶,再加上一身修爲,令人防不勝防,手中更是沾染了多名金丹修士的鮮血,最後此人因爲過於囂張,觸怒了天山派,天山劍神親自出手將其斬殺,據說因爲此事還引得合歡老魔和天山劍神兩位元嬰五重大修士在天水河上一連大戰數日,故而廣爲流傳。
而這三寸釘,正是那位善使暗器的金丹修士的得力法寶,陳執怎能不驚。
轉瞬之間,烏光便穿透了陳執面前五六道防禦,那些足以抵擋下品法器攻擊的防禦法訣在三寸釘面前,就猶如紙糊的一般,旋即烏光一閃,狠狠撞在了陳執的胸口。
陳執慘叫一聲,身體倒飛出去,狠狠撞在了巖壁上,旋即整個人靠在巖壁上,雙眼緊閉,氣若游絲。
與此同時,天空中飛舞的九陰腐骨袋和陰靈劍似乎失去了控制,搖搖晃晃地掉落在地上。
看偷襲得手,湯河走到陳執面前,先是拿出一把飛劍狠狠在陳執的胸口戳了戳,發現陳執竟然一點動靜都沒,這才哈哈大笑道:“死了,哈哈哈,小子,你再能忍,也要死在我的手中,雖說你給我帶來了不少麻煩,但你身上這些寶物,老子就笑納了。”
說着,彎下腰便準備在陳執身上摸索儲物袋。
就在此時,躺在地上看似氣絕的陳執猛地睜開眼睛,陰陰一笑,也不管驚駭欲絕的湯河,狠狠一把抓住了湯河的手臂,左手猛地一掐訣,體內儲存的十七道天雷便打在了湯河的胸口。
“啊!”湯河一聲慘叫,倒飛出去,不過他身上法衣一陣閃爍,竟然和天雷同時化爲灰燼。
湯河倒地一滾,想都沒想便伸手一招,絕命拐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不可思議地看着陳執。
陳執這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摸了摸胸口,從衣服上取下一枚通體烏黑的三寸釘子,一道烏光閃過,小釘竟然化爲一張烏光閃閃的符籙。
“符寶!”
陳執先是一驚,旋即反應了過來,訕笑一聲,說起來也是,若是真品法寶,以湯河的修爲,又怎能驅使得動,也唯有“符寶”才能夠驅動一番,符寶簡單來說,就是將法寶中的一部分力量抽取出來,封印在符籙當中,雖然威力遠遠低於法寶,但好處便是隻要靈力夠,哪怕是煉氣期的修士都能使用。
當然,符寶的數量極爲稀少,因爲煉製符寶,對於所擁有的法寶危害太大,往往抽取一次煉製符寶,便要重新溫養百年之久,若是連續抽取多次,法寶便廢了,所以一般就算是壽元悠長的元嬰修士,也不大願意煉製符寶,也唯有一些壽元將近的金丹修士,纔會煉製符寶,留予後人,故而在修仙界,符寶的數量,甚至比法寶還要稀少。
不過就算如此,陳執也是一陣後怕,這三寸釘“符寶”雖然沒有法寶十分之一的威力,但依舊不是他能夠對付的,若不是湯河妄想一擊斃命,攻擊他的胸口,恐怕他必死無疑。
摸了摸還隱隱作痛的胸口,陳執一陣呲牙咧嘴,還好他一直將《噬魂天書》放在胸口,而這寶貝不知道什麼材質製成,竟然連三寸釘符寶都能夠抵擋,陳執索性將計就計,運起龜息訣裝死,甚至強忍着讓湯河在自己胸前戳了幾個洞,這才抓準機會給了湯河近距離的十七道天雷。
只是,他沒想到,湯河竟然還有一件中品法衣,千算萬算,卻依舊讓湯河逃過一劫。
一時間,雙方重歸對峙,兩人都差點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自然謹慎了許多,再加上剛剛雙方底牌盡出,靈力消耗都十分劇烈,各自都使出手段恢復消耗的靈力。
陳執手握中品靈石不停地吸收靈石中的靈氣,而湯河,則拿出一瓶丹藥,隨口扔進口中。
就在這時,湯河眼中露出一抹沉思之色,淡淡開口道:“陳執,你是個人物,不如來幫我吧。”
沒等陳執說話,他一指旁邊岩石上昏迷的女子,說起來,這女子運氣倒是不錯,之前的戰鬥竟然沒波及到她,只是身上多了一些灰塵。
“若是你對心魔發誓成爲我的手下,我願意將此女和你一同享用,嘿,絕陰之體,千百年難得一遇,只要有此女,我們二人來日都可以晉升築基。”
看陳執沒有說話,湯河以爲他心動了,繼續開口道:“我湯河自認驚才絕絕,卻爲資質所困,不過,就算如此,來日我們只要進階築基,憑着我父親的人脈和你我的智慧,說不定將來宗主之位都是我的,而目前整個合歡宗外門,能入我法眼之人,也唯有你了,怎麼樣,來幫我吧!”
