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很好。
天氣晴。
陽光普照,明快敞亮。
不過,楊晨這會兒的心情,卻絕對不好。
覺得那燦爛的陽光也有些刺眼。
一縷寒風吹來。
楊晨打了個寒顫。
穿上衣服,一股腦兒爬了起來。
入目便是房屋上的一個大大的窟窿。
這房子,被人開天窗了。
透過窟窿。
楊晨能夠看到明豔豔的太陽,正愜意的把金色的光芒灑在自己的身上。
陽光下,一個個小小的腦袋伸出。
通過窟窿,對着楊晨就是呲牙一笑。
順手抱走一抱茅草。
跑了。
“這怎麼可以?”
“天殺的小臭崽子,非逮住你們,把你們的腿打斷不可。”
楊晨站起來,跑出房間。
就見一大羣小屁孩,一個個的抱着一把茅草,正在歡快的朝着外面跑。
外面不遠處,一股黑煙沖天而起。
通紅的火焰,瘋狂的跳動着。
一羣小孩圍在火焰旁邊,不住的朝着火堆裡面添加着柴火。
小臉被火焰照的通紅。
那羣小孩手中抱的茅草,太熟悉了。
正是自家房頂上的茅草。
要不要這麼搞啊。
院子裡面不是有的盡是茅草嗎?
非要拆我的房子啊。
楊晨非常的氣憤。
雙眼都冒火了。
這羣小屁孩太可惡了。
“哎呀,不好,書呆子出來了。”
“大家快跑啊!”
幾個孩童,看到楊晨從屋裡竄了出來,立即放聲大喊。
撒開腿,就要跑。
楊晨看着也沒轍。
總不能真對着幾個孩子窮追猛打吧。
不過。
有幾個調皮搗蛋的孩童,卻沒有跑。
小手一揮。
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大家都不用怕!”
“這個書呆子,跑不過咱們。”
“他要是真找咱麻煩,把他屋子上的茅草都拿過來燒了!”
楊晨一聽。
那個怒火上涌啊。
我還沒怎麼着,你倒是威脅起我來了。
“好你們幾個小臭崽子,還想燒我屋子上的茅草。”
“狗剩,丫蛋,二羔子……”
“欺負我逮不着你們是不是,你們等着,我一會去你們家,告訴你們父母去,看看他們怎麼整治你們。”
“非一個個的把你們的屁股打開花不可。”
天下的小朋友,沒有不害怕告家長的。
看着囂張的一羣小屁孩。
楊晨立即祭出這件大殺器。
果然,這大殺器一出,立刻就有了明顯的效果。
幾個小屁孩的囂張氣焰一下子就被打壓下去。
唯唯諾諾。
小臉一個個的嚇得不輕。
楊晨沉着臉。
不吭聲。
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看着這羣頑童,那真是怒氣衝衝啊。
無法無天了啊。
小小年紀,就開始學着毀人家的屋子不說,還到處點火。
最讓楊晨氣憤的是,燒了自己房子上的茅草,這羣小屁孩還敢在自己面前裝【逼】。
真是豈有此理。
“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哥哥?
楊晨眼睛瞪的老大。
確定是哥哥?
你一個小屁孩。
我一個翩翩少年。
哥哥就哥哥吧,總比喊大叔要好吧。
“哥哥,你不要告訴我爸媽好不好,他們會打死我的。”
楊晨不語。
看着這小屁孩。
你把我蓋房子的茅草都拿去點火燒了。
你確定,你現在站在我面前,我會不打死你?
看着這幾個小孩。
楊晨大手上揚。
可還真不好給這羣小孩一般見識。
都是一個村莊的。
而且這羣小孩裡面,還有幾個小屁孩的輩分比自己還要漲?
自己要是真打了他們。
在這規矩森嚴的大周朝中,算不算是以下犯上?
嚇唬,嚇唬算了。
就在這時。
村子裡的幾個大人,也聽說了這事。
從家裡面,匆匆的趕了過來。
“好你個狗剩,怎麼把你楊哥哥房子上的茅草拿來燒了,看我不打死你個殺千刀的!”
“你不要跑,打死你個小畜生!”
狗剩的母親,拿着一把笤帚,匆匆的跑了過來。
一邊跑,一邊喊。
可是楊晨明亮的眼睛分明看到,狗剩的母親還在不斷的給狗剩使眼色。
麼意思嘛!
不捨得打,就不要打好了。
裝什麼腔,作什麼勢?
那狗剩也是個機靈的孩子,看着母親的眼色。
心裡亮堂堂的。
立即知道了該怎麼做。
“母親,我不敢了,不要打我啊!”
一邊大喊,一邊撒開腳丫子圍繞着楊晨的身體的周圍猛跑了起來。
“不要跑,小臭崽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做,逮住你,我非打死你不可。”
狗剩的母親氣勢洶洶,揮舞着手中的笤帚。
一把小心,沒打到狗剩,卻差點打到楊晨的身上。
楊晨眉頭一挑。
“楊相公,你不要擋着,我非打死這個小臭崽子不可。”
一邊說,一邊追,可是!
他麼的,你一個大人,怎麼可能追不上一個小破孩。
再說,我也沒攔着你啊。
小小年紀,就無法無天,你儘管打。
楊晨一陣無語。
只是自己要不要動手,幫忙把狗剩抓起來。
貌似自己修行太極內功心法,身體又受到了天地元氣的灌頂洗禮,如今的反應度可是要比普通人強上不少的。
跑的再快的狗剩,也經不住自己的輕輕一抓。
保證一抓一個準。
“不要跑!”
狗剩的母親,一邊追,一邊繼續喊着。
狗剩機靈的很,圍着楊晨轉了幾圈。
生怕楊晨真的犯愣抓了自己,就趕緊從楊晨身邊跑開,一溜煙的朝着村子裡的其他衚衕跑去了。
狗剩的母親,也大喊着,追了上去。
楊晨只能夠直勾勾的看着他們母子這麼演着雙簧溜走。
“走就走吧!”
楊晨也有些頭疼。
就算是不走,自己也不能真拿一個小屁孩怎麼着。
狗剩走了。
還剩下一羣小夥伴。
真是個不講義氣的小傢伙。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也要一鬨而散的時候。
二羔子的父親來了。
二羔子家是村子裡的大戶。
他父親那一輩,兄弟姐妹好幾個。
在村子裡面,可以說是人多勢衆,村子裡面的人誰都不敢招惹這一大家子人。
二羔子的父親是個精壯的人,膀大腰粗,長相威武,面色黝黑。
大踏步走來。
聲如洪鐘一樣,人未到聲先聞。
“二羔子,你個王八犢子,怎麼把你楊賢侄的房子給拆了!”
楊晨點頭。
這句罵的好。
二羔子是王八犢子。
那你作爲二羔子的父親,那便是老王八了啊。
說了一句二羔子,見楊晨不搭話,不阻攔。
二羔子的父親的臉上便有些不好看。
“還有你,楊晨,你是一個讀書人,怎麼這麼不懂事,還和你二叔較上勁了啊?”
“你二叔年紀小,不懂事,你這麼大了,又是讀書人,也不懂事?”
二叔?
你大爺的二叔啊!
楊晨感覺自己的牙疼。
不過,按照村子的輩分,自己確實是要叫這二羔子二叔的。
但,你這麼說出來,不是寒摻人嗎?
再說,你兒子把我房子上的茅草拿來點了,怎麼反而成了我不懂事了?
還有沒有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