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又一個

258又一個

臨遠伯夫人親自帶着自己的小孫子過來拜訪大都督夫人。

“夫人,如果不是您,我這個孫子估計都沒有了性命了。”臨遠伯夫人是真心感謝曾令宸,要說以前,他們還不喜歡大都督和其夫人,畢竟他們就是跟外來者一樣,還管着他們,把他們跟賊一樣的看着,可是這是這次瘟疫,不說別的,南安府的百姓那是信大都督比信他們這些世家都要多的多。

這次如果不是大都督夫人親自冒險,自己的孫子說不定就會被人給拋棄了。

曾令宸笑道:“他有今天這樣,也是他自己的福氣所在,我沒有做什麼。”

臨遠伯夫人也知道這位夫人根本不缺東西,送任何東西都不能表達自己的謝意,差點自己府上的人都全部陷入了死亡的陰影。

所以他們感激曾令宸他們。

從大都督府上回來,臨遠伯夫人把拜訪大都督夫人的情形說給了,“大都督夫人爲人還是那麼和氣。伯爺,咱們還有必要死守着這個地方不走嗎?”臨遠伯夫人對這次的事兒真是灰心了,說什麼首尾相望,可是等他們付撒謊能夠真的出了事兒,沒有一個人過來,還是大都督夫人過來了。

“您別說大都督他們收買人心,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險的,就是她不過來,我們也不會怪她,您說是不是?當初大都督派兵來包圍了我們府上,我們還那樣罵人家,可是人家完全是一片好意,現在我是心冷了,守着不搬走的那個諾言,有什麼用?難道皇上強制我們搬進京裡去,我們還能不答應?現在拖成這樣,或不定就惹了皇上的猜忌!

我現在是對這些人死了心了,有危險的時候,才知道誰是真心對咱們好,伯爺,爲了子孫後代,咱們不要再在這裡耗着了,說不定牽扯到什麼後人,咱們一大家子都沒有了性命了,這次瘟疫,我都想着,如果能逃過此劫,就算是丟棄了全部家當都在所不惜,可是我們現在的運氣好,大家都留了命,難道伯爺還希望咱們全部都再經過一次嗎?”

臨遠伯聽夫人這樣說,也是心裡起了波瀾,他未嘗沒有從這次的事兒中得了教訓,至於知府逮着的那個人,也考慮過是大都督爲了安撫人心,過意設的一個套,可是也有可能真的有那種人,不然爲什麼有那種謠言傳過來?明顯的是爲了讓這南安府動亂起來。

想着那南安伯和梨山伯都去了京城了,自己爲一家子打算,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這次的瘟疫,他們能活下來,都是賺了的,去了京城,未嘗不會有好前程,只要自己不貪的太多,就讓皇帝放心又如何?哼,說起來,那歸順侯府纔是當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呢,既然已經背主了,還說什麼故土難離,裝的是一本正經,可是還是掩蓋不了他們背主的事實,既然這樣的人都能得到侯爵的封號,那麼他們這些次一等的,就是搬到京城又如何?

不過這次既然要搬,也得來個正大光明的理由。

“什麼?臨遠伯任了太學院院士,即刻就要舉家進京?”平順侯聽了罵道:“他個老譚,不就是會點酸文嗎?這麼大年紀了,還當什麼院士,真是笑話死人了!”平順侯鬱悶的要命,這臨遠伯要去上京定居好歹也找個好點的理由,竟然弄了一個破官,就這樣甩甩屁股走人了?這裡的家業都不要了?不就是府裡剛剛有了那事兒,至於怕那麼狠嗎?膽小鬼一個!

薛大爺嘀咕道:“你自己不服氣,所以才那樣說人家。如今可好了,又走了一個!這眼看着人越走越少了,您好堅持個屁啊。”

“爹,你看我們是不是?”薛大爺問道。

“是不是個屁啊,那老譚的兒女都是膽小鬼,怕死鬼,我可不一樣,進了京,直接讓皇上給抓起來更容易一些是吧,到這邊,我好歹還是地頭蛇,不知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嗎?”平順侯心氣不順。

“可是現在只有我們,歸順侯,還有青城伯三個沒有走了,這都走了一半了。”薛大爺說道,“要是最後不走,人家就等着收拾咱們呢。”

“不可能,當初可是說好了,只要我們不樂意,誰也不能強迫我們,我看他們誰敢!我在自己家裡住着,還礙着誰了?簡直是笑話。”

薛大爺說不過自己的老爹,心裡也急,怕最後真的自己一家子倒了黴,也希望是自己能得的京官噹噹,然後快點離開這裡,前一段時間,弄什麼瘟疫,把他弄得對這南安府的感情都給磨沒了,再深的感情,相比較自己的性命來,還是性命重要啊,人家現在鎮南大都督都牢牢的掌握了南粵這邊了,他們這些世家都是人家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所以他一定要想辦法,讓老爹趕緊改變主意,別到時候後悔莫及。

路上遇到了薛五娘子,如今薛五娘子可是老爹的心頭肉了,每天都能見上一面,以前薛大爺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很不感冒,如今也不得不求着她,讓她勸一勸老爹,別倔了,不然真的是後果嚴重了!

