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葉紹得吃了一驚,搶上兩步去,“太子殿下不要衝動,殺他不得啊!”
要了命了,這個太子脾氣也太急了些,雖然洛耀說的話不好聽,你也別當場弄出人命啊!
不然,你要怎麼服衆?
“要殺他,不急在這一時。”
其實宇文淵早意識到不妙,洛耀一罵到蘊皇后,他就知道要壞事了。
但他心有餘而力不足,眼看着洛懷若飛身而起,他卻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不然他一定會阻止他。
“他侮辱我母后,就該死!”
洛懷若眼中已一片血紅,殺機濃烈到羣臣無不顫慄,一時之間都忘記了呼吸!
好……可怕的人!
“你、你敢殺我……”
咽喉似乎要被掐斷似的,洛耀簡直喘不過氣來,臉憋得通紅,拼了命地掙扎,卻掙不脫扣在喉間的這隻手。
說來他也曾隨先皇征戰沙場,也算得一員猛將,但一來他如今年事已高,不再摸刀劍很多年了,過慣了奢華的生活,哪裡還打得動仗?
二來他絕沒想到洛懷若武功如此厲害,不過一眨眼間就落於他手,這玩笑開大了。
“我爲什麼不敢?你毒害我父皇母后,如今還對我母后不敬,我殺你千次萬次也難消心頭之恨!!”
“那個、那個賤人,就、就該死……咳、咳―――”
洛耀還真是硬氣,到了這個份上嘴上還不肯服軟,才說半句,洛懷若手上陡然加重了力道,他劇烈咳一下,登時沒了氣。
“太子殿下―――”
葉紹得頭大得吐出一口氣,拾不起場子來了。
“唉!”
一聲幽幽的嘆息,彷彿來自地獄,又彷彿是神人的召喚,就那麼輕地、毫無徵兆地響了起來。
誰?
羣臣齊齊一震,幾乎同時往殿門口看過去。
“皇叔,你明知道我沒有做對不起先皇的事,爲什麼還要這樣污辱我,你怎忍心?”
蘊皇后其實已在殿外靜立良久,只是她本來不想在羣臣面前現身。
十五年了,反正那些人都以爲她死了,她就這樣永遠消失,也沒什麼不好。
可是洛耀還是死都不肯還她一個清白,她就算死,也永遠不得救贖了!
“皇后娘娘?!臣參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羣臣(除事先見過蘊皇后的葉紹得等人除外)簡直就是驚喜莫名,自動自地全都跪了下去!
真是太好了,蘊皇后居然沒有死,那太子的身份就再好證明不過了!
上天庇佑,蒼天有眼啊!
“先皇已逝,衆位大人何必再以皇后相稱,都起來吧。”
隨着溫婉卻不失睿智的語聲傳入,蘊皇后緩緩邁步而入,臉容晶瑩,眼神清亮,嘴角邊一抹冰冷而絕美的笑意。
一身雪白宮裝將她的身形襯托得玲瓏有致,行進間裙襬輕動,身子輕盈得如一片浮去,彷彿足不點地一般。
曾經的一國之後啊,此時此刻,再回到曾經屬於你的皇宮,你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
洛耀瞬間慘白了臉,渾身都劇烈地哆嗦起來:
鬼!
鬼!
有鬼呀!
“皇叔,沒有想到我還能活着回來見你,是嗎?”
蘊皇后靜靜而立,看着洛耀沒有人色的臉,眼中竟沒有多少恨意,更多的是痛惜和失落。
怎麼說他們都是一家人,她自問對洛蘭拉瑪氏也沒有半點虧待之處,爲什麼這個皇叔要這麼狠心地置她於死地?
“你、你、你爲什麼沒死―――-”
感覺到扼在他咽喉上的、洛懷若的手又加重了力道,洛耀才說半句,立刻沒了氣兒。
“是蒼天憐鑑吧,我畢竟是清白的,”蘊皇后微一笑搖頭,如果不是二夫人和楊雪,就算蒼天想要留她一命,也是沒用的吧,“懷若,放開你的手,他畢竟是你的親叔叔。”
末了一句是說給洛懷若聽的,而且她絕對沒有諷刺或者別的意思,這話絕對是出自真心的。
“他?一隻畜牲而已。”
洛懷若冷笑,鬆開了手。
“你―――”
洛耀大怒,怎麼說他現在還是一國之君,哪能容一個小輩這樣辱罵?
“我說錯了嗎?你做的事,天理難容,不是畜牲是什麼?”
洛懷若譏諷地笑,眼睛卻一點笑意都沒有。
面對這個害得他還有蘊皇后如此悽慘的仇人,他最想做的,就一劍刺進洛耀胸膛裡去。
已經是窮途末路,好像沒有半點可以挽回的機會了。
看到羣臣臉上的表情,和自從蘊皇后進來就開始的沉默,洛耀很清楚,他這個皇帝終於是做到頭了。
也許,還可以召來禁衛軍,跟他們決一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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