他的話中隱隱帶上了一絲魅音,似乎想勾起陳執心中那股欲~望,只可惜,陳執怎麼會理他。
就算湯河說的都是真的,那又如何。
等湯河說完,他一挑眉,淡淡問道:“說完了?”
“你考慮的如何了。”湯河皺了皺眉,顯然不爽陳執語氣,不過一想目前遭遇,還是強裝笑容道。
“考慮?我可沒考慮過。”陳執冷笑一聲,揚手便打出九陰腐骨袋,與此同時,操縱陰靈劍刺向湯河。
湯河臉色頓時變得猙獰無比,冷冷說道:“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他便重新運起七情劍和絕命拐。
經過一番拼鬥,二人後手盡出,而陳執手中雖然握着“三寸釘”符寶,但是他對符寶根本沒任何研究,所以對目前戰鬥並無任何助益,眼看着雙方進入了比拼靈力的消耗戰,雖說他手中擁有中品靈石恢復靈力,但湯河好歹修煉的是上品功法,體內靈力不管是質還是量,都遠超於他,可以說打消耗,陳執絕非湯河對手。
一想通這點,陳執終於不再吝嗇,一揮手,一張淡金色的符籙出現在他的手中,也不管對面湯河臉上那抹驚恐,揚手便將這枚高級符籙打出。
伴隨着一聲刺耳的尖叫,一頭人形怨魂出現在了湯河的面前,目光空洞,猛地張開嘴巴。
“召喚魔怨符籙!”
湯河一看這魔怨,面若死灰,無比怨毒地大吼道:“陳執,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那你就去死吧!”陳執怎會理他的詛咒,冷笑一聲,朝着魔怨輕輕一點。
魔怨的嘴角,忽然多出了一道有型的聲波,這聲波恍若湖面上砸出一塊石頭激起的漣漓一般,層層擴散,很快便將湯河籠罩。
湯河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呆立當場。
如此機會,陳執怎會放過,揚手便打出幾道陰水箭,將湯河擊殺,接着他強忍疲憊,幾步走到湯河身前,掏出《噬魂天書》,將湯河依舊一臉呆滯的靈魂吞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陳執只感覺渾身虛脫,忍不住躺倒在地,大口地呼吸着。
剛剛一番戰鬥,絕對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最爲兇險的戰鬥,不管他還是湯河,手中法器之多,就算是凝神期的內門弟子都有所不如,可以說一些凝神弟子碰上他和湯河,都不一定是對手。
過了許久,陳執這才雙手撐地坐在地上,瞧了一眼湯河的屍身,淡淡一笑:“你雖然是個人物,但眼界卻太窄了,宗主,呵呵,就算成爲合歡宗宗主又能如何,壽元一到,任何榮華都如過眼雲煙,更何況,合歡宗宗主之上,還有金丹長老,這些金丹之上,更是有元嬰修士坐鎮,宗主也不過是一傀儡罷了,我追求的東西,不是你能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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