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禍?”林鴻飛一臉詫異,像是聽到了多麼不可思議的話一般,“尤利婭小姐,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就罷了,但是從你的嘴裡說出來……難道你不知道,這些黃禍的根源,其實就是現在俄羅斯境內的韃靼共和國的祖先們嗎?或者您對歷史一竅不通,不知道這個‘黃禍’,也曾經對我的民族的文明造成了災難『性』的打擊?”
尤利婭.季莫申科頓時就鬧了個大紅臉!
雖然她很不願意承認林鴻飛的話,但事情的真相似乎真的就是這樣的,歷史上的“韃靼桎梏”不僅給歐洲造成了難以想象損失,給神州大地以及中華文明造成的損失又何嘗小了?否則也不會有“崖山之後無中國”這麼一句雖然偏激、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瞭當年的蒙古帝國給中華文明造成的慘重損失。
猶豫了一下,尤利婭.季莫申科終於透『露』了一點自己心中的顧慮,“林先生,我承認您說的這些都有道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們能夠相互協助,但現在有個很大的問題:烏克蘭距離歐洲太近了,距離你們太遠了,你們沒有辦法爲我們提供足夠的……幫助。”
應該說是“庇護”纔對,但相比於“幫助”這個詞,“庇護”實在是有點難聽。
林鴻飛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他承認尤利婭.季莫申科說的有道理,她這番話絕對是大實話,如果烏克蘭就緊挨着共和國,那什麼都不用說了,看看共和國周邊的國家,無論是當年的朝鮮還是越南,哪一個在共和國的庇護下會被外人欺負?……雖然這兩個國家都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孃的典型的白眼狼。
但現在。烏克蘭就在歐洲,一舉一動都在歐洲列強的眼皮子底下監視着,偏偏共和國現在還沒有成長起來,成長到可以庇護烏克蘭的程度,如此一來,烏克蘭就悲催了:一邊是一個正冉冉崛起的強大存在、世界五大流氓之一,雖然貌似是最弱小的一個;一邊是近乎全世界對他們的封鎖……不管如何取捨,都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所以就有了我們之間的合作啊。”林鴻飛衝着尤利婭.季莫申科眨了眨眼,“民間企業之間的合作,誰能說的了什麼?”
“但是美國『政府』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們這麼做而無動於衷的……”尤利婭.季莫申科搖搖頭。“他們肯定會做些什麼。”
“他們會做些什麼,我們也會做些什麼,尤利婭小姐,你可以去翻看我國所有的對外交往的資料,我們國傢什麼時候讓我們的朋友吃過虧?”林鴻飛直視着尤利婭.季莫申科的眼睛。“我向您保證,我和我的國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們被欺負……相信我的背景以及人脈關係你們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這一點您不會有什麼疑問吧?”
“我明白了。”尤利婭.季莫申科愣了一下,隨即恍然點頭,站起身來道,“林先生,這次和您的會談我很滿意,我會將您的意思如實轉告總統先生以及諸位對這件事很關注的先生們的。不過我奉勸您一句,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我知道,我相信大家都是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會知道如何取捨對自己最有利,”知道尤利婭已經對今天的結果很滿意的林鴻飛站起身來,點點頭算是向尤利婭.季莫申科表示感謝,“尤利婭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您儘管開口。”
“我會的。”尤利婭.季莫申科回過頭來,對林鴻飛嫣然一笑。
還不到34歲的她,正是一個女人集美貌、成熟、風韻以及良好的身材與一體的時候,平日裡良好的保養措施讓尤利婭.季莫申科看起來不像是一個33歲多一點的女人,反倒是像一個剛剛結婚、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迷』人味道的少『婦』。
“對了,恕我交淺言深,有句話不知道我當講不當講。”林鴻飛皺了皺眉頭,忽然開口道。
“嗯?”已經準備好要走人的尤利婭.季莫申科,聽到林鴻飛這句話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頓時一怔,隨即深深的忘了林鴻飛一眼,轉過身來又重新坐下,點點頭,“林先生但講無妨。”
雖然心裡對林鴻飛的話有些不以爲意,但林鴻飛能夠以如此年輕的年齡創下如此巨大的一番成就,尤利婭.季莫申科對林鴻飛可不敢有一絲絲的小覷,既然如此,他如此深重的說出來的話,尤利婭.季莫申科豈能不當一回事?
