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出來,清歌正在給韓可欣卸妝,喝醉的人睡得死沉死沉,又或許是明白自己在朋友身邊才特別安心。
“謝過了?”清歌問。
“嗯,謝過了。”一然應道,“沒想到這麼巧,我怎麼總是遇見他,不過還好遇見他。”
清歌看了看一然,猶豫了下,有些話還是放在心裡吧。剛纔在酒吧街,她不經意地看見白紀川看一然的眼神,也許是燈紅酒綠下她眼花了,一定是的。
“弄好了我們也睡吧,你難得不用帶歡歡,我們倆好久沒一起睡了。”
“不許動手動腳啊,不然我揍你。”
“母老虎……”
新年的第一天,韓可欣在一然家的客廳醒來,第二次來了不陌生,而且稍微想一想,好像就記起了昨晚的事。她起身拉開窗簾,上次她就很想問爲什麼一然要用這麼厚實的遮光布當窗簾,陽光明晃晃地照進來,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整個人都醒了。
韓可欣伸了個懶腰,轉身要去找人,就見陸一然和薛清歌從外面回來,像是買了早點。可有說有笑的人一進門看到窗簾洞開,一然立刻變了臉色,緊張地跑來把遮光布拉個嚴嚴實實。
“幹什麼?你不喜歡曬太陽?”韓可欣很隨意,一面說着就去衛生間了,在裡面喊,“我用哪把牙刷?”
“抽屜裡有新的,你隨便拆吧。”一然應着,偷偷地從窗簾縫裡往對面看。
清歌走來安撫她:“沒事的,看見怎麼了,又不是男的,你婆婆該擔心是不是蔣誠帶女人回家。”
一然這才笑了,揮舞着拳頭:“蔣誠要是敢帶女人回來,哼哼……”
吃着早餐,清歌問韓可欣之後去哪兒,她們倆要回一然爸媽家,孩子還在那邊,韓可欣不以爲意地說着:“我跟你們一起去好了,反正我也沒事可做。”
一然輕輕踢了一腳清歌,清歌乾咳了一聲,開始說:“可欣,我和一然有些話要跟你說,希望你別不開心。”
韓可欣吃着生煎包,滿嘴油光地看着她們。
清歌認真地說:“我和一然都結婚了,我還有孩子,我們不是每次都能來接你的,也不可能總把你接回家裡住,你以後不要喝得那麼醉,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地方的話,我和一然都不太想再去,但你有需要的話,還是要找我們……”
“什麼意思?”韓可欣果然不高興了,拿餐巾紙擦嘴,目光也黯然了。
“我們就是希望你不要再喝得那麼醉,對身體不好,而且一個人容易出……”
一然補充着,但不知道她嘴笨還是這些話刺激了韓可欣,大小姐霍然站起來,把餐巾紙丟在桌上,冷冷地說:“你們以爲自己是什麼人,才見了幾次面就來對我說教?和你們做朋友,是我看得起你們,不要搞錯了,不想來接我就不用來,你們放心,我有的是朋友的。”
一然傻了,清歌也無話可說,看着韓可欣怒氣衝衝地換衣服,頂着沒化過妝的素顏,摔門就走了。
“我們……說錯話了?”一然看着清歌,清歌道,“算了,本來就不是一路的,以後有機會見面再說吧,她可能還沒醒酒呢。”
吃過早飯,回到一然爸媽家,清歌抱着歡歡和顧小天視頻對話了半小時,之後全家帶着歡歡去世紀公園逛逛,清歌請二老在外面一起吃了午飯,謝謝他們一直幫她照顧孩子。
柳葉說:“你們難得休息,自己去玩吧,不用過來住,這兩天就把歡歡放在我這裡,三號晚上再來接她。”
清歌忙道:“這怎麼好意思呢,帶她很累的,現在已經很頑皮了。”
一然推推她:“不是挺好的,我跟你回家佈置阿姨的房間,阿姨不是4號就開始住了嗎?”
清歌很感激,也就不再推辭了,之後和一然自由自在地逛街看電影買東西,好像又回到了大學剛畢業那會兒,晚上一然睡在清歌家,閨蜜之間說不完的話,第二天一起睡懶覺,醒過來已經快中午了。
“怎麼了?”清歌翻身過來,看到一然對着手機發呆。
“他約我吃飯。”一然把手機拿給清歌看,“白紀川。”
清歌哦了一聲,拿開手機問:“去嗎?”
“去幹什麼?”一然反問。
清歌想了想,說道:“說說這個白紀川吧,最近這段時間,他怎麼樣?”
一然狐疑地看着她:“你什麼意思啊?”
清歌道:“你先說。”
從哪裡開始呢?從發財樹掉葉子,還是從文件資料要釘右上角?回想起來,白紀川這個人七七八八的小事還真不少,一說就停不下來,說到她被hr找去要求正式留在銷售部,一然感慨:“我記得小艾給我看過,他對助理的資歷要求很高很高,我根本及不上,你說是我比較能幹還是他降低要求啦?”
見清歌奇怪地看着自己,一然心裡毛毛的:“怎麼了?”
清歌抓起她的手,在空蕩蕩的左手手指上拍了一巴掌:“結婚戒指。”
一然愣了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坐起來:“不會吧,怎麼可能?”
清歌卻直接上手,把一然脖子上的項鍊解開,拿起她的結婚對戒套上一然的左手無名指:“你是不知道自己多討人喜歡嗎,你以爲你婆婆爲什麼懷疑你?戴好,不要給別人帶去困擾。”
一然彆扭地說:“我不喜歡戴戒指。”
清歌重重地拍了兩下:“你就是作,打兩下就服帖了,你不戴想怎麼樣,讓白紀川以爲你未婚,讓他來追你?”
一然依舊不信:“怎麼可能,他之前還特別強調,說他不會對下屬下手,讓我別……”
話沒說下去,一然想了想,又想了想,驚愕地看着清歌:“難道他真的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
清歌瞥她一眼:“老老實實戴戒指,聽見沒?”
白紀川等了半天,才收到一然的回覆,當然,他的邀請被拒絕了,失落是肯定的,可一然會拒絕,也在他的預料中。坐在沙發上想了很久,辦公室戀情是工作大忌,他這個工作狂,竟然義無反顧地跳下去了。
“我對她一無所知,她的微信也屏蔽了搜索,連頭像都看不到。”白紀川給周子俊打電話,“從來沒追過女孩子,到底該怎麼追?”
周子俊笑:“你問我啊?”
白紀川大笑:“半斤對八兩。”
周子俊說:“她沒有簡歷嗎,你沒看過她的簡歷?生日什麼的,上面都會寫吧。”
白紀川眼前一亮:“我還……真沒看過。”
1月4日上班,新年新氣象,蔣誠要晚上纔回上海,約好了一然下班去機場接他。早晨到公司,白紀川還沒來,一然摸了摸左手戒指,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白紀川來時,一然正好去了茶水間,他立刻回到辦公室,翻找之前好像收到過的簡歷,終於在一摞文件下,看到了打印出來的一然的一寸照片。
陸一然,女,出生年月:1989年9月15日……
門外,一然端着咖啡回來,沒想到白紀川已經到了,她記着清歌的叮囑,低頭看了看左手的戒指,定下心敲門進去。
而白紀川,剛好看到婚姻狀況那一欄,“已婚”兩個字,讓他的心臟猛地停頓了一下,意識到一然進來了,趕緊把簡歷翻過來。
“白總,早。”一然放下咖啡。
“早。”他的目光落在一然左手無名指上,結婚戒指……
白紀川的心彷彿又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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