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哪裡肯信,其實根本不願韓可欣有什麼改變,韓可欣一直這麼沒出息,她才能幫兒子爭取更多的財產和權力,眼珠子一轉,好心地對韓靖道:“小姑娘到這個年紀,連個正經結婚對象都沒有,哥哥不如給她找個好男人,讓她老公去管他,你也能多個女婿幫幫手,我也能功成身退。”
韓靖喝了口酒,很敷衍地回答:“好啊,你看看身邊有沒有好的。”
韓清笑道:“當然要和我們韓家門當戶對,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韓靖看看他,什麼也沒說。
夜深了,難得早回家的韓可欣果然還要出門,韓清母子已經回去了,客廳裡空蕩蕩,她走過時根本沒感覺到爸爸坐在沙發上,直到聽見他喊自己的名字。
“你去婦兒醫院做什麼,身體不好嗎?”韓靖問。
“你是關心我,還是擔心我給家裡丟臉?”韓可欣反問。
韓靖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看到她穿得那麼單薄,嘆道:“天那麼冷,多穿點。”
韓可欣卻冷笑:“你今天怎麼想起來關心我了?”
一面說着,撂下父親就往外走,可是韓靖卻說:“難道要讓你姑姑把這個家搶去,你不想坐那個位置你可以自己走,你打算被她趕出去嗎?”
韓可欣背對着他,冷冷地說了聲“隨便”,就走開了。
坐在去往派對的車上,她打開手機,又看了看一然和清歌三人羣裡的對話,五十萬對她而言不過是一筆零花錢,可她們兩個大驚小怪的,薛清歌竟然說要分期付款還給自己,就連今天在外面吃飯,也是+制。
一點小錢算來算去,讓她毛躁得很,可是一然和清歌卻說,她們倆從大學到現在,除了給彼此買東西,其他時間都是+制,已經習慣了。
“好吧。”韓可欣看着聊天記錄笑了,她很開心,自從再遇見一然和清歌,她的人生裡終於有開心的事了。
然而,她擺脫不了眼前的一切,她嚮往一然她們那樣簡單而充實的生活,可也不願捨棄老天賜給她的富貴,看着窗外霓虹燈飛逝,想到剛纔爸爸的話,她怎麼可能心甘情願把銀河拱手讓給韓清那個賤人。
她在三人的羣裡發了“晚安”,一然最快回復了,苦哈哈地說:明天就要收骨頭了,寶寶心裡苦。
這邊蔣誠關掉客廳的燈,進房間躺下,從一然手裡拿下手機:“睡覺,一天到晚捧着手機。”
一然翻騰着鑽在他懷裡,說起韓可欣給歡歡辦了張五十萬的醫療卡,還說將來等她懷孕了,也要讓她去美華待產坐月子什麼的。
蔣誠說:“怎麼好用人家的錢,你想去,我們自己花錢。”
一然忙道:“我可沒這麼多錢,就算便宜點的,也要十幾二十萬,生個孩子就花這麼多錢,後面拿什麼來養。”
蔣誠很淡定:“只要你想去,錢總會有的。”
一然輕輕釦着他的脖子問:“老實交代,你藏了多少私房錢,膽子大了啊你。”
他們兩個從結婚起就是財產獨立,蔣誠給一然家用和零花錢,剩餘的工資都是他自己支配,而一然自己掙的都是自己支配,她雖然花錢大手大腳,其實也好好地理財攢錢的,蔣誠心裡很清楚。
翻身把一然壓在身下,她根本無力招架,逗貓似的親親她,弄得一然癢癢得很,軟軟地撒嬌:“你幹嘛啦。”
蔣誠說:“先練習練習,怎麼要寶寶。”
一然笑得那麼甜:“不要練習了,順其自然吧,好不好。”
蔣誠還是猶豫的,妻子身體到底弱,無論如何也該等上一年,可是媽媽總在他耳邊催,說什麼年紀上去了更傷身體,然然轉眼也要三十了,年輕的時候恢復得最好之類的,蔣誠不太懂,他就是不想一然太辛苦。
“老公,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一然被親吻得渾身su軟,迷迷糊糊地問着。
“喜歡兒子。”蔣誠說着,還不忘在她脖子裡種一顆小草莓。
一然哼了一聲,想要推開他:“那我要是生不出兒子,你就嫌棄我和女兒了嗎?”
