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安然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一聲,“我連自己養起來都困難,還怎麼養狗?”
而且秦瑞景的病每個月都是一大筆的開銷,對於她來說,生活真的太艱辛了。
莫蕭北伸手將米安然摟進懷中,輕輕的吻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低聲說,“以後你養狗,我養你!”
莫蕭北拉着米安然在別墅羣裡走了一圈,米安然的腳都走痛了,看見那邊有一個長椅,她掙出自己的手,快步朝着長椅走去。
屁股剛一挨着長椅,米安然整個人都癱在了上面,她已經很久都沒有走這麼遠的路了。
莫蕭北走過來,在米安然的身邊坐下,看她伸長了雙手雙腿,擡起手伸向她的腿。
米安然條件反射的在座椅上彈了一下,整個人都坐到了座椅的最邊上。
莫蕭北的手停在空中,眼底一閃而過的黯然,他慢慢的擡起眼眸,看向米安然,“我只是看你累了,想給你按摩一下。”
米安然尷尬的低下頭,自己伸手給自己按着腿,聲音低低的,“不用,我自己可以。”
莫蕭北沉寂的眼底落下一層厚厚的陰蟄,慢慢的收回手。
米安然裝作沒看見一樣的,將頭偏向一邊,雙手自顧自的在腿上按着。
“大毛,別跑!”
遠遠的傳來一聲男孩的呼喊聲,隨即一聲狗叫緊跟着傳了過來。
米安然循着聲音望過去,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孩在追着剛纔那隻狗,狗狗嘴裡叼了一隻鞋,撒開四條腿跑得可歡了。
那隻狗看見米安然,本來還在正路上跑着,忽然來了個急轉彎,朝着米安然跑去。
莫蕭北本想起身拉住那條大狗,餘光晃見米安然脣角邊發自內心的淡淡笑容,忽然就停下了動作,眼睜睜的看見那條狗跑過來,叼着鞋就躲在了長椅下。
男孩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雙手撐腿大口的喘着氣,眼睛沒好氣的瞪着長椅下的狗。
米安然笑了笑,“這條狗是你的嗎?”
男孩好不容易喘的差不多了,擡手擦了一下腦門上的汗,點點頭,“是,是我的,媽呀,累死我了。”
“怎麼了?”米安然蹙緊眉好笑的問,恍然看見男人有一隻腳是光着的,忽然恍悟。
男孩擡手又擦了一下鼻子,蹲下身低着頭盯着長椅下的狗說,“剛纔我把它的玩具扔了,它想去垃圾桶裡撿回來,結果被我把垃圾桶蓋死了,這傢伙就生氣了,愣是咬着我的鞋不放,我沒辦法,想說把鞋脫下來,再跟它搶,可是鞋纔剛脫下來,它就咬着鞋拼了命的從我手裡搶走了。”
米安然聽到這,忍不住呵呵的笑出了聲,她也彎腰低下頭朝着長椅下看去,只見那狗不但沒有犯錯的意識,還一臉惱怒的瞪着男孩,米安然看到這裡真是樂得不行,“你這狗好可愛啊。”
莫蕭北的視線一直都落在米安然開心笑的臉上,他真的是很久很久都沒有看見米安然這樣笑過了。
米安然從長椅上起來,蹲在男孩身邊,就像一個孩子似的,問身邊的男孩,“你讓它出來,我摸摸好嗎?”
男人撇撇嘴,“不行,你看它現在瞪我呢!”
米安然歪着頭看着狗問,“可你不是它的主人嗎?”
“嗨,它生起氣來,纔不管主不主人呢!”男孩哼了一聲,“反正除非它自己出來,我是不敢把它拉出來。”
米安然眨巴眨巴眼睛,慢慢的伸出手……
莫蕭北嚇了一跳,想要阻止,但是看見米安然眼底那閃動的亮光,他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就讓她任性一次吧,如果真的被咬了,大不了打一針狂犬疫苗,然後他再把這條狗燉了,給她補身子。
狗狗看見米安然朝自己伸出手,大大的腦袋先是愣了一下,直到米安然的手摸到它的頭上,它才慢慢的反應過來,估計是沒見過這麼大膽的女人,居然敢摸它的頭。
不過米安然的手好溫柔,摸的它好舒服,狗狗一樣扔掉嘴裡的鞋,擡起腦袋盡情的享受着米安然的撫摸。
“嘻,你看它沒有咬我哎!”米安然驚喜的輕輕的一下一下的順着狗毛。
男孩看見了,也是驚奇的張大了嘴巴,“不會吧!”他轉過頭衝着米安然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平時它生氣,可是誰都不讓摸的,就是我爸爸也不行,真沒想到,今天居然讓你摸了,還不生氣。”
男孩又轉頭看下長椅下的狗,看它伸着長舌頭,眯着眼睛一臉舒服的樣,哭笑不得的罵了一句,“你丫的是沒見過美女嗎?瞧把你給嘚瑟的!”
莫蕭北一聽見這話,表情頓時僵了僵,站起身,拉起米安然就走了。
米安然擡頭看向他,臉色陰沉沉的,有點可怕,她落寞的低下頭,悠悠的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就生氣了,她還沒有摸過呢。
第二天早晨,米安然還在牀上睡着,樓下就響起了狗叫聲,“汪汪汪”的,很是吵人。
米安然從牀上起來,連睡衣都沒有換,穿着拖鞋就下樓了,剛拐過樓道,就看見一隻金色毛的大狗在沙發上跳上跳下的,很是高興。
呃……跟昨天那隻長得有點像,都屬於大金毛。
王寂費勁的牽着狗繩,看見米安然下來,尷尬的笑了一聲,“米姐。”
米安然走過去,擡手就要去摸狗,王寂嚇得大叫一聲,“米姐,別摸,這狗有點怕生……”
話還沒說完,米安然的手就已經摸在了狗頭上,而那隻狗呢,也不跳了,乖乖的趴在沙發上,伸着舌頭,仰起腦袋,很是滿意的享受着。
王寂直接就傻了眼,“天啊,米姐你好牛!”
米安然沒搭理他,蹲下身,把狗繩一把解了下來,扔在了王寂的腿邊,“它有靈性,不會跑的。”
王寂訕訕的摸了一下鼻子,走過來,在米安然的耳邊小聲說,“莫總現在去米宅了。”
米安然的心緊了一下,擡起眼睛看向他,“你怎麼不跟着去?”
王寂抿了抿脣,“莫總說,今天不需要我去,可能會動粗,說我會拖他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