“我研究過貴公司的資料和發展史,在這一點上,尤利婭小姐您堪稱是烏克蘭商界最成功、最傳奇的人物。”禮多人不怪,林鴻飛上來先恭維了尤利婭.季莫申科一句。
烏克蘭汽油公司的崛起是尤利婭.季莫申科心中最驕傲和自豪的事情,聞聽得林鴻飛的這番話,尤利婭.季莫申科的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笑容,“林先生您太客氣了,”略略一頓,尤利婭.季莫申科對林鴻飛道,“有什麼話,林先生您儘管說。”
“我注意到,您的烏克蘭汽油公司的發展勢頭很好,擴張的速度很快,您這幾年一直在致力於收購烏克蘭國內的其他能源企業,現在您的烏克蘭汽油公司已經佔據了整個烏克蘭30%以上的成品油供應額和70%以上的天然氣供應額,可以預見的是,只要保持目前的發展速度,最多隻需要兩年,烏克蘭汽油公司將會成爲烏克蘭最大的成品油供應商、天然氣的壟斷供應商。”
“您太客氣了。”尤利婭.季莫申科這麼說着,臉上卻已經『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事實卻是如林鴻飛所說,尤利婭.季莫申科對於自己的這番成就極爲自豪,在尤利婭.季莫申科的眼裡,烏克蘭汽油公司是自己最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但問題也在這裡,相信您看到了烏克蘭汽油公司的前景,但絕對沒有看到烏克蘭汽油公司的潛在危機。”說道這裡的時候,林鴻飛的表情已然嚴肅了許多,“這個危機很大,大到足以讓您之前一手建立的能源帝國崩潰,足以讓您身敗名裂。”
“林先生請講,您爲什麼這麼認爲?”尤利婭.季莫申科不自覺的正了正身子,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但說實話,尤利婭.季莫申科不認爲林鴻飛能夠說出什麼真正有意義的東西,正處於高速發展期、在可預期的未來都將是一片輝煌的烏克蘭汽油公司竟然潛伏着巨大的、足以令自己身敗名裂的危機?
這個玩笑開的可是有點大了。她是不怎麼相信林鴻飛的話的,如果不是因爲說這話的人是林鴻飛,尤利婭肯定會讓人將林鴻飛趕出去:你丫的在咒我呢?
“因爲您的烏克蘭汽油公司沒有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嗯,也就是您沒有‘沒有了我尤利婭.季莫申科,這個國家在某一方面就肯定玩不轉’的東西,”林鴻飛道,“將您的公司的業務深入剖析,就可以歸納爲一點:從俄羅斯購買成品油和天然氣,在烏克蘭出售,我這麼說沒錯吧?但實際上,烏克蘭汽油公司既沒有自己的煉油廠,也沒有自己的油田和天然氣來源,全靠俄羅斯的供應,所以與俄羅斯高層之間的關係如何,直接決定了烏克蘭汽油公司的命運,我這麼說沒錯吧?”
“沒錯。”尤利婭.季莫申科不情不願的點點頭,雖然她很想說林鴻飛是在胡說八道,但事實上就是如林鴻飛所言的這般,別看烏克蘭汽油公司快要壟斷了烏克蘭國內的能源供應,但迄今爲止,烏克蘭汽油公司沒有一家煉油廠,也沒有一塊油田,沒有一塊天然氣田。
“您的公司的發展,全靠您與俄羅斯某些高層人物的特殊關係,這點應該沒錯吧?”
“……沒錯。”尤利婭.季莫申科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猶豫了好一會,纔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承認了下來,自己之所以能夠得到俄羅斯在能源方面的大力支持,靠的就是自己丈夫的家族,這沒有什麼好丟人的,但此刻自己爲什麼根本不願意提起這件事?這一點,連尤利婭.季莫申科自己心中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尤利婭小姐您不要誤會,”林鴻飛笑着擺擺手,“我無意追尋和您有特殊關係的這位或者這些俄羅斯高層是誰,但我知道一點,沒有一個人可以長期壟斷一塊利益不放,現在的俄羅斯處於一個高度混『亂』的時期,政壇人物的更迭很正常;我也相信,爲了維持這份關係,您需要花費的代價絕對不小……我們假設一下,將來的某一天,您在俄羅斯的這位‘盟友’出現了狀況,或者他有了更好的利益代言人選擇,烏克蘭汽油公司的前途會怎麼樣?”
剛剛坐下的時候還以爲林鴻飛是在危言聳聽的尤利婭.季莫申科,臉『色』瞬間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