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皇后爲了父親的病日夜難安,一聽說他病情加重,少不得又是一番暗自垂淚,洛知儀和宇文淵前來晉見的時候,她臉上淚痕還沒幹呢。
“母后,你怎麼又哭了?是不是又跟父皇---鬧不愉快?”
洛知儀就算沒什麼腦子,對母后的感情卻是真的,最見不得母后掉眼淚的樣子,她會很心疼。
這麼多年了,她實在是看多了父皇母后之間情同陌路的樣子,問也問不出緣由,她也沒法子。
“沒什麼,知儀,過來坐。”
嫣皇后蒼白着臉一笑,微轉頭抹了抹淚痕,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恢復往日的平靜與高雅。
“淵兒,如今你跟知儀也成了親,行了周公之禮,就是同生共死的夫妻,本宮希望你們能夠相敬相親,白頭偕老。”
哪個做孃親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幸福,嫣皇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女兒。
一旦成了自家人,她就看着宇文淵格外親,叫起他的名字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臣記下了。”
記下了不代表能做到吧?
他是故意不給嫣皇后承諾嗎?
瞧他那一臉冷冷冰冰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把洛知儀放在眼裡。
“淵兒,你跟知儀都成了親了,在本宮面前,還要以‘臣’自稱嗎?”
嫣皇后含笑看着他,絲毫不計較他的冰冷態度,她知道,他一向是這個樣子。
“是,兒臣知錯,母后恕罪。”
短暫的沉默過後,宇文淵立刻改口。
本來,遲早有一天他還是會這樣的,如果上天隧了他的願,娶知涵爲妃的話。
“嗯,淵兒,知儀從小被本宮慣壞了,性子強勢了些,你多多寬容於她,她會慢慢改過的,好嗎?”
知道慣壞了,還慣着她?
小孩子有什麼錯,還不是大人一手造成了她的壞秉性,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楊雪頗不爲然地撇撇嘴,很爲宇文淵不平。
憑什麼要他讓她?
難道她要不講理,無理取鬧,都要讓着她,由着她?
開什麼國際玩笑。
“母后,別這樣說兒臣嘛---”
洛知儀不高興了,當着她夫君的面,母后就只說她的壞處,讓她以後怎麼在小商王面前樹立威信?
“兒臣知道。”
依舊答應得很痛快,真不知道宇文淵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露濃。”
大概很滿意宇文淵的態度,嫣皇后點了點頭,換個人說話。
冷場一秒鐘。
“母后叫你呢,你什麼呆呀?”
秦露濃這丫頭是越來越大膽了,居然敢不應母后的話,是時候上上規矩了。
洛知儀沒好氣地拉了拉楊雪的衣袖,對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啊?哦,皇后娘娘有什麼吩咐?”
不是她故意給人難堪好不好?實在是秦露濃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太彆扭了,她總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人家一叫起來,她就反應不過來。
“丫頭,本宮有話要問你,隨本宮進來吧。”
嫣皇后慈愛地看着她,倒沒見生氣,還不如洛知儀反應大呢。
“是,皇后娘娘。”
既然避開衆人,肯定是爲了國丈大人的病。
楊雪心猛地一沉,不知道要怎麼對嫣皇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