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都沒用,唯獨最後一項。
李震顫只覺得自己身上一陣癢癢,當他以爲真就這麼簡單的時候,脖子彷彿被一隻巨手擰着,嘎吱一聲,生生歪倒在肩膀上。
詛咒獻祭!
骨骼調換!
李震顫一連嘗試了十幾種法術,可脖子一點沒好轉的跡象,盯着這個不滿十六歲的小蘿莉,此時他才感覺到對方體內那勃勃綻放的規則力量,竟也是一位將規則修行到圓滿領悟了獨特創世真諦的人。
她的真諦很可能就是讓人把脖子歪倒。
羅德曼早急的不行了,指着堪布和紐崔萊厲聲說道,“這就是你們霧之島的歡迎儀式嗎?”
李震顫擺了擺手,他知道這次真是陰溝裡翻船,當即對着小蘿莉拱了拱手,“好了,算我輸了,現在能夠幫我解除詛咒了嗎?”
“老闆!你怎麼能輸呢!”,羅德曼不解的叫道,要知道他纔剛剛毀滅了厄運家族,風頭正響,怎麼可能栽在這個稚嫩蘿莉手上。
“你真的認輸了?”,小蘿莉仍舊沒有放過的打算,隨手掏出一張羊皮順帶着一支鵝毛筆扔到李震顫面前,“如若你認輸的話,得籤個契約。”
老李低頭瞧着羊皮上歪歪扭扭的大陸通用語,不自覺笑出聲來,這幾個字實在太醜,就一行,“李震顫敗在薇薇安小姐的詛咒魔法下。”,在這一句的後面特意添加了兩個橫槓,顯然是特意留給來簽名的。
老李低下身將羊皮撿起來,刷刷幾下將自己的大名放在羊皮上,笑聲問道,“薇薇安小姐,現在可以解除詛咒了吧。”
“不行,你還沒有蓋上你的大章呢。”
李震顫有點無語,不過還是拿出自己專屬的翡翠領主印章蓋了上去,又問道,“可以了嗎?”
微微安似乎不確定,拿出一張羊皮細細比對了起來,眉頭不時皺起又緩緩舒展開,“不行,你沒給我祝福。”
老李納悶了,什麼祝福,契約上可從來沒有祝福之類的,湊過去一看,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薇薇安手頭上的正是自己送給曾經以爲福布斯女孩的簽名手冊,在上面還清晰的寫着祝賀對方青春快樂。
瞧着這張正式契約,老李真不知道該如何給這位刁蠻小女孩祝福,“那祝薇薇安小姐的詛咒越來越厲害。”,剛剛寫完便被薇薇安扯了回去,一根魔杖直接出現在對方手上。
“我詛咒你,第三根手指頭傷風。”,話還未說完,老李左手中指竟似被小刀劃了一道。
他已經有意的抵抗了但還是沒防備住,在詛咒加身的一剎那彷彿是自己的手指配合着主動切傷一般,他見過嗜血咒,白骨咒,黑魔咒,毫不誇張的說,這些咒語每一種都能夠讓人永不超生,但這種歪掉脖子,割破手指的小詛咒從來沒見過,更沒聽說過。
但現在,就是這種讓人看不起的小詛咒落在這樣一個女孩手上,竟有種說不出的恐怖。
“又怎麼了,我已經給你祝福了。”
“不,你是在詛咒我,我的詛咒已經是最厲害的,你太虛僞了。”
李震顫很無語,他怎麼也想不到霧之島會被這樣一個刁蠻蘿莉統治着,更想不到那些蠻橫的強盜竟沒一個敢反抗,“你要我怎麼做。”
“李震顫,你怎麼說話呢,我要的是祝福,需要你真心的祝福,不是敷衍,懂嗎?”
