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吼聲傳出的突然,還嚇了我們幾人一跳,然而,待我們聽清這聲音之後卻全都爲之一怔。
“這聲音……似乎是巫王的?”黑龍使一臉的驚愕,喃喃道:“只是,只是這巫王,怎麼會出現在這寨子裡?難道,這寨子裡的人,是被巫王屠殺的?”
她說完之後便轉頭看向了我,冷聲問:“你說,你被巫王擄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巫王去哪了?”
我聞言嚥了口吐沫,想了想便將之前的經過說了一遍,但那胖和尚卻被我有意隱瞞了,而黑龍使和鬼老聞言之後卻對視了一眼,然後就聽鬼老笑了一聲,問我:“一凡兄弟,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當時打出的那枚釘子,應該是棺道一脈祭煉出的血煞鎮屍釘吧?這釘子,已經幾十年不出世了,就連當年的張老魔也沒能祭煉成功一枚,你怎麼會有呢?莫非,你是棺道傳人,還是個煉器高手?”
他說完之後便開始上下打量起我來,我見狀忍不住一縮脖子,然後笑呵呵的說:“什麼棺道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鬼老聞言只是一味的笑,我這謊言拙劣,鬼老人精一樣的人物肯定是一眼就能看穿,但他也不說破,只是笑了笑就不再糾纏這個話題了,隨即看向了黑龍使,問:“能讓小青找到巫王在哪不?”
黑龍使搖了搖頭,說:“不行,寨子裡的血腥氣太重了,別的氣息,全都被這血氣給掩蓋了!”
“那沒招了,走,我們出去看看,挨家挨戶的找,我就不信了!”鬼老說完就往出走,一邊走還一邊說:“真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本以爲這次巫王大墓之行會一無所獲呢,沒想到竟誤打誤撞在這裡遇到了巫王,嘿嘿嘿,這要是將巫王給抓回來,那可是大功一件啊,到時候,冷教主那就好交代多了!”
鬼老一邊說一邊往外走,我見狀也急忙跟了上去,然而,我這纔剛剛起身,忽然就聽有輕微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忍不住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去。
黑龍使顯然也聽到了,就見她眉頭緊皺,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說:“這聲音,似乎是從屍體的體內傳出的!”
我聞言一怔,屍體體內傳出的聲音?這怎麼可能,屍體怎麼會發生聲音呢?
正疑惑呢,忽然就聽那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而這一次我也聽清了,那輕微的聲響,確實是從屍體內傳出的。
那聲音既輕微又細碎,有點像……許許多多小型爬蟲爬過地面時發出的‘莎莎’聲,又有點像什麼東西在俎嚼的聲音。
而就在我一臉疑惑,看着屍體怔怔出神的時候,忽然就聽‘噗’的一聲,而隨着這聲音響起,就見一個黑漆漆的蜈蚣,竟然破開了屍體的肚皮,探頭探腦的鑽了出來。
我草,我被驚的是頭皮發麻,心頭狂顫,這屍體內,怎麼會有蜈蚣?
然而,讓我恐懼的是,隨着這蜈蚣自體內爬出,就聽有更多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出,隨即便是一連串‘噗噗噗’的聲音。而隨着聲音響起,就見那屍體的肚子,瞬間被破開了無數個小窟窿,隨後,就見密密麻麻的蜈蚣,竟自屍體的肚子裡往出鑽。
我的媽呀,這麼多蜈蚣,且還是自屍體的肚子裡鑽出,那場面,當真是恐懼無比,別說是我了,就算是見多識廣的黑龍使與鬼老也是後退了兩步,說:“這,這似乎是……蜈蚣蠱?”
“蜈蚣蠱?那是什麼東西?”我一臉驚愕的問。
“所謂蜈蚣蠱,便是將蜈蚣養成蠱蟲,施法之後,這蜈蚣便會順着被施法之人的七竅,甚至是毛孔鑽進被施法人的體內,母的,會產下無數條蜈蚣,一起吞吃被施法人的內臟,公的,便會直接在人的體內鑽來鑽去,最後鑽進人的大腦中。而這,顯然是他媽母的啊!”
