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知道,美國政府是不是向兩國施加壓力了?”林鴻飛皺了好久的眉頭,才沉聲道。
列.科羅瓦伊科和謝米諾任科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點頭:廢話,如果不是因爲美國政府向他們施加壓力了,要求他們全面取消同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之間的合作,而他們又捨不得放棄這麼大的一塊肥肉,他們怎麼會這麼急赤白臉的過來找林鴻飛?
至於送給林鴻飛的這兩份小禮物?不過就是個引子罷了,真正用來打動林鴻飛的,還是繼續同烏克蘭、白俄羅斯合作之後能夠給他林鴻飛帶來的巨大的收益。
“美國政府也通過花旗銀行向我施加了壓力,但被我拒絕了,”林鴻飛望着列.科羅瓦伊科和謝米諾任科兩人,兩手一攤,臉上帶着一抹懷疑之色,“但是我有些擔心……”
“什麼?”列.科羅瓦伊科和謝米諾任科兩人急忙問道。
“我這邊有一個強大的國家,我可以頂得住美國政府的壓力,了不起我不要花旗銀行的貸款就是了,”林鴻飛定定的望着列.科羅瓦伊科和謝米諾任科兩人,“但是兩國……能夠頂得住這份壓力嗎?”
是的,既然美國人都開始向自己施加壓力了,那麼在林鴻飛想來,邪惡的美帝自然萬萬沒有不向烏克蘭和白俄羅斯施加壓力的道理,畢竟這種事情他們之前又不是幹了一次兩次,現在的問題在於,自己可以扛得住這份壓力,但烏克蘭和白俄羅斯兩國可以扛得住這份壓力嗎?如果烏克蘭和白俄羅斯他們自己扛不住,自己這邊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來……白俄羅斯還好,林鴻飛對盧卡申科的性格比較放心。但烏克蘭呢?這個國家可是一直都比較西化的。
列.科羅瓦伊科毫不遲疑,“我們白俄羅斯沒問題!我們絕不會屈服於該死的美帝國主義的壓力!”
謝米諾任科則明顯的有些猶豫,“我們烏克蘭……也可以……”
“真的可以?”謝米諾任科話語中的猶豫任誰都能夠聽的出來,林鴻飛當即皺了皺眉頭:如果烏克蘭真的是這種猶豫不定的態度,那還真的需要慎重考慮對烏克蘭的投資了。
在處理這類情況的時候,林鴻飛向來都秉承着一個原則:必須要用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對方清醒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列.科羅瓦伊科先生,”林鴻飛扭頭對白俄羅斯大使列.科羅瓦伊科道,“請您轉告盧卡申科先生和米亞斯尼科維奇先生,我們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既定的在白俄羅斯的投資計劃不會做出任何改動。並且會在將來持續加大雙方的合作力度,請他們兩位放心。”
“好的,好的……”列.科羅瓦伊科連連點頭,欣喜的幾乎不能自已,竟然是連話都有些說不完整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林鴻飛竟然這麼痛快的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按照國內的設想。以林鴻飛奸商的做法,肯定會藉着這個機會提出一些讓白俄羅斯無法拒絕的要求來的,但他竟然什麼要求都沒有提的就直接答應了?
一時間,列.科羅瓦伊科竟然有些恍惚。
卻不料林鴻飛彷彿能夠看透天涯心中所想的一般,道,“平日裡我們怎麼談、不管用什麼樣的商業手段。那些都是正常的商業手段,但現在是我們雙方需要高度彼此互信的時候,我們需要做的是小心呵護和維護這份友誼,而不是趁火打劫……如果我這個時候提出了一些過分的條件。最終受到傷害的還是我們公司。”
“受教了。”列.科羅瓦伊科心悅誠服的向林鴻飛點了點頭。
“至於烏克蘭……”林鴻飛則是深深的看了謝米諾任科一眼,“大使閣下,您要清楚一點,就算我們公司要和你們合作,也要確定你們的信心和決心,若是我今天答應了你們,明天你們就受不住美國人的壓力轉身把我們給賣了,那我找誰說理去?”
