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概念有很多,清歌看了幾秒鐘後,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什麼意思?”
一然說:“這兩天發生蠻多事情的,我想安定了再告訴你,現在算是安定了。”
“你們住在一起了?”
“嗯,昨晚,還……做了。”
電話靜了幾秒,清歌問:“他第一次成功了嗎?”
一然一呆,然後爆笑,差點驚動辦公室外的同事,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亂顫,清歌在電話裡說:“好好的,別欺負人家。”
“你怎麼不擔心我被欺負?”
“不過你怎麼發展得這麼快,是不是有什麼事?”清歌到底是瞭解一然的。
“晚上見面說。”一然道,“有很多很多話想跟你說,很多很多。”
“嗯,我早點下班。”清歌說,“還有,過幾天我要去你家拜個早年,春節小天跟我回老家,我們大年夜早上就走,大概初六初七纔回來,不能去給你爸媽拜年了。”
“沒事沒事,我爸媽又不要緊的。”一然很開心。
掛掉電話後,打開微信,蔣誠的對話框安安靜靜的,她刪掉了對話框,但沒有刪掉蔣誠,只是設置了不看蔣誠的朋友圈,自己的並沒有屏蔽。說好的,好聚好散,當然要是有一天蔣誠把她刪掉了,她也不會介意。
銀河這邊,一上午的會議後,白紀川部署了春節上來後的各種工作計劃和目標,韓可欣想把周子俊研究的那個項目做出成績,但白紀川手裡的事可不止這一件。他不會像大小姐這麼固執,能賺的錢,就是多一分一毛也是錢,市場每天都在變化,任何項目都可以有前途。
他一貫利落乾脆的做事風格,對待下屬也很嚴格,但是傳說中的白紀川似乎要更兇一些,氣勢更硬一些,可來了銀河的白總監,不談工作的時候,整個人身上散發着溫和好相處的氣息。
他長得那麼好看,笑一笑,真真顛倒衆生,已經有女同事開始研究,白總監有沒有家室有沒有女朋友。
至於白紀川自己,他說過從今往後要抽出時間來工作,自然要說到做到,過去一個人怎麼都行,大量工作帶回家,睡前看郵件等等,雖然做事效率不低,可時間上比較鬆散,畢竟沒有誰期待着他的時間。
現在不同了,走出銀河的時間,就全是陸一然的,就算一然要加班唸書,或是和朋友見面,不和他在一起,所有的時間也只能用來隨時準備着一然需要他。所以他在入職時就提出了要求,需要兩到三個助理。
從會議室回來,他就給一然打電話,問她午飯在哪兒吃。
“我來銀河找你。”一然說,“我要給清歌買件大衣。”
“你到我辦公室來找我。”白紀川說,“我的辦公室在41層,我會和前臺打招呼。”
“爲什麼啊?”一然不大樂意,“我在下面等你就好了。”
“我叫你來,聽見沒有?”
“白紀川,注意下你的態度好不好,我是你女朋友,不是……”一然話說到一半,她現在,越來越習慣自己是白紀川的女朋友這件事了。
“是女朋友就要聽話,我在辦公室等你。”白紀川一面命令,一面哄,“聽話,中午見。”
一然雖然不服氣,還是照着他說的做了,到了銀河前臺,報了名字說她找營銷總監,前臺立刻熱情地給她帶路。
之前跟着白紀川和林偉來過銀河好幾次,這裡的一切並不陌生,可當自己的身份有了變化,當白紀川的身份有了變化,感覺眼前看出的世界就不一樣了。
前臺姑娘把她送到營銷部門後就走了,這裡一整層都是營銷部,烏泱泱的格子區看不到頭似的,他們恆遠都沒這個架勢。前些日子說什麼銀河大裁員,到底多少纔算大,這不是還留了好多好多的人嗎?
一然朝着前臺姑娘指的方向往白紀川的辦公室走,時不時有人擡頭看她一眼,時不時和人擦肩而過,但凡看她的人,目光至少都會停留半分鐘,就快到門口時,白紀川出來了。
感覺到辦公區的氣氛頓時變得嚴肅,他還是那麼厲害那麼了不起,可走向自己的人,春風得意滿面笑容,很親暱地說:“這麼早。”
“你不是叫我早點來?”一然似乎明白爲什麼了。
“我們走吧。”白紀川沒有拉她的手,也沒有挽着她,但是拿過了她手裡的圍巾和包,很隨意地問,“清歌要生日了嗎,是要送她生日禮物?”