蔣誠眯眼笑着,愛不釋手地看着嬌妻:“我會嗎?有了女兒,變成我愛你和女兒,有了兒子,就是我和兒子愛你,你選哪個。”
“那、那我也要兒子……”陸一然特別好哄,那也要看是誰哄她。
第二天陽光燦爛地去上班,中國人到底是喜歡過春節,這纔有了新一年真正開始的感覺,而她一進門,白紀川已經到了,老闆竟然在發開門紅包。
她在37層那麼多年,從來沒收到過開工紅包,而且裡面還是一張毛爺爺。
白紀川發完紅包進來,看到一然把紅包擺在法棍筆筒前拍了兩張照片,擡頭看到他,臉蛋迅速紅了,他只能當做沒看見,直接就進去了。
一然摸摸心口,然後就發了條朋友圈,說收到上司的開工紅包。
白紀川打開抽屜,裡面也有一隻他和一然一起在橫濱買的法棍筆筒,他拿出來擺在桌上,左看右看不合適,還是塞回了抽屜。
之後大大小小的會議,一切又回到了正常狀態,白紀川既然說好要讓自己忙一些,當然不會陷在單相思裡墮落。可他低估了一然的能力,兩個多月下來她早就跟上了自己的節奏,不是輕易能甩開的,更何況,現在是他離不開一然這個好幫手。
開工幾天,一切順利,而上次蔣誠回去和親媽吵得天崩地裂,果然也有些震懾力,王梅一直沒再來騷擾小夫妻的生活,家裡工作都順心,陸一然每天都美得不得了。
春節過後就是元宵,而元宵節前還有個重要的節日,情人節。一然早早就在2月14日上畫了個大愛心。
作爲單身人士,白紀川從來不在乎什麼情人節,反而每年情人節大多在春節前後不久,人心渙散工作注意力不集中,每次要重新把團隊凝聚起來,才煞費苦心。
但是今年,一路來上班,就感覺到大街小巷氣氛不對,要不是這一片城管嚴謹,賣花的人都要賣到大樓底下來了。
可惜他沒有需要他買花的人,白紀川一臉冷漠地看着捧着鮮花跟他一起上樓的男人,沒來由的不高興,板着張臉進辦公室。
上午的會議不太順利,會上氣氛緊張,一然坐在邊上也不敢大喘氣,白紀川否決了好幾個策劃案,看樣子今天這浪漫的日子,加班的人不少。
會議結束後,白紀川要一然幫他訂餐廳,晚上要約客戶,可是這種日子,一然忙了半天,白紀川看得上眼的幾家餐廳都沒空位。老闆今天脾氣不好,要是去跟他說訂不到,自己可定會被抱怨,一然左思右想,決定把自己的餐位讓給老闆。
她很早就定了位置,本打算老公有時間就和他一起吃,萬一蔣誠加班,她就和清歌去吃。現在讓給老闆了,她只能回家去給蔣誠做燭光晚餐,想想難得在家浪漫一下也挺好的。
聯繫餐廳修改了用餐人的信息,然後把飯店和時間告訴了白紀川,白紀川也沒多想,就記下了。
下午白紀川要早走,出辦公室時,偏偏看到快遞送花來,一然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外面,不用問也知道,她丈夫送來的。她抽了一朵送給還單身的周婕,把人家小姑娘哄得特別開心。
一然轉身看到白紀川在門前,立刻跑回來,謹慎地問:“白總,有什麼事嗎?”
白紀川說:“我要走了,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好的。”一然說。
“這花?”白紀川看着一然,他又神經了是吧,想說什麼?心裡一陣翻騰,白紀川努力憋出一句,“花已經開滿了,想維持時間長一些,要勤換水勤剪枝。”
“好……的。”一然答應了,覺得怪怪的,從發財樹到玫瑰花,一然都懷疑白紀川第一份工作是賣花銷售員。
豐達這邊,蔣誠收到妻子發來的微信,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的自拍,笑得比花還甜,他心情甚好地拿起資料準備去開會。才走出去,就聽見a組的組長在大聲罵人,站在他面前的鄭莉音瑟瑟發抖,低着頭也能看見臉上漲得通紅。
“怎麼了?”蔣誠過來問道。
“她丟了工程圖。”a組組長氣得臉色發青,“蔣總,如果被其他公司的人撿到,我們要被客戶告違約的。”
“丟了?”蔣誠也很緊張,“還能想起來丟在哪裡嗎?”
鄭莉音的聲音都哽咽了,慌得不得了:“早上放在海報筒裡背在身上的,下地鐵就不記得了,到公司才發現沒有了……我、我不是故意……”
她的組長生氣地說:“誰管你是不是故意,客戶告我們的時候,你說你不是故意的有用嗎?你知道公司要損失多少錢嗎?”
蔣誠也幫不了,這是很重大的失誤,一旦泄密出去,豐達的信用會受損。
“我這就去找,我現在就去找。”鄭莉音已經哭了,轉身抓起包就往外跑。
“所以說,女人做得好什麼事。”a組組長氣瘋了。
這話蔣誠就不認同了,但也沒必要爭執,看着鄭莉音消失在電梯間,他勸身邊的人:“先彆着急,等她回來,如果實在找不到,我和你去跟客戶解釋,看看對方能不能通融,畢竟沒那麼巧就落在其他公司手裡。”
16:00更新,不見不散大家情人節快樂(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