這話,顯然是在暗自指責烏克蘭在這件事態度上的不堅決。
謝米諾任科張了張嘴,看到林鴻飛對白俄羅斯明確的回覆,他心中大是豔羨,但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現在的烏克蘭只做出了儘快促成烏克蘭國家航空航天博物館一事的決定,但在航空器設計和製造、航空發動機合作方面,雖然一直在不停的向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拋媚眼,但迄今爲止卻沒有達成任何一項合作協議……如此情況,難免會讓林鴻飛對烏克蘭信心不足。
心中嘆息了一聲,謝米諾任科已然下定了決心,回去之後一定要將這個情況好好地向總統先生彙報……想要在兩個國家之間搖擺不定的撈好處,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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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日內瓦車展對公衆開放的第一天,儘管在此之前林鴻飛已經做了很多工作,按照時區,現在的日內瓦甚至還是黑夜,但今天大半天來,林鴻飛的情緒卻隱隱的有些焦躁。
林鴻飛的這點不正常,普通人看不出來,但和林鴻飛配合了多年、臨時擔任林鴻飛秘書的辦公室主任顧光明豈能看不出來?
趁着辦公室裡沒人的功夫,顧光明猶豫了一下,對林鴻飛道,“林總,既然我們能夠在巴西成功,這次在日內瓦肯定也能夠成功的,咱們的車子質量那麼好,設計的那麼漂亮,技術又那麼先進……”
“老顧,你不懂,”林鴻飛苦笑着搖搖頭,“好不好,不是咱們自己說了算的,車的外觀漂亮,人家老外就敢稱自己的是時尚典雅,就敢罵咱們的是抄襲;同樣是外觀難看,人家說自己的車型是前衛新穎,咱們的這叫歪瓜裂棗;如果設計的時髦了,人家的那叫年輕自由風尚,能把咱們說成是不成熟;同樣是發動機功率扭矩高,他們交叫澎湃、激情、運動、性能,這些混蛋會所咱們的車子反應過激、冒進、不可靠;可如果發動機功率扭矩低,他們叫夠用環保低碳,咱們的即使動力不足技術落後;同樣的底盤調教,外國企業的車子底盤調教的硬了一點兒就叫做路感清晰,咱們的就是顛的要死;同樣是調教的軟一些,老外的叫做舒適度高,咱們的就是車身太飄;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底盤調教不軟不硬,老外會叫十全十美,咱們的就只能是毫無個性……”
說到這,林鴻飛苦笑着望着顧光明,“一樣的事實,用不一樣的話說出來,結果就截然不同,歐美汽車市場本就飽和的差不多了,就算是現在,那些歐美企業也是人腦子裡差點兒打出狗腦子來,前些年日本汽車工業的崛起讓很多老牌歐美汽車企業直接關了大門,有了這個前車之鑑,再加上歐美國家這麼多年來對咱們國家的妖魔化,你還認爲那些媒體會給咱們說好話?”
顧光明呆住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有可能會是這麼一個結果,目瞪口呆了好半晌,纔不敢置信的吃吃的道,“這……老闆,這不可能吧?畢竟他們整日裡都是自詡民主和自由什麼的……”
“自由民主個屁!”林鴻飛不由自主的爆出了一句粗話,“自由和民主,那是嘴上用來說說、撐場面用的,就跟明末的東林黨一個樣,看上去嘴炮無敵,實則一個個全都是男盜女娼的混蛋玩意兒,看看歐洲的中世紀,看看近現代的歐美髮展史,看看英國的‘羊吃人’,看看兩次世界大戰……你從哪裡看出來他們自由民主來了?知不知道,咱們這麼一搞,等於準備去挖歐美汽車企業的祖墳,你還說他們會跟咱們講什麼紳士風度、自由民主?!”
唾沫星子直接噴了顧光明一臉。
“呃……”顧光明也愣住了,理智告訴他,老闆說的這些似乎都對,但老闆爲什麼忽然間變得這麼激動?
“論起實力,你老闆我怕過誰?可論起陰招來……”林鴻飛忽然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擺擺手,“等着吧,這些本就是我們要走出去必須面對的困難,就當是一塊磨刀石也好。”
聽到林鴻飛這話,顧光明聽的直吐舌頭:敢情這麼長時間來,老闆一直都在將這些企業當做了公司的磨刀石?!
就在這個時候,林鴻飛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間響了起來,林鴻飛和顧光明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電話機上,兩人的心都開始砰砰砰的跳動個不休:難不成這個電話就是從日內瓦打過來的?
林鴻飛用目光向顧光明示意,示意他把電話接起來。
“我是顧光明,請問你是?”抓起電話來,顧光明強自壓抑着心中的激動,問道。
“顧主任?”電話中王國樑熟悉的聲音傳出來,帶着明顯的驚愕,但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由顧光明來擔任林鴻飛的秘書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興奮無比的對顧光明到,“顧主任,請你告訴林總,我們……”
說到這,王國樑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陡然間大了幾階,“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