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我說了你可別生氣,我覺得你這樣對王妃娘娘,會不會有點兒……過分了……”
五公主的死不一定跟王妃娘娘有關吧,他這樣嚇唬王妃娘娘,要把她嚇出個好歹來,那可怎麼好。
“你在替洛知儀不平?”
宇文淵收回目光,瞬間做回原先的自己,冷漠,高貴,絕決,看人的眼神重又變得銳利起來。
楊雪心裡一跳,暗罵一聲,剛剛那個看起來孤獨、傷心、迷茫的王爺是不是暫時失憶了,不然怎麼會變得那麼不像他自己。
“我……沒有啦,就是覺得也許……也許可以有其他法子的,不一定非要……”
站着說話不腰疼是吧,能有什麼法子,宇文淵比她聰明好不好,他都想不出,她賣弄什麼智慧呀?
宇文淵沉默。
“對了,王爺,那你房間裡有女人在哭,也是阿嬈吧?”
現在想想,那哭聲都挺磣人的。
宇文淵點頭,“扮鬼的事只有我跟她知道,自然要讓她陪我演這場戲。”
只是他沒想到,皇后娘娘選上的試婚王妃會是楊雪,他原以爲試婚王妃跟洛知儀是一條船的人呢。
“那,王爺,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我們聽到哭聲再衝進去的時候,你房裡卻沒有人?”
這事她琢磨到現在,仍舊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嗎,說穿了不值一哂,”宇文淵大概是想起那時候所有人的表情來,忍不住地笑,跟個孩子似的,很得意,“阿嬈故意大聲哭,把洛知儀引來,等她推門進來,阿嬈就飛身上樑,屋子裡當然沒有人了。”
上樑?
這麼說當洛知儀在宇文淵房間找女人找翻天的時候,“鬼”就在她們頭頂看着哪?
楊雪暴汗:果然有創意。
“阿嬈會武功?”
輕功不錯嘛,居然能在一瞬間飛身上樑,把這齣戲演得天衣無縫。
“會一點,不過有我。”
是了,有王爺在,想上個樑還不簡單。
這樣看起來,楊雪算是明白爲什麼每次鬧鬼的時候,阿嬈都是最後一個出現了,原來她要先去把身上的鬼衣服脫下來,消去所有痕跡才行。
也真難爲她把這一切做得這麼絕,沒有一個人看出破綻來。
“那……那天晚上阿嬈看起來怎麼那麼像鬼呀?在半空飄來飄去的,好嚇人!”
就是那一次,她差一點相信世上真的有鬼。
“那個嗎,自己想。”
宇文淵突然起身往外走,他今天的話是不是有點多了,把一切都告訴丫頭,到底是對是錯?
雖然她已離開了小商王府,但依她愛熙熙攘攘打抱不平的性子,會不會跟洛知儀說出來?
“王爺!”
楊雪呆了呆,突然一把抓住了他。
“有事?”
宇文淵身子似乎震了震,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楊雪只覺得手心一滑,宇文淵的手腕已脫離她的掌控。
“對不起,王爺,我沒別的意思,我是想說,王爺你以後能不能別再嚇王妃娘娘了,她、她其實也很可憐。”
是夠可憐的,明明已經嫁給了喜歡的人,卻還是夜夜守空房。
同樣是女人,她很明白洛知儀的苦。
“你要管的事是不是太多了。”
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宇文淵盯着她看一會,走人。
“哎……唉!王妃啊王妃,我已經盡力了,王爺就是不肯聽,我也沒辦法。”
話又說回來,她現在知道了這麼多事,暫時沒心思管別人,得好好理一理才行。
真要說起來,楊雪在這藥房裡的日子,比在小商王府過得悠閒多了。
除了不能見到宇文淵,其他還是比較稱她的心的。
白天她可以爲病人看診,收拾藥房,晚上就跟妹妹說些話,多多瞭解周圍的一切,還可以偷空練練功什麼的,也算比較逍遙自在。
至少沒有了洛知儀的百般刁難,她的心絃也不用一直緊繃着。
當然,只要某個天殺的人別老來打擾她的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