鬼老一臉的驚異,道:“只是奇怪,這蜈蚣蠱,之前怎麼沒有吞吃這人的內臟呢,當我們觸碰了屍體之後,纔開始甦醒,破開屍體爬了出來,這,這不可能啊,蜈蚣蠱,是沒有潛伏期的,中蠱既發作!難道……這蜈蚣蠱,是這女人自己給自己種下的?”
我聞言一怔,隨即心裡大駭。
這蠱蟲,是她自己給自己種下的?這怎麼可能,誰會給自己下蠱?
“怪不得這屍體被吊在這裡也沒人敢觸碰,原來是她給自己種了蜈蚣蠱,而那些屠殺了全寨的人早已看破,所以纔會任由這屍體被吊在這!不好,蠱蟲母體要出來了,我們快走!”
鬼老說完之後掉頭就跑,只是,那蜈蚣太多了,且隨着鬼老轉身往外跑,其中幾條爬到了牆壁上的蜈蚣竟自牆壁上一躍而起,直奔鬼老撲去。
但鬼老也是高手,這蜈蚣蠱雖然厲害,但還不至於傷害到我們,就見他身形一閃,瞬間便躲避開了那幾條蜈蚣,隨即說:“這蜈蚣蠱,顯然是有年頭了,要不然的話,不可能產下這麼多蜈蚣,這下糟了,這麼多蜈蚣,我們可怎麼出去?”
我聞言也忍不住嚥了口吐沫,隨即後退了幾步,躲在了一處沒有蜈蚣的地方。
此時此刻,屋子內的各個角落裡,都已經佈滿了蜈蚣,這蜈蚣的數量太大了,簡直就是鋪天蓋地的一大片,我不禁心裡疑惑,這屍體內,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蜈蚣,且此刻,那蜈蚣還在自屍體內往出爬,就好像那屍體是個無底深淵一般,蜈蚣永遠都無法爬盡。
地上,牆壁上,甚至是棚頂上,全都被蜈蚣佔領了,這些個蜈蚣體型都不算很大,差不多有十公分左右,此刻,就見它們好一陣搖頭擺尾,隨即全都調轉個腦袋,瞪着一雙黑漆漆,宛若黑豆一般的小眼睛看向了我們。
我的天,被這麼多條蜈蚣一起盯着,那種感覺真是太難受了,我只感覺渾身一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而黑龍使雖性格強勢,但畢竟是女人,此刻在看到這麼多蜈蚣之後也是本能的往後一縮。
這時,就聽‘吱吱’的叫聲自屍體處傳出,我轉頭看去,就見,一條足足有將近半米來長得大蜈蚣自屍體的肚子裡爬了出來。在看到這條蜈蚣之後我本能的便渾身一抖,這蜈蚣太大了,身子下是密密麻麻的小爪子,此刻一起蠕動,那畫面當真是恐怖到了極點,且隨着它自屍體內爬出,還帶出了一攤黃橙橙的液體,看起來既恐怖又噁心。
‘吱吱!……’
它抖了抖身子,將身上的屍水甩脫,隨即轉頭看向了我們,一聲怪叫。而隨着這叫聲響起,就見所有的蜈蚣,竟全都向我們蠕動而來。
“快跑!”鬼老一聲大叫,隨即撒丫子就往窗戶處跑,但地面上全都是蜈蚣,此刻一跑,就聽‘啪啪啪’的聲音不斷響起,也不知道有多少條蜈蚣死在了他的腳下,然而,他纔剛剛跑到窗口處,就見他忽然一把捂住了脖子一聲怪叫,好像是被蜈蚣給咬了,而隨着他身形一頓,立馬有數條蜈蚣自棚頂墜落而下,全都爬到了他的身上,一時間,鬼老是慘叫連連,但他也當真是狠厲到了極點,雖被蜈蚣咬的痛苦不堪,但卻強忍着劇痛一把攀住了窗口,隨即整個人一躍,便衝出了屋子。
“我們,我們怎麼辦?”我一臉的難色,我雖不怕劇毒,但對這種恐怖的生物卻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感,就算是咬不死我,但一想被蜈蚣爬滿全身的情景,也足以讓我噁心個一年半載了。
黑龍使顯然也極其恐懼,但此刻卻咬了咬牙,然後冷着臉說:“還能怎麼辦,衝出去!”說罷,便率先向窗口處衝去。