李震顫懂,可他哪有真心祝福,當即胡謅了一句,“祝薇薇安小姐越來越美麗,越來越漂亮。”
剛剛將這一句寫完,薇薇安的臉上頓時露出天使般的笑容,身影一閃已經挽住了李震顫的胳膊,隨手那張羊皮已經被她利索收了起來,“李,我就知道你會給我真心祝福的。”
這些李震顫真的無語了,難道這就是現實。
薇薇安在李震顫身上輕點幾下,幾個小詛咒消失的乾乾淨淨,還帶着一絲酸爽,拉着李震顫的手徑直向着黑幕大三角中心走去,越向裡走越覺得陰森,牆壁,大門,甚至道路上的刻畫都是陰暗色的,甚至女僕們的打扮都是標準灰色。
每一個護衛都帶骷髏面罩,當然在這裡最多的還是骷髏士兵,他們視若無阻的遊蕩。
一路走來,李震顫至少感受到三十幾道古神魔氣息,其中又數三道最爲獨特,彷彿就是一尊不朽白骨君主一般。
薇薇安和玫聊的很歡,莫萊爾更是拉着薇薇安的小手說着翡翠領的趣事,愛娜也放開了自己和這個死靈法師交換着小禮物,李震顫本來是走在最前面的,可現在只能尾隨在幾個女人身後,和羅德曼亦步亦趨的向着神殿的最中心走去。
“老闆,你沒事吧。”,拉開好幾步羅德曼纔敢大聲說道,“那個蘿莉不簡單,我們還是快點從這裡離開吧。”
李震顫想走,可瞧着四個女人很顯然要呆上一段時間,更何況他還有個任務,死神尖頂帽就在這座神殿中,而且異常顯眼,就被供奉在神殿的最高處。
看到尖頂帽的一瞬間,李震顫直接被吸引住了,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對着他召喚,忍不住的向着尖頂帽走去。
“我詛咒你雙腿殘廢!”
李震顫直覺得膝蓋一軟,直接栽倒在地上,頓時清醒過來,扭頭一看只見衆人都驚異的看着自己,此時竟發現自己離死神尖頂帽不到半步距離,一隻手甚至要摸到尖頂帽上。
“剛剛發生了什麼?”
羅德曼小跑過來,驚愕問道,“老闆?你不知道?”
“到底發生什麼了?”,李震顫嚴聲問道。
“你剛剛瘋子一般向着尖頂帽跑去,把我們都嚇壞了,這個詛咒之源,凡是靠近都要受到各種詛咒,你的手臂在流膿,頭髮在脫落,甚至皮膚在蒼老,要不是薇薇安小姐,你恐怕要被這個帽子吃掉了。”
李震顫對着鏡子一瞧,頓時呆住了,不知何時自己頭髮脫的乾乾淨淨,雙眼米黃,皮膚褶皺,鼻樑處帶着點點黑斑,嘴脣滿是血泡,一股噁心的酸臭味衝着喉嚨直接鑽了上來。
嘔!
一同亂嘔,一汪黑血直接噴了出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就是跟在玫的後面,之後的記憶竟完全不記得了,“是你救了我?”,看着薇薇安,此時才發現這個詭異的丫頭似乎還有一點用處。
“你的身體被改造過。”,薇薇安的聲音絲毫不像十五六歲,彷彿一個蒼老婦人,那雙細長的手指緩緩搭載李震顫手腕上,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地上的黑血竟化成一絲絲血絲鑽進李震顫嘴中,嘴角血泡緩緩消失,鼻樑處的黑斑化爲紅點,褶皺蒼老的皮膚泛起青春光澤,甚至那脫落的沒有一絲的光頭竟枯木逢春般長出了頭髮。
一切恢復到李震顫剛剛的樣子,但還沒有完,薇薇安湊過來貼在李震顫的肩膀上,仔仔細細好像在尋找什麼,最後輕輕一捏,手指間出現了一根細長的頭髮絲。
“這是誰的?”
李震顫下意識的看向了愛娜,可又不對,愛娜的頭髮是金色的,這是純黑,而且只有手指辦的長度,確切的說不應該是一個女人的頭髮。
可李震顫實在想不起來,在他的印象中能夠親近的人根本沒有這種頭髮。
“沒頭緒嗎,這種一種上古的詛咒之術,他很會利用血脈,李震顫,你再想想,到底是誰?”
利用血脈?
他?
李震顫不敢相信,怎麼可能呢,普修斯昨天還在河他講述神斥體的艱難,甚至強調絕對自由,怎麼會在立馬做文章。
李震顫不相信,甚至肯定應該不是。
這個蘿莉應該沒撒謊。
普修斯應該沒那麼傻,李震顫能夠分辨出一個人話中真假,昨天普修斯和赫拉的話沒參雜水分,昨天應該還有人存在。
應該是一個元老,這是最起碼的。
厄運家族有叛徒。
李震顫將自己的想法生生壓下,“薇薇安,你能通過這絲頭髮找到對方嗎?”
“不能,這是純粹詛咒,不在規則之內,李,詛咒師是我們死靈法師的進地,他們世代想要獲取詛咒之源,現在我敢肯定他們已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