走出辦公區,無數的目光在偷偷看着他們,很顯然,白紀川讓她來,是要讓同事們知道他有女朋友,而且女朋友很漂亮。當然,陸一然一直知道自己長得好看,沒什麼可謙虛的。
進電梯後,白紀川問:“是先去吃飯,還是先去買衣服?“
一然卻盯着他看,惹得他一笑:“我這麼好看?”
電梯往下,人越來越多,就不適合再說這些話,出去後,一然拉着他徑直去買大衣,說是清歌要回老家了,給她買件新衣服好過年穿。
“有了歡歡後,她就很節約,不捨得買這麼貴的衣服了。”一然付錢時,眉頭都沒皺一下,對白紀川解釋說,“不是說非要穿貴的纔好,我們辛辛苦苦工作,她賺這麼多錢,可是爲了養寶寶養家,爲了長遠的計劃,不能好好花自己賺的錢,心裡該多失落。至少我就是這樣,人爲什麼賺錢,不就是爲了花錢,又不是亂花,一年一次兩次的獎勵自己,一點都不奢侈。”
白紀川笑道:“你跟我解釋這麼多幹什麼?”
“我……”一然沒說什麼,付了錢拿了大衣,拉他去找餐廳。
但是白紀川想起了昨晚的事,她的前婆婆大哭大鬧,見一個說一遍,說她亂花婆家的錢,穿條裙子要一萬多塊什麼的。
他之前的確好奇過,一然怎麼可以換這麼多衣服一個月都不見重複,起初以爲她男朋友有錢,後來知道是老公,於是這在他看來,就變成了很正常的事。
看得出來,蔣誠也不計較,但是婆婆那一關不好過,現在更成了一然的十惡不赦。昨晚王梅對人哭訴時,也有人拿異樣的眼光打量穿着光鮮亮麗的她,一然心裡肯定是有陰影了。
到了餐廳,一然利落地點了食物,跟了白紀川一年,他愛吃什麼一然很清楚。然後拿出大衣摸了摸又看了看,顯然她自己也很喜歡,可是價格不菲,買一件她還承受得起,買兩件就要肉痛了。
白紀川淡淡地笑着,看她做什麼都覺得可愛,一然瞥見了,忙說:“你不要自作主張給我買,我要的話,我自己會買,我要你買的話,我也會直接說的。我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不需要這種驚喜,聽見沒有?”
白紀川點頭:“我知道,那你晚上幾點能回家?”
“不會很晚,她要回家帶寶寶的。”一然說,“你做你的事,我們互不干涉。”
“互不干涉?”白紀川瞪着她。
以前在辦公室,陸一然雖然不怕白紀川,可他發脾氣罵人的時候,還是很嚇人了,剛開始白紀川一瞪眼睛她心裡也會慌,後來漸漸的不怕了,可莫名其妙的,現在怎麼又覺得有威懾力了。
陸老師昨晚已經很丟臉了,一然硬氣起來,大聲說:“那你想怎麼樣,我、我又沒嫁給你。”
白紀川從口袋裡掏出一套鑰匙遞給她:“門禁和鑰匙,這是樓底下的門禁,但我們家還有門禁。”
一然翻看着鑰匙,就聽白紀川說:“以後不許超過十點回家。”
“十點?”
服務員送來食物,一然收起鑰匙,想了想又想了想,皺着眉頭看悠哉悠哉吃東西的男人,忍不住說:“我爸媽從沒給我限制過門禁,蔣誠也沒有,你這樣做,我心裡會很反感的。雖然房子是你的,家也是你的,我只是借住,可我以爲你……”
白紀川淡淡看她一眼:“十點零五分?”
一然很不開心,一頓飯吃得悶悶不樂,難道昨晚才住進去,今天就搬走?爸媽雖然不會嫌棄她,可她現在真不想回爸媽身邊,去住酒店更不是長久之計。
明明所有的事,他都包容,甚至允許自己繼續愛着前夫,爲什麼非要在這種事上糾結?
吃了飯分開,白紀川送她到樓下,幫她把圍巾裹緊,幫她叫車,登車的功夫見她還撅着嘴,笑道:“那十點半?”
一然瞪着他:“凌晨兩點也不行,這就不是時間的事。”
白紀川摸摸她的腦袋:“每個家都有每個家過日子的規矩,往後我們的家,就是要有門禁,不僅僅是限制你,也是限制我,我不想加班應酬,讓你總是大半夜等我回家。十點半,不能再晚了,晚回家一分鐘的話……”
一然看着他,她說過,她不想再把戀愛重新談一遍,可是白紀川卻在撩撥她的心,換了個姿勢的戀愛,讓她的心砰砰直跳。
車來了,白紀川把她塞進去,笑道:“家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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