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已全然沒有睡意,她像一個士兵突然接到了通知一樣,機靈的從被窩裡蹦出來。
“昊總……”
天啊,房間裡怎麼只有她一個人了?那個人去哪兒了,怎麼沒有叫醒她?現在幾點了?有沒有耽誤今天的工作呢?
一連串的問號冒出來,她下意識的看了下牆上的鬧鐘,時針停留在十點之後的一個空格里,沒有來得及看分針的位置,白嵐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怪不得剛纔電話那頭的人說起話來句句充滿寒意呢?
只見她用另一隻閒着的手敲着腦殼,拿着電話的手配合着嘴巴跟昊總解釋着。
“真是抱歉,對不起昊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現在縱然說出多麼合理的理由,她也已經晚了。
“看來昨天你沒有喝傻掉,至少現在還知道是跟誰講話,而且還知道自己影響了工作。不錯,真是不錯。”
昊總依然說着透着涼意的話,白嵐一時慌亂,竟也聽不出這是誇她呢還是譏諷她。
提起喝多的事,她不得不又再次道歉,“昊總,真是對不起,我錯了,昨天我喝酒太多,誤了今天的工作……”
“你道歉還道上癮了不是?看看錶,還有時間道歉?限你十分鐘,十分鐘之後來302房間找我!”
昊奕打斷了她的話。用命令的口氣說。
“好,好的……哦——哎呦……”
她彈跳着去找自己的衣服,因爲動作太迅速,一時着急,光腿碰到了桌子的棱角上,她呲牙咧嘴的捂着受傷的地方,來不及去找創可貼,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
昊奕聽着聽筒那頭噼裡啪啦的響聲,不耐煩的掛了電話。
都什麼年紀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還是一個毛手毛腳的小丫頭,想到這,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背過身去。把手機順勢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白嵐聽到電話那頭傳出沒有感情色彩的嘟嘟嘟的忙音,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一陣不快朝心頭襲來。
什麼人呢,自己睡醒了也不叫
醒人家?現在還要反過來批評我?存心的吧?
她看了一眼手機,不得不加快步伐去洗手間洗刷。
對着鏡子看了半天,她似乎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片段。對,只是片段。
只記得當時在飯局中被官場上的那些男人一個個灌酒,之後自己就再也記不清什麼了。
可是後來自己怎麼走進酒店的呢?還有還有,她不會對着別人耍酒瘋吧?
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了,因爲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喝醉了酒管不住自己惹是生非的人,那麼昨天?
想了很久,她搖晃着腦袋也沒有把事情的經過組合到一起去。
哎,提起喝酒她就不快,幹嘛要自己陪着去呢?現在這個冷血還要怪罪自己起的晚,如果按部就班的休息,她能睡過頭嗎?
而且,即使睡到現在,她的頭還是感覺好痛,要知道,有些人的睡眠是很長的,一天不睡夠八個半小時肯定會難受一整天,各種想吐頭暈的症狀都會出來。
算了,現在還是抓緊時間收拾一下,去見BOSS吧,十分鐘,只有十分鐘的收拾機會,刷牙簡短時間,穿衣很快,頭髮,對,凌亂的頭髮真是糟糕,得重新洗一下才行,這麼蓬頭散發的出去讓人見了笑話。
哎——她不由得嘆了口氣,從進昊氏公司到現在,各種狀況簡直讓她出盡了洋相,想必共處一室的那個人也已經看到過她如此狼狽的樣子。
算了,索性簡單的收拾一下,還是不要超過BOSS規定的十分鐘吧。
種種狀況合起來,不知道那個苛刻的上司要怎麼收拾自己呢,忐忑不安的白嵐拎着手提包此時已經站在了302的門外。
白嵐按下門鈴之前,已經在這個房間門口掙扎了好大一會兒。
她擔心昊總會劈頭蓋臉的對她發火,一想起這個人那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她都膽戰心驚。
可是,不能一直在這傻站着不是嗎?擔心雖然不是多餘,止步不前同樣於事無補,她眼睛一閉,繃着嘴脣,又輕輕的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把細長的手指捲曲起來按下了門鈴。
該發生的躲
也躲不過,此刻,已經遲到了多時的她只好硬着頭皮跟房間內的人見面了。
做好了心裡準備的白嵐,讓門鈴連響了三下。
正在心跳加速的空擋,有人把門從裡面拉開。白嵐緩緩地擡起頭去看,原本以爲給她開門的人是昊奕,不曾想,卻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陳助理?”她驚訝的表情毫不掩飾,木訥的看着他。
此人正是昊奕辦公室的陳助理,精明能幹,跟着昊奕已經好多年,昊奕手下的人做事風格幾乎和他一樣,連面相上都有幾分相似。
一個面容沉靜身材不錯的男人站在白嵐的面前,只見他退後了兩步點着頭禮貌性的向白嵐問好。
白嵐的頭一直朝裡東張西望,“那個……昊總在嗎?”
對方朝她會心一笑,客氣的說:“白總監,裡面請,昊總已經在房間等候多時,白總監請吧!”他畢恭畢敬的站在那,用手勢指引着白嵐要去的方向。
陳助理讓開一個走道,白嵐一個欠身走了過去,心裡卻在想一個問題:這個陳助理怎麼大早上的出現在白南?昨天不是沒有一起來嗎?他不是要在總公司盯着那邊的業務嗎?不會是昨天自己酒後失態闖了大禍,要把她解僱了吧?
這個問題是她最擔心的,回國之後,雖然自己的資歷很高,但是想找到一家薪水合適,工作環境不錯的公司,真的很不容易。
眼下,她除了要負擔自己的日常開銷,還有兒子寶寶的學費。日後寶寶是要出國唸書的,她這個當媽的不積攢點錢怎麼能行?
越想越可怕,如果現在炒了魷魚,回去怎麼跟兒子交差呢?那頭孩子放到別人家裡寄養,這邊又丟了工作,想想都覺得無顏見江東父老。
她敲着腦殼在想,到底昨天都做了什麼呢,是不是真做了得罪上司得罪飯局裡那些官場人物了?
可是,想了半天依然不記得自己喝醉了之後都幹了些什麼,應該不會得罪那些楊總王局長之類的人吧,整個飯局,讓她喝的酒,她一個都沒少喝,再怎麼伺候也只有這麼着了,還能怎樣?
莫非得罪了昊總?不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