皇上的態度難道還看不出來,要沒有皇上配合,怎麼一個就尚了公主,一個就得了什麼太學院的院士?人家京城多少有學之士,輪得到這個臨遠伯嗎?

不過是給他找個理由進京罷了。

在京裡,夾着尾巴過個十來年,到時候是龍是蟲,都知道了,還不是一樣過?爲什麼要留在這裡,被皇上猜忌了?萬一皇上等不及,讓人把他們給暗殺了,到了陰曹地府,都知不知道怎麼哭。

“五妹,你說大哥說的是不是這個理兒,到了京裡,咱們還不是平順侯府?和這邊不一樣?京城那邊也比南安這裡要繁華的多,就是最開始不怎麼好,但是隻要咱們堅持下去,皇上看着咱們主動來京城的份上,也不會對咱們卸磨殺驢是不是?五妹妹,現在爹可是聽你的話,你好好跟爹說說吧,不然咱們到時候全家都完蛋!”

薛五娘子說道:“大哥,我試試吧。”

這個大哥現在還真是識時務,不過也好總比拖後腿的強,既然大家都有這個心思,那事情都好辦多了。

“爹,女兒進來了。”薛五娘子說着就進來了,平順侯看着女兒進來,說道:“是不是你大哥那個不成器的貨又和你嘀咕什麼了?真是膽子比針眼還小,你說我怎麼放心把這府裡交給他?”

這還是第一次平順侯在另外的兒女面前說這種有關繼承的話。薛五娘子聽了說道:“爹,大哥是嫡長,由他繼承也是天經地義的。”

“你這話說的是真的,難道你就不爲你四哥叫屈?”薛五娘子的四哥可是薛五娘子的胞兄,也是嫡出,不過是續絃所出。

薛五娘子笑道:“爹,女兒相信,只要自己手裡有本事,就是沒有爵位也能闖出個爵位來,何必爭得你死我活?大家都是爹的兒女,只有相互幫襯着,才能把咱們薛家發揚光大。”

“好好好,說的好!”平順侯又是可惜,“你爲什麼不是個兒子呢,你要是個兒子,爹該多高興那。”

真是太可惜了,他爲什麼兒子就沒有這樣的?

“爹,女兒這樣也挺好的啊,大都督夫人也是女兒,可是現在受到南安府百姓的愛戴,比男子絲毫不遜色。”

“可惜她是給夫家爭光。”平順侯說道。

“也不是啊,我出去了,人家都知道大都督夫人是京城鎮國公出來的姑娘,都對鎮國公府的家教很是讚賞呢,還說鎮國公府出來的姑娘就是不一樣。爹,以後,我也肯定給咱們平順侯府撐臉面!也讓人提起平順侯府的姑娘,都誇獎,還有讓別人都知道爹養了個好女兒。”

“你啊你,爹就盼着那一天了。好了,爹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心裡自有打算。”有個這麼好的女兒,他是不應該死守着這裡了,不是早晚都有那麼一天嗎?作爲侯爵府,能夠在南粵住了這麼多年,已經是差不多了。

“爹,您甭傷心,這裡好歹是我們的原籍,咱們的祖墳是在這裡的,京城很多世家,也是住在京城,但是原籍確實天南海北,到最後都要落葉歸根,所以在原籍都會留下守房子的人,就是宗祠也是在原籍,隔個幾年都會請假回去祭祖,除非是那想要另立宗祠的,所以咱們的根也是在這裡啊。”

“嗯,你說的對,有那常年累月都在外任職的,一輩子在家裡住的時間一年都沒有!還不是過了一輩子?我這算是什麼?又堅持個什麼勁兒呢?再說,現在也不允許我一起堅持了。”平順侯嘴裡是抱怨那臨遠伯府,可是內心未嘗不是因爲這個臨遠伯比他搶先了一步,心裡不舒坦。如今形勢已經這樣了,只能是順勢而爲,爲了自己的家人,也爲了以後好安心,這南安府是住不得了。

只是別人進京都是有理由和藉口的,他找個什麼理由呢?

臨遠伯一家要去京城上任的時候,竟然發現平順侯也一起過來了,有些吃驚,但是很快就沒有說什麼了!

平順侯看不慣臨遠伯的神情,說道:“老子可不是想跟你一起啊,老子是因爲身上不舒服,只有京城裡的名醫才能治好老子,所以才讓兔崽子們送我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