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不是她來找我,而是我找她。”白紀川說道,“現在她在加拿大,暫時不會再回來,當然本來就是誤會,就算你們再次遇見也沒什麼要緊。”
陸一然腦筋飛轉,回憶着一週前的遭遇,雖然她已經不在乎什麼道歉和說明,可是白紀川看起來很有誠意,好奇心不由得冒出來:“她去加拿大治病嗎?”
結果老闆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個你沒必要知道。”
一然暗暗罵自己多嘴,怕氣氛繼續尷尬就準備出去,可白紀川卻問:“兩週後恆遠金陵項目招標你知道嗎?”
“已經知道了。”
“這兩個禮拜會很忙,會加班,會隨時打電話找你。”
“我有準備。”
“那你昨晚掛我電話?”
“我……”
而白紀川主動給了個完美的藉口:“手機沒電了嗎?我剛好打來剛好沒電,你也沒發現,於是關機一整晚。”
“不是的。”人家連藉口都替自己想好了,再撒謊可沒意思,一然尷尬地說,“昨天那麼不巧去你家打擾,心裡一直覺得很奇怪,晚上看到電話就、就……”
白紀川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我之前好幾個助理都比你年輕比你漂亮。”
什麼意思?一然聽得莫名其妙。
白紀川說:“我不會對自己手下的人感興趣,往後哪怕半夜凌晨找你也一定是爲了工作,最好時刻保持手機暢通,以及隨身攜帶。”
陸一然真的很生氣,比王梅氣她還氣,可是她氣什麼?難道氣白紀川以前的助理比自己漂亮?
那之後一整天,一然都像鼓起來的河豚魚,白紀川看在眼裡,但和平常一樣冷漠。下午各部門高層會議,他要午飯後直接從外面去開會,打電話來讓一然把他桌上的東西帶過去。
爲了找東西,一然還是第一次站在白紀川的座位上,突然發現從這裡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自己的一舉一動。
雖然她沒做過什麼奇怪的事,也沒在上班時間瀏覽購物網站,雖然樓下各部高層的辦公室都是這樣的設置,可是……
等她找齊東西去會議室,白紀川已經到了,走近就聽見他在和產品部經理說:“女人開車都是這樣,你看到了就該離遠一點。”
一然心想,是啊,我兩次都讓你遇上了。不過白先生,你知道自己是在歧視女性嗎?
可白紀川頭也不擡,直接把東西接過去,隨口就說:“你可以回去了。”
這裡都是公司高層,等下總裁董事們也會到,就算忍不住也要忍,陸一然是有涵養的。
會議室另一邊,張悅看見她,就想過來趁機和白紀川說幾句話,可是一然迅速離開了,但張悅一向八面玲瓏,幾句話就和白紀川拉近距離,笑眯眯地問:“陸一然怎麼樣,白總,我可是把我們部門最能幹的人借給你了,我還等着你還給我。”
白紀川笑容和氣,完全不是平時面對一然的樣子,很滿意地說:“陸一然是個很可靠的人,你真要要回去,我這邊就麻煩了。”
這些話一然當然聽不見,回到辦公室,雙手叉腰站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白紀川的座位,這玻璃牆隔音效果很強大,之前白紀川在裡面罵人,她也只能聽見幾句,可是它透明啊。
一然虎着臉環顧四周,瞥見了落地玻璃前幾盆發財樹,眼前一亮,挽起袖子就衝了過去。
銷售部的人聽見總監辦公室那邊發出奇怪的聲音,有人跑過來就看見陸一然小小的身板拖着巨大的花盆,看到他們在這裡,還衝他們燦爛地一笑,幾個男生看不過去,跑來問:“要幫忙嗎?”
一然大方地說:“白總覺得這幾盆樹放在這裡影響採光,幫我放到那裡好嗎?”
兩個小時後,高層會議結束,外頭一陣熙熙攘攘散去,白紀川也回來了。一進辦公室就覺得哪裡奇怪,但又說不上來,等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才發現透明玻璃被幾盆樹遮擋,他坐着就再也看不見一然。
白紀川跑出來看了又看,發現了落地玻璃窗前地毯被壓出的幾個坑,顯然樹是從那裡移過來的,陸一然卻一臉平靜地看着他,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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